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征程 ...
-
“老爷，皇上宣旨您进宫，老老爷已经在宫内了，似乎是——前线……。”王管家急冲冲得跑进屋内，此时我们正用午膳。
“什么？前线有什么异动吗？你……”爹爹回头看了看我和娘，又道：“更衣吧。”
门外，娘亲望着爹爹走得越来越远的身影，幽幽地说：“今后怕是，不再如此安宁了……”有蹲下身来拂过我的脸庞，“你的爹爹他……”
宫内
“唐常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罢。”唐常峰抬头望去，皇上的脸色异常沉重。
“爹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唐常峰看向同样一脸沉思的唐常山。
“那贪婪野蛮的倭寇人，连续攻击了我们边界上的三个村子，那些村子现在只是废墟——他们杀死了村中所有的男人，连孩子也不例外，女人和牲畜等则都被带回他们的领地……红日国的倭寇不曾这样大胆，以前他们虽然有骚扰，但这样明目张胆地抢烧杀是没有发生过的…”唐常山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劣气，“看来，这清静的日子可不长了……”
唐常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那红日国人唯利是图且贪得无厌，我们东齐一直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对待他们，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放肆，那些盗贼如此不顾忌我们东齐浩浩大军，想必，是有持无恐……国之安，民治安也，红日国毁灭可我们的三个村寨，必定会引起其他小村民众的恐慌，恐慌到了一定的程度必定会引起愤怒，如果再有人在群众间煽风点火，激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
唐常山的脸上又沉了沉，道：“你分析地很有道理，红日对我们东齐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骚扰也越见频繁，皇上没有下令攻打红日，就是担心引起边界的慌乱，毕竟没有百姓希望打战，红日虽然人数不多，国土也不及东历的十分之一，但士兵都凶残嗜血，等到平定了红日，我们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修整，如果那时其他二国大举进攻……”
霎时厅中一片沉默。
“近日来，夏国的军营似乎不大平静。”
“爹爹，你是说？”
唐常山微微颔首：“红日国少人稀，即使军事设备不差，但与我们相比，单凭将士人数便处于下风，若是与别国联手，也不奇怪……与夏国一道，自然获胜的机会多上许多……”
“所以……”皇上的脸上闪过狠厉的神色：“唐常山，唐常峰接旨！”
东齐九年十月，东齐国君命第一大将军即日启程，前往边界，大将军唐常峰领命，率大军三十万与唐家军一千余人奔赴战场。
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百姓们都十分奇怪为何区区一个红日需要皇上那么重视，需要派三十万的大军剿灭时，已经有消息传来：在大军出发第四天，夏国收到红日国的求助信，而后夏国便以保护盟友和联姻国为由，与红日出兵共同抗击东齐，据说，在红日攻击村寨前，曾送一名公主与北楚联姻。所以，“保护联姻国”的口号变得理直气壮了。
战争持续了两年有余，双方损失巨大，死亡的士兵超过四十万人，包括东齐唐将军的一名副将和一干得力将领。而红日则更是伤亡惨重：第一大将与唐常锋交锋时被刺死，而唐常锋则只被刺伤了腹部和肩膀。各等级的将领也死伤不少，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明显了——东齐的胜利似乎指日可待。
年中京中传出消息，皇上身染寒疾久病不愈，太子已经开始过目奏择，皇上已是穷弓之弩，只是边界还未平静，吊着一口气等着……
“报告将军，营外来了一个自称为北楚的使者，说要和我们谈判，有意投降——”
“恩？”唐常锋皱了皱眉，望向同样皱着眉头的父亲，看唐常山微微点了点头，才缓缓说道：“带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了帐，只微微低了低头：“红日友好使者拜见大将军——”
“大胆！见了将军还不下跪！”旁边的一位将领出声喝道。
“罢了，”唐常峰心里微微闪过一丝什么，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你来是代表你们国家有意投降？
“是的，将军，我方士兵长年经战，早已疲惫不堪，也无斗志，况且思念家中亲人，所以——”
听到亲人两个字，在场的将领有一半人脸色都松了松。
而唐常峰的眉却皱得更紧，道：“既然有意和解，为何只请你红日的使者前来谈判？请你回去禀告你们的君王，让夏国的使者一同前来，让我们看到你们的诚意！”
两年来，作为求援国的红日无形中已被夏国统领，想是红日急于攻下东齐，对兵力和后援都比较强硬的夏国马首是瞻，以那红日国君的品性，这样的举动更能看出他对东齐的誓在必得。
