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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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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玛丽,其实我明白的,大多数人欢呼鼓掌是为了勇士的光环,他们并不在乎比赛对于选手而言是多么危险,只怕还会盼望过程越惊险刺激越好。而你考虑的只有我的安危——大概在你眼里我只是单纯的塞德里克 迪戈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塞德里克说这些的时候赫敏早就识趣地离开:“可说我固执也好,幼稚也好,我希望能够认认真真地比下去——我爸爸为我成为霍格沃茨的选手而骄傲,我不想他失望……况且,偶尔的时候,我也会想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
热血青年的想法,玛丽大概是永远无法理解的,她甚至对此嗤之以鼻。再说了,无论如何为人父母者是绝对不会想让孩子冒九死一生之险的,他这种好孩子式的执着太奇怪了,又或者他只是想证明什么。
“毫无意义!”她无声地噏动双唇,侧脸掩盖了眼中的不认同。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一味地阻拦只能让他们的关系——无论友情抑或其他——提前崩盘,她不干涉朋友的自由,就只得勉为其难和危险人物过不去。
“你一直很优秀,”玛丽调整心态转头正对新贴上热血少年标签的朋友:“不用在意我,是人总会有一些坚持的。”
她讨厌自己的妥协。虽然她常常需要为各种原因退让,然而这次不一样——‘我把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魔法部的那位巴蒂克劳奇被送进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疑似精神失常”。究其内容却只是干巴巴地直述几个护士对老克劳奇的描述,毫无开创性联想。玛丽不得不承认,少了丽塔 斯基特的掘地三尺和无限发散,预言家日报的精彩程度下降了一个等级(喂)——至少其娱乐性和耸动性降格严重。
报纸上还有关于珀西韦斯莱暂时接手其上司所有事务的消息,有鉴于老克劳奇的神志不清,珀西还处在魔法部内部调查员的调查中,一旦确认其之前执行上司指令的真实性,他将有望直接接手上司职务——显然大家都认定老克劳奇的政治生涯彻底玩完。
玛丽很失望,她希望看到的是借由克劳奇的疯言疯语——赫敏打听来的——而引发的一些“妖言”,这让她有冲动私底下把斯基特女士释放。当然她最终没有这么做,哪怕“颠倒黑白女士”重出八卦江湖,也要当事人相信才有效。
正是万物欣欣向荣的时节,高大的树木,蓬勃的灌木,禁林看起来郁郁苍苍的,和普通的树林并没有区别。当然,只是看起来而已,危险可能掩藏在每一根粗壮的树干后,随时扑出来把人撕成碎片。
一半恐惧一半兴奋,灰色的尖耳山猫飞快地在林间穿梭,踏地轻盈几乎无声无息……
“苏小姐,难道你打算把魔药教室炸上天?”
玛丽一惊回神,发觉自己面前坩埚中的液体急速地变幻着颜色,而她正伸手准备把比利威格虫的蛰针丢进去。幸亏被巡视的斯内普阻止了,如果不是魔药教授及时扯住了她的手臂,位于地窖的魔药教室倒是炸不上天,可她就难说了——添加比利威格虫蛰针的药剂极有可能会让她在空中像无根的浮萍般飘来荡去。
‘够可以的,没死在禁林却差点栽在了课堂上!’玛丽冷汗,一边腹诽一边向斯内普道歉:“对不起,教授。”
“清理一新!”斯内普一挥魔杖,直接将她一个多小时的工作量清零,并随口就决定了惩罚项目:“马上开始重做,另外——这节课的论文加写三英尺。”
“遵命,教授!”原本诚心的歉意立时灰飞烟灭,玛丽耷拉着脑袋走向药柜去重新配齐材料,她可以感觉到一道死光始终钉在身上——说不定后背已经被灼伤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玛丽回想之前失败的魔药,配方中各种材料的功能用途在脑中盘桓,她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蹲下身打开下面的柜门寻找通灵草。
万事齐备,收拾心思将注意力集中,介于紧凑的时间最终仍只是勉强达到了要求(酌情考虑某教授的吹毛求疵)。玛丽估计自己的神游天外逃不过斯内普的责难,老早做好心理建设光棍地在课后以岿然不动的面瘫作风接受了一番夹杂毒液的警告。所幸遭受轰炸后残存的理智尚能辨明以惹人生厌为毕生追求的魔药教授是出自一片好意,突然灵光一闪,豁然开朗间,她认真地鞠躬向无奈铩羽的蛇王致谢,惹来对方几近狼狈的驱赶。
六月二十四日是本学期考试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赛的日子,自早晨起城堡中就涌动着浮躁的气息。用脚趾想也知道大部分学生不会是为了年年都有的期末考试,当然也不乏例外者,比如——
“就要考魔法史了,可我老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万事通小姐每当这个时侯总会来这么一出。
“赫敏,别激动,你每回考试之前都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张秋放下手中的餐刀,安慰考试综合症全面爆发的学妹:“相信自己,你哪回不是年级第一!对吧,玛丽?”
