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影》文政公

6、方腊

　　“那你说来听听吧，我等在此洗耳恭听。”李恕闻言好奇之极。
　　“你刚才问我是何方神圣，难道还猜不到吗？”圣公说道。
　　“你是大匪首无疑，在此占山为王。至于姓甚名谁，无关紧要！”张伯奋道。
　　一语即了，骂声又起。圣公依然不生气，说道：“你说的没错，在朝廷眼里我确实只是土匪强盗头子而已。但远不止此，我曾经是能让皇帝赵佶寝食难安的天下头号反贼，他也曾调集重兵将我镇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此事吧？”
　　三人闻言均感震惊。李恕道：“重兵镇压过的反贼最有名的无过于方腊和宋江，不过一死一降。不知阁下又是何人？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圣公捋须微笑道：“李公子猜对了，我就是方腊。”三人听到皆是目定口呆。
　　“哈哈哈，真是太荒唐了，竟有人在此冒充那个早被砍了头的反贼。 ”张伯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是呀，方腊早在两年前就被押赴京师处死，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李恕道。
　　“你说你是方腊，难道是鬼不成？莫非我们来到的是阴曹地府？”种冽道。
　　方腊道：“你们不信很正常。我只想告诉的是，被处死的只是我的一位好兄弟，他自愿做我的替身代我受死。就如当年刘邦被项羽围困，有个叫纪信的人冒充汉王出降一样。”
　　“就算你真是曾经威震江南的方腊，朝廷若知道你还活着，且在此盘踞，定会发兵将尔等全部剿灭！”张伯奋半信半疑道。
　　“哈哈，你以为赵佶他不知道吗？官军早来搜捕过。全赖圣公神出鬼没，用兵如神，才让朝廷的军队不是找不到，就是吃了败仗而回。”一紫巾人说道。
　　“是吗？那为何世人对此一无所知？”李恕问道。
　　“此事庙堂之上知道的人恐怕也没多少，何况发兵之时只说征剿流匪，圣公在世的事自然要保密，免得百姓知道后群起响应，一发而不可收拾。”紫巾人继续解释。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大张旗鼓，宣之于众，也好壮大声势，如上次一样与朝廷争个高下？”种冽问道。
　　“如此的话，那朝廷必会全力来对付圣教。我教实力比以前已大大不如，岂非自寻麻烦？何况我教自从那次不利之后早已改弦更张，如今只想为国家出力，并不想与朝廷为敌，以前所为全是为了自保。相信赵佶也应明白，金人野蛮，远胜于被灭之辽，他心病还是在如何防金上。只要我教不象当年那般公然要推翻朝廷，何必倾全国之力来相灭呢？”
　　方腊哈哈一笑道：“万春说得没错，我等今日虽说仍是赵佶之眼中钉和肉里刺，欲除之而后快，但当今女真人崛起于黑山白水之间，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将堂堂大辽摧枯拉朽，如秋风扫落叶般全盘倾覆取而代之，此势力之强可谓百多年来所仅见。依我看必将成为宋之大患，赵佶也知晓这点，平时里必寝食难安，怕是要远胜于我。故而这次请三位公子来，便是想要替宋帝分愁解忧，让他能从此吃下饭睡好觉，你们说好不好？”方腊说完，众人跟着一起笑起来。
　　“你将我三人找来，无非就是看中我们叔父辈皆是朝中大官，想将我等扣为人质，欲作为与朝廷周旋的筹码，对吗？”种冽说道。
　　“没错，但你也只对了一半。我找你们来绝不是想跟朝廷为敌，而是想送你们长辈一件天大的功劳。”方腊道。
　　“你说的功劳莫非就是适才说过的大好事？如果真是，那何必用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等劫持到此，只需书信一封，我等说不定就会赶来共襄盛事。”种冽道。
　　“你所说的何尝没有试过，我曾给朝中重臣都写过信，并附有重礼，可惜皆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不知是他们对此毫无兴趣？还是根本没有看过？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好引起他们的重视。”方腊道。
　　张伯奋问道。“我头次听说此事。那你说吧，究竟想要我们帮什么忙？”
　　“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想让你们亲笔给令尊写信，由我的人负责送达。至于信的内容，就是两个字。”方腊说着伸出两个手指。
　　“你莫非想投降？那倒确实是件好事，在下也非常愿意效劳。”张伯奋笑道。
　　“呵呵，如要投降何必劳你们的大驾？是招安！”方腊终于吐出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