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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点点星空。
      微风呼呼,月亮亮晶晶的。
      米色的小碎花窗帘尾端轻轻飘起。

      她搂着他,将亚麻色的长卷发埋在他的颈边。
      “我们相爱过吗?”
      他微笑着,将她拥在怀里。
      “我们一直在相爱。”
      她抬起微蓝的眼眸,倒映出他微笑的脸。
      “要多久呢?”
      他轻抚她柔软的发丝,思索片刻。
      “生生世世。”
      她俯下身体,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们分离了,还剩下什么?”
      他温柔地抱紧她,吸取她的发香。
      “我们不会分离。”
      她比出一根手指,假设性的问道。
      “那如果呢?”
      他的眉头微锁。
      “只剩下永无止境地挣扎和惦念。”
      她请吻上他的嘴唇。
      “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回吻她,在她的单线嘴唇上呢喃着。
      “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我。”

      *********

      天空阴霾。稀散的小雨滴不易察觉。
      呼吸稀薄,像是被人紧紧地勒住了脖子。
      光和医院里。
      手术室强烈的照明灯闪耀在她本已经接近透明的脸上,仿佛一触碰,就会消失的薄雾,显得愈发脆弱不堪。

      “连小姐,闭上眼睛,手术很快就会结束的。您就当睡了一觉吧。请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温柔体贴的护士对她轻轻的诉说道。
      年轻的护士盯着她那一双几分忧郁,几分憔悴的法蓝西眼睛叹气。
      连情璃微笑着,不管是伤心还是痛苦的时候亦是快乐的时候,她只剩下微笑。
      她微微的闭起眼,没有发现眼角的眼泪缓缓的落下。滴在手术床上的枕头上。
      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感伤。她把手轻轻的敷在肚子上,宝宝,妈咪我是一过期的女人,不能让你跟着过期。
      主医和护士交换了眼神。开始吧!

      ******
      从医院出来后,太阳露出来,很刺眼。
      直接照射在脆弱的皮肤上,疼痛。
      她来不及思考,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一路上的跌跌撞撞折腾着她疲惫不堪的身体。
      医院里帮忙做手术的护士,远远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拿着那份手术报告,接二连三的叹息。

      她回到公寓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像泛黄的旧照片,挂在远方。
      她的背影,存在着脆弱的一面。
      拉开衣橱,细细地折叠衣物。该丢弃的,该保留的,她比谁都清楚。
      打开手机叫了外卖。最后一晚停留在这个城市。

      夜深了。
      半颗星星都找不到。
      天空很干燥。
      无风。

      洗完澡,行李早已整理完毕。
      她的目光注意到电脑桌上的相框,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的心猛然刺痛。痛得让她紧闭眼睛。走到书桌前,拿起相框。徘徊在窗前,没有犹豫,对着楼下的草地。咻的一声,丢出窗外。转身,钻进被窝,却一夜未眠。

      她那脆弱憔悴的容颜,在月光的陪衬下,静静的,像襁褓中的婴儿。

      凌乱的亚麻色的及腰挑染卷头发随意的散落在洁白的被单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像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的无助。

      小巧玲珑的荔枝脸,苍白得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浓紫色的惜玉眉毛,显得忧郁。
      一双法蓝西的特工之瞳,点缀了整张脸。眼白里布满血丝。
      小尖鼻,和单线嘴唇。煞白煞白。

      与贞子同学媲美。
      人吓人,吓死人。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向深蓝色的桃木地板上。

      卫生间里传来潺潺的水声。音响里,放着《When I say go》。

      她跟着音乐的节奏整理自己的仪容。
      对着镜子,拿起眼线笔加深眼睛的轮廓。
      把那双法蓝西眼睛装扮的富有精神些。
      粉扑轻轻拍打苍白的小脸。
      用了深红色的腮红。
      没有涂抹任何口红,只有柠檬味的透明唇膏。
      她依然很漂亮。

      瘦弱的身躯座在饭桌前,桌上有一瓶深红深红的蔻丹。
      她仔细的涂抹着。一遍一遍的均匀修饰。

      换上白色帆布鞋。她拖着简单的行李。走出这间公寓。扣上门。转身下楼。

      阳光的温度逐渐上升。
      快要酷暑的夏天了。

      她去了邮局一趟,把公寓的钥匙寄给一位名叫雷介的男子。
      雷介,雷介。她反复的念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她的身体剧烈颤动,忍着呕吐的悲伤,手指紧紧缠绕。
      忘了吧!好不好?

