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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端正坐在教室,我总是习惯45度看像斜前方的你。挺直的背脊,雪白的校服衬衣,藏青色棉布长裤。一样的校服,三千人的学校,却总觉那身衣服你穿最帅气。你有时用手支着下巴,认真听着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课,我却总是想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门课;你有时低头认真思考,修长的手指灵活转着笔,我却总是暗暗赞叹你的手真好看;你有时倾身听同桌的赵乐乐讲话,靠得那样近笑得很开心,我却总是害怕有天你会喜欢你可爱的同桌。你有时转头望向窗外,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我却总是猜想你是否在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你有时趴在桌上沉沉睡着,呼吸平稳脸颊晕红,我却总是幻想你也会梦见我像我夜夜梦见你一样。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祷告,我坐在了你的正前排。调换位置的第一天,你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温热的触觉让我知道我们的距离原来如此的接近。你和我说“嗨,欢迎你,叶夜同学。”这句话一字不落的记在了我橘色的日记本上,括号里写上了你明朗如阳光般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微笑时嘴角牵起的弧度。我礼貌回你微微一笑,“谢谢,韩卓一同学。”回身的时候似乎闻到你身上飘来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那晚我去超级市场闻遍所有的沐浴乳知道了你用的是舒肤佳金银花菊花那款,我搬走了那款沐浴乳的所有存货放进了我浴室乳白的洗浴用品柜里,用橘色的礼盒一个一个装好。放弃了法国进口的香浓,每日用它们洗澡,只是希望身上飘着和你一样的味道,仿若被你拥抱。
坐你前排的日子,我每日绑精致的马尾,马尾边卡上一个专人定制名师设计的橘色水晶夹,只是希望留给你一个美丽的背影。后排的声音总是无意飘进我的耳中,“听说她家很有钱,咱们这几家大的商场都是他爸公司旗下的,没见她家每天都有司机开着奔驰来学校后门,看见她就毕恭毕敬地请她上去,为她拉门。哼,摆个什么架子呀,有钱别来咱们学校,请私人教师好了。”赵乐乐从鼻中发出冷哼,不屑地向你说。我似乎都感觉到你的目光射向了我的后背,我第一次因为家境太好而羞愧难当,深深埋下头,害怕你说出回应她的句子,可是你一直沉默着,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让司机叔叔来学校。因为家住很远我买了一辆橘色单车,每天被送至一半便快乐地蹬着来学校。我很开心地发现你也骑单车上学,并且和我同路,我便每日放学早早收拾好书包,骑着车紧紧跟在你身后。
小小的快乐弥漫了整整一个月零二十一天,你生病没来上学,我一个人骑着单车撞上了另一辆单车。幸好那人躲闪及时,撞得不是很严重,只是摔下了车,擦伤了手肘和膝盖。虽是小小擦伤,妈妈却坚决去了医院,被检查出我是红绿色盲,分不清红绿灯,以后不能独自过马路。我躲在被窝里独自伤心,想着每天的平安是因为跟着你心里又满满是温暖,想着我不是独自一人。
高中毕业了,毕业的那晚我哭得很伤心,伤心认识你三年,喜欢你三年,却从未开口说出。那晚我独自在房间点了很多只蜡烛,庆祝我们相识1012个日子,喝了三罐啤酒,趴在卫生间吐的天昏地暗。被扶进房间,睡到半夜惊醒,酒意未消给你发了个短信,“今天是我喜欢你的第1012天。”你却没有任何回复。
也许上天是爱我的,我和你进了同所大学,就在这个城市。因为我的酒后告白,而你却无任何回答便再也不敢主动找你,只是每天记录着想念你的日子,翻看着日记里你的身影。开学整整261天,我们却从未见面,哪怕偶尔的相遇,也没有。我想也许我会慢慢忘记你,那个端坐教室的你,那个篮球场上皎皎的你,足球场上灵活的你,关于你的记忆,不是背影,便是遥远的身影,唯有那次,你阳光的笑,和我说欢迎。你只是习惯的礼貌,我确是刻骨的铭记。
2007年5月19日,为你独有的铃声第一次响起,当看见屏幕上“韩卓一”闪动,我知道那不是我在幻想。
“喂。。。”
“。。。”
“韩卓一,是你吗?”
“是。”
“你找我。。。?”
“晚上八点,叠湖见。”
“。。。可是?”
