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被休后的精彩生活》小鸟飞飞

12、媒婆上门

　　在西街的绸缎庄定了几套衣服，然后又逛了一圈，林菱发现根本找不到可以做嫁衣的布料，灰心之下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大堆嫁妆堆在库房，那些绸缎当时采买的时候可谓天价，做嫁衣应该没有问题。
　　“红霞，库房里还有些丝绸，放着好几年了，我们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拿出来做你的嫁衣。”
　　“小姐，”红霞停下来，严肃道：“这不可以的，那些丝绸都是老爷亲自挑选的，贵重非凡，怎么可以拿来做我的嫁衣呢。还是留给小小姐以后嫁人用吧。”
　　“留给子月那要到什么时候啊，到时这些面料都褪色了，趁现在颜色还算鲜艳要赶紧用掉。”其实林菱本来是打算把那些面料卖掉的，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这么珍贵的面料穿出去也不合适，而且以后也不太有可能有机会穿这么昂贵的面料。与其让面料呆在库房慢慢褪色还不如卖掉了贴补家用。
　　“好了，别说了，我现在的衣服再穿个几年也穿不完，这些面料我穿出去太招摇了，还不如给你做嫁衣。”
　　拉着红霞打算绕过东街回书铺，快到街尾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大叔模样的人在摆摊卖书，林菱停下来看了看，一摞摞的书堆的非常高，都是些佛教经书，书籍的数量非常之多，摊主背后靠墙上也堆得满满的，只是这些书都被水浸泡过，书页褶皱得厉害，封面上字迹也有点糊了。摊主愁眉深锁，唉声叹气。
　　“老板，这书怎么卖啊？”林菱拿起一本《金刚经》翻看着，
　　“这佛经一百文钱一部，”摊主见有生意上门，立即堆起笑脸。“这位夫人，您瞧瞧这佛经可都采用上好的云都宣纸，最好的檀香墨所印，买了您绝对不会吃亏。”见林菱有所迟疑，摊主赶紧又说，“夫人，您要是多买几部，这价钱是可以商量的。”
　　纸张的确不错，墨中也是带着檀香，如此质地上乘的佛经怎么会沦落到在街上摆摊出售呢？
　　林菱迟疑道，“大叔，这佛经质地还不错，只是皱成这样子？”
　　摊主见林菱开口询问，不禁擦了一把伤心的眼泪，“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些佛经本是护国寺定制的，只因前几日冰雪融化且一直下雨，水浸了库房，把这些佛经全给淹了，护国寺不收，小人只好将这些书拿到街上贩卖。”
　　“大叔，这佛经都是你自己印的啊？”
　　“是啊，小人有家祖传的作坊做些小本生意，好不容易找人接了这么个上好的活计，竟然…… ”摊主终于能找到个人倾吐心事，倒竹筒般把前因后果都说给她听。
　　原来这位大叔家中有作坊是祖业，一直接些小本生意。近来因为要给儿子娶亲，到处托人找关系接了护国寺一个印制一百本送给香客的佛经的活，本来指望能大赚一笔，谁知一不小心佛经就被泡成这样，护国寺不收，摆在街上好几天了也无人问津。这买纸买墨的钱都是借来的，护国寺给的定金现下也要双倍奉还，这么沉重的债务压上身，别说是赚钱了，家都要给那些放贷的人拆了。大叔边说边叹气，这些经书给护国寺的定价是五百文一部的，现在一百文都没人要。
　　林菱知道自己不应该幸灾乐祸，但是她真的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开心，大概老天爷也觉得自己做过分了，现在开始要补偿她，居然让她想什么就来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买了两部经书，在大叔的千恩万谢中带着红霞离开，一回到书铺就立即吩咐李掌柜去找那位大叔商量把他的印刷作坊给盘下来，条件开的优厚些，如果大叔愿意也可以让他做个管事继续在作坊里干下去。

　　不过，林菱的兴奋情绪很快被泼了冷水，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那位大叔死活不愿意出让祖业，把李掌柜给轰了回来。李叔没办法只好说让他若是想通了就来老林家书铺找他。林菱见李叔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说什么，失望之余也只能让他再找别的印刷作坊。

　　这边红霞的婚礼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林菱从库房挑了江南织造世家出产的上好的大红色丝绸让红霞自己缝制嫁衣，环翠和绿珠则帮红霞缝制被褥等用品，张妈经验老道看黄历挑日子兼准备婚礼其他事宜，一时间林家上上下下全都喜气洋洋的忙活起来。
　　朱骏不是京城人士，因此虽然京城的大书商极力挽留但是还是他毫不犹豫的从京城搬到了安德镇，林菱在林家别院附近买了个小院子算是给红霞的嫁妆。由于男方父母早亡，也无其他亲戚观礼，新郎官又不了解婚礼怎么操办，一切事宜都听从林菱的安排，这让她又找到了当家主母的感觉。

　　她忙着红霞的婚事还有书铺的改造，每天早起晚归，家里都不见踪影。这天林菱早上起来刚打算出门再去寻访印刷的厂子，就听环翠说有媒婆上门，一时惊讶的不得了。她没有待嫁的闺女也没有要娶亲的儿子，怎么会有媒婆上门，难不成是给自己说亲来的？不过这被离弃的妇人通常都是烫手山芋，没有哪个媒婆愿意接手，更别提主动上门说亲的。
　　媒婆自称胡二娘，有天下媒婆共同的特性：厚厚的粉，大红的嘴唇，满头的珠花，滚筒般的身材以及恶俗的大红袄子，笑的时候喜欢拿手绢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巴，让林菱一阵恶寒。胡二娘跟她扯了一通吹捧的话，在她快要不耐烦赶人的时候才终于进入正题。
　　“林家夫人，今日前来其实是受天福楼当家的嘱托跟您谈桩亲事的，”
　　天福楼，安德镇上现存的五家酒楼中的一家，当家的姓薛，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儿子都已经娶亲了，难道是老头子看上自己了。不能怪林菱自恋，家里除了红霞，绿珠已经跟张妈的儿子安子有了婚约，环翠小丫头还没及笄，后来的两个丫鬟只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要说亲也是跟她们爹娘说去，只有林菱一个女子目前算是可婚嫁的。
　　“不知，薛家老爷子看上我家那个丫鬟了啊？”
　　“呵呵，”胡二娘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夫人说笑了，不是薛老爷子的事，是薛二小姐的婚事。这薛小姐前些日子得蒙你家护院韩飞相救才没被军营的马蹄踏伤，薛小姐对韩护院的救命之恩，愿意以身相许。这样的缘分可真是上天注定的啊，英雄美人，还希望夫人能够玉成好事，不定他们还能成就一段美谈。呵呵……”
　　听不进胡二娘的卖弄，林菱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原来是来给韩飞说媒的，薛二小姐，据说心气颇高一般男子入不了眼的，他竟然这么快就虏获她的芳心。也是，如果自己是他，也不会守着个没有前途的老女人而去拒绝年轻漂亮且富有的千金小姐的青睐。
　　“二娘多礼了，韩飞确实是我家护院，但是韩飞并未卖身林家，这婚姻大事还需他自己点头同意。”
　　韩飞不在院中，送小少爷上学堂去了。林菱没有心思应付胡二娘，便让人领了去外院的厅中等韩飞回来。没了出门的精神，她折身回房，心中酸涩，有点委屈还有点愤恨，男人果然薄幸，几天前还对自己情深意切，转身就去勾引薛家小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