      出租车停在机场。付完钱。关上车门。

      她进入国际出发的站台,坐在等候席上。
      很多人都注意到这位美丽的女子。
      她的气质,以及那双低垂看飞机票的娇艳眼睛。
      她默默得玩转手上的飞机票。

      打开手机,快速的按下她想说的话。
      空洞迷茫的眼神盯着屏幕,直到发送成功。
      关机,取出sim卡。
      丢在垃圾桶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直到广播里传出“各位女士和先生们,您乘座的航班去往西雅图的班机开始登机。请没有登机的乘客尽快登机。”

      拖着行李。进入安检。想起那条短信,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雷介,新婚快乐。我走了。回忆留给我,钥匙还给你。-----连情璃。”
      飞机在蓝天上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她靠在机位上,眼睛出神地看着窗外。
      嘴唇干裂出血。
      扯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天空还是那样蓝。
      蓝得好象家里的桃木地板。
      好亮好亮。

      离西雅图很远。远得望不到天空那边的颜色。

      连情璃静觅的看着窗外的云朵。
      它们洁白,洁白。
      它们飘啊,飘啊。

      回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压着她的心跳,承重不堪。脉搏的跳动低弱,心情起伏不定。
      *********

      连情璃的父母在她六年前因飞机失事,丧生在大海中。
      只留下一栋别墅和大笔的保险金额。
      她天性冷漠孤傲,厌恶别人的触碰。
      包括养育她的父母,都不曾亲近。

      安阳贵族学院旁有家酒吧,名叫‘耍’。

      因为是贵族学校,来这里消费的男人和女人都出手阔绰,是一家高级的娱乐场所。
      ‘耍’的老板就是连情璃。她拿着那笔巨额的保险赔偿金开了这家大型酒吧。

      安阳贵族学院开学的第一天。

      连情璃在天空才鱼肚露白的时间便起床。
      今天是她踏入安阳的第一天,大学一年级学生。

      舒爽的立夏。
      天空蓝的干净。

      “小璃,你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跟鬼一样起早贪黑的。”何野真是她的死党。
      她和自己又是邻居。从国小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
      何野真的个性比较爽朗,大而化之的性格让连情璃很安心。
      何野真也是死缠烂打的和她熟悉起来。
      “嗯。我向来都是早睡早起。没有赖床的习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今天晚上‘耍’还要营业吗?你又要像个女神一样指挥啦!”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搞得我跟慈禧一样。”她嗔道。
      “谁说你像慈喜啊,你就是一武则天。不过,比武则天美些。”
      “我没武则天运气好,当个女王显摆。”
      “没事,你显摆显摆就像啦!”
      连情璃瞪她一眼,“小何子,扶哀家回宫。”
      何野真拉起连情璃的手,“是。主子,咱们是去学校,不回宫。”
      “罗嗦。”

      ********

      阳光灿烂的天气。
      安阳校园内的樟树很多。
      那些樟树缠绕着夏天的气味。
      一字排开,从进入校门开始,路边种植的几乎都是樟树。
      绿荫荫的为学生们挡住阳光的袭击。偶尔有几束阳光照进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新。贵族学校果真不一样。

      连情璃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收拾书本准备回‘耍’。

      经过樟树区的大道上时,发现有颗树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着树下的连情璃,一脸的鄙夷,问道:“喂!你知道学校附近有飙车的地方吗?”

