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文)星空之左岸，苍穹之右岸》懒得想

7、第 7 章

　　“黑教主阁下到——”
　　当这一声传到金碧辉煌的舞厅中的时候，忽然间造成了一片寂静。
　　红男绿女们扭头看向门口。
　　苍紫还是那一身黑白色，正挽着一个看上去很是惊慌的男人，带着笑意走进来。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以至于众人尚未反应过来。
　　宴会中心的主持人是一个俊美的年轻人，看到苍紫的出现忙从人堆中挤出来，笑着向苍紫伸手道：“欢迎到来，SH的支配者……”右手食指轻轻扣到掌心做了一个暗示性的动作。
　　苍紫微微一笑，与他握手：“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凯文，这位是Lasombra家族的Zerod阁下。Zerod，这是陆凯文，新人一个。”（注1）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Zerod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很久没有看到这样俊秀的新人了。”
　　“很高兴认识你……”陆凯文有些呐呐地与Zerod握手，还不是很习惯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无花纹指环。
　　‘银质的……’Zerod眼睛微微一眯，‘黑教主是在向我示意吧……用银色指环来引领新人，这是第二次啊——难道这个新人有着与当年的‘那个人’一样的潜力么。’
　　似乎看到他心中所想，苍紫轻声道：“准备一下仪式吧，会议结束后我会亲自给他引灵。”
　　眼中光芒一闪而逝，Zerod欠身恰到好处地体现了纯血统吸血鬼的高贵气度：“我的荣幸。”
　　苍紫微微还礼示意，然后对陆凯文说：“一会我会来接你，乖乖待在这里，明白吗？”神秘地一眨眼，又低声道：“能来这个宴会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不太明白苍紫言下之意，陆凯文还是点点头，然后看着苍紫穿过人群，偶然与几个人打着招呼。
　　环顾四周，光芒闪得有些耀眼，陆凯文于是开始向角落移动，寄希望于没有人发现自己。但是他很快地发现这完全是徒劳的。
　　一个个俊男美女们打量着他，仿佛是看着什么神奇生物。然后一个黑衣低领的性感女人右手托着一杯血腥玛丽走近，说：“嘿，帅哥，我喜欢你的眼睛。——一起试些刺激的事情怎么样？”
　　陆凯文的冷汗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一边的Zerod笑得高深莫测。

　　褪去嘴角伪装的笑意，苍紫一脸淡漠地在人群中走着，面对着众人的招呼都还以点头示意，并不多作停留。
　　一直走到大厅深处，才选择了一条铺着地毯的路走着。
　　两边的服务生站得笔挺，没有多余的表情和眼神。
　　然后走到奇异走廊的尽头，一个服务生欠身向苍紫行礼，打开了一侧一扇隐蔽至极的暗门。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只有白色的墙壁和一把白色的椅子。
　　苍紫走进去向服务生点点头，于是服务生再次行礼便退出了房间。房门关上，与墙壁紧密无间，整个房间仿佛失去了出口。
　　苍紫坐下来，双手交握置于腹前，优雅得如同王座上的女王。
　　然后闭上眼睛，意识瞬间到达会议场所。

