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6、第六章 项链丢了是大事件

　　第六章 项链丢了是大事件

　　华子眯着眼睛打量她，故作羞涩，语出惊人道：“请你吃饭很奇怪么？我爱你，请你吃饭天经地义。”
　　扑嗵——
　　叶小娓绝倒，直勾勾地瞪华子道：“这是你第几次对人告白了？”
　　“让我算算。”华子认真思考，道，“本周第三次吧。”
　　可恶的花花公子！
　　叶小娓恨恨道：“怎么？这次胆子大了嘛，敢向嫂子告白了。”

　　啊——
　　华子讶然道：“你和他……？”
　　“你前几天，不是说我是你嫂子么？”
　　华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从新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握紧面前的杯子，道：“你们没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
　　不知道的人看他的神情，还当叶小娓欺负了他。
　　拜托，你一个花花公子，装什么纯情？

　　“我要吃饭。”叶小娓没好气的说，看他表演都看的饿了，赶快讹诈一笔才是真。
　　华子立时喊来侍应生，献媚似地将菜单递给叶小娓。
　　叶小娓看他装腔作势的神态，倒是怀念醉酒时的他了，那时他暴力却不作假，总比现在这美貌的“演员”强一些。
　　叶小娓一撅嘴，决定化火气为食欲，统统点最贵的菜肴，让他为做戏付出惨重代价。
　　华子软绵绵地瞅她点的单，请侍应生忙去了。
　　他心疼钞票了吧，叶小娓恶作剧得逞似的看他。

　　“你点的都是昆虫哦，好敢吃。”华子装出一副崇拜的模样，骨子里一定笑开花。
　　“可恶！”
　　华子憋笑憋的浑身发抖，道：“这家店，最贵的都是昆虫。”
　　叶小娓眉毛一拧，道：“吃就吃，谁怕谁。你想笑就笑，别憋的脑缺氧！”她只要面对华子，就注定要失了淑女形象，间歇性的大发雷霆。
　　郁闷，怎么有受制于人的错觉？
　　“吃就吃嘛，凶我做什么？”华子缩了缩脖子，装可怜。

　　叶小娓稳住自己的情绪，恢复往日的怀柔风范，道：“我不凶你，给我说说你哥的事。”
　　“假期耶，别总关心病人啊。”
　　“这也不是关心病人。”
　　“那就是想男人了？和我约会，居然还想别的男人。”
　　叶小娓被他的话哽住，无可奈何道：“什么别的男人，不是你哥吗？”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关心男友的亲属咯？你发现我的好了，准备和我交往啦。”华子恍然大悟。
　　叶小娓冲他比了个骂人手势，道：“给我差不多点，他到底有没有精神问题？没的话，我帮他早日出院。”

　　“你信我么？我会为让他出院而回答没有，又或者我不希望他出院。”华子坏坏的笑。
　　“你是很会骗人，不过我相信你。”叶小娓有直觉，华子是希望倾诉哥哥的事的，因此绝不会在这上面撒谎。别问她为何有此直觉，她就是知道，看华子的眼睛就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华子倒是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叶小娓在窗明几净的餐馆内安静对视。
　　他这是什么神态，难道被我的话电到了？我说了奇怪的话么？
　　哈哈，华子旁若无人地笑道：“好难得啊，你居然相信我？”
　　神经病，我相信他很奇怪么，笑得抽风一样。
　　叶小娓看的毛骨悚然，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别这样笑。”

　　“不好看么？”华子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轻佻道，“我长的很不错啊？”
　　“笑得像哭一样，我看着就很恶心。我看，你才是神经病。”玩笑的话脱口而出，随后她懊恼地咬住嘴唇。
　　糟了，这玩笑是不是重了？
　　叶小娓懊悔了。面前的少年虽然轻佻，但并非真的惹人讨厌，自己干吗这样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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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一诚，桦林医院最年轻、最英俊的心理医生，性格沉稳温和，周围一堆暗送秋波的年轻护士，可他连护士的姓名都记不清。
　　他的口头禅是：“护士，帮忙……”，导致一群护士以为在叫自己。起初护士纷纷上前听命，后来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护士都不敢应答他了。
　　据小道消息宣称，樊一诚曾追过叶小娓。但他不温不火的态度，以及总忘记她姓名的事实，直接送走了八卦。
　　简单点说，他是工作狂。在他眼中，美女没有精神病魅力大。
　　他最近的任务是，医治华溪庭。

