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集》吹叶嚼蕊

6、素月山茶往安生（齐韵X宗越）

　　冬日的腊梅在我脑海中渐渐素淡，盆中的那几株山茶花颓势愈烈，无论我如何悉心照料，就像自己无法抵住寒冬远离的去向……我虽守不住远去的山茶花、远去的冬日，但庆幸的是我等来了春暖与花开，以及从远方而来的你……此去经年，我们都已改变了。变走了过去的模样，在乱世之中求安生，大概一切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吧。

　　一年前，你从这个小山村离开，骑在马上对我说，叫我做好你爱吃的“红锦虾球”，等你回来吃。而我也甘愿留在这里，尝试学医，为百姓治病，这也是我的“宿命”，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赎罪方式。

　　你骑马向我走来，你依旧一身白衣，有种淡雅雍容，但却也不近旁人的样子。
　　“韵儿？”你看到我很惊讶，立即停下马，“你怎么在这里？”
　　“师父，我在这儿等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绵虾球。”

　　是的，我们都变了。你变了看我的眼神，眼中不再是恨与痛苦，而是有种藏于自己内心的一种情绪。而我呢？不再称你为“越哥哥”，“师父”大概自己叫得比较心安一点吧。

　　你顿了一下，随即说“好”，便牵着马走，我跟在你身旁，你向我靠近，牵起我的手。微风吹动轻纱袖，划过皮肤变得有些痒……

　　小山村的生活很淳朴，甚不及璇玑王宫的生活，你去了一年，我等了你一年。似乎时间对我来说，既很久又很快。久是因为我想见到你，很想很想陪着你身旁，以至于日日思念的心在疯狂滋长，从而觉得度日如年。很快是此时此刻，你这样牵着我，身上似乎还有残冬里存留的浅淡山茶花的气味，让我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余晖洒照大地，太阳落山前，我的医摊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我抹抹额前的汗，见你出现在我的身后。

　　“师父，我去给你做饭。帮我收拾一下这里呗？”
　　“好。”

　　其它的菜我做得不错，但更拿手的“红锦虾球”更是你我期待已久的。

　　“菜做好了，师父你快来尝尝吧。”你点点头，淡淡地向我微笑，手握着筷子夹起品尝。见你细细品尝的样子我心中欢喜，却不知不觉，嘴角上扬，笑容挂在脸上。

　　“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对了，师父，你此去途中有无遇见什么好玩罕见之事呀？”

　　是的，就是这样，我知道你的喜好，你了解我所有小脾气、性格。彼此之间似乎有着一扇互通的大门。

　　“有，有好多。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时间我给你说。”
　　“哦。”见我有些小失落，你医术高超名扬五州的宗大神医竟有些着急。放下筷子，对我说：“韵儿，这些年你承受了许多，有些东西你是时候放下了……”我看着他，并不奇怪。其实自己心里也曾经反复想着这些话。

　　“师父，我明白，但这些都是我的命，谁叫我是齐震的女儿呢？你不用为我担心……”

　　“这次回来，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儿，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游历五州，去救济更多的人？这也是能赎你心里那份罪最好的方式了。”我听他说话，语气有着些急，倒不像平时沉稳冷静的自己，目光甚是如炬！

　　“心里的罪？”我问着，继而去望望天，天空辽阔，有云朵儿、渐晚的天气，轻轻叹了口气。

　　“韵儿？！”

　　“越哥哥，我想去祭拜一下父亲，就当作是临走前留给这块地方最后一残记忆了。”

　　“祭拜你父亲？”
　　“对，在后山，立了一块碑文，每次想哭的时候就去那里。”顿时二人沉默了，“看完他，我就跟你走，去赎罪！”

　　后山杂草杂林丛多，我们一路上磕磕绊绊地前进着。越往里时他看到那里确实有一块木碑立着，但刻着的字并不是死者的名讳，就连这儿也没有尸体，悲惨的很。

　　“我知道，父亲有罪，是反贼，权倾朝野，屠戮生灵……这些罪使他死都余辜，连尸体都没有，名字也不敢刻上。这些都由我来替父亲为天下所有道歉、谢罪……”我说着说着，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呜呜大哭起来。
　　他见我如此，急忙过来把我环抱着，说道：“素月山茶往安生，我们离开这里，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不必要为这些过去的事而难过……”
　　“素月山茶往安生”是木碑上的字，我心里所有的事曾在这里说过，可唯独缺少过一人听着，而此刻你就在我眼前……

　　后记：要考试了┐(‘～`；)┌暂时退出“江湖”，去往另一个“江湖”……你看这生活，有时操蛋有时赢；我愿故事中的人与写故事的人，没有暴雪只有晴。去往生命之中的另一端，寻求时光荏苒间的最好自己……后会有期，忍痛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