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春日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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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家。
“啊？游乐园？不行啊，我最近要外出去探望一位朋友，估计没空，这可真是太遗憾了，下次再约吧。”
蓝波在接到毛利兰一起去游乐园玩的邀请时，已经大包小包的准备好行李，准备去彭格列名下的私人医院里探望一平了。
他接下来两天都要呆在那里，没档期了啊。
听到他的回答，毛利兰也善解人意的笑道：“不不，怎么会，嗯好，下次再一起去玩吧。再见。”
挂断电话，她看向旁边努力扒着桌子，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的柯南道：“蓝波君有事不能来，你要是实在想见他的话，等他做完事后我再约约看。”
柯南略感遗憾，“这样啊，那他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毛利兰回想一下，“唔，这个……好像是要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
生病的朋友？那就没办法了。
柯南叹气。
只能等蓝波·波维诺那边的事情结束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没有一走了之，他们迟早会见面的。
到时候就让他好好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人盯上了的蓝波，正开开心心的背上包袱，在小区门外和两个大人道别。
在踏上彭格列派来的专车前，他抱着纲吉和库洛姆给一平的伴手礼道：“放心吧，我会把你们的心意完整的送达到一平那边的，过几天就会回来，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纲吉无奈的摆摆手，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和一丝嫌弃，“赶紧上车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蓝波笑嘻嘻的点头，转身上车。
车子远去，在地平线上消失，蓝波吵闹的声音也消散在了微凉的风里。
纲吉注视着蓝波离去的方向，莫名有种空空的失落感，而且这种失落感在他回到家里，看着似乎空旷整齐了不少的房间后变得尤为清晰。
纲吉揉揉额角，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蓝波平时在家里太吵闹，所以现在人离开了他才有些不适应。
“沢田先生是觉得太安静了吗？”库洛姆从厨房出来，把一盘水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对着沢田纲吉柔柔一笑。
两人对上视线，皆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蓝波的存在感意外的强烈啊。
他在的时候不觉得，房间总是充斥着他打游戏、看电视、读书背书，或者开心聊天的声音，虽然有时会觉得吵闹，但却有种欢乐热闹的氛围。
纲吉以前一直是一个人住，而库洛姆虽然是和自己的助理同居，但上原多香不是吵闹的性格，所以家里也十分安静。
他们本是适应了这种安静，但在有了蓝波做对比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更喜欢那种热热闹闹，一起欢笑的生活。
懂得了孤独的人，便无法再忍受孤独了。
之后两人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静默无言，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尴尬了。
沢田纲吉有些奇怪，蓝波走之前好像还没有这种尴尬感来着，怎么现在这么……
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他开始努力翻找起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试图回想起，在蓝波来之前自己是怎么和库洛姆和谐相处的。
但不等他想起来，库洛姆就先对沢田纲吉道：“沢田先生是在担心蓝波吗？没事的，如果一平真的得到了记忆的话，那他们可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其实关于一平的记忆沢田纲吉完全没有，他只能从别人的话语里提取信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为蓝波高兴。
那孩子终于也有朋友了啊。
“说起来沢田先生，你想好这两天要怎么度过了吗？”库洛姆真的很努力的想缓和气氛，一直在主动开启话题。
沢田纲吉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道：“其实也没什么打算，老实说，因为好久没有休息了，所有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是的，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在忙活了这么久后，终于难得的迎来了归来后的第一个轮休日，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啊，你们问他为什么还有假期？
拜托，他失去的是年休、连休、各种休，但周休还不至于被吞并掉，毕竟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那是位高权重者才有的待遇，他只是个小小的警察而已。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纲吉的休息日还是岌岌可危的，毕竟他都回来几个月了才等到这么一次轮休，可见警视厅的忙碌程度。
别人都没下班，他这个旷工了大半年的就更不可能了，总而言之就是——只要没忙死，就往死里忙。要不是接受过里包恩的魔鬼式特训他还真不一定能抗下来。