　　樊一诚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轻按门铃，门开后，慢悠悠地踏入507房内。
　　高园园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急匆匆跑出去，留下他和病人独处。他也不介意护士离去，反正病人在就能工作。
　　病人当然在。
　　华溪庭安静地临窗远眺，俊美的面容沐浴在阳光中，显得祥和而柔缓。
　　“今天感觉如何？”樊一诚友好地询问。
　　华溪庭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从高处掉下去的话，人会变得如何？”
　　樊一诚点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认真记录了病人的言语，旁边大致标注上的精神状况。

　　“医生，我的项链丢了。”华溪庭轻叹道。明明是艳阳天，他整个人也仿佛隐藏在浓雾中。
　　“怎么会丢的？”樊一诚希望拨开他心底的浓雾。
　　“我不知道。医院能不能帮忙找找？”
　　华溪庭的背后是又大又圆的太阳，让樊一诚想到一句话——太阳底下无新事。樊一诚坚信：所有人的心思都有迹可循，并且有类似之处可比对，华溪庭一定不例外。
　　樊一诚仔细打量华溪庭的眉眼，从他的眼底寻觅波动。丢失的项链拨动了病人的情绪，正是治疗的好机会。

　　樊一诚热诚道：“不用担心，会帮你寻到的。你吃饭了么？”
　　“抱歉，不太想吃。请转告院长，项链一定要找回来，好么？”
　　樊一诚打电话通知了院长，挂上电话后道：“院长知道了，东西肯定会回来的。我也没吃饭，不如一起吧。”
　　樊一诚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亲切，不带有丝毫目的性。
　　华溪庭淡淡看他一眼，用目光反驳了他的话：你明明有目的，何苦装给我看呢？

　　樊一诚常面对病人言语或眼神的挑战，因此没有心虚，提笔刷刷记录了几句。
　　“一起吃个饭，不是治疗。”樊一诚并非完全说谎。他喜欢和病人共进午餐，尤其是华溪庭这样有趣的病人。
　　是的，他嗅到了华溪庭灵魂的香气，精神充满吸引力的味道。
　　樊一诚对人心很敏感，最大嗜好便是解开灵魂的密码。了解病人的心理活动，对他而言不仅是职业，更是本身的需要和渴望。

　　“实在不好意思，我很累，能让我单独呆一会么？”华溪庭淡淡的请求。
　　“好的。”樊一诚体谅病人，耐心地记录了几笔，向门外走去。
　　“医生，项链能找回来么？”华溪庭的嗓音在背后响起，美好动听，难得有几分真实的柔弱在其中。
　　樊一诚回首望去。华溪庭背对着他，留下一个缥缈的背影，细软的中长发微微飞扬，更增了几分遥远的距离，好似随时会消失的神坻。
　　无声无息的悲伤，从他的背影中弥散开。

　　“能，一定能。”樊一诚对病人的心疼无限放大。
　　“谢谢，再见。”华溪庭的坦诚转瞬即逝，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幻美飘忽，虽然动听，却没有应有的亲切感。
　　樊一诚无可奈何地轻笑，病人总归还是冷冰冰的。
　　华溪庭即使是皱眉时，都是温柔和顺的；同样的，他即使是温和亲切时，也是疏远缥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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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照耀着奢华的餐厅。
　　“笑得像哭一样，我看着就很恶心。我看，你才神经病。”叶小娓这句心直口快的话，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华子一言不发，漂亮的猫眼眯了起来，似乎抵挡不住窗外的阳光照射。耀眼的阳光在他脸上跳跃，他的嘴角扬起妖冶的弧度。
　　真不知他在想什么，该不是火大的丧失语言能力了吧？
　　“对不起。”叶小娓真心实意的道歉，尴尬地打破了沉默。
　　“是我不好，笑得太大声了，小丫头你害羞了。”华子嬉皮笑脸的，粘稠的空气恢复了松弛。

　　叶小娓见他不生气，松了口气，旧话重提道：“你哥到底如何？”
　　“你还真是执着。”
　　“说呀！”
　　“好吧，告诉你。你这病人有洁癖。”
　　“还有呢？”
　　华子思考片刻，道：“他喜欢独自待着，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活在我们身边似的。和我正好相反，我喜欢人多的地方。”

　　“你是喜欢美人多的地方。”叶小娓笑他，追问道，“你哥从小就这样么？”
　　“反正我有记忆开始，他就这样子了。”
　　“呃，是自闭吧？”
　　“那倒不是，他活跃起来超级抢眼的，就是平常太安静。你也看到啦，他连我都不太理的。哼，冷血动物。不过，你或许会是例外。”
　　“我？”叶小娓看不出自己有何特别的。