      连情璃轻扫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喂!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走什么走啊!”他怒吼着。

      继续走,不回头。没听到。看不见。

      “喂!笨女人,你是聋子啊。听不到本大爷说什么吗?”他干脆站在树上,俯视树下那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嚣张个屁啊!烦死了。你谁啊你。”她看都不看树上那男子一眼。继续往前走。

      “站住。笨女人。”男子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从来没有人敢那种态度跟他说话。

      连情璃停下来,回头。
      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在树上真像个猴子。屁股红得跟喜帖一样的猴子。”
      “什么?猴子?笨女人,你像狐狸精。”
      “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

      连情璃拉拉肩上的挎包,转身继续走。
      “喂!你别走啊。”他喊住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下来说话?树上有什么好?”
      “我在树上摘苹果,不行吗?你管的着吗?笨女人。”他很不服气的哼的一声。
      “你是智障啊你。神经委琐啦!这是樟树,哪来的苹果?”她慢条斯理的说完,还指指太阳穴。

      该男子听到这句话,一下没有站住脚,打滑了。“咚!”巨响,树下躺着那个被损的男子。
      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活该。白痴男人。”连情璃说完。掉头就走。丝毫不愿停留在那个白痴旁边。
      “笨女人。”身后传来愤怒的嘶吼声。
      她的嘴角扯出一股轻蔑的笑容。

      晚上的‘耍’格外的热闹。

      酒吧里的气氛不断被推到顶峰。
      各色各样的贵族公子和贵族小姐来这消遣。
      吧台上的女人拿着长勺Barspoon和量酒器。加入伏加特,和兰姆酒。酒瓶高举过头顶,正牌的调酒师风范。
      连情璃把调好的琴酒放入高脚杯中,杯上放置一片柠檬,递给客人。“先生,您要的CCC。请慢用。”她的姿势帅气不失高贵,清纯里带几分妖媚,像朵莲花。
      “小姐,我可以认识你吗?”客人拿起名片递给她,一脸诚意。

      连情璃瞅了一眼说,“我没有欠钱。”

      那名男人很尴尬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追求你。不是要让你还钱。”

      她一脸冷漠的看着讨债公司里上班的男人,“追求我?你的方式俗到家了。”说完,转身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留下那名男子错愕的表情。

      “小璃,你的嘴巴毒成啥样了!这样很容易吓跑客人的。”何野真使劲得憋着笑。

      她瞪了她一眼,“我讨厌这种随意搭讪女人的男人。恶心。”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她。

      “我先去忙了。你要是很闲的话,帮我给客人端酒。别人模狗样的坐在这。”
      “小璃,和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一狗样啊!”
      “差不多。”
      她回眸轻笑道。
      何野真猛着吐血的冲动,招呼别的客人。
      “我算服了这女人。”她暗自嘀咕。

      连情璃站在吧台上继续发明新品种。
      眉头紧锁。
      她没有注意到有人坐在了她的对面。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
      头,把新品种倒入干净的酒瓶中,标上标签‘人模狗样’。
      做完这些事情,她才注意到,对面的男子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
      两人眼神交汇,一个冷冽麻木,一个兴趣盎然。

      “晚上好,美丽的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他含笑的嘴唇不断上扬。

      “不好意思,先生。你这狗样,我没有见过。”
      “狗样?你说话还真毒。下午是谁害我从树上跌下来的呢?嗯?”

      “噢!原来下午跌个四仰朝天的白痴男人就是你啊。怎么了,伤口不疼了?摘到苹果了吗?屁股应该摔得更红吧!”她冷言以对毫不客气的嘲讽他。

      雷介早知道她说话够损。没想到舌毒到这个地步。
      避开话题,以免尴尬“有什么好酒啊?给我来一杯吧!”

      “有我刚研究的新品种。”简单的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抬。

      “嗯。好。我要,给我一杯。加冰块噢。”雷介对她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连情璃拿出那瓶酒,将酒倒进高角杯里。“这酒叫‘狗样’。相当的适合你。就喝它吧!”

