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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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一上午连续开了三个会，等重新回到办公室，早就过了饭点。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Bean拎着从酒店重新打包好的饭菜走了进来：“您趁热吃。”
手机响了，是温行发过来的一张照片，背景是蔚蓝的天，太阳没有被云彩遮挡。
温行伸出一只手，摸到了太阳周围模糊的光晕，就像温行把太阳摘下来了一样。
江黎先把照片保存了，手指落在键盘上，聊天页面又跳出了一条语音。
是独属于少年干净冷冽的嗓音：“把太阳送给你。”
江黎因为这句话怔住了。
明明是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江黎却感觉像是在耳边说的，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因为他而鼓动的轻微且温热的气流。
江黎想。
他在很早之前就找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太阳了。
江黎换了一个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可以随便点？”
江黎笑了一下：可以。
这还是江黎第一次准时回复三条以上的消息，温行挑了下眉：“不忙？”
江黎便放下了手中的餐筷，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刚忙完。
温行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点二十四分。
“那午餐呢？”
江黎想了一下，还是如实打字回了过去：正在吃。
温行似乎犹豫了一下，说：“你先吃饭。”
江黎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听着声音，他觉得自己还能多吃一点。
然而对方似乎打定了不再打扰他一样，发了一条结束语：“晚上见。”
江黎便跟着回了一句：晚上见。
可能是真的怕影响他吃饭，温行没有再回消息。
江黎没有立刻放下手机，反而把他的语音点出来又听了一遍。
几分钟后，江黎握在手中的手机又响了，依旧是温行发过来的语音：“哥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吧？”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江黎按着语音输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晚上见。”
温行将对方这句“晚上见”听了一遍又一遍，才收了手机，走出去。
外面的办公区很热闹，几个人挤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其中属季酩的声音最大，温行走过去踹了他一脚，皱了皱眉：“你们在闹什么？”
季酩回头：“段含林最近刚买的一本答案之书，我们在测准不准？”
他把怀里的书拿出来，书封只有黑色烫金字体“答案之书”。
他大概解释了一下：“就是你要先问一个问题，然后随手翻到哪一页，那一页给出的回答就是上天给你的答案，很简单吧，要不要试试？”
温行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嘴倒是挺诚实：“准么？”
季酩嘿嘿一笑：“目前看还挺准的，来嘛来嘛，试试？”
“直接说？”
“对对对！”
温行想了一下，随口问了一个：“我想做的事，今年能不能有结果？”
季酩把书阖上，又打开，整页只有一句话
【Proceed at a more relaxed pace】
温行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准的准的，”季酩把书重新阖上，起哄起得很来劲，“再来一个呗！”
温行沉默下来，几秒之后，他从季酩手中抽走了书：“我自己翻。”
默想了一个问题，温行翻开了其中一页，依旧只有短短的一句。
【Who cares】
季酩好奇了：“温师兄，你问了什么？”
温行看了几秒就收回了视线，把书还给了他，重新缩回了椅子里，没回答。
——
吃完饭江黎午休了一会。
Bean推门进来：“总裁。”
江黎正在看文件，抬了抬头，示意他说。
Bean：“陆及陆先生正在外面，想见您。”
江黎把文件放到一边：“带他去会客室。”
Bean有些意外。
毕竟前两天还有一个陆先生也想见他，江黎当时是拒绝了的。
看来同样都是陆家人还是有区别。
Bean将陆及请进会客室，微笑：“您想喝点什么？”
陆及便礼貌地回以微笑：“咖啡，谢谢。”
江黎很快就进来了。
这一次他选择开门见山“把那个U盘给我，”他认真地看着江黎，“条件随便你开。”
江黎觉得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词：“任何？”
“任何。”
他说的很笃定，江黎便笑了一下：“你终于学聪明了。”
Bean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江黎等Bean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忽然问：“陆叶归回新城了你知道么？”
看着那双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子时，有一种没来由地心悸。
陆及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江黎便跟着露出了一个很轻松的表情：“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他引出来，我就把U盘给你。”