　　华子点头，道：“你很像一个人。”
　　“谁哦？”
　　“我们的大姐。小时候，二哥最黏大姐了，他们俩总玩一块，不甩我的。”华子说到姐姐时，声音明显放低了，似乎有心事。
　　“我哪儿像她？”叶小娓猜测他说的不是外貌，毕竟他们兄弟都这般出众，姐姐也应当是绝世美女。叶小娓是清秀可人，和绝色实在沾不上边。
　　“一样的温柔。”

　　果然不是外貌，而是温柔。啊哈？温柔？
　　“我温柔？”叶小娓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都不觉得你哥温柔，怎么会觉得我……”我可每时每刻同你斗嘴的，而你哥言行举止那个柔哦。
　　“他只是礼数周全，而你真正的温柔。”华子笑笑。
　　叶小娓不好意思了，岔开话题道：“你们有大姐，怎么没见过？”病历上都没有记录。
　　“她死了……”华子声音一沉，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叶小娓机伶伶打个寒颤，道：“她死了？那时你哥几岁？”
　　“十四岁吧。”华子话音一转，含情斜她一眼，道：“亲爱的娓娓，我就知道那么多。”

　　“可是……”叶小娓不甘心，企图套出更多的相关信息。她确信华子说的都是实话，但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是华溪庭心灵密码的重点。
　　“亲爱的，我特地买了礼物给你。”华子岔开话题。
　　“你大姐死时，你哥有什么反应么？”
　　“不想看礼物么？”华子答非所问。
　　叶小娓问的是别人的隐私，既然人家不愿意透露，只好作罢，于是顺着华子道：“什么礼物？又是一个吻？”
　　“都说了，是‘买’的。”
　　“那拿来吧。”

　　华子伸手掏取礼物时，叶小娓竟有些许期待。
　　虽然知道他的礼物未必是好事，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感情，叶小娓的心跳仍是加快了。女孩收到帅哥的礼品哪有不高兴的，虚荣心总归有的嘛。
　　华子笑嘻嘻从身后取出个大大的水果，霸道地塞到她怀中，道：“送给你，亲爱的。”
　　啊！
　　这是一只圆滚滚的榴莲，天，又是榴莲。叶小娓本能向后一倒，险些仰天摔的四脚朝天。
　　华子开怀大笑，道：“看清楚，这是玩具。”
　　叶小娓定睛一瞧，果然是毛茸茸的玩具榴莲，很可爱……

　　但，华子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欢作弄人，嘲笑人。这天煞的灾星！
　　叶小娓气势汹汹地夺过玩具榴莲，用软绵绵的玩具砸华子，怒道：“你什么意思？送我这么个东西？”
　　她的声音引来四周顾客的侧目而视，他们一定看的很过瘾。或许他们误会自己和华子是小情侣，在高档餐厅打情骂俏。
　　叶小娓迫于他人视线的压力，强忍怒火坐回原位。

　　“你不喜欢么？我以为你会喜欢。”华子单纯的笑。
　　“你明明知道，榴莲让我……”非常不爽，非常愤怒。
　　“榴莲是珍贵的回忆，我们之间的。”华子温和的说，波斯猫一般的眸子泛着光泽。
　　好吧，面对漂亮的美少年，叶小娓我就忍了。我当他确实单纯无辜，当他说的是实话。
　　回忆，珍贵的……
　　可为何我强烈的渴望抽打他，这种扭曲的施暴欲望从何而来？
　　叶小娓我向来待人温顺平和，从不好勇斗狠，更不会产生殴打帅哥的罪恶念头。
　　华子绝对是个异数，他就是那么的……欠扁。

　　“眼睛瞪的象铜铃
　　射出闪电般的机灵
　　耳朵竖得象天线。”
　　黑猫警长歌曲响起，华子的手机来电了。
　　真是超囧的电话铃声，叶小娓暗暗感叹华子的幼稚。
　　华子笑吟吟地接起电话，倾听电话那一头的话语。

　　“好的，我马上来。”华子挂了电话，对叶小娓道，“好可惜，约会得取消了，我要去一趟医院。”
　　“谁打来的？有急事么？”
　　“我哥有事。”华子挥挥手道，“结账。”
　　他们点了满满当当的单，一道菜肴都来不及品尝，就匆匆忙忙离开了餐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叶小娓不用尝试昆虫了。
　　“你哥怎么了？要紧不要紧？”叶小娓担忧道。
　　“他项链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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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寸的废话：呃，这章只改了几个字，不过既然其他章节有小动，这也重发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