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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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头道：“阿娘没事。”眼中泪水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徐灵昭见此情形，带着三人走到外间，江璃叹了口气，只觉世事无常。
待过了半晌，玉娘把脸擦干净了走出来才道：“让你们见笑了。”
徐灵昭道：“你先别急，此事尚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所为。”
玉娘道：“我知道急不来，可我天天在家里等着，心像在油锅里熬着。好不容易他金盆洗手了，以为能过好日子了，又突然出了这种事，我.....我只觉得失了主心骨，什么都干不了！”
江璃坐在一旁，想起爷爷和小虎子，也觉鼻头一酸。
“你也别太担心，万事通奸诈狡猾，这么多年，也未见他吃过亏，正好我也有事找他，此事，我定会尽力。”
虽是损人的话，如今倒是能让玉娘定定心。她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说着起身欲磕头，徐灵昭连忙拦住了。
“不必如此。”
三人出门后，徐嘉炎问道：“师兄，怎么好好的人就不见了，莫不是妖怪？”
“不知。”徐灵昭左右打量着，走到一屠夫摊前。
摊前正摆着一个头身分离的猪头，眼睛还微微睁着，江璃顿时打了个颤。
徐嘉炎故意在她耳旁道：“哇，好大的猪头。”
江璃瞪了他一脚，徐嘉炎顿时在那偷笑。
徐灵昭看了两人一眼，上前问道：“有件事向你打听下，三日前是否有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来买肉？这人穿着红帽，身材微胖。”
屠夫手中的刀“咚”的一声剁在排骨上，抬起头：“你说的那人玉观音昨日也来问了，听说人不见了。我见是见过，不过他买了肉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玉观音？”徐嘉炎疑惑道。
屠夫用脖子间的布擦了擦汗：“看样子你们是外地来的，连玉观音都不知道。”
徐灵昭点头：“我们刚到凉城没多久，受玉娘所托来寻人。”
屠夫脸上带了笑意：“既是玉娘托付的，怎连这都不知。玉观音便是玉娘，她开着一间小药铺，每月都给人看病不收钱，这边的人便给她取了个玉观音的名号，感念她的善心。”
“原来是这样。”江璃恍然大悟，心头对玉娘生起一丝敬意。
“他来这买肉时可有说什么话？”徐灵昭问道。
屠夫想了会，摇头：“他来得不多，一个月也就来一次，每次来都让我便宜点，其它倒也没说什么。”
“那他举止可有什么异常，他那天在你这看了什么？听了什么？你仔细想一想。”
屠夫摇了摇头，然后手突然拍到砧板上：“我想起来了，我切肉的时候他看着那边的“云客来”盯了半天。
徐灵昭转头，却见街尾开着一家酒楼，中间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云客来”。
徐灵昭道谢，屠夫摆摆手：“玉娘也医治过我，昨日她来了才知那人是她相公，若是我说的能帮到忙，那也算是能稍微报答她的恩情，你们可一定要找到人啊！”
“一定。”徐灵昭拱手，转身离开。
“好大的酒楼！”江璃看着云客来，感叹道，她还从未在这里吃过饭。
“今日便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徐灵昭大步向前。
徐嘉炎在原地转起了圈圈：“又能吃好吃的了。”
江璃心情也变得雀跃起来。
徐灵昭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披风道：“你把这个穿上。”
江璃眼睛亮晶晶的：“给我的吗？”
“嗯，你身上的妖气太过扎眼，还是遮掩一点好。”
江璃直接披上，披风稍大，刚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整个人倒是显得娇小玲珑。江璃摸了摸料子，只觉面料滑腻，仿若丝绸一般，且隐隐带着一股味道，和徐灵昭身上的气味一样。江璃的脸渐渐变得绯红，宛若清晨带着露水的桃花。
三人走近了只见这三层楼的酒楼伫立在此，前头六个大红柱子撑着，后头门窗雕花精致，两楼和三楼皆挂着一排红灯笼，看上去倒是大气雅致。
大门上头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云客来”，门口客似云来，倒是衬了酒楼的名。
三人还未到门口，一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我们酒楼今儿新出了菜，几位来尝尝？”
“好。”徐灵昭打量着点点头。
店小二喜笑言开：“里面请，里面请。”
三人走进去，只见一楼已坐满，小二带着二人去了三楼，找了个空桌。三人才坐下，他又麻利的上了一壶茶，给沏了三杯茶。
“不知三位想吃什么？”小二指了指二楼的墙壁道：“那边有食单。”
