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净水观音

25、庆•生

　　回到家，爹爹还是不放心的请来了大夫，当着他面再诊断，大夫再三保证没有什么大碍了，细心调养，多下床走动走动，很快就会康复。“让爹爹操心了，是清儿不孝。”“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又不是你愿意受伤的，你回来住我也放心了，留在那风月场所，一是担心你不能安心养伤，二就是担心你被哪个不知廉耻的小倌迷了心窍，在外面逢场作戏还可以，万万不能接回家里，辱没了戚府的名声。”叶秋是不会说的，也不知爹爹从哪里听来了些风言风语，南风那边我还没有搞定，爹爹这里好像也坚决的很，困难重重啊，只好推笑道：“爹爹多心了，孩儿自有分寸的！”爹爹也就没再说什么。 “爹爹，表姐可在府中？”“你表姐原来就经常出门，现在更不着家了，叶玄生产，他都不在身边，你也别怨她没去看你。”“那倒不会。”“其实，我原想让你接手水颜手中的部分生意，除了想让你正式接管戚府，也是希望你表姐卸下重担照顾下家里，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才偏袒你，掌管整个戚氏，以你表姐的才能，常年奔波才能维持现状，而看你管生意倒驾轻就熟，很有办法……”“爹爹，您这样夸清儿，清儿会骄傲的。”爹爹笑，“所以想把你表姐招回来，在你身边帮衬，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可能爹爹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没有照顾到你表姐的感受。”到底是爹爹从小照看长大的孩子，还是很有感情的，所以表姐的异动一直没跟爹爹提，“这样也好啊，表姐有事情可忙，我也落得清闲！”“只是兼顾你表姐直接管理的生意，具体事情还是你表姐做，你能忙到哪去，现在戚家其他的生意还不是你在打理，看你轻松的很！”“爹爹，说认真的戚家也要收敛一下了！”讲到这，我不再玩笑，“怎么说？”爹爹诧异我不乘胜追击，继续把戚家的生意推向一个高峰。“戚家可以说在商界是独树一帜，全金国首富，说是全大陆首富也不为过，每个国家都有我们的分号，树大招风，怕是让在位者顾虑！”爹爹略微沉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奶奶曾与先皇有几分渊源，戚家有先皇御赐的牌匾，虽未明说，但戚家也一直是以皇商自居的，这些年来也没断了宫中供奉，族中也有不少当官之人，上下打点，应该不会……但……”“但圣意难测，”我接口道，“戚家独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你想怎么做呢？”爹爹知道我应该有了对策，“最好能有个强大的对手，与戚家抗衡，彼此牵制，而且表面上是不能再扩大规模了，有些生意也得由明转暗！”“什么事情你尽管放手去干吧，爹爹不懂但支持你！”并不是拿生意上的事烦扰爹爹，希望他悠闲静养，颐养天年，享受含饴逗孙之乐，不过大事上还得知会他一声，免得他担心。
　　叶秋抱了秋生过来，果真是白胖了很多，不像别的婴儿那么嗜睡，我家秋生精神着呢，虽然还让人抱着，小胳膊舞啊舞的，笑呵呵的张着嘴，流着口水，偶尔还吐个泡泡，都围着逗弄他玩，我忍不住，提出要抱抱，叶秋小心翼翼的交给我，放到我怀里还伸着手，宝宝一哭，他就要抢回来似的，秋生这回倒给面子，不哭不闹的，可能也是长久没看见我这个当娘的想我了吧，我美滋滋的想着，突然身上一热，忘了秋生还有这么一招，又被尿了个正着，爹爹直笑，说是秋生给我接风洗尘呢，还辟邪……真是我的小克星，无仇不成母子，原先还不信，看叶秋忙着给秋生换尿布，我这个被尿了一身的受害人却没人管，秋生仰躺在床上笑的可欢了！
　　是夜，房里不时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折腾了叶秋一夜，他直哭喊着求饶，几次下来，直到失神，到最后只能哼哼着不成调了……我心满意足的搂着他，许久未曾欢爱，我又吃了秋生的醋，累坏他了，其实我体力也透支了，可就不想这么睡去，总觉得有什么要对叶秋说，也不让叶秋睡，两人汗津津的身体紧挨着，只是一遍一遍在叶秋耳边唤着，“叶秋啊，叶秋……我的好叶秋！”不做过多的承诺，只给你明明白白的幸福。
　　在家的几日，直缠的叶秋怕了我，夜夜缠绵，一睡就到午后，不用留意叶秋的气色和脖子上未退的红痕，是人都知道晚上的战况有多激烈……秋生啊，娘要想霸占爹爹，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哪是对手，呵呵，原谅我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考虑叶秋的身体和他强烈的不满，节制了一些，归家这些日子，常写些书信给哥哥，其中不乏肉麻的言语，夹杂几首小诗什么的，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哥哥甚少回信，有回信也是寥寥数字，只说安好。
　　不着急去看哥哥，也是有了计划，再过两日便是哥哥的生辰了，我有礼物要送给哥哥，为给他个惊喜，总要一番准备，也让叶秋帮忙的，什么事倒也不对叶秋隐瞒，心无芥蒂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夜晚，红袖招张灯结彩，南风也来到前厅，今晚是新来的明月公子挂牌的头一天，哥哥到是跟这个明月一见如故，也可能是命运相似的缘故，一样的官宦子弟，一样被贬贱籍，所以出来关照一下，诧异红袖招的安静，进来的宾客比平时还少，来了静静坐着，也不多话，也不招小哥侍候，正想找晓日来问问，晓日也不见了踪影……台上三两声琴响，明月公子蒙着面纱抱着琵琶出来了，虽然看不清相貌，但看身姿，看气度，定是个美貌的男子，难得的是那几分清雅之气，不像是青楼的小倌出来卖艺，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在自己的阁楼上抚琴……前奏想起，后面的二胡低吟两声，接着明月公子手指拨动，是《娘子写》的旋律，不是预先的曲目，哥哥直盯着台上看，我的声音响起：
　　谁在葬花楚楚可怜谁在戏楼此恨绵绵
　　辜负了红颜到你面前对你说抱歉
　　谁为少年守在窗前谁为英雄走到江边
　　枉费了姻缘到你面前对你更爱恋
　　多少相思泪流下化成地平天
　　不送你一把纸伞送你一千缠绵
　　听你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所有的哀愁娘子写
　　不用琵琶遮面
　　写你前生对你亏欠今生由我来填
　　听你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丽娘子写
　　不用最后化蝶要来世为你出现
　　写下你的誓言今生由我来念