不过因此解决掉很多堆积的案子，纲吉也觉得这番辛苦是值得的。
库洛姆听完纲吉的话后，十分感同身受的点头叹道：“是呢，突然清闲下来，确实会感觉很不适应。”
她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那时的她，凭着一股冲劲做出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
明明不知道那梦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骸大人是不是真在彭格列，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只身前往彭格列分部，会不会被当做敌人当场击毙。
她什么都没带走，留下过去的一切，独自身闯彭格列分部却没有遮掩样貌，这些堪称疯狂的行为本身就是种孤注一掷。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踏进那个世界的。
但讲真的，在听到里包恩承认的那一瞬间她狠狠松了口气，因为这证明着她抛下一切去追寻的人和物并不是虚幻的黄粱一梦。
去到意大利后，里包恩并没有直接让她接触工作，而是一边给她补充里世界的消息，一边光明正大的试探她。
提前告知，已是里包恩给彭格列守护者的尊重，以及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换句话说，要是这样测试还过不去，那她这个彭格列雾守就很有问题了。
机密、招式、过去、反应……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她都会被当成可疑人员关押，甚至处死。
库洛姆明白里包恩的谨慎，在得到的记忆里，也正是因为对方的谨慎，当年还未成长起来的沢田纲吉才能多次化险为夷，所以她对自己接受的测试毫无怨言。
在这个地方，信任是无比宝贵的东西，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世界第一杀手的信任，自然是千难万难。
不过里包恩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他不会一直逼着库洛姆，会适当的给她留出娱乐和休息的时间。
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所谓的休息时间才是真正的测试。
尽管明白里包恩的目的，库洛姆本人也很配合，但是突然拥有了大把大把休息时间的她却很苦恼。
她要干什么呢？
她以前都在干什么呢？
库洛姆皱眉想了想。
以前的话，她不是在拍戏、录歌，就是在走T台、开演唱会，再要么就是背台词、练肺活量、练歌、练舞、练瑜伽。
好像没什么自己的时间啊。
那么现在拥有了休息时间的她，应该干些什么呢？
再让她做以前的事情她不太愿意，因为那样不就和在母亲身边没区别了吗？于是最后的最后，库洛姆拿起了手机进行搜索。
——从此新世界大门向她打开。
“要是沢田先生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话，不如我来给些建议吧。”库洛姆眉眼弯弯的毛遂自荐道。
沢田纲吉正要应下，兜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发出清脆的铃音。
由于职业原因，沢田纲吉对自己手机接收到的信息一直保持着高度敏感，所以抬手作了个暂停的姿势，在对方理解的表情里拿出手机查看。
屏幕亮起，点开查看，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他收到的居然不是警视厅结束轮休的通知，而是院长奶奶发来的消息。
嗯？话说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警视厅的通知呢？
纲吉微略懊恼的拍拍自己脑袋，真是工作忙糊涂了。
他开始翻阅院长奶奶发来的消息，消息并不长，只有几句话。
【院长奶奶：纲吉，最近还是很忙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回头要是被我发现变廋了，可是得罚你的。】
【院长奶奶：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来看看吧，孩子们也都很想你呢。】
语句直白简短，并未有太多赘述，但纲吉还是觉得心里一暖。
院长奶奶是春日之家里所有孩子的奶奶，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
纲吉笑笑，抬头对库洛姆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找到想做的事情了，可能不需要你的建议了。”
库洛姆并不介意，“这是好事啊。能告诉我你的打算吗？”
纲吉说：“我想回春日之家看看。啊，春日之家是一所孤儿院的名字，我是在那里长大的。”他顿了顿，迟疑的问，“你看过我的资料吗？”
库洛姆坦然道：“看过。”
纲吉心道一声果然，竟没有多少意外之感，毕竟这只是里世界的常规手段，要是对方没用他才意外呢。
库洛姆回想一下资料里关于院长奶奶的内容，赞叹道：“早川女士是位非常出色又善良的女性，听说她从四十年前创办春日之家开始，就已经帮助上百个孩子长大成人、进入社会了。”
听到夸奖院长奶奶的话，纲吉也不自觉眯起了眼睛，点头附和道：“是的，院长奶奶真的非常厉害，可是很少有孤儿院能像我们一样有这样高的生活质量的。”
库洛姆歪歪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么之后的两天，沢田先生都要在春日之家吗？”
纲吉愣了愣，看着库洛姆他后知后觉的想到，要是自己去了春日之家，那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家里的库洛姆未免也太可怜了。
他干咳一声，试探的问道：“库洛姆，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打算？”
库洛姆摇头，“没有，平时没事的话都不会出门的。”
纲吉闻言更愧疚了，他是不是太不关心库洛姆了，对方这么孤单他都没发现，蓝波好歹还交了几个能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呢，库洛姆却是真的“孤家寡人”。
