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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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巨响。
客厅内的吊灯左右摇晃。
门被用力地甩上。
雷介把她推到墙角，不等她发言。
狠狠吻住她，深邃的暗黑眸子紧闭。
她睁大眼睛，来不及反应，被动接受这样粗暴的吻。
用力推来压在身上的重量。
“不要拒绝我…情情，我爱你，我好爱你。”他在她的嘴边呢喃，气息微弱。
她募地泪水波涛汹涌，用力回吻他。
血液在嘴里融化，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夜晚的风洒满月光。
连情璃依靠在他的怀里，向他倾吐多年来的思念。
向他说明她的失控，向他诉说父亲和母亲冰冷的尸体。
“情情，刚刚你的失控让我心如刀割。”将头颅抵在她的颈边，轻声说道，“我感到与你的距离若即若离。害怕失去你，所以紧紧抱着你，想要从你的体温感受到你的存在。”
她半抬睡眼迷离的眸子，呢喃着，“对不起，让你担心。”
“如果可以，让我走进你的心。”他指着她的心脏部位，“我要住进去。”
她拿起他的手掌，“已经在里面了。”
“不。我是指，彻彻底底。”
“……”
“可以吗？”
“你的出现，已经照亮我心底的漆黑。”
深色大床上。
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是爱情。
即便是堕落，也不会如影随形。
立春。
春节。
雷宅。
一身紫色风衣的连情璃，站在满园的君子兰前。
雷森屹立在二楼窗台上，眼神迷茫得盯着楼下，那一抹心动的身姿。
他紧抿着嘴唇，迎面的风吹散耳边的碎发。
雷介拥住她，灿烂的春日阳光照耀在他俩的身上。
“情情，白由依来了。”
“嗯。”她的目光注视着君子兰上的欲往下滴的露水，应了一声。
“你不会和她起冲突吧！”
“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是蛮不讲理的人嘛！”她睇他一眼，翻白眼。
“呃……”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信任我？”鼓起娇艳的脸蛋，气呼呼地瞪着一旁的男子。
“没有。我不敢。”深知她脾气的雷介，举手投降，以免被伤。
二楼窗台犀利的眼神深埋妒忌。
灼热的烈焰般视线透过玻璃刺进温情的嬉闹画面。
“连情璃——”
一声愤怒的叫喊声使得玩闹中的雷介和连情璃侧目。
白由依一袭鹅黄色的俏丽风衣荡漾在阳光下。
连情璃回眸睇了一眼喊她名字的女人，冷漠的说道，“有事？”
白由依走上前，掐住腰，用小巧的手指指着连情璃的鼻尖，“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君子兰吐露芬芳。
紫色风衣的连情璃不悦地紧皱眉头，“怎么？她死了？要不要我送花圈啊。”
极度冷寒地语气蕴涵着浓浓的恨意。
“你——”
白由依气结。
半晌讲不来一句话。
眉宇间孤傲的连情璃，凝视那双和胡碧瑶相似的双瞳。
“还有事？”冷漠，极为冷漠。
“不准伤害我妈？”气势上敌不过连情璃的白由依‘哼’的一声，转身准备回客厅。
“难道就准你妈伤害我妈？我办不到。”
她抬起头，仰望晴空万里无云。
仿佛母亲的脸变成一朵朵洁白的云，倒映在那双微蓝的忧郁眸子里。
“连情璃，你要是敢伤害我妈，我不会让你好过。”愤恨的语气从身后传来。
站得笔直的连情璃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请便。哪凉快哪呆着去。”
白由依的脸色气得苍白。
她只有怒视着那窈窕孤寂的背影，却做不了什么。
雷介牵起连情璃冰凉刺骨的手指。
他知道，她在想念她的父母了。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的陪伴。
白由依盯着雷介温情的神态，见他牵起连情璃的手。
心里的愤怒像一把火在烧。
“雷介！给我放开她的手！”她斥责道。
“我做不到。”雷介轻哼。
连情璃转过身，直视白由依愤怒的双瞳。
她轻扯嘴角，好象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他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跟你妈还真像，自作多情！怎么？不满意我说的话啊，装高尚啊，去韩国整容先。”
雷介在一旁忍着笑意，只顾牵着冰凉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
阁楼上。
那双目光灼灼的视线紧锁淡漠的妖媚女人。
雷森的嘴角轻扬，野兽征服猎物的残忍微笑。
春风吹起亚麻色卷发，发丝飞扬在漠然的脸庞上。
她步步为营走进娇小的身躯，修长的身材高傲得站立在白由依的面前。
她眯起沉敛的法蓝西眸子，“我要把母亲的痛苦乘十倍还给你们。”
