《古代女子被休后的精彩生活》小鸟飞飞

19、再见前夫

　　从安德镇到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但是一路上都是官道，因此马车行驶起来还算平稳顺畅。开春的清晨，寒风刺骨，刮得马车上的布帘哗啦啦的作响，木制结构的马车虽然豪华非常却依然抵挡不住寒流。林菱坐在马车一角，手捧着暖和的手炉，却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冷颤，旁边环翠抵不住困倦还在瞌睡。
　　“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对面的赵云扬递了杯热茶过来。
　　“谢谢，”她低声道谢，接了茶过来一饮而尽，上好的云南黑茶，浓香提神，这股热流自口腔中延流而下，温暖了心肺四肢，让她的手指终于不再颤抖。
　　“休息一会，要一个时辰才能到呢，”他柔声劝慰，伸手把环翠刚才带上车的厚厚的斗篷拿过来盖在她身上。
　　林菱低着头，看似在闭目养神，他也不再说话，安静的自斟自饮。
　　车内的一时寂静无声，林菱强忍的困意如海潮般袭来，很快就进入浅眠。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赵云扬这才敢放肆的仔细的端详她。她昨天肯定没有睡好，浓密的睫毛下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浓重的黑眼圈，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是透明的粉色，虽然形容看起来憔悴，却不掩整体的晶莹透亮感。一只手滑落在斗篷之外，手腕纤细，肤白如瓷，五指修长如玉。
　　他轻拾小手想把它放回斗篷里，谁知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小手重重的从他手上滑落，一下将林菱惊醒。她惶恐的大眼惊恐的看着他，他苦笑，“本来想帮你将斗篷盖好的，谁知颠簸了一下。”回到原位坐好，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再看她也不说话。林菱却不敢再睡了，只好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昏昏沉沉中似乎又睡着了，迷糊中林菱被环翠的声音吵醒，“赵公子，这大概还有多久啊？”
　　“快了，一刻时能到了。”刻意压低的男音回道。
　　林菱睁开眼，强打精神坐起来，“环翠，给我杯茶，”
　　“小姐，你醒啦，”环翠过来扶着她坐好，旁边的赵云扬已经递过来一杯浓茶，还是温热的。她抬头望着他，有一瞬间她想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们甚至算不上朋友。

　　外面突兀的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京城到了，马上要进城了。”
　　城门前守门的士兵本来都还是睡眼惺忪，突然看到这么辆豪华的马车从晨雾中飞驰而来都抖数了精神要好好查问一番。两个士兵上前几步就要掀马车的门帘，“这么大清早的进城，里面的都是谁啊?”
　　“侯王府的女眷在车内，不可放肆。”马车夫赵全厉声喝止，两个士兵动作停滞了一下，侯王府的马车可不能乱查，这侯王世子可是京畿营的顶头上司啊，得罪不起。僵了一会，两个士兵退下，让马车顺利的进了城。
　　马车径直驾到了宋府的大门前，环翠先下车去敲门，林菱在看了看赵云扬说，“赵公子，多谢你陪我到这边，我就不麻烦你了。”
　　赵云扬是侯爷府的少爷，这京城中就一家侯府是姓赵的，圣祖皇帝当年与民间女子的私生子就随母姓赵，后被圣祖封为永安侯，赐住京城的府邸，其他待遇与一般皇子无二，林菱虽然远离京城，这个京城人所皆知的秘密，她是宋夫人的时候虽与侯府没有往里却也听丈夫提起过这门亲戚。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与宋邦国的如出一辙，原来两人竟是血缘上的堂兄弟。身份摆着那儿，赵云扬不帮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好，我的身份毕竟不适合参与这件事情”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了进去反而会使事情复杂化。“我在外面等你，若是有什么问题不要冲动，先出来我们从长商议。”继而安慰她“宋大人也许只是想接孩子小住几日。”
　　林菱有些感动，从昨天到现在，若不是他一直在身边鼓励她安慰她，她很有可能就支持不住了。“谢谢，我进去了。”
　　林菱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往大门走去，守门的人早就飞奔到主人院里报告这个天大的消息了，前任宋夫人找上门了。