“不见不散。”简单利落的吐字,魂牵梦盼的声音。
那个晚上,你双手插在口袋,沉默走在前面,我食指勾着食指,紧张跟在后面。在接近绕叠湖一圈的时候,你回身靠在湖边的石栏上,高瘦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暗绿格子的衬衣,卷至手肘的衣袖,深色牛仔裤,简单的搭配,却足见你很好的衣着品位。你立在湖边幽幽月光,静静波光,却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立在一边,欣赏着月色下的你,长身玉立。
“叶夜。”
“韩卓一。”
“如果我不说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站着?”你不满的质问着我,我鼓足勇气看向你的眼睛,却感觉深不见底。
“找我出来有事吗?”
“只是想走走,不早了,回去吧。”
和你并肩回到寝室,我们一路沉默不语。我翻开手机和你发了一条短信,却没想你很快便回复了。我激动得快握不住手机,我们聊了整整一夜。我们聊理想,聊过去,聊学校,聊各自的专业,聊着生活的点点滴滴,人生的有时欢欣有时无奈。
那夜后我每一分钟都想见到你的笑容,每一秒钟都想听见你的声音,每件事无论巨细都想和你分享,与你商量。可我没有,我只是每晚发短信给你,然后和你聊到很晚。18个夜晚,我们都聊着短信,感受着你越来越近。182个日子,你总说你忙着修理你最近问题多多的电脑,我夜夜盯着手机,你却很少回复。我多么想抱台新的往你那儿放,可我不敢。我不断告诉自己,你真的很忙。
2007年12月6日,你的专署铃声第二次响起。韩卓一三个字像魔咒一样闪动。
“我在宿舍楼下等你,你下来吧。”你的声音真好听,也许因为听得很少吧。那晚,你第二次带我去了叠湖,冬日的叠湖结了冰,我们仍旧一前一后。你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兴奋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认为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话。我答应了你,不夹丝毫犹豫。终于我们并肩,绕着叠湖走。虽然你仍然将手插在口袋里,可我们的手臂不经意的碰撞也让我兴奋不已。那晚我像平时一样彻夜想着你,不同的是今晚是清醒着,往常是睡梦中。13个夜晚,我每晚给你发短信,虽然你有时很忙没回复,可我却很开心。我,是你的女朋友。手机里你的名字改成了卓一,符号改成了爱心,名正言顺。163个夜晚,你不再回复,电话也没人接,我害怕你出事,打去了你的寝室,你的室友告诉我你在睡觉。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2008年5月28日,你发来短信,我激动地翻开手机。“对不起,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真的对不起。”我抱着手机哭了一夜,不断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只是不知道如何与我相处。
2008年12月31日,在我以为自己将你封沉很好的时候,你的电话来了,电话里我第一次哭得很伤心。你带我去了在我梦里最美丽的叠湖,对我说“你是值得我珍惜的人,再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真的很开心,我告诉自己你还是喜欢我。50天里,我总是给你发去短信,我害怕你再次离开,我想握紧。我很开心的告诉你,我闭上双眼看不见自己却能看见你。
2009年2月14日,你陪你一个不是很熟悉的朋友过生日。我告诉自己你重义气,真心待朋友。
2009年2月28日,你发来短信,“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我恨透了这句话,很透了我自己。
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轻易说分手。
我终于知道,我一次又一次为自己上演,自欺欺人。我终于知道,天空很蓝,可在你的爱情里我活的很卑微。我终于知道,爱情只是一种本能,你从不曾爱我。我终于知道,付出与得到无法对等,一切只是自作多情的错觉。我终于知道,我和你,只是空白。
2009年2月29日,我为你独自演奏一曲。
诺大的礼堂,暗红的帷幕,雪白的钢琴,翻飞的橘色衣袂,黑亮的青丝。你走近身边,轻声说,“你真的很美。”你第一次握住我的手,我却轻轻拂去。
我说,知道吗,我们从未相爱。我说,知道吗,我真的爱你。我说,知道吗,我们分开,永不想见。
我说,宝贝,祝你以后每一个情人节快乐。
我在橘色的日记本上为我的爱情记下最后一句。
“我分手了,不难过。”
后记。
在那个礼堂,我遇见了专署我的王子。他爱我,我爱他。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爱情无法平衡,如果在爱里活的太卑微,如果爱情走入绝境。不要放弃爱人的能力,被爱的权利。转过这个角,会有属于你的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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