陆及在一瞬间几乎没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抬眸的瞬间，突然对上江黎的眼神，后面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那个眼神很冷，如同幽深的冰潭，对视一眼，瞬间让他如坠冰窖。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江黎这是第一次当着陆家人的面提起陆叶归这个名字。
毫不掩饰他的恶意，毫无疑问，贯彻在这个名字里的恨，是江黎重生的全部意义。
“你也会感谢我的，陆及。”
顿了顿，江黎抬了抬眸：“还有什么事吗？”
意思很明显，没事就可以滚了。
陆及没有起身，纠结了一会，才斟酌着措辞开口：“一直都听说，江家还有一位小少爷——”
“陆及，”冷冽的嗓音直接截住他的话尾。
江黎垂眸看了他半晌，唇角向上翘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你想做下一个陆叶归吗？”
陆及像是被震住了，浑身紧绷地坐在沙发，衬衣将他的背部曲线勾勒出一个生硬的轮廓。
陆及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大秘密，甚至守着秘密的恶龙因为自动防御模式的开启随时都有可能暴起。
而他只差一脚就会踏进恶龙的攻击范围。
事实上，如非必要，没有人想与江黎为敌。
他突然想起，那一晚他在从陆释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后又问的第二个问题。
——您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下一秒就听到陆释用那种最为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他：“没必要，说不定早就死了呢。”
那真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所能说出的最恶毒的期许。
陆及当时还在思考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与陆家完全断绝联系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他现在知道了。
陆及起身，语气很平淡：“我明白了，江先生，刚才的话您可以当我没说过。”
等陆及走后，Bean才走了进来。
“总裁，”他一看自家总裁的脸色就不对，声音下意识就放轻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黎闭了闭眼睛，将眸子里深冷的晦色压下去，语气就像刚从寒冰里浸过一样的冷。
“去查一查，陆及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些什么人。”
Bean拿着iPad记下，就听到江黎冷冰冰地继续交代：“多留意一下陆家，别再让他们去接触温温。”
Bean直接惊了，陆家人什么时候跟小少爷扯上关系了？
虽然直觉早就告诉他，温行一定跟陆家或者陆家某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长相什么的骗不了人。
但就凭江黎密不透风的保护，他从不带温行参加任何聚会酒会，三年了，即使是一直处于风暴中心的江家，突然多了一位小少爷，也始终只是传言。
江黎自始至终都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只想让他做一个干干净净的温行就好。
怎么会这么早就被发现啊。
他找到了自家总裁情绪突变的原因，也只能先安抚性地应了一声：“好的。”
沉默了几秒，Bean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面露迟疑:“那今晚的晚餐……”
“换一个司机去接他，直接带他去SCIT。”
“好——”
江黎不耐烦地道：“出去。”
Bean差点手打滑把iPad给摔了，忙不迭地滚出去安排了。
——
SCIT总裁办。
晚上七点，SCIT全体员工都被迫留了下来，陪总裁加班。
一起炸的还有那个公司吐槽小群。
[大魔王今天什么情况，是大姨夫来了吗]
[他下午过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大事不妙]
[今天刚数完自己还剩几根头发，不能再掉了啊啊啊]
[他是不是钱挣太多了也不开心？]
[扶我起来，我还能接着码。]
[啊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放老娘下班，都没有时间约会了！！]
[单身久了，看代码都觉得眉清目秀]
几分钟后，有人在群里报
[报——我们公司来了一个极品小帅哥！]
[你确定是极品小帅哥？]
[操，被比安小魔王领走了
……
[就挺秃然的.jpg]
[秃然+1]
[秃然+银行卡号]
Bean带他走的直达顶楼的专属电梯，然后直接领他去了江黎的办公室。
“总裁还在开会，您直接在这等？”
温行点了下头。
另一个助理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送进来，中途连头都不敢抬。
事实上，33楼及以上的所有人早在他来之前都被提前交代过了。
传说中大魔王的小祖宗，那是一般人可以瞻仰的吗？
虽然他们非常非常的好奇。
温行也是第一次来江黎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的色调很统一，是他最为熟悉的深灰色。
整个办公室维持得非常简单整洁，几乎找不到这间办公室被使用过的痕迹。
温行想了想：“我可以随便转转吗？”
换作其他任何一位访客，问出这样的问题大概已经被门卫丢出去了，
Bean微微一笑：“当然。”
