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谢青

13、第 13 章

　　十三、 欢聚三
　　清欢又继续说道：“那月月姐姐，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戚月看着清欢认真地说道：“见不到他会想念，见到他就想时刻陪伴，喜欢他，梦里都会有他。不过喜欢还是太浅薄，如果你爱他，你的现在及未来都会有他的身影，淡淡的，始终萦绕于心，挥之不去，也不舍得。”
　　“原来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再见面，他好像对我不同了，我也是这样。可是，我还没有认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只要在见面，或许就是缘分未断。”戚月温柔的笑着看着清欢，毕竟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小妹妹。
　　“好啦，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不然明天会迟到的。”
　　“那，月月姐姐，晚安，好梦。”
　　“你也是，晚安，好梦。”
　　第二天一起床清欢就发现月月姐姐不在，刘姨敲门进来告诉清欢，戚月一大早就被电话叫走了。
　　清欢揉揉头发表示知道了，麻利的下床，一阵收拾，一看时间来不及，提上笔记本夺门而出。
　　刘姨一看清欢不吃饭可还行，拿了几个鸡蛋就跟着追上去了。清欢飞奔出去，就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陈自牧倚在车门上，一身休闲服饰，嘴角微扬，细碎的额发被微风一吹也跳跃着，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好心情，陈自牧心想：该去理发了，不然被看到就要被教育了。
　　清欢恍惚回到了第一次见陈自牧的时候，也是一个油画中绚丽黄色的背景，就像梵高热烈而又冷静的《向日葵》。只是夏天好像真的来临了，时间这么早，阳光就已经璀璨夺目，令人无法睁开眼睛。
　　清欢见到陈自牧，一紧张，本来豪放的步伐变成了小碎步，慢慢挪到陈自牧面前。陈自牧说：“赶紧上车吧，我给你买了早饭，车上边吃边说。”
　　清欢抿抿嘴，赶紧坐到车上，陈自牧看到她坐上去，才转身走到另一边上车发动车子。
　　“自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会迟到”清欢一问完，就暗自皱眉，和陈自牧也生活了好几年了，他能不知道自己什么习惯吗。
　　陈自牧看到清欢一旁懊悔的样子，好笑道：“小懒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清欢听到他“嘲笑自己”，心想：自牧哥哥都多大的人了，不是都一本正经吗，怎么现在越来越不严肃了呢！
　　陈自牧先给清欢系上安全带，再把早饭递给清欢。
　　“哇哦。是楼记的酱肉包，还有我爱的白米粥，真好！”
　　“是不是好多年都没吃到过了？”陈自牧轻声问道。虽然，一提到过去，就会令人笼罩在奇怪的无可自拔的伤心氛围中。可是，陈自牧还是想多了解清欢一点，就像他这么多年从未缺席过她的人生和生活。
　　“对啊，刚到国外的时候，对国外的印象还停留在课本中的英语书，Amy,Tom等等，他们比较爱吃汉堡、生菜、沙拉。我觉得沙拉如果不加酱，还是很健康的。”
　　清欢接着说道：“后来就好一点了。而且，我哥哥知道我吃不惯，就会带我去中餐馆。但是，说实话，那个左宗棠鸡，味道还是怪怪的。”清欢耸耸肩，这个动作，真的很有美式韵味。
　　“其实，我已经没有很去想以前的事情，那件很不好的事情。毕竟过去还是有很多很好的回忆，真的不要担心我。”
　　陈自牧听了清欢的话，心脏还是狠狠地一揪，这个和他一起成长，并且还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女孩子，现在跟他讲她不在乎了，是不是以前的回忆，她也不在乎自己了。
　　清欢一看陈自牧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于是，清欢大胆的，碰了碰陈自牧的手：“但是，我并不会遗忘过去和你在一起生活的记忆呀，也不会一样和爷爷的，还有其他人的，真的不要担心我，这样我总以为我还没有长大。”
　　陈自牧回道：“我宁愿……”
　　清欢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没有长大，或许那时自牧哥哥就可以保护她了。
　　清欢不想在总是围绕之前的事说来说去，于是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张雨婷呀，还有高嘉朗，再不去见他们，我会被揍得。”
　　“今天就可以，下班之后，在办公室等我，我去找你。”
　　清欢俏皮的敬了个礼：“遵命，首长。”
　　陈自牧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于是手痒的揉乱了清欢的头发。清欢一看到了停车场，赶紧下车：“陈自牧，我要打你了，你真讨厌，总是揉我的头发，不知道小爷的发型很重要吗？”