      “喂!笨蛋女人,你说话一向这么毒吗?”雷介捏紧拳头,瞪大眼珠。气愤不已。
      女人应该温柔体贴,从来没有见到嘴巴这么恶毒的女人。
      “哟!想要开骂,好啊!”她掳起袖子,貌似想要打一场架的模样。

      正在这时。
      酒保阿南着急的跑倒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丢下酒杯和酒瓶,和酒保一起往门外走。
      脸色紧绷,更加冷峻,愈发亮眼迷人。
      雷介不知为何,悄悄的跟随她走出门外,想探个究竟。

      ********
      夜黑风高,天气有点冷嗖嗖。
      常安赛道。

      夜晚的赛车跑道两边站满了男男女女。打扮怪异,行为举止更为放肆。
      吵闹,喧闹。不堪入耳的唾骂语言从他们嘴里流出。

      在男男女女们看见连情璃向他们走来时,立刻马上闭上了嘴巴。各个神色慌张,紧张不已。
      “谁让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下比赛的?胆子被狗吃了啊!”俏丽的小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两边的人。声音不大,却听得异样清楚。

      夜静静的。
      偶尔听到几声青蛙的叫声。

      “连主管,对不起。我们只是有点矛盾想私下解决,不想劳烦你。”带头惹事的男人低下头,不敢看连情璃一眼,生怕激怒了她。

      “私下?矛盾?这就是你们解决的方式?”

      “对不起,连姐,我们知道错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下次一定不敢了。”男人头越低越下。声音都在颤抖。

      躲在远处跟出来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疑惑,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害怕那个傲慢的女人呢!这是怎么回事。
      “下次?你们还有下次吗?打断你们的腿,看你们还敢不敢。”不怒而威的语气,更让人直流冷汗。

      “抱歉,连主管,请、、你放过我们这一次。”男人吓得说话都说不完全。

      “如果,你们真想解决,我可以做裁判。到时候,输了赢了都不要再起纷争。”她随意靠在一辆哈雷机车上,散漫却迷人。

      “谢谢连主管。”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从鬼门关逃回来一样。

      “阿南,小亚。拿旗帜,准备封锁赛道。”她细细的手臂一招,所有的人都乖乖的站在赛道两旁,等着连情璃的动作。

      两辆不同颜色的机车,一辆是改装哈雷,一辆是进口的本田旋风。

      她站在赛道中央,手执旗帜,嘴边含着一枚哨子。她的姿态像极了自由女神像,或者说,完美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词来描绘。

      手臂一挥,旗帜挥向前。哨子一吹,两辆机车向远方驶去。

      他捏了一把冷汗。眼也不眨得盯着她看。
      他问旁边的人,“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你们这么怕她?”
      嘴唇上有3颗唇钉的少男看着眼前的威猛男子,不禁怔了怔。
      “问你话?”
      少男尴尬的甩甩头,“哦。她啊。她是我们常安赛道的主管。我们要比赛必须通过她的同意,要不然私自比赛被抓到了。会很惨的。”
      “主管?”
      “对啊。就是整个赛道的掌控人。”

      10分钟过去了,远处听到引擎声。
      轮胎的磨合很容易受损。飞奔的石子砸向人属正常。
      看她没有丝毫担忧的神色,他不禁起疑,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蓦然,改装哈雷轮胎打滑,向进口的本田旋风撞去。
      连情璃眼神黯然,大喊:“他妈的!阿南,快阻止。鬼马,跳车,快!无隋,你耳朵聋啦!跳车,向左跳!鬼马,向右跳。快!听到没有?跳车!”