顶层除了一个总裁办，一个会客室，就只剩一个大型会议室。
温行穿过一条半环形走廊，就是那个巨大的圆形会议室。
江黎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一只手随意地落在桌面上，低头翻了翻摆在自己眼前的文件。
白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周身冷冽，偏偏发梢仿佛蒙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温行的目光落在那张冷冽的侧脸上很久，才分出一点多余的目光去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大概是刚挨了训，所有人尽管都在注视着那个坐在中心首位的男人，眉目之间却满是畏惧的神色。
温行垂眸想了想，上一次他也是见过江黎训人的，那时只是。
这是第一次，温行切切实实地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江黎。
所有人都害怕他，敬仰他，追随他。
可这样的人只对自己温柔。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都让温行觉得无比满足。
如果可以，他甚至现在就想冲进去，冲开那张冷酷的唇，他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他，欺负他，最好可以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江黎说了散会，终于有人站了起来，一个个地开始往外走。
全都是哭丧着脸，见到Bean一个个地打了招呼，又似行尸走肉一样，恍恍惚惚地飘走了。
江黎最后一个出来，关了灯，因为角度问题，第一个看到的就是Bean。
眸光微微晃动了几秒，可能是因为提到了温行，他的语气放缓了一些：“他到了？”
这次开江黎特地没带Bean，就是为了让他去等温行。
Bean微微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江黎猛地被人从身后攥住了手腕，两步直接拽进了会议室。
正站在电梯门口的众人还没听到电梯的那声叮响，就先听到一声关门的巨响，震得整层楼的玻璃都在晃。
“这……”
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顶着满脸的问号，转头看向总裁特助，露出担忧的表情。
Bean给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没事，你们可以下班了。”
整个会议室都很黑，温行没开灯，那双眼睛便是他全部的光。
温行一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握住他的后脑勺，脸毫无阻碍地贴上了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有点疼。
想亲他，想操他。
温行觉得自己又要发疯了。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江黎先是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便轻了，温行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温行突然抬手，去捂他的眼睛：“哥哥。”
可能是江黎天生体温偏低，温行的体温要比他高的多，掌心碰到他的眼皮时，江黎本能地颤了一下，就好像被滚烫的热油烫到了一样。
温行的嗓音已经哑了，却还在低低地笑：“你们的会议室允许抽烟吗？”
对方说话的声音，跟他胸腔里跳动的声音无限趋近于重合，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江黎却有些心软。
他说：“可以。”
片刻后，温行就将江黎推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从里面重新关上了。
江黎有一瞬间的茫然，当温行推开他，那股可以将他整个人容纳的味道就消失了。
明明应该如释重负的，他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总裁……”Bean在他的身后弱弱开口。
他的衣服已经被揉乱了，原本打理好的头发此刻也被揉得一团糟。
Bean深刻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人戳瞎眼，江黎已经越过他直接朝办公室走去。
他用略带复杂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会议室，又看看快要远去的挺拔身影，两相权衡，连忙抬脚跟上了江黎。
门在距离他两厘米不到的地方扣上了，Bean甚至听到了锁扣反锁的声音。
低凉微哑的嗓音隔着一块门板从里面传出来：“你在外面等着。”
Bean：“……”
巨大的落地窗外，远处的灯火忽明忽暗，SCIT大厦作为本市最高的一座大厦，站在顶层，整个新城都能尽收眼下。
明天应该也会出太阳，因为温行看到了月亮和星星。
温行抽完一根烟，望着窗外将思绪放空了一会。
几分钟后，温行又摸出一根烟，抽完了第二根，才将胸口那股凭空升起的燥意勉强压了回去。
办公室里，江黎刚发完信息，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他一眼：“过来吃饭。”
温行走过去，视线落在他微微湿润的发尖，脚步顿了一下：“你洗澡了？”
江黎看似镇定地“嗯”了一声。
澄透的水珠从乌黑的发尾脱落，划过白皙的脖颈，最终在锁骨汇聚，又走向更诱人而隐秘的地方。
整个过程它走到哪，温行的视线就跟着走到了哪。
那股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的燥意又有复苏的征兆。