“玛丽……”
心不在焉的玛丽一抬头就捕捉到了赫敏眼中闪烁着的红果果的期待之光,连忙吞下煎蛋疯狂倒带搜索前情提要并迅速点头应是。不是她迟钝,实在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必须时时梳理才能保证不出纰漏。
中午的时候,玛丽遇上了参观学校的迪戈里一家。塞德里克热情地为父母做了介绍——阿莫斯迪戈里先生,塞德里克的父亲,是一个有着棕色的短胡子和红色的脸庞看上去有点粗豪的男人,声音宏亮,对优秀的儿子充满自信。除了打招呼外,说的话几乎句句不离对儿子的炫耀称赞。
一边站得笔直的玛丽几乎招架不住,她惯常空白的表情也渐渐有了细微地裂痕,当然这种变化尚在肉眼观察范围之外。
“哦,爸爸,玛丽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是怎么样的说不定她比你还清楚。”塞德里克无奈捂脸,小声对僵硬的玛丽说:“拜托你听过就忘记吧。”
“是的,我想这女孩当然知道——你会赢过他们的,”迪戈里先生接着儿子的话头继续说:“对吗,儿子?”
塞德里克脸上浮起了困窘的红色。玛丽眨眨眼睛,慢慢将眼珠转向一边完全看戏状态的迪戈里夫人——她的茶色长发细致地在脑后挽成髻,温柔的灰色眼睛含着笑意,周身散发着一种安静(?腹黑)的气质。很明显塞德里克的长相随了母亲,连性格方面也是。
迪戈里夫人在察觉玛丽漂移的目光时哑然失笑,良心发现挽起丈夫的胳膊告辞而去。
熬过最后的变形考试便到了晚餐时间,学生们都一派放松安坐着等待。教工席多了两个人,一位是早先活跃的巴格曼先生,另一位则是代替克劳奇先生出面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如此,加上三校校长,三强争霸赛的评委阵容齐全了。
随着主餐被甜点取代,天花板轻盈的蓝色也被厚重的紫色取代,夜幕终于笼罩天地,丰盛晚餐结束后,选手们在巴格曼带领下先行离开了大厅。
“先生们,女士们,第三场暨本次三强争霸赛的决赛即将开始!让我们先来看看各位选手的分数,排在第一的选手得分为89,塞德里克 迪戈里先生,来自霍格沃茨。”
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顿时响起,玛丽坐在看台上,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掌,她看见站在魁地奇赛场里的塞德里克向她们这个方向挥手。
“排在第二位的选手得分为85,哈利波特先生,同样来自霍格沃茨。”巴格曼先生跳跃的声音响彻全场,热烈的掌声也继续着,惊得禁林中的鸟类扑棱着翅膀四处奔逃。
“第三名的得分为80,威克多尔 克鲁姆,来自徳姆斯特朗。第四名则是芙蓉德拉库尔,来自布斯巴顿。”
这时,工作人员区带着硕大红星的巡查人员(他们是麦格教授,“穆迪”教授,海格以及……斯内普教授)离开了原位。时刻注意着各方动向的玛丽忍不住在心里嘲笑——即使她正紧张的手心发汗——全身包裹严谨黑色却在胸前贴着红色星星的某人,这种喜感的搭配穷一生也难得一见。
‘是时候了!’光明正大地从侧面走下看台离开兴奋的人群——她认为不需要遮掩,没人在意除了魁地奇赛场外的任何地方。
巴格曼仍然在指挥着比赛进程,他的声音传到每个角落:“听我的哨声,塞德里克!”他一字一顿地数着:“三,二,一!”
