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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夕夜落千情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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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令人神往的两生寒,是后人对岁寒阁与浮寒殿的总称,一阁一殿师承一人,同一祖师。
岁寒阁是歌舞升平的华丽之地。而浮寒殿则是修仙清净之地。每逢过节无论是戏子,道士亦或是百姓都会普天同庆。
元夕夜,云州万千灯火,犹如东风吹散千树繁花,烟火纷纷,乱落如雨。
此时,云州最耀眼的朝花台上落下片片梅花,紧接着天上出现一袭烈火红舞衣缓缓坠落,眉间一抹五瓣梅花印,像极了大唐杨贵妃。
这看起来温柔的舞姿,看起来又透着几分潇洒。
“千情!”
“天地绝色,千种风情!”
“我们云州的明耀啊!”朝花台下众人呼喊的千情,是岁寒阁头牌花魁,更是云州的明耀。
朝花台除了正前方,三方全挂着,铺着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鲜花,每朵鲜花里面点着玉烛,没有一个角落是黑暗的,在加上万千灯火乱落,似天上星辰似地下花海。
“天地绝色,千种风情!”
“千情……” 台下呼喊声不断。
“真嘈杂。”一个极其低沉的声音在人海中被淹没。
身旁的侍从道:“公子,您若是不喜欢,我们先……”
那白衣男子手一挥说完一半的话立即止住了,白衣男子道: “不必了。”
侍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眼睛一直盯着台上那美男子,对于他一些奇怪的举止早已经见怪不怪,其实他是看到朝花台正上方一把利剑,随时要掉下来。
“江骐,看好东西!”白衣男子突然说道。
“公子,你去哪!”侍从喊道。
白衣男子趁所有人不注意将那把剑踢出了人围。众人瞥见一只白影飞向朝花台,正在舞曲的千情愣了愣心里下意识地说:什么鬼,剧本上有这一幕?
千情刚反应过来,忽觉背后一震冷风,与面前这人四目相对,在他锐利秀气的眼神中看到了满脸茫然的自己。白衣男子白皙纤长的手一只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反转回来将他抱住。
“好!”
“好,舞的好!”
看客并不知台上的变故,依旧呐喊欢呼。
台上千情邪魅一笑,这变故并没有扰乱他,反身一转竟然拉着白衣男子舞了起来。
“既然来了,就如你所愿”千情误以为他是自己的信徒,并不知白衣男子是为了保护他。
“你……我……”白衣男子此时无言以对。
“哥哥别紧张,仰慕我的人多了去了,看哥哥你长相秀气,弟弟我多带带你。”千情故意用不怀好意的语气对他说
“噗嗤——”千情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模样笑了出来。
“哥哥别当真,我是和你闹着玩。”
那白衣男子被整的说不出一句话,千情倒觉得挺有趣,他一句话往往让人汗毛耸立,这也是大多数人不敢随意接近他的原因之一。
热闹直至元夕夜结束,日旭东升,大街上又恢复了平常状态。
景初道: “师兄,你可真是胆大,竟背着阁主传授外人《烈火舞衣》。”
《烈火舞衣》是岁寒阁闻名天下的著作,及其难成。而现如今会使的也就只有千情一人,这部舞曲可辨别人的喜怒哀乐和心术正邪。
众人皆知烈火舞衣外人是学不会的,景初说这句话也只是想打压千情的玩笑话。
白兮道:“景小初,不可多嘴,听听你师兄自己怎么说。”
景初道:“师姐~,他能说什么。”景初撅着嘴,手拉着白兮洁净的衣袖,一旁的千情看着景初温柔的笑了一下。
安惜君道:“好了,小初不要闹了。”
声音不大,威慑力倒不小,原本嘈杂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安惜君看着白衣男子问道“看公子相貌不凡,敢问公子为何要搅乱我岁寒舞曲?”
千情并不觉得白衣男子是什么恶人,反而比起那些势利眼他更想交这个好友,立即抢在白衣男子之前道: “没有没有,他并非故意搅乱,反响可不比从前大嘛。”
那男子看了千情一眼,依旧面不改色,低沉的声音说道:“抱歉,劳烦各位费心了,是我找错了人。”
安惜君道:“既然是误会,我们也解了,就不留公子在此费神了。”
千情很是不解,岁寒阁本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哪有撵人的说法。很明显,众人都看出来阁主不待见他。
“告辞。”白衣男子行了礼,随后转身,脚还没挪出一步,千情一下拉住白衣男子侧身的纯白流苏。
一时之间,千情不知说什么,只好温柔的笑着说道:“……嗯……有缘再见。”
白衣男子后脚刚踏出大堂,里面就传出来一阵哄笑声。
原来是景初小声说了一句话被旁边的师兄听到了,还传到了大堂内兄弟姐妹的耳里。
那个师兄捏着嗓子学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师兄可以这么温柔的笑。”学完又引来一阵哄笑声。
千情无奈的说道 “唉~景小初,我没对你笑过是吧?”
景小初低着头嘟着嘴道:“你笑是笑过,这么反常的笑反正我是没见过。”
千情想要辩解可是别人也从没见过,无论他再怎么辩解,也是白费口舌。他也只好随着他们一起笑。
白兮看着傻笑的千情,心里或多或少对他有着爱怜“他是有多喜欢笑,或许说不出口的话他是通过笑来传达吧”。
千情喜欢笑,不管是谁都会对他笑,但笑起来要么是出于礼貌,要么是出于嘲讽,还有最平常的玩笑。但温柔的笑,很少有人看到过。
安惜君咳了一声道: “最近还是对你们太好了点,都不遵规矩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就明白马上要言归正传了。
安惜君道:“千情,元夕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千情道:“并没有。”
安惜君点着头道:“好。”
“师父,您为何每年这时都要关心天下,现在都太平盛世了。”千情玩弄着食指上的银白戒指慵懒的语气说道。
安惜君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千情会这么问,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安惜君道:“只是在这一年岁添点彩头罢了,哪有什么太平盛世,不必多问了。”
自千情懂事后,他经常听闻师父用关心天下的语气来打听浮寒殿的状态,自然多出很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