温行：“……”
他怀疑自己的脑子短路了一瞬，竟然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江黎耳根开始发热：“……”
想洗就洗，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江黎差一点就用这句话怼回去了，但理智告诉他这个话题应该越早结束越好。
所以，江黎拿起筷子，没什么情绪地转移了话题：“菜要冷了，吃吧。”
温行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垂下了眼睫。
只差那么一点，他前面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温行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他穿西装的样子性感一点还是像现在这样对他的诱惑更大一点。
但无论是那一秒的他，于此时的他而言都是摇曳盛开的罂粟，蘸着蜜糖的砒霜。
温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水，还是燥，所以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饭菜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江黎警告似地睨了他一眼：“你安分一点，别惹我生气？”
温行扶额，没说话。
他其实很想说：只要你离我一近，我就安分不了。
桌子上的东西包括电脑都被移走了，Bean特意让楼下餐厅主厨准备的晚餐很丰盛，两荤两素一汤，还有一碟小凉菜，再加上两碗杨枝甘露。
直到两个人一起动了筷，两人之间那层尴尬又微妙的气氛才被打破。
吃完饭，温行把餐盒收了拿出去交给Bean，回来的时候就见江黎已经窝在了沙发里：“在这玩一会游戏？”
还不算太晚，温行没什么意见，反正能跟他多待一会也是好的。
两个人进入游戏，季酩和段含林也在线，也是饭后来游戏里消磨时间。
温行把他们俩拉入队伍，季酩炸炸咧咧的嗓门已经在队伍里扯开了：“你不是和江大哥去吃饭了吗，还上游戏——”
话说到一半马上注意到了队伍里还有一个人，季酩福至心灵：“江大哥？”
江黎把麦开了，嗯了一声。
季酩：“老玩海岛地图没什么意思，去雨林耍耍？”
去哪都是玩，温行把队长给了他。
季酩带队，邀请了全部跟随，标了一个点：“跳了啊。”
四个人跳了一个地方，落地就分开了。
雨林地图小，钢枪的节奏很快，十分钟不到，系统显示的存活人数就不到一半人了。
“温温，来我这。”
温行扛着一把枪跑来了。
地上躺了一条小裙子，是江黎刚从盒子里扒出来的。
江黎的话不多：“穿上。”
季酩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开镜看了过来。
温行手指在手机上滑了滑，漂亮的小裙子就穿到他身上了。
江黎轻笑：“好看。”
季酩还不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情况，正好在一个高处，直接开镜看了过来：“骚。”
后知后觉地，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对谁都没有半个好脸色的老大在江黎面前太乖了。
从认识温行的第一天见，季酩都知道，那人看着就不像是一个安分的主儿，没人能镇得住他。
今天他们忽然发现，那头野狼好像被驯化了。
“真骚，”季酩佩服。
上次穿小裙子，因为当时温行在他们旁边，他没敢截图，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次再没有那个核善目光的压制了。
怎么能再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季酩立马花式截图，并即时转播到了群里。
还有最后一句：[大声告诉我，温师兄美不美！]
这条一发出去，立马就有人在底下附和了。
[不愧是咱们实验室的门面]
温行没发现季酩在背后搞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全在游戏里。
周围全是枪声，击杀消息飞快刷新，温行沉默了好一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都是你杀的？”
江黎轻轻勾了勾唇角：“嗯。”
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他话的真假，耳机里又响起了阵阵脚步声，有两个人刚从山下面摸了上来。
因为距离挺近，江黎开了红点，一梭子子弹打空，地上又多了两个盒子。
温行：“……？”
怎么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偏偏江黎还在道：“这个游戏挺简单。”
温行没说话，他开始怀疑人生，甚至有些自闭。
江黎又去扒盒子了。
他似乎爱上了扒死人盒子，致力于杀人，然后舔包。
他不捡枪，不要包，主要是为了扒好看的衣服。
在这个游戏里，江黎如果盯上了谁，大概就是他看上你身上的小裙子了。
江黎这个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花多大的努力他都会做好。
比起商场上的明枪暗箭，这个游戏实在是太简单了。
但要是问温行这世上有什么是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一是喜欢的人，第二个便是游戏里的人头。
谁也想不到，一周过去了，新手已经成长为大佬了，菜鸡还是菜鸡。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整个游戏里，江黎就是那个行走的人形粗大腿，而温行就是那根大腿上的最没用的一个挂件。
可能是距离壮了他的胆，季酩终于忍不住了：“温师兄，你是专门来游戏里当吉祥物的嘛。”
温行挑了下眉，脸也不要地轻哼了一声。