哨声响了,玛丽知道塞德里克进入了那片高过二十英尺的树篱组成的迷宫,她不紧不慢地翻开活点地图,寻找巴蒂克劳奇的墨点。
“哦,对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皮制项圈,将它戴在脖子上,她的嘴里不住念叨着:“这下彻底掉价了!”
当第四声哨音吹响时,施了幻身咒后化形成山猫的玛丽找到了穆迪,并远远追在他的身后混进了迷宫。可能是晚上的缘故,迷宫的通道内光线暗淡,黑魆魆的树篱有点禁林灌木丛的架势。玛丽暗自庆幸之前一段时间夜游禁林的经历——显然它降低了糟糕环境带来的心理影响。
很快就遇见了第一个选手——黄金男孩。玛丽趴在树篱的阴影中,看着哈利四下打量——可惜小男孩看不到同样施了幻身咒的穆迪,而她则自傲于山猫敏锐的耳朵和鼻子。
哈利把魔杖高高地举在头顶,魔杖顶上的亮光说明他施过“荧光闪烁”。他的脑袋一直微微探出,似乎想看清黑暗中的道路。玛丽一再告诫自己冷静,因为她每次看到这种在危险环境中使用闪光咒的家伙就想起“一枪爆头”——游戏的后遗症非常坚强,哪怕是舶来的记忆也让人手痒着蠢蠢欲动。
哈利不时回头,不知是未知带来的不确定性和危机感,还是他真的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窥视,然而他什么都发现不了,只间接提醒玛丽不要直视自己的跟踪对象,免得被对方感觉到。,
哈利在每一个岔路口都使用方向咒来选择道路,他走得很谨慎,并没有快速的跑动。这让玛丽有点急,虽然穆迪也一直在视线范围内,并且还不时帮助救世主男孩清理路障,但很难保证火焰杯是否已被动过手脚。思前想后,她悄悄找了机会绕到前面。
拐过弯走了一段路程后,迷宫中响起凄厉的女性尖叫声。玛丽估计是芙蓉德拉库尔被迫结束了她的三强赛旅程,丧失了资格。这与玛丽没有任何关系,她甚至连半分停顿都没有——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个女孩不会搭上死亡特快。
趴伏在黑糊糊的树篱中,玛丽眯着眼睛注视燃烧着亮蓝色火焰的奖杯。原先那上面有个门钥匙咒语,玛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它解除了——梅林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山猫有值得称道的良好耐心,兽形状态下的玛丽也因此获益匪浅。摊在身边的活点地图显示巴蒂克劳奇正在靠近,她眯缝着双眼偶尔用余光扫过通道口。
不久,穆迪那雕坏了的烂木头般的疤脸出现在玛丽视线中,他的魔法眼神经质地转动着,木头腿踩在草地上却不发出声音。他一瘸一拐地向火焰杯靠近,手里抓着魔杖,并将其指向火焰杯。
‘啊,A计划有戏!’玛丽屏住呼吸,竭力将心跳频率控制在正常值范围内:‘再靠近一点!’
突然,火焰杯附近的草地上发出了不算小地爆破声,穆迪反射性地对着地面发射了一个魔咒,夹带着草叶的泥土炸开来,比之前细小些的爆破音一声接着一声,浅绿色的固体粉尘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玛丽激动得站直,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然后她欣喜地听到了期待中的人体倒地的沉闷声响。快速地解除阿尼马格斯,抽出魔杖对着倒在地上的穆迪连放了“昏昏倒地”和“统统石化”,用飞来咒收走魔杖,顺便把板直的“尸体”推进树篱扔了个“荆棘缠身”,她变回山猫无声无息地离开作案地点。
‘我靠,是不是太顺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