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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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醉酒以后会真的断片，这是江黎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
在那一晚，江黎接受了那个拥抱以后，他就自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接纳了温行，承认了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却不知道温行关于那晚的记忆，只断在了强迫他喝酒的那一刻。
江黎没过多久就去了国外出差，一走走了大半个月，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周六。
晚上十一点温行还没到家，江黎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楼客厅里。
直到管家走过来，语气担忧：“很晚了，您还不去休息吗？”
江黎听到管家的声音没有抬头，随手将书翻了一页：“他每天都回来的这么晚？”
“……是的。”
几分钟后，江黎将书放到了一边。
“他这几天在忙什么？”
那是江黎第一次主动想要了解温行的行踪。
管家想了想：“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图书馆看书，昨天和同学一起逛了商场。”
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管家也会特意留意温行的行踪。
好在温行的脾气很好，即使被问到什么都很配合，不会随便生气。
江黎有些意外：“商场？”
“是的，说是挑礼物，逛了很久最后买了一块腕表，”管家笑了笑，“……您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江黎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除了自己，他的身边应该也没有可以送礼物的人。
江黎的生日并不想大办，这段时间别墅一如平常一样的安静冷清。
直到他生日的前两天，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送来礼物。
当然，无论是贵重的还是花了心思的，全被江黎扔到了一楼最偏僻的储物室。
徐时亦在3099包厢为了江黎安排了一场小型朋友聚会，来的只有几位关系不错的朋友，给他庆生。
江黎在准备下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返回了房间，将手上常戴的那块腕表取下，放回了抽屉里。
他是带着温行一起去的。
徐时亦在喝酒的间隙先注意到了江黎空荡荡的手腕：“我送你的表呢？怎么没戴了？”
江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温行，对方也正好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漆黑深邃，乌沉沉一片，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江黎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
但是他没有。
所以江黎矜持地收回了目光，冷冷淡淡地回了徐时亦：“丢了。”
徐时亦心大的不得了，想着丢了就丢了：“算了，那我改天再送你一块。”
江黎觉得他今晚不是一般的烦。
所以脾气不太好的江先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不用。”
他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别人的他就不期待了。
回到家里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可能是因为那半个月的分开缺少了相处交流，两个人相对而坐，都没有什么话。
江黎最终挑了下眉，用那种冷冰冰的却又略显期待的语气问温行：“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温行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木木地转过头反应了一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江黎决定直接问出口：“我的礼物呢？”
温行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久到江黎都快失去耐心，才低沉地开口：“这一次忘了准备。”
安静了片刻，他又问：“下次可以吗？”
客厅里的温度开得有些低。
江黎觉得有点冷，还有些烦，反正就是不太高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在半个月前知道了礼物的存在，却在今天才发现自己错解了那份礼物的意义。
那并不属于他，它甚至很有可能早就成了另一个人的所有物。
积灰已久的储物室里放着数不清的名贵腕表，江黎从不差那一块。
但他就是不高兴。
就好像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生日过后，江黎就重新恢复了忙碌，他没有再为了能提前回家而将工作尽快结束或者干脆推到第二天。
他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到了家，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清新渺远
温行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桌上的红酒已经没了一半。
江黎拿着那瓶红酒研究了一会，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有些头疼：“你不是不喝酒么？”
江黎对酒很有研究，酒柜里摆放着很多红酒，他怀疑温行可能并不懂这些，只是随手拿了一瓶红酒，碰巧拿到了一瓶后劲最大的红酒。