      然后,鬼马迅速的跳离车体。她快速接住他。
      阿南在另一边也接住了无隋。

      这过程,让人无法分辨是电影还是幻觉。
      夜越来越深。
      几盏路灯昏昏暗暗。

      雷介诧异地瞪大瞳孔。
      虽然他知道她的气势惊人。只是没想到如此惊人。
      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早就吓哭了。而她却勇敢的指挥和相救。
      主管。他明白了。

      一切恢复平静。

      连情璃慢慢的站起身。拉起地上的鬼马。
      然后,手臂指向阿南和小亚,“阿南,你去查一下问题出在哪里?小亚,你去看看无隋怎么样了?”
      阿南点点头,照做。
      “连主管,你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小亚扶起鬼马的同时问连情璃的伤势。
      “小亚,我就是一铁打的。没事。放心。”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串数字,“野真,来常安赛道接我。事情摆平了——擦伤了点,死不掉的,不用买花圈,我还没死。”说完,她挂了点话。

      翌日。
      夜晚。
      雷介将他的奥迪A6在‘耍’门前。转身,走进去。

      ‘耍’内人流穿梭,行影交杂,很难分辨的清谁跟谁。
      但是,她是个特别的女人。
      在众多的人群里,她的身影是孤傲的。他坐在吧台上寻找她。
      只是,她并不在其中。她今晚怎么不在这?她去哪了?在哪可以找到她?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的心情由失望变失落,由失落变焦急。

      酒保阿南注意到俊美的男子从进门开始就不停的在寻找什么。坐在吧台上,也在东张西望。他走过去,“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

      “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位调酒师?是个女人。”

      “对。她是我们的老板。你找她有事吗?不好意思,先生,她今晚临时有事。”恐怕又是一个想要追求连姐的男人,不管长得多么俊俏的男人,以连姐的个性一定会让他吃瘪的。想到这里阿南不禁笑了笑。

      “老板?她不是个调酒师吗?”雷介诧异的看着这名秀气的酒保。
      老板?一个女人居然经营这么大的酒吧。

      “耍是老板一手经营的。我们这儿的酒,几乎都是老板亲自调制,她不喜欢喝古板的酒类。剩下的两个调酒师也是老板亲自教会的。”

      “那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她去了哪里?”雷介很想知道那女人去了哪?到哪可以找到她?没有注意到酒保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先生,您是来消遣喝酒的?还是来调查户口的?”
      “拿一杯‘狗样’给我。她今晚回来吗?”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总要挖到些什么才甘心。

      “小亚,一杯‘狗样’给这位先生,”阿南朝吧台里的小亚喊到,说完转身就走。
      雷介正准备让酒保回答问题,却看到一名俏丽短发的女人拍了下酒保的肩膀说:“阿南,璃呢?店里这么忙,她跑哪鬼混去啦!”清脆的声音含着不满的抱怨。

      “原来是真姐啊。吓我一大跳。连姐去秋姐的舞蹈教室了。”他给了何野真一个大大的微笑。

      “张宏秋的舞蹈教室?她去哪干什么?你们这里这么忙,她还有心思跳舞!一段时间不扭扭屁股,她憋着难受是吧!”何野真瞪着眼珠,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真姐,不是啦!连姐去帮秋姐代课了。秋姐好象做人流了。”阿南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真是可爱!

      “代课?噢。我知道了,阿南,你去忙吧!我一会打电话给她!”说完,又拍拍阿南的肩膀,坐到吧台外空余的椅子上,脚丫顺便搭在栏杆上,姿势很不雅观。阿南,点点头,转身招呼其他人。

      何野真拿起手机,霹雳啪啦的打上一些数字,铃声响了好几声,“喂!连情璃大小姐,你的店里忙的要死,你居然去代课跳舞。”她大吼出声,吓到了周围的人。

      “野真,宏秋流产了。我只是临时帮一下忙,我不帮,你来帮吗?你来吗?”连情璃有些好笑的揉揉被摧残的耳朵。

      “我才不去跳什么国标,轮胎,三八呢?我劝你赶快滚回来帮忙。她流产是她的事,你瞎凑合啥啊!”
      “野真,是伦巴和桑巴,不是轮胎和三八啦!”她在电话那边笑得更大声,又把舞蹈的种类叫错了。