　　宋邦国一早就起来与儿子吃早饭，半年多没见子豪，他竟然拔高了这么多，肤色也晒黑了不少。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儿子和女儿，从他们离开到现在他并不曾思念过，谁知那天在武场见到子豪竟然冲动的把孩子带回府中。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个非常愚蠢的举动，现在蔡明珠流产不能生育，这种敏感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一些人脆弱的神经，妻子昨天甚至不让自己进房。他带回的儿子的举动已经让有心人揣测子豪是不是就是他的认定的继承人，也许丞相会重新考虑对他的支持。但是父子的天性在见到儿子酷似自己的外貌时涌动，自己的骨肉、生命的延续，这是权力地位没办法给予的感动。
　　“爹，这个粥好好喝啊，你也多喝点啊”子豪端坐一碗鱼翅燕窝粥感叹道，
　　正在给儿子夹菜的宋邦国停了下来，“你娘早上都给你吃什么？”虽然相信前妻不会虐待孩子，但是她那么有“骨气”的拒绝了自己每月让人送去的银两，不知道生活方面会不会成问题。
　　“娘经常亲自给我和妹妹做早饭的，好多好吃的，有些都是娘自己看书学来的，所以娘常说书中的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
　　“你娘她还……还好吗？”
　　稚嫩的孩子从碗中抬起头来，望着伟岸的父亲，“爹，娘说爹不要我们了是吗？那爹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和妹妹。”
　　端坐在旁的宋邦国一时语塞，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又布满阴霾，“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爹的处境和做法的，子豪，不要恨爹。”
　　“子豪不很爹，娘说过我们都应该感谢父母赐我们生命的，只是子豪很想爹，妹妹也很想爹呢。”
　　“妹妹怎么样了？有没有跟你们学读书写字了。”印象中的女儿粉粉嫩嫩的，喜欢搂着自己的脖子用幼儿特有的软糯糯的声音喊爹亲。
　　“嗯，还没有，娘说让妹妹再长大一点就自己亲自教妹妹写字。不过现在我都有教妹妹认字哦。”子豪骄傲的告诉父亲自己的功绩。
　　“嗯，等一下去书房，爹要考考你的功课。”话音未落，就有下人上来通报，林菱夫人求见。
　　可怜的下人不知道如何称呼前任宋夫人，只好硬掰出一个称呼出来，幸而宋邦国也不在意，一把抱起儿子，说，“走，你娘过来了，我们去见见她。”

　　林菱坐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客厅，环顾四周原来她熟悉的也只是这间房间了，房内的摆设布置都已经焕然一新了。酸枝梨木雕花太师椅换成了更为昂贵的金丝楠木的椅子，腿脚处还上了金箔，她最喜欢的龙泉哥窑青瓷茶具也被换成了和田青白玉茶具，还有窗纱、堂上的字画、隔离通道的屏风，除了房子没被拆过以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换上了刚显富贵奢华的用品。可见新任宋夫人娘家财力雄厚啊，她当宋夫人的时候宋府可拿不出这么些东西。
　　旁边伺奉茶水的丫鬟与环翠是旧识，此时把环翠给拉到外面去咬耳根了，客厅只有林菱一个人在。马上就要见到前夫了，从被休后他的避而不见，到后来他再娶，到现在他带走子豪，太多的滋味在心头了，心酸有之，怨恨有之，愤怒有之，只是到头来他们将终成陌路。

　　“娘，”一个孩子从屏风那边冲过来，跳进了自己的怀抱，她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
　　顾不得摔疼的后背，她抱着儿子紧张的发问，“子豪，昨天你在这里做了什么，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吃饭，有没有……”
　　“我毕竟是子豪的爹，你这些问题未免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难道还会虐待子豪不成。”男人负手从屏风后踱出，紫金冠束发，滚金边的黑色缎袍，一块晶莹美玉挂于腰间，随着他的走动轻微来回摆回，俊朗洒脱，只是一双丹凤眼偶有寒光闪过。
　　一见来人，林菱立即站起身来，全身绷紧，紧盯着宋邦国不发一言。
　　宋邦国在主位上坐定，马上有下人端上茶水，他姿态悠闲，举手投足见意气风发，似乎没有被蔡明珠的流产所困扰，
　　“坐着好好讲话吧，不然说我不知待客。”他和颜悦色，除了他们新婚时期他曾有过缱绻柔情，记忆中的他总是越来越冷漠的，以至于他温和的神色于她已经模糊没有印象了。她益发紧张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他淡淡的一句话，她低眉敛目的去做到讨他欢心。纵使现在两人分开，余威尚在，林菱还是不能在他面前抬头挺胸。
　　深吸一口气，林菱鼓足勇气开口，“我是来接子豪回家的，多谢宋大人坐昨天的照顾，就不打扰了。”说她没骨气也好，说她没出息也好，在宋邦国的面前她习惯了顺从，面对他凝视的目光她会窒息的感觉，总想着能够逃开。

作者有话说

　　今天早上的3000多字，毁在了一杯咖啡上。本来字都码的差不多了，打算捉捉虫就放上去了的，去了趟洗手间，偶可爱滴小侄子见我不在趁机想玩我手提，结果半杯咖啡都喂给了偶滴IBM啊。差点要拿住小侄子狂揍一顿，结果在偶娘的瞪视下只好狠狠亲了他几口以回本。这些都是偶下午在偶哥滴电脑商码出来的。我讨厌台式机，坐的我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