他是。
季酩现在很酸，不是一般的酸。
季酩蹲下来，委屈巴巴地将自己被人打得只剩三分之一的血条补满了，一枪把对面山头上趴着的绿脑袋爆了。
他也想跟在大佬身后当一个吉祥物。
好在队伍里只有一个菜鸡。
当温行第三次被人打倒，江黎一枪把人狙倒，没犹豫两枪把人补死了。
封烟过去救人，江黎叹了口气：“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上一次温行刚对江黎说完这句话，他们就一起变成了盒子。
这一次，是江黎对温行说。
不过很显然，大佬的话要比菜鸡话的可信度高得多。
如果说万事都能排出个榜，温行大概就是不要脸榜的翘楚。
他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地吐出一个字：“好。”
恍惚中，好像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狗粮的芳香。
季酩一脚踢翻了狗碗，看向队伍里的段含林，掐着嗓子嘤嘤嘤了几声：“含林哥哥，你保护我。”
江黎很应景地笑了一声，小朋友的友谊真是说来就来。
然后队伍频道诡异地沉默了。
江黎等了半天，队伍里再没人说话。
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他们怎么不说话了？”
温行语气淡淡，是早就看穿了的表情：“他们把麦关了。”
江黎：“？”
为什么？要论被恶心到关麦那也应该是他们这边先吧。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温行笑了一下：“应该是真人PK去了。”
江黎：“……”
小朋友的友谊果然说散就散。
一局结束，江黎mvp，拿到了七个人头，期间还捞了温行三次。
季酩惊呆了：“江大哥，你真是刚玩这个游戏不久吗？”
江黎嗯了一声。
“牛逼大发了，”季酩也来劲了，在队伍里兴奋道，“来，继续，开开开。”
温行突然开口，语气不是很好：“我们双排？”
江黎低低地笑了一下，说：“好。”
“哈？”季酩只来得及发出一个语气词，首页上的四人队伍就没有了。
季酩：气哭哭.jpg
[Xming：大哥大哥！]
游戏已经开了，江黎没在游戏里跟别人发过私聊，看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过去，索性就扔到一边不理了。
季酩半天没得到回复，转头又去骚扰温行。
[Xming：这就不要我们了嘛QAQ]
[Xming：带我吧带我吧，我也可以给你们当吉祥物。]
[Xming：委屈.jpg委屈.jpg委屈.jpg]
一个队伍里怎么能有两只吉祥物？
温行完全无视后面跟着的一长串委屈表情，翻窗跑进了一个房子里，又上了二楼，才打字回：滚。
[Xming：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游戏里响起了脚步声，温行像模像样地开了镜，冲着目标任务开了两枪，没打中。
从后窗跳了下去准备跑，又是一阵枪响，江黎微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死了。”
消息框还在闪，温行知道要想彻底地解决麻烦，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开大。
他慢悠悠地打字回：我让你抓的Bug抓完了吗你就玩游戏？
语气特别像那个“作业写完了吗你就打游戏”的老母亲。
对面果然就再没消息了。
等游戏结束，江黎点开消息爆满的微信，季酩已经在群里哭出了99+。
他简单地翻了一下，控诉温行的恶行。
江黎一脸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问号发出去。
季酩的手机就好像长在他手上了，一看到就呜呜呜地立马回了。
小酩同学：扑进大佬的怀里.jpg
办公室里，温行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侧了侧眸：“看什么呢？”
江黎把手机给他看，温行就凑了过来。
这个群里的人不算多，但因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网瘾青年，特别能闹腾，温行嫌吵，早八百年就把它屏蔽了，偶尔想起来才会看看。
看到季酩发的那个表情包，温行抿了下唇，冷笑一声：“手机给我，我帮你回。”
实验室的几个崽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揍了，最近真是浪出花。
温行没有立刻回，先退出去收集了几张表情包，回来就见季酩又开始刷屏了。
温行轻啧了一声，点了一个表情包发出去：莫挨老子.jpg
小酩同学：求抱抱.jpg
小酩同学：你一点也不可爱了.jpg
温行的视线在那个“求抱抱”上面沉凝了几秒，打字：今晚去爬山吗？
季酩冷静下来，终于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温师兄？
温行冷冷笑了一下，回了两个字。
“呵呵。”
然后就是死寂，死一样的寂静。
温行这才满意了，帮江黎把群消息也屏蔽了，才把手机还给了他。
江黎都有些于心不忍，给季酩发了一个红包过去。
备注：别灰心[死亡微笑.jpg]
季酩：在线自闭.jpg
晚上十一点，两个人才一起从公司出来。
Bean恭敬地帮两人拉开后座车门，江黎先上了车，温行扶着车门，却没有立刻上车。
不远处的路边，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车身全黑，几乎可以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细看完全发现不了。
江黎抬眸，疑惑地看向温行：“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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