温行的视线在他的脖子间停留了一会，才移到他的脸上。
那双眼睛里藏着很深的醉意，所以并不能聚焦，他缓缓地盯着江黎好一会，才像刚认出来他一样，猛地伸手将他拽进了自己怀里。
鼻梁磕到了他的肩，江黎直接疼麻了。
温行的怀抱很热，江黎一个天生冷惯了的人，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应，衣服都被他皱了，但是江黎决定不跟喝醉的人计较。
温行却突然道：“你为什么把我的平安扣丢了？”
这个问题江黎在那一晚就已经解释过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将这个话题翻出来。
如果是在生日之前，江黎可能还有耐心解释第二次。
但他现在已经不想了。
江黎叫了管家把温行扶进房间，温行抓着他的手却不肯放。
大概是真的耿耿于怀，温行又将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把我的平安扣丢了？”
江黎不知道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多话，他只见过温行这样。
他微微叹气：“我说过了，没有丢。”
直到温行露出了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江黎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出在了哪里。
“上次我跟你说了什么，你全忘了？”
温行轻轻眨了眨眼睛。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江黎决定不再跟醉鬼说话：“等你明天清醒了我们再谈。”
第二天温行就被江黎叫到了书房。
“那枚平安扣我没扔。”
江黎选择开门见山，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就为了看他的反应。
可惜，对方的表情很平静，从始至终没起一起波澜，看不出来是相信了还是并没有相信。
江黎叹了口气，打算一次性说清楚：“虽然从那份协议上来说你现在归我，但是你还是独立的一个人，跟我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关系，懂吗？”
温行垂下眼，嗓音低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我用过敬词了，江黎甚至分神了一下。
在那一刻他突然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你先出去吧。”
温行没动。
江黎冷着脸站了起来，从他面前走过，打算自己出去。
温行从背后直接拉住了他，虽然又很快放开了：“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送我的平安扣我很喜欢，但是我不是，也并没有那个打算当你的爸爸，懂了吗？”
再说，哪有儿子会忘了给爸爸准备生日礼物。
在江黎说完以后，温行面色就变得非常奇怪，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吐词：“……爸爸？”
他突然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江黎抬着下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平安扣，不是因为那天是父亲节你才送给我的吗？”
温行皱着眉：“我把它送给你，只是因为我想，没有别的原因。”
“……那天是父亲节？”
温行在前面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父亲这个角色，之后就算多了一个他也从来只当没有。
他根本没有关心过父亲节是哪一天。
江黎：“……”
温行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平安扣里的纸条你没有看过来吗？”
“我把你当……”那个词他应该是说不出口，所以温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会送你那个？”
江黎：“………………”
几分钟后，江黎从保险箱里拿出了平安扣，保险箱里面很空，除了平安扣，就只有一张照片。
平安扣竟然能打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字迹很漂亮。
【平安，佑江黎】
江黎先是想，他就算提前发现了这张纸条，大概同样也会误会，后来他又想，怎么没有再早发现一点呢。
这份明明很轻又很重的心意。
这一茬终于揭过去了。
江黎第二天就将那枚平安扣重新挂到了脖子上，然后在见到Bean的时候随便找了个茬，罚他扫了一周的厕所。
可惜Bean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至于那块迟了半个月才被主人拿到的腕表，坚定且荣幸地陪伴江黎走过了之后由生到死的所有岁月，跟他一起消失在了一个最寒冷的冬天。
——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江黎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有电话打进来了，是Bean。
江黎按了接通，开了外放，却陡然意识到自己将腕表留在了浴室，回去拿了又重新戴到了手上。
Bean在那边说了一段话才发现根本对面没有声音，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先生？”
江黎重新应了一声，先问：“把他送回哪了？”
他离手机有点远，嗓音有点哑，被热气蒸得。
经过电流微微变质，又多了一种低沉的性感。
“回了南庭公寓。”
江黎站在窗边擦着头发，又问：“查到了吗，他跟谁一起进去的？”
问的自然是那场慈善晚宴。
“查到了，”Bean翻着记录，“是从临城过来的一位段先生，跟您让我查的那位0911先生是同一个人”
那就对上了，江黎没有多大意外：“知道了。”
Bean听着电话那边的杂音迟疑了几秒：“需要我去查一查那位段先生吗？”
江黎语气很淡：“不用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0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