大片的君子兰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欢乐的春节却蕴涵着悲冷的仇恨。
客厅内的雷父雷母彼此相视而望，摇摇头，叹息。
“Lejie，进来吃饭吧！团圆饭是一定要大家一起吃的。”雷母站在客厅大门前，向院子角落的小儿子喊道。
“就来！”雷介应了母亲一声，低下头，在连情璃耳边低语，“把这里当你的家。我们一起吃团圆饭，好不好？”恳切的语气试图软化她眼底的那抹恨。
连情璃半抬黯然的容颜，眼波微红，她点点头，“好！”
白由依已经全然看不下去。
她不想看见自己心仪的男人对着别的女人关怀备至。
蹬着白色皮靴，踏踏踏地转身离去。
连情璃再次抬起头，看了天空一眼。
眼神无意扫视到窗台边缘，那幽黑深沉的眸子，不是普通的眼神。
有如疯狂掠夺的影象。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感觉在雷森的目光下，她有被吞食的错觉。
偌大的客厅。
静得出奇。
连情璃用力的呼吸，稀薄的空气好象支撑不起她的呼吸功能。
雷母往连情璃的碗里夹菜，“连小姐，和我们介儿认识也有两年了吧！”
她点点头，“再过一个月满两年。”
“你今年多大呢？”雷母注意到丈夫使得眼色，她转过头，发现白由依脸色铁青。
雷母同样不忘给白由依夹菜。
“22岁。”连情璃眼神迷茫，不知道如何推卸掉雷母夹来的菜。
她最痛恨吃鱼，偏偏雷母夹得全都是鱼。
“妈，情情不吃鱼啦！”雷介注意到连情璃不悦的眼神，连忙阻挡母亲的盛情。
雷母尴尬地将筷子停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没事。我最近爱吃鱼。”连情璃将雷母的鱼咬在嘴里。
她的目光凝视着雷介满含欣慰的深邃眸子，轻勾起嘴角。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雷母问道。
‘咣当’——
静得出奇的客厅内响起汤匙掉地的声音。
连情璃慌忙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汤匙，歉意地低下头，说，“抱歉，我没有拿好。”
“没关系，再换一副汤匙吧！”雷母在桌上重新拿了另一幅递给连情璃，“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白由依不屑地凝视着那张妖媚的脸。
“我们……”她轻声说道，“我们，不会结婚。”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
雷父、雷母和雷介诧异地抬起头，满脸的不相信。
“我说，我们不会结婚。”面无表情地再次说了一遍，神情漠然。
白由依露出欣喜的神采，她对雷介说，“你看，人家都不想嫁给你。”
得意之情难以掩饰。
门外的阳光刺眼。
初春的天气混合着雨水的味道。
“Lejie，你跟我到楼上来。”说话的是雷森。
雷介放下碗筷，慢悠悠地跟上楼，他若有似无得瞟了一眼餐桌上，那张冷漠的脸蛋，心蓦然一窒，犹如寒冰般的阴冷。
待到雷介消失在楼道里。
连情璃站起身，擦拭了嘴角，慢条斯理地对着坐在客厅目瞪口呆地雷父雷母说道，“抱歉，我有事，先行告退。”
她旋身离开，临走时不忘睇了一眼幸灾乐祸得白由依，“就算我们不结婚，我也不会把雷介让给你。你——最好记住。”
阁楼内。
雷森的房间。
“Lejie，我们好好谈谈。”雷森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示意弟弟入座。
雷介脸色苍白，心里还萦回着连情璃的那句话。
……
“我们不会结婚。”
……
午后的阳光刺眼。
照耀在窗台上闷热。
“Lejie，你和她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雷介低下头，手抱住额头，声音低哑，“她以前就说过，不结婚。”
“什么意思？”
雷介茫然地抬起头，墨色的眸子里深深的无奈，“情情，害怕婚姻。”
“害怕婚姻？”雷森眉宇间透露着不解。
“嗯。是因为情情的父母让她恐惧婚姻。她总是说，再怎么相爱，都不可能彼此拥有。”
“所以，情情害怕婚姻。”
雷森颔首，“这是她的心理病。”
他的嘴角浅勾起，多好的心理病啊！
“我知道。我也不强迫。”雷介继续说，“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够了。”
雷森眯起瞳孔，打量着弟弟的神色。
“你确定？她爱你吗？”
雷介霍地抬起头，“我想，她爱我。”
“何以见得？”
“……”
“好好想想吧！她是爱你吗？”
雷森站起身，走出门外，“Lejie，也许，你并不了解她。”
夕阳时分。
奥迪A6行驶在去往雅筑梅苑的路上。
……
“Lejie，也许，你并不了解她。”
……
他要如何了解她，怎样才算了解她。
雷介用力拍打方向盘，“该死，我居然怀疑她的心。”
雅筑梅苑301。
‘啪’——
灯光打开。
客厅内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丝温度。
“情情还没有回来吗？”他换上拖鞋，将钥匙放在餐桌上，每间卧室地寻找。
雷介轻叹一声，“应该在‘耍’吧！”
月色蔓延开来。
初春的夜晚仍有些凉意。