江璃放目望去却见墙上挂着几十个木板，木板上写满了菜名。江璃看了看徐灵昭，徐灵昭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徐嘉言闻言眉飞色舞：“我要八宝鸭，煨牛腱子肉，挂炉山鸡，花菇鸭掌。”
全是肉，江璃轻笑：“你小心待会吃不下。”
徐嘉炎拍拍肚子：“你放心，我这肚子什么都装得下。”
徐灵昭瞥了一眼江璃道：“你有什么想吃的。”
江璃看了眼菜单：“我要一碟栗子糕点和清蒸鲈鱼，再要一碗红豆粥。”
徐灵昭神情一动，看向小二：“你说酒楼出了新菜，倒是不知叫什么名儿？”
小二笑道：“这菜名为玲珑肝，倒也不是我自夸，吃过的没人不喜欢，不过比平常的菜贵些。”
“多少钱？”
“五银子一盘。”
徐灵昭面色不变：“那来一盘。”
小二连忙记下，然后退下了。
“师兄，什么菜十两银子这么贵。”
徐灵昭打量了四周：“等下上了你就知道了。”
徐嘉炎嘀咕道：“平日都吃些包子，今日怎如此大方。”脑袋上顿时被赏了两个大栗子。
江璃问道：“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徐灵昭摇头：“暂时没发现。”
待菜全都上完了，最后小二才拿出一碟子白玉似的肉。
这肉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白若蝉翼，里面的纹理清晰可见，仿若透明，散发一种独特的香气。
“这便是十两的菜，怎么这么少？”徐嘉炎大失所望。
小二倒是从容：“您先赏赏看，若不好吃，包退。”说着便退下了。
不知为何闻了这肉香气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徐嘉炎情不自禁地拿筷子去夹，却被一双手夹住。
徐嘉炎一脸委屈：“大师兄，我好饿呀。”
江璃也咽了咽口水：“我也觉得饿。”
徐灵昭直接用碗扣住那盘肉，隔绝了那香味，江璃顿时觉得饥饿感消失了。
“这肉可是不对？”
徐灵昭沉下脸：“这肉乃是云豚的肉。”
江璃好奇道：“云豚是什么？”
“云豚是妖，不过却是最低等的，智力低下，只有口腹之欲，一生就是不断的吃。肉质鲜嫩，因妖力低微，经常被妖捕食，但云豚存活能力极强，便是只有一点血肉，也能活下来。若是被人吃了，刚吃下去没什么，等过了两人，那人虽神志还在，但却会控住不住一直不停地吃，待被体内云豚吸干了人血，吃光了五脏六腑化形，便会死。”
徐嘉炎的筷子一下掉在地上。
江璃赶紧把那盘肉挪得老远：“怎么这般吓人。”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对了，那个叫苏慕的道士不是说街上老出现被吸干血的尸体，莫不是吃了这云豚肉？”
徐灵昭道：“现下还不能确定，不过也八九不离十。”说着他招了招手，小二顿时跑了过来：“客官有什么事？”
“不知这玲珑肝是什么来历，我们尝着都觉得甚好。”
小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这玲珑肝是李大厨用一种特殊的鱼做的，具体什么鱼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菜才刚上三天，卖得那叫一个好，只要吃过了，就没有说不好的。”
徐灵昭语气温和道：“不知能不能请这李大厨一见？”
小二有些迟疑：“这，我倒是可以去通传一声，但他见不见，我就不知道了。”
徐灵昭道：“无妨。”
过了一会，小二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长方脸，穿着短打，身材健壮的汉子。
小二介绍道：“这便是李大厨了。”
“有劳了。”
小二摆摆手：“不敢不敢，你们聊。”
李大厨面色恭敬道：“不知客官找我何事？”
徐灵昭道：“也无大事，不过是尝这玲珑肝味道甚好，所以想见见这主厨之人。”
李大厨脸上露出一丝自得：“客官吃得好，便是我的荣幸了。”
“这玲珑肝我以前从未吃过，听闻是用一种特殊的鱼做的，倒是不知是从哪来？”
李大厨一脸踌躇：“这鱼乃是东家送来的，我一个厨子只负责做，倒是不知这鱼什么来头。”
徐灵昭倒也未为难他：“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客官客气了，若无其它事，我便告退了。”
徐灵昭颔首：“你去吧。”
“看来大厨并不知这是云豚？只是为何要对外称是鱼呢？”江璃道。
徐灵昭右手在杯沿打转：“若不弄个名头，谁敢吃不认识的东西？不过这事倒是颇为蹊跷，这大厨身上也并无妖气，这东家倒是颇为可疑。”
徐嘉炎问道：“除了这玲珑肝，其它菜可有问题？”
徐灵昭摇头。
徐嘉炎大快朵颐：“那我可要多吃了，十两银子呢！”倒是心宽。
江璃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赶紧夹了一块清蒸鲈鱼，倒确实细嫩爽滑，咸鲜可口。
徐灵昭看着两人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嘴角微微弯起，仿若秋风吹起，满园花瓣飞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