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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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的沉默让凤不由侧眸，只是目光一瞬撞进一双幽深的眼里，那双眼里没有半点的光，可怕而骇人，其中恍若藏着个猛兽凶妖般，稍不注意便会脱牢而出，狠狠地撕咬她。
凤微怔，回忆着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却并未发现自己刚才的话里有何不对。
“怎么了？”凤问道。
奈落不语。
他只是沉默的缓缓的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奇异色彩。
也就是这般近的距离，所以凤看得太清楚了，她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原来奈落的睫毛真的很长，纤细而浓密，这般轻垂着，倒是显得他有几分脆弱。这倒是与奈落平日里的形象有几分不太一样。
“怎么了？”凤低头弯腰，努力的想看清奈落脸上的神情。
“靠这么近做什么？”奈落并未移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又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风，近在咫尺的美与精致，却不足以让他眼波微动。
“想看看奈落在想什么？”凤灿烂一笑，说道。
“看出来了吗？”奈落的眼神危险了一分，问道。
“看不出来。”风无奈道。
奈落静静的看着凤，眼中的情绪倒是渐渐的沉静了下来。
方才也是他一时失控了，竟是会为那一句不辨真假的话而情绪震荡。
“你若看出来了，我便杀了你。”奈落语气淡淡，冷声说道。
“好吧，那我希望我永远也看不出来。”凤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奈落，笑道。“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了。”
“一直？”奈落眉头微挑，眉眼间的情绪似是嘲讽似是好笑，嗤笑道。“凤，有些事不到最后就不要随意许诺。”
“什么？”凤不解道。
“不仅是我没有允许过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也有可能是下一秒我就会杀了你了。”奈落目光微冷，懒懒说道。“凤，其实你并不了解我，就像你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也不要用你那可笑的想法来想我，如果再被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再客气。”
“奈落……”凤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缓缓轻叹道。“你怎么，总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虽然如今我并没有想要杀了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不能保证你那纤细的脖子能不能受得住我的力量。”奈落眼眸微眯，冷冷道。
“好吧，我不说了。”凤摊手，无奈道。
凤其实也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和神乐神无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话便没有多少，三人之中大多为神乐在那里叨叨。可奈落不一样。
奈落话不少，却每句话都带刺，仿佛不刺得凤鲜血淋漓连连败退决不罢休一般。
凤和奈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话很多。她想和奈落分享每一刻的心情，偶然一瞥的鲜花、温暖的阳光、飞过的鸟，每一样每一样她都想和奈落一一道来。
可奈落是没有耐心的。
即便经常的都是奈落主动走到凤的身边，可话没几句，奈落便会以冷言寒语为结尾，硬是逼的凤不得不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样的情况多了，总是难免让人有几分失落的。
即便是凤。
凤就如同那明亮而温和的月光一般。
可月亮也总有阴晴圆缺，月光总有黯然的时候。
凤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沉默的垂下头。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身边奈落的气息变得更为清晰了些。
奈落没有离开，他今天似乎心情也不差，只是不知为何不愿再听凤说的那些爱他的话。
他似乎很闲，与凤一直坐到了阳光微凉了，他这才起身。
凤睁眼，却是微怔。
奈落，居然笑了。
只是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那站在走廊那儿的白衣红带的一个陌生女子。
笑容虽然浅淡，却不再是阴阳怪气的，也不是阴冷嘲讽的，那笑容里带了几分真心几分虚假，或许只有奈落自己知道。
“桔梗，你醒了。”
桔梗。
凤听见奈落朝着她走去的脚步声，以及那一声问候。
那是和她说话时完全不同的语气。
凤静静的看着奈落走到了桔梗的身边，一黑一白，奈落垂眸桔梗抬眼，阳光忽然黯然，可他们俩却好像会发光，那么的耀眼，耀眼到凤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点疼。
不止是眼睛疼，还有心。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骤然破碎的声音，那么的响，那么的沉重。
也那么的无助。
桔梗的名字，她是听过的，是神乐说过的名字，那个传说中让奈落因为想要得到她而变成妖怪的女人，冷清而高贵的巫女，死而复生等。
即便神乐说这些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凤依旧可以想象出一个绝代大巫女的风姿。
一个能让奈落既爱又恨的女人，那该是如何的美丽啊。
凤想了很多，却完全没有料到见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种美丽是完全不可以想象的，只有亲眼看到，才会明白为何世人推崇她敬仰她，为何奈落会……爱慕她。
凤缓缓地垂下眼，不再看那边的桔梗与奈落。
只有垂眼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眼中居然都是泪水，一垂眼，泪水便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还晕染了她之前新买的衣服。
这是凤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她可以确信，即便是没有失去记忆的她，也不曾有过这样难以描述又刻骨铭心的感觉。
她所有的信念与坚持似乎都化作了自负与大言不惭。
她想起神乐那是欲言又止的目光，她想起了奈落眼中那时不时闪过的不耐，她想起了神无那无声叹息的模样。
泪水似乎完全止不住了。
凤徒劳的闭上眼，可泪水依旧沿着眼角滑落。
真的，好难过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