　　“还小爷，林清欢同志。”
　　“到。”
　　“军校内肃穆，严禁大声喧哗，疾行。”
　　“是，那我走了。”
　　陈自牧点点头：“去吧。”
　　说完，清欢就蹦蹦跳跳的走了。陈自牧心想：这么多年，清欢一高兴起来，就像兔子一样跳着走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或许，清欢回来，见到自己是真的很开心。自己不能总是想要挖掘那时清欢到底有多痛苦。但是，一些事总要有个了断的，幸好现在有能力保护好清欢。
　　陈自牧心里默默想着，等清欢的哥哥回来之后，还应该见一见。不急，慢慢来，雨季就快要过去了。
　　等清欢来到办公室，已经有好多人了。李问看到她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清欢挑挑眉：“师兄是问我睡得怎么样，嘶-----，还是想问别人呀。”
　　“小师妹，别这样嘛，看在师出同门的情分上。”李问双手合十。
　　“都挺好啦。”清欢小手一挥。
　　“那就好，赶紧开始干活吧，戚老刚刚把这一段时间的任务表发过来了，还有研发任务也排好了。”李问严肃道：“这个项目很重要，如果成功了，说不定我们国家的国防安全就要更进一步，所以，为了祖国，为了学校，为了自己，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清欢攥紧小拳头，做加油状：“放心吧，师兄，话说您现在兼职辅导员了吗？”
　　李问傲娇的回道：“现在这边就我们两个人，我还比你大，我当然要在思想上，政治上，给你树立正确的意识。”
　　“知道啦，我要工作了。”清欢摆摆手。
　　一上午，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工作着，除了低低的私语声，在没有其他声音。
　　许梦更是很安静，本来她也想找清欢聊天，可是谁知她早上来得比清欢还晚。高嘉轩也一直拉着她，跟他探讨技术问题。所以直到，午饭时刻，许梦才有时间拉着清欢聊天：“清欢，北岛路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厅叫弗拉味德，听说烤肉特别好吃，要不要约起来呀”
　　许梦刚问完，陈自牧就端着餐盘在清欢旁边坐下了，回道：“她下午没有时间，等这个月底，大家忙一忙，我就请大家吃饭，去这家自助餐厅。”
　　许梦这时饭也顾不上吃了，好奇的问道：“首长，你怎么知道清欢下午有事呀，什么情况。”
　　陈自牧不缓不慢的回道：“我是你们的首长，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您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许梦小声咕哝道。
　　陈自牧又叮嘱道：“嘉轩，我不在，你作为副组长，看好大家，尤其是许梦。”
　　高嘉轩瞥了许梦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自牧说完，又跟清欢约了一遍，清欢点点头，陈自牧才端着餐盘走了。
　　这时，许梦又凑过来问道：“首长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就不告诉你。”清欢说着也端着餐盘跑了，生怕许梦追上她。许梦看着大家都走了，也不想吃了。高嘉轩平淡的说道：“清欢总会告诉你的，吃完赶紧干活吧。”
　　“真的吗，话说我有这么八卦吗？”
　　“没有。”高嘉轩违心的说道，可是无所谓，因为是对着许梦说，只要许梦开心就好。
　　清欢又忙了一下午，忙着找文献，查阅文献，运行软件，跑着模拟。
　　等到下午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清欢才拿着笔记本慢腾腾的挪着步子。陈自牧早就等在校门口了，看到清欢走过来，把笔记本接了过来：“别紧张，就当是重新认识一下好朋友。”
　　“可是，我怕他们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来见他们，我怕。”
　　“不要多想，真正的友情，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你知道的，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清欢想了想，坚定地点点头：“我要勇敢面对。”
　　说着，陈自牧开车到了，在一个幽静的胡同巷子里，餐馆叫有味斋。
　　进到里面，是江南水乡的装饰，也不拥挤，一切都淡淡的感觉，就像还未离开时的样子。
　　“这里一直到没有变过。”清欢正说着，老板走过来笑道：“哪里都没变，可是大家都长年岁了。”
　　清欢笑笑，跟着陈自牧走到一个房间里。一进去，就看到了张雨婷。张雨婷抬头刹那也看到了它们，立刻冲过来，想抱又不敢抱，眼圈红红的。清欢也是，眼眶瞬间就红了，上前拉着张雨婷的手，就抱了上去。高嘉朗在张雨婷后面含笑看着，陈自牧表情也淡淡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来得多么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