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语灵异系列》上官凌语

89、当年的四姨太

　　风梓霓离开秦家回到于婆婆那里，一路上将祥伯告诉她的事整理了一下，这些信息是在她的百般哀求加吓唬下得到的。
　　1944年，仅外出一年的秦老太爷带回了一个9岁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就是后来的四姨太秦冯氏，她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冯程程，人也跟那个上海滩里的冯程程一样那么漂亮，当然她的父母并不会知道日后会有上海滩这部电视剧，更不知道里面的女主角叫冯程程，这个冯程程刚到秦家的时候立刻博得了当时三位姨太太的好感，正如秦方氏形容的一样那是水葱似的人儿，秦方氏也的确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
　　当时的秦方氏已经30岁了，冯程程的年龄的确可以做她的女儿了，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52年当冯程程长到17岁的时候秦老太爷竟当众宣布要收她做第四房姨太太，当时村子比较闭塞，秦家又是大户人家，没有人敢反对，秦方氏为此大病了一场，婚礼的第二天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秦家的大小事务交给了二姨太秦岳氏打理，自己则专心念佛诵经，不问世事。
　　秦岳氏是个嫉妒心十分强的女人，她自己只生了两个女儿，在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大出血，人是救了回来却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她虽然嫉妒大太太秦方氏，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秦方氏将家中的大权交给她之后她便对秦方氏感激涕零，尊敬有加，秦岳氏和三姨太秦柳氏关系很好，因为在她眼里秦柳氏根本就是个下不出蛋的鸡，对于比自己还惨的人她是十分乐于亲近的。
　　直到四姨太秦冯氏在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秦岳氏彻底被激怒了，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多的女人还会生儿子，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威胁，秦老太爷在的时候她不敢欺负秦冯氏，但秦老太爷在城里是有生意的，他经常不在家，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对秦冯氏百般责难。又过了两年，秦冯氏竟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但是在她刚生完儿子的第二天，秦老太爷为了回来看儿子路上出车祸死了。
　　从此，秦冯氏和她的那对双胞胎儿子便被当成不祥之人。秦老太爷去世没几天，那对双胞胎便生了一场疾病夭折，而祥伯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秦家，据秦老太太的意思秦家已经没有那么多钱再养活他们这些下人了，再后来，他便听说四姨太的儿子10岁的时候得急病死了，四姨太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后来便跳井自杀了。
　　根据祥伯所说的二姨太没少折磨四姨太，只是四姨太一直忍着，在祥伯的印象中四姨太是个很随和的人，平时话不多，特别惹人怜爱，谁都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下场。
　　风梓霓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众口铄金，从都说四姨太是因为儿子相继病死才跳井自杀的，而这种说法自然是从秦家传出来的，就连祥伯也只是知道故事的开始，却不知道故事真正的结局，因为后面的部分都是他听说的。
　　秦方氏盘膝坐在炕上，手里的佛珠不断地被捻动，思绪也飘回了65年前，那是她30岁，有一天，在外做生意的丈夫带回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才9岁，比她的二儿子才大4岁，她几乎是第一眼见到那个女孩儿就喜欢上了，粉嫩粉嫩的，小模样生的特别俊俏，水一样的可人儿，她一直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而那孩子也是大娘、二娘、三娘的叫着，那女孩儿一天天长大，也一天比一天漂亮，十里八村儿都知道她家有个模样赛天仙的养女，谁知这个她如亲生骨肉般对待的孩子竟抢了她的丈夫，成了他们家的四姨太，从此那女孩儿再不叫她大娘，而叫她大姐。她的心恨啊！恨到心灰意冷！从此，丈夫眼里只剩下了这个四姨太。
　　直到3年后，已经41岁的她又生了个儿子丈夫对她的态度才越发好起来，谁能想到，四姨太竟生了对双胞胎，丈夫在回来看儿子的路上出了车祸，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对双胞胎竟然……于是，她暗示二姨太将那两个刚出世没多久的婴儿在水缸里溺死，对外称孩子得了急病没有治好夭折了。至今，她仍清楚地记得四姨太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瞪向二姨太那怨毒的眼神。老爷死了，本来就不再招人喜欢的四姨太的日子更加悲惨，对于二姨太和三姨太的所作所为她不是不知道，她选择了视而不见，专心带自己最小的儿子，一心向佛。其实，看到四姨太受苦她的心里是有快感的，是莫名的兴奋的。

　　夜已深了，秦方氏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间，在后院的井旁跪了下来，“四妹妹，我知道你恨，你怨，你可以要了我这条老命，只求你放过我的子孙。”
　　幽黑的井口缓缓冒出一个人来，长发遮着面容，浑身湿漉漉的，“大姐，你也会心疼的吗？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子女的痛苦。”
　　“妹妹，我曾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啊！”
　　“哼，当年你让二姨太和三姨太把我从这井口推下去的时候可曾想过你当我是亲生女儿？你找人把我压在这里46年你又有没有想过你当我是亲生女儿？”
　　“妹妹，大姐不想的啊！谁让你做错事呢？”
　　“我做错事？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
　　“你不该……你不该……”秦方氏无法再说下去。
　　“就算是错，我欠的债也还清了吧？为什么还要打死福生逼死我？佛祖为什么要保护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妹妹，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放过我的子孙吧！”
　　“就算我同意，我的三个儿子也不会同意，你慢慢品尝这种滋味吧！下一个就轮到秦世明了，谁也阻止不了，那个姓风的也阻止不了，啊哈哈……”秦冯氏缓缓降回井里，恐怖的笑声却仍在秦方氏耳边回响。
　　“妹妹……”秦方氏伸手抓向秦冯氏的方向。
　　“大娘，想不想知道秦世明会怎么死？咯咯……”秦方氏的耳边响起福生的声音，那稚嫩的童声里却带着渗入人心的恐怖。
　　“不，福生，你放过小宝……放过小宝……”秦方氏漫无方向的喊。
　　“放过他？你为什么都不放过我呢？咯咯……你想他怎么死？像小光一样？还是像小光他爹一样？咯咯……”
　　“不要……不要……”秦方氏哭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