　　历史留下爱的赠言命运留给我们改变
　　走过千百年到你面前为你把手牵
　　就让英雄长空悲切就让君子弹断长弦
　　可是一瞬间到你面前对你更爱恋
　　多少恋离愁哭了建成长生殿
　　不送你一块牌匾送你一千缠绵
　　听你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所有的哀愁娘子写
　　不用琵琶遮面写你前生对你亏欠
　　今生由我来填
　　听你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丽娘子写
　　不用最后化蝶要来世为你出现
　　写下你的誓言今生由我来念
　　不再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为什么哀愁娘子写
　　不用琵琶遮面写你前生对你亏欠
　　今生由我来填
　　听你一遍一遍拨着手中弦
　　所有的美丽娘子写
　　不用最后化蝶要来世为你出现
　　写下你的誓言今生由我来念
　　历史留下爱的赠言命运留给我们改变
　　走过千百年到你面前为了三生念
　　娘子我陪写
　　叶秋谱好了曲子，让晓日找个善弹琵琶的配合，到没想找了明月，晓日在外面拦客呢，“要听曲子的今日免费，寻欢的改日！”
　　唱着唱着我已经从幕后来到台前，唱到最后我牵起哥哥的手，“哥哥，生辰快乐！”哥哥很是激动，人前却不愿落泪，勉强忍住，看着我说不出话来，一个穿紫衫气度不凡的女子带头鼓起来了掌，顿时掌声想起，我向她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她微笑点头。
　　厅里面灯火一暗，端上来个我自己做的简易的蛋糕，上面插着蜡烛，明明暗暗的烛火向哥哥走来，“哥哥，这是生辰蛋糕，我亲手做给你吃的，先吹灭蜡烛许个愿，然后尝尝我的手艺！”催哥哥闭上眼睛许愿，所有的人都起哄问哥哥许了什么愿望，“不许说出来的，放在心里才能实现！”我拦了下来，握着哥哥的手一起切起了蛋糕……
　　整个晚上，红袖招热闹非凡，却不是以往的纸醉金迷，放纵沉醉的糜烂……牵了哥哥的手，我就一直没有放开，哥哥嘴角带着笑意，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