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刚才……”桔梗眉头微拧，犹疑道。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本来是想着一个人的时候做的，但正巧你来了。”凤眼眸里带了几分歉意，轻声说道。“如你所见，我拿回了我的灵魂。”
“可是奈落的咒法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桔梗依旧眉头未松，担忧道。
“但那棵老树是依着我的灵魂而生，我若是濒临死亡，那我的灵魂必然也会衰弱，那棵老树会比我还要衰败的快。死物该如何困住一个人的灵魂？”凤擦了擦嘴角的血，柔声解释道。“这是我的记忆告诉我的。”
“可我听奈落说，你遗忘了过去，什么也不记得了。”桔梗看着凤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深思，问道。
若能将狡猾的奈落都骗过去，那凤该是如何的可怕？
“我不记得了，但也有一种本能。”凤丝毫不曾见怪桔梗那隐隐带着几分警惕的目光，温柔一笑，轻声答道。“正如我现在可以看到你的心，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看到。”
“我的……心？”桔梗瞳孔微缩，惊疑道。
“我能看到很多人的心，看到他心中的善恶与喜怒，看到他在想什么，看到他的过去看到他的未来。桔梗，你应该听说过这样的能力吧。”凤垂眸轻叹道。
“言灵。”桔梗这一下算是放下了大半的警惕了。
言灵之数，非心思纯净灵力高深之人是不可能学会的，那可探古望今的本事，说来其实也就那人自己可以知晓，无法告知其他人无法说出口，一旦妄言，便逢天谴。
善言灵者，必然是当世极其伟大的巫女或者阴阳师，就连桔梗，也不过是偶窥一二，不得其真。
“我想，失去记忆前的风，应该是一位伟大的巫女。”桔梗半是遗憾半是感叹的说道。
“或许吧。但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凤侧眸看向门外的那棵老树，轻声说道。
在她目光里的老树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老去，树干树枝皆快速变成一种泛着死气的灰暗，风一吹，老树的树干树枝竟是化作灰了一般的随风而散。
这就是反抗规律的代价。
凤的眼中带了几分悲悯，却因瞳色颇浅而显得格外的冷漠。
失去记忆前的她？
其实凤并没有想过要去追寻从前的她是怎么样的，她享受和喜爱现在的生活。
如今的她，有了好友相伴，有了爱人在侧，每日赏花看月，静坐饮茶，悠闲自在。
凤始终觉得，如果是失去记忆前的她，必然会羡慕这样的生活的。
在这样的乱世，有这样一份安静的地方与安静的心情，就够了。
“凤难道不想出去看看吗？去外面看看外头的风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多大多么的辽阔。我曾游历四处，看到过的一切，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凤难道不想去看看吗？”桔梗说道。
凤莞尔一笑，回眸看向桔梗，笑容里带了几分无奈，却也带了几分意动。
“我……”
“够了。桔梗，我和你说过，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猛地一声如惊雷般骤然炸裂在凤与桔梗的耳边，那是奈落的声音。
奈落回来了，回来的突如其来，回来的让桔梗一时措手不及，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没有感觉到奈落的气息。
奈落似乎妖力更为强大了。
一团白烟落在走廊上，遮住了凤看向老树的目光。
那是奈落，眼瞳是赤红色的，眼尾妖冶，俊美而霸气，但眼中全是阴戾与冷漠。
他冷冷的看着桔梗，在他眼中的桔梗恍若一个死人般。
奈落不曾看一眼凤，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桔梗，盯得桔梗只得起身拿起弓箭离开。
只是在凤没有看到的地方，奈落垂于袖间的手猛地一抓紧，桔梗离去的背影便僵了一下。
“奈落，你回来了。”凤轻声唤道，并未在意奈落从出现到现在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凤。”奈落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凤的身上，冷漠倒是没了，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颜色，在他那幽深的眼底起起伏伏。
凤莞尔一笑，任由奈落打量。
“你果然都知道了。”奈落坐到了凤的左手边，如嫌恶般的一把把桔梗坐过的垫子给扔了出去。
桔梗，居然敢窜说凤离开？当真是觉得他过于仁慈了？
“你在生气吗？奈落。”凤轻声问道。
“你想离开吗？这次，你算是真的知道我的残忍了吧，你经历了的痛苦，都是我赋予的，想杀了我吗？”奈落轻描淡写的说道，嘴角轻勾，陪着他那妖冶的眼尾，显得他越发的阴柔俊美，可话里那种暗藏的杀意以及如带刺般的目光，明明白白的说着他不愿听到另一种回答。
“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你。”凤摇了摇头，叹道。
她也算是了解了奈落的口是心非，这明明是在担心以及不愿她离开，说出的话却是带刺的，仿佛恨不得推她离开一般。
而她也很确信，如果她真的选择离开，奈落怕是真的会杀了她。
“哼，你也没有这么本事。”奈落嗤笑道。
凤静静的看着奈落，眼中情绪既像笑意也像宠溺。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把你的灵魂塞在那棵老树里的。这段日子你的病也是你自己不愿好？就为了那半个灵魂？”奈落直白的问道。
“很早就知道了，但一直不确定。我有好好吃药，但病是一直没有好，所以我就顺着拿回了我的灵魂。那是我的灵魂，奈落。”凤一一回答着，耐心而温柔。
“那你为何不直接与我说？”奈落皱了皱眉，只是话出了口他自己都先嘲讽般的笑了笑。“想必你是恨我的吧，那所谓的爱，都是恨吧。没有人会爱一个对自己如此心狠残忍的人吧，你没有例外吧，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