他静躺在条纹沙发上，关掉客厅的灯。
等待连情璃回来。
‘耍’内。
灯光迷炫。
红黄绿蓝的彩灯弥漫整个酒吧。
“先生，你的威士忌。”端上刚调好的酒。
连情璃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阿南，交给你和晓亚了。”
“嗯。连姐慢走。”
“小璃，今天不舒服吗？”何野真摸摸连情璃的额头，“没发烧啊！你丫脑子也没进水啊。”
她拿开何野真的手，“你丫脑子才进水了。我先撤退了。”
“喂！”何野真喊住她，“小璃，咋了嘛！被人煮了？”
连情璃紧锁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她垂下眼睛，说道，“雷介母亲问我们什么时候踏入婚姻的坟墓？”
何野真霍地睁大眼睛，“那、那你怎么说？”她当然知道小璃最害怕婚姻的，这不明摆着不可能的嘛！”
“我直接对他们那家人说，我们不会结婚。”
“……”
“你也觉得我说得很过分是不是？”她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酒，饮下肚，眉头皱地更深，“我忘不掉，父亲和母亲的尸体有多寒冷。”
“小璃，别难过了。瞧，今晚的太阳多绚烂啊。”
何野真看着你霓虹等感叹道。
“没你脸上的发春表情绚烂。”
“我早过了发春的年龄了。”何野真很不满的说道。
“是嘛？你也要踏入婚姻的坟墓？恭喜你，早点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回家了。”
“我坚决反对家庭暴力。不准动手打你家那狗样的。”
连情璃站起身没有说话，径自走向门外。
深夜。
月悬挂高空。
明亮的好像灯光，白皙的灯光。
连情璃推开客厅的门。
慢条斯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你——回来了？”低沉沙哑地声音让连情璃霍地睁大眼睛，背脊迅速上升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去‘耍’了是吗？”淡幽的口气，带有一丝怒气。
“嗯。去忙了。”
“怎么不等我呢？”
“不想打扰你。”
“喔！是这样吗？还是——”他走近她，在漆黑的客厅内靠近她，“你根本就有不把我放在你的心里。”
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没有。我只是不想劳烦你。”无畏他的愤怒，她将灯光打开。
‘啪’——
灯光又被雷介关上。
“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里？”逼近边缘里的声音喷洒在连情璃的耳边。
“我有。”
“那么，你爱我吗？”
“……”她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爱我吗？”雷介又问了一次。
黑兮兮的夜晚，黑兮兮的客厅。
墙上‘滴答’‘滴答’的钟声毫不停歇地走着。
“别问我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答案？”
“……”
她在漆黑的夜晚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连情璃，说话啊！”他愤怒地将她抵在墙面上，左手扣着她的颈子。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不知道。”放开她的颈子，慢慢转身，坐到沙发上。
“婚姻，不是我要的答案。”她坐在餐桌旁，放下挎包。
相对而坐。
“为什么？”
“我无法做个称职的妻子，我无法每天做着一尘不变的事情。”她靠近他，坐在沙发上，“无法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丈夫孩子的起居。早起做早餐喊你们吃饭，查看冰箱里的食物够不够，今天要吃什么，卫生间的洗漱用品缺不缺，等待着丈夫的下班以及孩子的放学。我做不到。”
雷介抬起头，凝视着她无奈的双眼，“我不会强迫你去做这些琐事。”
连情璃摇摇头，“正是因为你不会强迫，我才会觉得自己不称职。无法安心，因为我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我可以等你，有信心做我的妻子。”
雷介将她拥进怀里，吸取她的发香。
连情璃蓦然嘴唇苍白苍白。
……
“江雅，我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低沉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足以让我轰然老去。”
……
她想起母亲的话。
连情璃慌忙推开他，她颤动着双肩，“等待会苍老，会在瞬间轰然老去。”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请你，不要等待。我不想毁了我青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