这时那红日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众人脸色皆一变，然而那刀却出乎人意料地没有刺向唐常峰，那使者把刀掉了个头，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腹部，嘴里却大喊：“你们东齐这些小人！竟然杀前来降和的使者！”
一切都发生地过快，在众人惊讶非常的时刻，外面却传来士兵的叫喊声：“夏国军偷袭了！赶快戒备！”
“卑鄙！”唐常山拍案而起，拿起他的大刀向外面快步奔去，其他将领也上前应战。
一出帐篷，只见漫天的黄烟，唐常山心中一紧。果然，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口吐白沫地跑来，断断续续地说：“将将……军……毒……”说完两眼一翻就瘫软下去。
将士们脸上一变，纷纷运起内力避毒。
唐常山脸色一沉，对着后面跟上来的儿子说道：“先让那些没什么内力的士兵做的防护，此毒马尿可以解……”
说罢即带上两名副将冲上前线。
唐常山奔到了最前面的营地，地上到处都是东历士兵的尸体，红夏两国的士兵则都蒙着脸，嘴里叫喊着冲杀声。
士兵们看到将军赶到，不由都精神一震，仍站立着的大部分是唐家军士，还有一些有些内力的亲兵，唐常山怒喝一声，挥刀冲入厮杀的阵营。
唐常山一刀扫倒了三个士兵，远远地看到一辆北楚的战车上有一个黄袍在身的年轻身影，嘲笑道：“怎么，连太子都亲临战场了——哼！”说罢往那战车冲去。
车上的人影一见唐常山奔来，眼中暴露着慌乱，身边的侍卫纷纷上前将他围起来。
弓箭手上前，此时的唐常山单枪匹马。而战车上的人似乎很可能可以将对方的大将杀死，原本有些惊恐的眼睛又透出了兴奋。
“放！”
雨点般的箭羽飞向唐常山。
唐常山冷哼一声，一刀挥去二十多支箭羽，仍然马不停蹄地向前。
“再放！”
眼见唐常山越来越近，红日的太子终于忍不住想要后撤，急急地喊了一声：“保护本殿！”一群士兵围了上来，掩护着他后退。
而已经挡了四拨箭羽的唐常山已经飞身到了马车前，将车前的弓箭手砍去，跃上马车。身下中了五六支箭的战马，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终于完成使命般地倒了下去。
唐常山用刀架住北楚太子的脖子，恨声道：“你北楚对我东历虎视眈眈已久，害我多少子民，杀我多少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今日你北楚太子上战场，想必是那北楚老儿要退位了吧……请太子屈尊跟我走一趟，我们……”话还没说完，只听“嗤”的一声，一支箭直挺挺地插入唐凌山的背部，随着更多的嗤嗤声，唐常山顿时变成了刺猬。
“箭有毒——”唐常山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愤怒地抬起头大吼一声，不顾继续落着身上的箭，拿起伴了他一生的青龙斩月刀，猛的向正在众人保护下逃离的太子直直地仍了过去。
“嗤嗤嗤——”，那大刀穿过护在太子面前的两个侍卫，又贯穿了北楚太子的胸膛。
“哈哈哈哈——”唐常山大笑几声，咳出一口鲜血，像大山一样倒了下去。
“太子遇刺了！”作战的双方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红日的士兵大吃一惊，随后便乱成一团。而东齐的士兵，大多是唐家军，当看到他们的老爷子单枪匹马闯入敌营时就满心担忧。如今太子已死，他们的主帅却久久不见，担忧渐渐变成了愤怒——“杀啊！为将军报仇——”唐家亲兵满目赤红，不停地将手中的兵器挥向北楚的士兵，战场似乎变成了恶鬼的屠宰场。
唐家军的士兵大多是唐家多年以来救济的可怜之人，为唐常山救回一条命的也不在少数，也有因为仰慕唐家而进入队伍的，总之，进的了唐家军，都是对唐家忠心耿耿的汉子——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们几乎人人都以一敌十。
红日的士兵被他们太子毙命的消息弄的惊疑交替乱成一团，又碰上怒红了眼睛的唐家军，本来因人数占优势的胜利局面出现了逆转——红日兵败如山倒。
厮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在红夏国军胆乏退缩的时候已经晚了——杀红了眼的东齐士兵已经将营站护栏拉下，红夏联军成了笼中困兽。
这一战，偷袭的红夏联军几乎全军覆灭。两日后，只剩余一半兵力，将将近十余万士兵的尸体留在东齐边界上的夏国国君下令：西边告急，皇都受困，在东齐边界的将领士兵速速回京守城。
红日国孤立无援，一面痛斥夏国的言而无信，一面却苟残战斗，仍做困兽之斗。
一月后。
东齐历史上十分著名的战役震南之役终于完结，红日国的“天皇”的在战败后割地赔款，签下一系列战败国条约，觉得饱受屈辱含恨在皇位上咳血而亡。
红日本已经认为胜券在握：将军杀死前来降和的使者，必定会让东齐的士兵疑惑不解甚至心生怒火，毕竟没有任何国家会杀使者。而且战争持续了那么久，士兵也想早日回归家园，使者的到来必定使他们心中松懈。己方不知情的士兵也会将杀使者这一事而愤怒，士气就能高涨。在这时候突袭，必定能将东齐打个措手不及，而己方这次是倾巢而出，人数上也有优势，还为了保障胜利让护国道士放硫磷毒气，可惜没有想到——他们低估了唐常山，也低估了唐家军。
消息传至京中，皇上在看了快马加鞭送入京中的捷报之后，一日之后在寝宫驾崩。
5日后，年仅十一岁的太子登上皇位，大赦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