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淡生活》柳莠缘

10、第 10 章

　　或许爱情维系久远的是孩子，当然了，世间离婚之事繁多，再婚家庭亦更多，孩子并不是唯一的牵挂。老张的孩子和他的妻子形影不离，我只多见过一面，和老张有些神似，都是大大的招风耳，似乎是在招些所谓的大财。老张为了不让我平添过多的负担，他的孩子由暂时没有离婚的前妻管着，老张也曾经规划过我们的将来，也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总是凶巴巴的告诫老张让他彻底离婚后再说孩子的事情，老张大概明白其中道理，我们之间每天唯一不愉快的就是老张离婚的事情。
　　有些时候，我总感觉老张有些对我忽冷忽热，得到了毕竟就不那么急迫，平淡的生活考验着“童话般”的爱情，老张每天下班后都会和我聊很长的天，说一些奇闻轶事，佛道古语，书香味十足，其实我最喜欢老张那副侃侃而谈的样子，满腹经纶，腹载五车。不自然中我也被熏陶着增添了几分文化色彩，我们之间更像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友人、挚友，总是和现实生活显得格格不入。生活需要柴米油盐，更需要诗和远方，那是一种常人无法知晓的天人境界，现代人中需要一些物质之外的高谈阔论。
　　有一天，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去了心情酒吧喝酒，我叫了男人婆、路欣、小凡，我并没有和她们过多的聊天，一种无故的惆怅跃然心扉，海羽那天也在，还是弹奏那些老掉牙的绵绵之音，我正提着酒杯喝酒，想些事情，突然一个中年妇女横冲过来，一副盛气凌人、趾高气昂、凶神恶煞的样子叫嚷着：“你就是那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吧，就你这模样也不过如此吧，还带个孩子，身材还不错，给我们家老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迷的他连自己孩子和偌大的家产都能舍弃，你这个不知道廉耻的狐狸精。”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啊，老张的妻子过来找茬了，这个该死的黄脸婆，怪不得老张不想和他过了，原来这么厉害，我分明看到老张妻子旁边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肥头大耳，情况不妙，好像来找事了，一旁的男人婆有些紧张，急忙过来拉我，准备抢先一步溜之大吉，不料这个死八婆早有准备，那几个大汉一下就把我们扔到沙发上，那个死八婆横眉怒目地吼道：“给老娘揍这个不知道廉耻的死东西，他妈的，敢勾引老张，还装无辜，给老娘往死里打。”我顿时慌了神，路欣好像给老张电话联系，该死的那晚，老张的电话死活接不通，我柔弱的身躯被他们无情的击打着，脸庞有种被刀刺痛的难受，我哭吼着，叫嚷着，整个酒吧乱作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瘦弱的海羽冲过来，不知从那来的力量，一个健步，手中的棍子一棒抡在一个大汉的头上，顷刻间那个大汉倒地不起，其他几个大汉见状转身和海羽厮打起来，瘦弱的海羽哪是他们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海羽已经鼻青脸肿，神志不清。海羽突然发了疯似的狂咬其中一个有些气喘的大汉，胡乱抓了一个硬物就是一顿乱劈，那个大汉忽然不知从哪拿的尖刀一刀捅进了海羽的下腹，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海羽在挣扎中用他仅有的气力将大汉抡倒在地，不省人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警察狂奔过来制服了剩余几个大汉，我被眼前的一切惊的面无表情、神情呆滞，身上脸上的伤痕不再刺痛，慌乱中，我们几个和救护车一道将海羽送上了附近的医院，海羽在车上紧紧握住我的手，讲了最后一句神志清晰的话，海羽说那五十万是他几年时间积攒的，为了我和孩子，海羽说他对不起我和孩子，这次权当报答了，在救护车上海羽已经慢慢地失去了知觉，我声嘶力竭、哀求着医生救救海羽的性命，医生们重重的按压着海羽的心脏，海羽迷离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永远忘不了海羽那无助和包含深情的眼眸，他在用生命诠释着爱情的伟大，他也许是真正爱我对我好的男人。海羽在被紧急抢救了几个小时候后，宣告死亡。