　　宴会大厅地下百米深处。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矩形空间，只能看到六个方向都雪白平整的墙壁，中间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两边整齐地摆放共十二把椅子，主位上端坐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手边摆着上好的红茶。
　　不，那个身形如此模糊，连脸都不能看清，以至于像要立即消失。
　　其余的十二个座位上有十个已经有人影坐着，或是端坐或是斜倚，都在耐心地等待。
　　忽然间“唰”的一声。
　　左侧第六个座位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环顾了四周，然后问道：“怎么，还差一个？”
　　他指的的是右侧第一个客席。
　　主位上的中年男人点头，并不说话。
　　于是左第六位的男人说道：“我倒是很好奇SH市有哪位大人物要来……还值得我等等待那么久？”
　　视线又一次扫视全场。‘影像传送法阵中的人都很难认啊……这里大概是慕家的家主、SH唯二的命承能力者、Lasombra家族的使者、常驻主教、妖精使、SH唯一的大精灵……还有一个估计是国安局七处的能力者，剩下我连我也认不出……最后还没来的那个难道还能是……’
　　主位上的男人开口道：“黑教主。”
　　他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不再多话。
　　这群掌握着SH的地下命脉的人并没有等待多久。
　　右侧第一个客席上“唰”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主位上的人向她点头示意，她也点头。
　　沉默中，这个地下空间开始缓缓溢出柔和的光芒来。然后在一瞬间所有十三个影像都猛然清晰起来，几乎毫发毕现。
　　十三个人都没有表示太大的惊异，只是大都四顾片刻，确认无误后安静地等待着主位开口。
　　主位并没有急着开口，他先是伸出手来作了一个奇异的手势。众人点点头，都明白那是一个示意自己中立阵营的通用手语。主位然后开口说：“这一次请诸位来地下会议室，主要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近期发生的灵、人乃至魂兽大批被杀的事件。无意者可以即刻离开。”
　　并没有人动弹。因为他们都对这件事有一定的了解与猜测——后者正是驱使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主位继续道：“下面是目前搜集到的所有材料与证物，请查收。”
　　柔和的白光又一次亮起，每一个人影面前都出现了一排由光组成的字幕，正缓缓地滚动着。一时间一片安静。苍紫阅读着文件，黑色瞳孔中泛起一波涟漪。
　　主位看着苍紫的表情，良久对读完材料的众人开口道：“如各位所见，所有的杀人方式都指向传说中的一个里世强者——至今我们都在称呼他为‘那个人’。而‘那个人’的能力目前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许都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从杀人后的痕迹来说，恐怕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说着他抬起手，会议桌中央缓缓出现一幅由光芒组成的图来，他继续说：“请看这里。除了最中间那个人的尸体上半部血肉模糊以外，他旁边半径一米之地都有尸体——以及一个死去能力者的残余波动，但是这些尸体都没有任何物理或精神创伤，这一点是由Enid主教亲自确认的。从目前所知，这种特殊的AOE攻击方式（注2）只有‘那个人’曾经用过，并且是曾经用以大屠杀的招式。此外，尚有许多证据……”
　　苍紫没有很认真地在听，她抬手看了看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指环，精致的逆十字刻纹蕴藏着魔力的流光。
　　苍紫忽然打断了主位的话语：“不是他。”
　　众人将视线移向她。发现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愿，主位不得不开口问道：“不知支配者是否有什么发现？”
　　“我认识他。他不在这里。”平静地说着令几个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的话，苍紫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连主位也不由惊疑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说到一半却是继续不下去了，只能看向苍紫的眼神。
　　苍紫放下茶杯，语调平稳地开口：“这件事至今还只有Zerod . Lasombra和国安七处的A组组长知道，但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Thyme. Burns，你是否记得十二年前我曾在里世第二次大战前用真名（注3）引领过一个特质系（注4）新人？”
　　主位点点头。
　　“那么你还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吗？”
　　点头。
　　“……那么你还记得用真名来引领的人，我有权先行处理有关他的事件七天八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
　　主位皱起眉，问道：“您是想说……？”
　　“不错，那个人就是他。”苍紫扯起嘴角，环顾其余十一个人，“我现在要求行使我的引领权，有不同意见者可以提出来。”
　　片刻的沉默，左第六个座位上的男人用暗红色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苍紫，然后笑着问：“可是黑教主阁下，您对他如此有把握吗？据我所知他已经退隐十一年之久没有任何消息，再怎么信任，您也不必冒着代罪的风险来为其洗脱吧？”
　　苍紫回头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她说：“他杀过的人至今可曾有人数清过？现在又有什么人胆敢提起二战时候的‘屠杀’传说？妄知者。”
　　男子一直是笑着的，但当他听到最后的三个字后忽然褪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那么我等就静候黑教主阁下的好消息了。”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就瞬间从会议室中消失了。
　　主位颇为头疼地揉起了额头，Malkavian家族（注5）出来的吸血鬼果然很难办。他扭头看向苍紫，却发现她也已经离开了，于是头更疼了。带着歉意地，他向其余十人道：“很抱歉没有考虑周到，失利之处请多包涵。各位近日可以在Burns任一产业获得免费服务。”
　　互相交谈几句，众人的身影一道一道从会议室中消失。
　　地下空间里泛着白光的影像传送法阵停止了转动，一切重归寂静。

　　地面上。
　　苍紫睁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准确地找到门就走了出去，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
　　苍紫对于这次的事件没有很大兴趣，因为涉及到苍鹭的特质系能力【游戏】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简单到哪里去。
　　只是她是SH市的支配者，把持着里世界的一个区域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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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勒森魃族（Lasombra）
　　勒森魃族优雅而具侵略性，认为自己是血族的极致。他们笃信权力神授与优胜劣败的法则，对没有力量的吸血鬼没什么耐性，却感到怜悯，因为那不是对方的错。勒森魃族是高贵亲切与全然鄙视的奇妙组合。从修道院大厅到王宫里的走廊，勒森魃族会主动寻求可得的权力，却对随之而来的头衔与荣耀不屑一顾。大部分的勒森魃族倾向于扮演幕后的黑手，而不愿自己走到幕前。
　　注2：AOE：Area of Effect，面积伤害,区域伤害。
　　注3：真名：“真名”拥有非常强大的咒术的力量，是必须非常谨慎地使用的东西。因此里世界的人都拥有一个“本名”，本名由最初引领他们涉及里世界的引灵人取名。做引灵人没有限制，有用本名与真名引灵的分别，其中真名的引灵是一生只能使用三次的方式。
　　注4：这里能力被认为地分为七种，分别对应三魂七魄中的七个魄。必须一魄强大到超过其他六魄的总和，才能获得这一系的能力，因此理论上没有双系能力者。七系分别为：强化系、控制系、元素系、精神系、信仰系、传承系、特殊系。都有各自的再分类，这里暂不一一赘述。
　　注5：末卡维族（Malkavian）
　　末卡维族也许是最混乱的氏族。有时优雅而精明，有时却陷入严重的精神错乱。然而，这只是末卡维族的其中一面。除了为人熟知的疯狂外，他们几乎没有共同特征。尽管如此，其它氏族仍然毫无选择地承认末卡维族。几代以来，末卡维族的神谕在吸血鬼历史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算是勒森魃族与傲慢的梵卓族，也得寻求末卡维族的知识—当然，还是得保持距离。末卡维族的族人都为疯狂而苦恼，受制于月亮的盈亏。传说末卡维族的建立者是古代吸血鬼里的重要人物，但却犯下了难以原谅的罪行，因此，他受到该隐的诅咒，后代都有精神上的缺陷。在血族历史中，吸血鬼对末卡维族的古怪行为敬而远之，但却不得不求助于他们对事物的透彻眼光。

作者有话说

　　我也懒得起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