      “连情璃,你不要太嚣张,我才不管什么伦巴和桑巴呢?宏秋也真是,避孕套是干啥用的,她不会用吗?几块钱的避孕套不用,花几百块前流产。脑子进水了。”
      “哪知道她啊!反正她给我代课费。”
      “你得了吧!就她那点代课费,我看都不想看。”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我马上飞过去。行吗?”
      “行啊!在天上抓个星星回来见我。”
      说完,挂了电话。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被旁边那俊美的男子听了去。连情璃,好名字,居然会跳舞,那正好,他缺舞伴。
      ********

      连情璃在半个小时后到达‘耍’的门前。
      她把她的粉黄色史努比的□□轿车停稳后,准备走进酒吧内。
      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看着是什么人拦住她。
      漂亮的法蓝西眼睛注视着一双像深谭般漆黑的眼眸。
      男人有一头乌黑乌黑的齐肩长发,用皮绳捆绑成马尾于脑后,高挺的鼻子,单薄的嘴唇,以及深邃的轮廓显得他如雕塑般俊美。宛如夜晚的牧神。她的心在那一刻骤然失了一拍。

      天上的星星发出灿烂的光芒。
      漆黑的夜空可以隐约看见飘散的云块。
      风沙沙的响。

      只是。
      “干什么?白痴男人。”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嗨。我想找你聊几分钟。赏个脸吧!”嬉皮笑脸的对着连情璃展开笑容。先迷倒你再说。

      “我正琢磨着,你这男人皮咋这厚呢!你让我赏你,我还不乐意赏给你。”依然是恶毒的语言。

      “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只是想找你商量件事,给个面子吧!”排除她的不耐烦,没听见,没听见。

      “大白痴,你烦不烦啊。别以为长着个坑人的脸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还就不吃你这一套。”连情璃不悦地挥掉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咸猪手。眉头紧锁,对他的映像基本上没有好过。

      “我不会坑人。我只想让你给我几分钟。”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心里想要和她认识的决心不断的扩大。

      “我的几分钟相当于比尔盖次的几分钟,给你?我损失大了。”
      雪白的小脸傲慢的扬起,在月光下璀璨,她说完,转身进入‘耍’。

      雷介屹立在原来的位置,他摸摸额头,苦笑不已,
      这女人比他家里坐镇的那两个老人更难搞定。
      第一次感觉败在女人的手里,他自小就瞧不起女人,只要拥有金钱,相貌,家世或者地位,所有的女人都会投怀送抱。
      男人只需要坐享其成的等待女人对他们搔首弄姿。
      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的眼神在告知天下,她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降低自己的格调。
      也许,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发动引擎,黑色的奥迪A6在夜晚里奔驰着,打开车窗。迎面吹来的风,吹散了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雷介的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
      太阳刺眼明亮的照在连情璃家的院子里,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厨房忙碌着。
      今天是周末,是‘耍’最忙的日子。她必须赶快过去帮忙调制新的品种。
      回想起来,父母离开她的日子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来,她不曾哭过,即使面对父亲母亲的尸体时,她所体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麻木,只有呆呆地看着尸体被托上车,送入殡仪馆。
      那晚遇见的男人,他所带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夹杂短暂的悸动,她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欲望。
      她搔搔头,“我是不是发春期到啦!怎么会突然想着□□呢?”
      连情璃苦笑。

      男人和女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就算再怎么深爱对方,都没有办法彼此拥有。
      母亲和父亲就是典型的列子。

      她踩着海绵宝宝式的拖鞋,徘徊到化妆桌前,镶着红木的边缘,古老的贵族气息,是母亲遗留下的嫁妆,红木上雕刻着莲花式的图文,点缀着金叶片。

      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漂亮女人,头发是亚麻色的及腰长发,刘海用大大的□□熊夹子别起来,露出白皙的额头。
      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是何野真逛街时硬塞给她的。
      她拿起来爽肤水,对着脸颊轻轻喷一喷。用粉扑沾点隔离霜遮瑕,细细的整理好自己。
      打开衣橱,取出黑色的吊带背心,白色小马甲,泛白的破破洞洞牛仔裤。
      抓起阿迪达斯背包,关上房门。
      走到停车库,开着□□汽车向‘耍’驶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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