我望着眼前曾经的爱人，孩子的父亲，失去了一切哭的能力，只是呆呆的望着冰冷的尸体，似乎在和海羽的心灵对话，来一场灵魂深处的爱恨情仇，那一刻、那一晚永远铭记。从此我恨那个该死的老张、那个该死的八婆，要不是他们，海羽也不会死。我对着尸体呆坐着，海羽没有亲戚，朋友也寥寥无几，我算的上是他最亲近的人，况且他是为了我而死的，原来海羽是那么的在乎我，那么的重情，比起老张夸夸其谈的美玉良言不知好过千倍万倍。守着那冰冷的尸体，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的命运无常，海羽静静的躺在那里，嘴角里再也泛不起清纯的歌声，我在那阴冷的停尸房不知停留了多久，陪伴我的依旧是我的死党们，老张那晚并没有出现，或许是早已预谋好的阴谋，更或许是害怕躲事，此刻我明白了那个整天故作大义凛然、手足情深的老张居然会消失不见，不见的那么蹊跷、那么让人心酸。那刻铁石心肠、豁然开朗，开朗的是我傻儿又傻的会和老张这样的人共度一起。
　　几天之中，老张又忽然联系我，我并没有接他的电话和短信，我让男人婆把老张那栋别墅中我和孩子用过的东西都统统拿了出来，从此不再交集，我和男人婆、路欣、小凡一起处理了海羽的后世，在海羽墓前我带着孩子默默流泪，我告诉孩子，你的父亲是个好父亲，他是为了我而死的，我们每年都要来祭奠，孩子你记住了，你姓王，你应该感到骄傲，你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从孩子无助的表情中，我看到了成长、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我的父母对于海羽的死牵肠挂肚，他们认为海羽为了我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我们全家都应该有理由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有海羽在监狱里的父亲。母亲说：“海羽的父亲好像很久没有人去监狱看过他了，上次好像是你父亲去过一次，海羽的父亲在监狱里过的还算欣然，毕竟海羽和自己的可爱孙子还活着。”母亲叮嘱我千万不要将海羽死的消息透漏给海羽父亲，我知道厉害关系，今后，我会带着孩子不定期的去监狱看望海羽的父亲，已尽我这个儿媳妇的孝心。
　　老张经常来我家，我不厌其烦的告诉老张让他滚，老张总是死皮赖脸的告诉我说他的妻子已经被法院起诉，因为纵容和指使他人杀人，被判了十年监禁。老张说他和他妻子彻底离婚了，财产也分割清楚了。我很讨厌和无奈的笑道：“恭喜你张行长，你终于离婚回归单身了，我李楠没那福气，消受不起，你老张正是青春年华之际，风流倜傥，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未尝不是难事，何苦我一颗树上吊死，我不能用海羽的死换我们之间的缠绵悱恻，老张你离婚是你的事，现在才被逼离婚，早干什么去了。我不可能受着海羽的尸体去和你共度欢愉的人生。老张现在我才清楚的知道你就是个渣男，不折不扣的渣男，一副故作怜悯内心极度阴冷的阴险男人，和你在一起太可怕了，你妻子根本不可能和你离婚，要不然也不会纠集几个人来找我闹事，现在我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孽缘、一切都是爱情粉饰下的□□欢愉，更是满足你那道貌岸然的虚荣心。
　　老张突然跪下来哀求我原谅他，声泪俱下，哭泣道：“你们出事的那晚，我因为应酬喝多了手机没电，回家之后倒头就睡了，我以为你会晚些回来，就没有在意你的安全，我心想，你会一如既往的回家，然后睡觉，谁知道早上醒来，我才知道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让我毛骨悚然，不知所措。”任凭老张的花言巧语，我不再心动，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来说，再多言语都是废话，只能增加无谓的厌倦和憎恨。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老张你给我滚出这个家，以后再敢来骚扰我，小心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老张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给我滚出去，那种嘶吼的声音，是我这辈子发出最大最高最震撼的声响了，据说震动了方圆几公里的居民，我那时顾不得面子，我还需要面子么？里子都一无是处，都被人践踏着失去方向，失去知觉，失去灵魂，整天鬼哭狼嚎，要不是因为孩子，我估摸着我早就捅死老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