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絮》菊香盈袖

2、楔子

　　黑暗，无止境的黑暗。

　　四周寂静得像坟墓，只有她在其中沉睡。说是沉睡，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不要，她不要这样！她开始挣扎，却徒劳无功，只能这么沉溺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迎了了一丝光亮，朦胧中，一个温柔而略带悲伤的声音在她的周围飘荡，“对不起，可我••••••我怎么忍心啊，怎么忍心让你•••••••”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哽咽。这个声音！她认得的，那是••••••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一个光亮的出口把她吸了过去。意识渐渐模糊，周围似乎有很多人，脚步声，叫嚷声，物品碰撞的声交织在一起。

　　“夫人，坚持住，快了，已经看到头了••••••”苍老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瞬间又变成了惊呼，“爷，您怎么进来了，这，这不合规矩啊！”

　　“行了，住嘴，夫人怎么样了，你倒是快想办法啊！没看到夫人很疼吗？”声音的主人明显很不耐烦，似乎是受到身边压抑痛苦的低泣声影响。

　　“这，这老身也没办法啊，哪能不疼的••••••”苍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马上又大叫，“头出来了，用力，快用力啊，夫人！爷您还是先出去吧，为了夫人好！”脚步声踱来踱去，最后渐渐走远。

　　漫长的挤压，她不舒服的拼命挣扎，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终于不再受挤压了。似乎有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暖暖的，亮亮的，可惜她睁不开眼睛。耳边传来欣喜的女声，“恭喜爷，爷您看，是个健康漂亮的千金！”“夫人如何？”声音带着浓浓的焦急，“夫人可安好？”“爷您莫急，夫人安好！只是累着睡下了”，女音带了笑意，又道，“爷您先看看小姐吧。”似乎有人将她抱过，会是谁呢？朦胧中，有男子笑声，笑声是那么满足，那么愉悦。

　　而她，模糊的意识已经撑不下去，她知道她即将沉睡。最后的意识即将消散，空气中传来先前那道温柔而略带忧伤的声音，“睡吧，睡吧，醒来你将不再悲伤••••••”她猛然打了个激灵，拼命抗拒沉睡，不要，她不要！最后仍是敌不过模糊的意识，世界重归宁静，她，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