想到接下来的打算，纲吉多了几分坚定，问道：“要是没事的话，那库洛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春日之家看看？”
库洛姆眸光微微闪动，“可以吗？”
纲吉点头，“可以。”
库洛姆忍不住笑了。
春日之家对沢田纲吉而言是个极其特别的地方，之前和他认识的人都没有得到过他的邀请。
可现在对方邀请了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已经将她纳入了“允许靠近”的范围内？
库洛姆心知肚明，纲吉之所以对她态度温和，不像其他守护者那么戒备的原因，除了她是名女性外，还因为她是一个在法治社会里正常长大的人。
因此在对方的心里，自己的危险性远远不及其他守护者，纲吉仍将她视为普通民众和需要保护的对象。
这估计就是里包恩选择将她留下的原因吧，因为对方已经看透了沢田纲吉的性格弱点，笃定他不会对一个无辜的需要帮助的女性视而不见。
纲吉和库洛姆简单收拾了下，又去商场买了些伴手礼才开车前往春日之家。
其实经过多年的努力和累积，纲吉也算是小有资产，尽管还没还完贷款，但这不会改变他有房有车的事实。
纲吉的座驾是辆丰田，由于太过大众化，它混在马路上一溜的车辆中间实在不起眼。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因为堵车而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了。
也幸好，春日之家的位置比较偏僻，附近的路段因为车流量少而较为顺畅，这次的拜访才没拖延到晚上。
库洛姆帮忙把伴手礼搬运下车，因为这附近没有停车场，纲吉只好绕得远一点找个车位停车。
目送纲吉开车离开，库洛姆开始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春日之家。
春日之家的门面比她想象的要新，看起来是近期有过维护的样子。
从大门向里面眺望，能看见两栋四层高的小楼，因为年代久远，外墙上有半边都爬满了枝叶翠绿的爬山虎，看起来自然又温馨。
保安室里的门卫大爷注意到她，打开窗口向她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公交站点的话应该往那边走。”
库洛姆笑笑摇头，“不是的，我是和朋友一起来拜访早川女士的，因为路上一直堵车，所以才拖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门卫大爷点点头，从旁边拿过一个本子道：“那你就先来填写个登记吧，我们春日之家的管理比较严。”
“好的。”
等库洛姆填完表格，纲吉也回来了。
门卫大爷看见他眼睛就一亮，大笑着走出保安室，拍着他的肩膀道：“哟，这不是纲吉吗，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院长她老人家天天念着你呢。”
“好久不见了，田岛爷爷。”感受着肩膀被拍击的力道，纲吉就知道这位老人家依然身强体壮。
……挺疼的。
“你小子变壮实了啊。”春日之家的看门大爷，田岛多太郎挑挑眉，满意的笑了，“不错不错，果然还是社会历练人，都看不出你小时候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纲吉无奈的笑，“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您老就别提了吧。”
田岛多太郎爽朗的大笑，注意到纲吉旁边的库洛姆，反应过来他们是一起来的，然后再联想之前库洛姆说一起拜访的话，思路立马歪到了天边。
他用揶揄的眼神瞟向纲吉，小声的调侃：“挺厉害的嘛，这可是个大美女啊。”
尽管库洛姆现在用的是幻象面貌，和她原本的长相没有丝毫相似，但由于本人的审美，这个幻想的美貌也差不到哪儿去，颜值仍在水平线之上。
对上田岛多太郎的眼神，纲吉明白对方想岔了，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您误会了，我和库洛姆只是朋友。”
“哦～朋友。”
这声“哦”真是意味深长，肉眼可见的看出他不信了。
纲吉无奈叹息。
为了避免越描越黑，他先把这个话题暂时略过，开始为双方相互介绍。
“库洛姆，这是田岛爷爷，我们孤儿院的保安兼门卫，很早就在春日之家工作了，脾气特别好，常和院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田岛爷爷，这是库洛姆.髑髅，我的朋友。她……”
纲吉本还想说些库洛姆的优点，增进双方的良好印象，但是话到嘴边又发现不适合，一时有点卡壳。
要他说什么呢？
这是个超有名的大明星？
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勤劳能干，做饭好吃？
前面的不太行，库洛姆正在掩饰身份他不能拖后腿，但是后面的也说不出口啊，田岛爷爷本就怀疑他们之间有暧昧，要是再暴露他们同居，那不更加深了对方的误会？
他倒没什么，但库洛姆一个女孩子，这样对她不好。
纲吉突然觉得有点头大。
不过还好他反应及时，只顿了一秒就自然的接上，“她是个温柔又心细的人，在平时给了我很多帮助。”
完美。
既表达了库洛姆的真善美，又回避了那些会让人误会的点，纲吉觉得自己这波应该得个赞。
可惜田岛多太郎完全没有get到纲吉的脑回路，反而重球出击，直接破防。
“原来是纲吉的朋友啊，欢迎欢迎！”
他拉住库洛姆的手，热情道：“哎呀，小姑娘长的真俊，有没有男朋友啊？你看我们家纲吉合适吗？”
纲吉：“！！？”
纲吉慌忙否认：“等等，我不是说了——”
田岛多太郎瞥他一眼，“我懂我懂，现在不是以后可以是嘛。”
他看纲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明明确定了关系，却不给女朋友一个名分的渣男。
然后又感叹的对库洛姆道：“唉，纲吉这孩子在这方面就是有点憨，不懂得浪漫，不过好在为人老实，你们以后在一起了还要你多多担待啊。”
库洛姆：“……”
纲吉：“……”
不，你不懂。
纲吉这一刻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春日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