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要妖吗》唐玄晚

14、聂小倩

　　宁采臣，浙江人士，生性慷慨豪爽，为人端正自重，向来对女色毫不动心。一日，他前往金华城，夜晚寻宿，便落脚于那荒废已久的兰若寺。在此，他偶然结识了侠士燕赤霞，也开启了一段奇妙的缘分。

　　兰若寺历经岁月侵蚀，往昔的华丽早已消逝不见，只剩断壁残垣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宁采臣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心中虽有些许不安，却仍试着安慰自己：“这兰若寺虽没了昔日的华丽，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今晚就暂且在此安歇吧。”

　　就在他准备歇息之时，隔壁房间隐隐传来女子的对话声。其中一位女子姓冷，名唤逸曦，正焦急地说道：“小倩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踪影？”名叫秋敏的女子赶忙回应：“应该快回来了，小倩出去给您找吃的去了。”冷逸曦依旧满脸担忧，追问道：“可她今日为何出去这般久，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秋敏刚欲开口，只见聂小倩拖着受伤的身躯，缓缓走了进来。她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对着冷逸曦喊道：“姥姥，我回来了。实在抱歉，是小倩无能，没能找到吃的，又让姥姥您饿肚子了，都是小倩没用。”

　　冷逸曦看着聂小倩，心疼得泪水夺眶而出，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究竟是谁下的毒手？”聂小倩强忍着疼痛，缓缓说道：“伤我的是一位猎妖师，他自称燕赤霞。小倩此番能侥幸逃脱，全靠一位女道长出手相救，否则，小倩早已魂飞魄散了。”

　　冷逸曦闻言，满脸惊讶，疑惑地问道：“道长？她居然会救你？小倩，你可别被人类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难道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变成鬼魂的吗？”聂小倩眼中含泪，哭着说道：“不，姥姥，小倩没忘。只是这位女道长，她与其他人不同，给小倩的感觉很特别。”

　　冷逸曦微微闭上眼睛，似是在试探，缓缓问道：“这么说，你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快回答我。”一旁的凌云见聂小倩伤势严重，心中担忧，赶忙说道：“姥姥，还是先给小倩姐姐治伤吧，这件事稍后再问清楚也不迟啊。”

　　冷逸曦瞥了聂小倩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她这点伤不碍事，反倒是那位让你一见如故的女道长，别让她扰乱了你的心智。凌云，你可得恭喜小倩姐姐，这是有了意中人了。”

　　聂小倩听到这话，泣不成声，悲愤地说道：“原来在您心里，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今日我险些魂飞魄散，再也见不到您，可您却只知道无端猜测。冷逸曦，你告诉我，我聂小倩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难道我真的只是她的替身吗？不，或许在你心里，我连替身都不如。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让燕赤霞杀了我，魂飞魄散也比现在这般被你污蔑要好得多。”

　　冷逸曦听着聂小倩的话，怒火中烧，大声喝道：“聂小倩，你这是在找死！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跟我说话。”聂小倩毫不畏惧，哭着喊道：“那你就杀了我啊！”冷逸曦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怎么，你以为我不敢下手吗？”

　　凌云见状，吓得急忙跪地，苦苦哀求道：“姥姥，小倩姐姐不是这个意思，您就原谅她吧。”聂小倩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小云，别求她了，就让她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谁让我长了这张让人厌恶的脸呢，你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冷逸曦怒吼道：“你给我住口！来人，把聂小倩带到我的房间里，给我好好看着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偿命！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再亲自收拾她。”佣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应道：“是，姥姥，我们绝不敢疏忽。”

　　聂小倩却依旧大笑不止，嘲讽道：“冷逸曦，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何必还要等呢？”此时，在一旁的宁采臣看到这一幕，心中气愤不已，小声嘟囔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个老太婆看起来厉害得很，欺负一个受伤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冷逸曦狠狠地瞪了聂小倩一眼，说道：“聂小倩，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聂小倩也回瞪着她，问道：“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冷逸曦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冷冷地说道：“我要去找燕赤霞算账！”

　　聂小倩闻言，满脸惊讶，问道：“你说什么？”冷逸曦眼神坚定，充满杀气地说道：“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定不会轻饶，定要他付出代价，无论对方是谁。”聂小倩心中一紧，担心地大声喊道：“冷逸曦，你给我站住，快回来，你听到没有？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冷逸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么担心我？”聂小倩急忙反驳：“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回不来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办？”冷逸曦冷哼一声：“哼，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定会平安归来。”

　　聂小倩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自己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吗？”冷逸曦轻笑一声：“三脚猫的功夫？若真是如此，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兰若寺？”聂小倩脸微微一红，问道：“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留下的？”冷逸曦挑眉道：“那你大可以离开啊。”聂小倩大声说道：“谁告诉你我要走了？冷逸曦，你得对我负责！”冷逸曦似是觉得有趣，问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凭什么要我负责？”聂小倩眼中含泪，哭着问道：“你说过你会娶我的，这话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