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魏家有妹初长成》世夫人

13、第十三章 怨气也是气

　　次日，开始正式听学，蓝老头在上面讲课让魏月犯困，正在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一个纸团扔在自己的书桌上，顿时一激灵，抬头就对上魏无羡笑眼，随即展开纸团，里面包着两颗糖果，再抬头就瞥见聂怀桑扔给了魏无羡一个纸团，看来也是小零食。
　　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糖送入嘴里，就被蓝启仁抓个正着，差点被糖噎着。
　　“魏月！”
　　魏无羡听到先生抽到魏月，幸灾乐祸的笑了。
　　魏月瞪了一眼魏无羡，起身连忙吞下糖果，咳嗽了几声才缓回来：“先生。”
　　蓝启仁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魏无羡吗？但是既然如今问到，魏月只能答：“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蓝启仁看着魏月的眉眼半晌，似乎想起了谁，也没再为难：“嗯，不错，坐下吧。”
　　魏月松了一口气。
　　“魏无羡！”
　　这下轮到魏月幸灾乐祸了：让你笑我。
　　蓝启仁问了魏无羡妖魔鬼怪，问了区分之法，魏无羡都对答如流。就在魏无羡会听到蓝启仁让他坐下的声音，没想到蓝启仁竟然转而说道：“作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就耳熟能详的东西早该倒背如流。”
　　魏月：先生你这样双标不太好吧……哈哈哈……
　　魏无羡：先生，你方才可不是这样对阿月说的！魏无羡心里纳闷，但还是等着蓝启仁的问题。
　　魏月知道那个经典的问题要来啦！
　　果然蓝启仁开口了：“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个问题一出，大部分人都有些疑惑，有些人开始翻书寻找答案。
　　蓝启仁却厉声道：“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魏无羡微微颔首，没有立即回答。
　　蓝启仁见他不答，转而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起身，连带着抹额带子微微飘动，他一举一动都如此端正，魏无羡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视线落在他飘动的带子，渐渐发神，蓝忘机清冷的声音惊醒了他，魏无羡这才看向蓝忘机的脸，听着他的声音。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
　　蓝忘机的回答一字不落，正是正确答案，魏无羡方才想到的的确就是这些方法。
　　“先生，我有疑。”
　　“讲。”
　　“虽说度化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却生前所愿，划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要件新衣服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启仁还没回答，蓝忘机开口回答魏无羡：“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
　　“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再想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不以为然：“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无羡这才侃侃而谈：“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说到这微微顿了顿，看着蓝启仁：“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想斗。”
　　这一番言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就连蓝忘机在听到魏无羡的回答都微微侧头，看着他，眼中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似乎只是觉得新奇，觉得这个人可真是与众不同。
　　魏月看着旁边的魏无羡，他眼中带着星光，显得那样的自信，一身白衣，这样干净的少年，就算日后真的如此走第四条道路，也还是魏无羡，所谓邪魔外道，不过是世人纷扰罢了。
　　蓝启仁先是一愣，后来气的竟然直指魏无羡：“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起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还在解释：“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没有办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既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气不过，拿起一个卷轴就扔了过去，魏无羡连忙侧身躲开，嘴里却依旧说着：“先生，这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
　　“那你又如何保证这怨气唯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
　　魏月见魏无羡撇撇嘴似有不甘，便也站起来：“先生，我也有疑。”
　　魏月突然站起，蓝启仁更是瞪了一眼，语气有些重：“说！”
　　“先生认为往昔薛重亥用阴铁干出的事情是对是错？”
　　“自然是错。”
　　“那如果先生有阴铁会做出和薛重亥一样的事情来吗？”
　　“哼，自是不会！”
　　“所以不论怎样解决问题，最主要的不是方法，而是人本身。先生说家兄本末倒置罔顾人伦，不过是因为现世之中无人用此法，但是若真有正义侠士能用此法更快更有效的解决问题，为何不能用？先生不能因为此法阴邪就完全排斥。”
　　“你……你们……”蓝启仁指着二人：“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家兄妹双双对视，随后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出了学堂，魏无羡眼里却满是笑意，大概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家妹妹和自己是多么的合拍：“阿月，你果然是我妹妹。”
　　难道我还是你祖宗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现在去藏书阁吗？”
　　“我才不去呢。”魏无羡伸伸懒腰，好不容易出来得先休息休息才好呢！
　　魏月却想着去藏书阁，她没想到自己会抄那么多的礼则篇，以为蓝老头应该会对她放宽吧，唉，估计失策。
　　魏无羡一个人走后，魏月抬脚想去藏书阁，而后又想起什么，留在学堂外面没有走。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蓝忘机就走了出来。
　　“含光君！”魏月叫住蓝忘机，蓝忘机停脚，看向只身一人的魏月似有不解，话还没有问出口，魏月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想知道我哥哥在哪儿？”
　　“嗯。”
　　“应该在后山玩去了，你可得好好管管！竟然不听先生的话好好去藏书阁抄书。”魏月很快就把她哥哥出卖了。
　　谁知蓝忘机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魏月：“你也是。”说完就转身去了后山。
　　我也是？我也是什么？也是不听先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