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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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这人的确够狠，儿子刚回来就被扔到公司里做职员。要不是柳蓦上班的时候偶然遇到过一次，他甚至都不知道韩峥跟自己在同一座楼里工作。
韩峥见到柳蓦，眼睛刷一下就亮了。他刚想说话，就听到有人喊他：“小韩，老大叫你！”他只能冲柳蓦笑了笑，然后马上去应付工作。
旁边的同事凑过来问他：“你认识他？”
“嗯……毕竟算个明星嘛，”韩峥打着哈哈，“公司里没人不认识他吧。”
同事：“他不是都隐退了，最近认识他的没几个。我也是听几个老人八卦，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你说，都离婚了，老总还把人放自己手底下看着，几个意思啊？”
“总之不是旧情复燃的意思。”韩峥想着这人嘴上实在没个把门的，八卦都能八卦到他爸身上，“那你知不知道，柳蓦有女朋友没？”
“他不是gay吗，哪来的女朋友？”
“那男朋友呢，有没有？”
“也没有吧，没听说过。”
“那……那有没有人在追他？”
同事觉出不对来：“你想追他？”
“嗯，我喜欢他。”
“不怕得罪老总？”
韩峥想，已经得罪了。况且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爸，总不至于被打个半死扔海里去。
之后两人又见过几次面，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不过柳蓦总是能在自己的桌子上找到各种小零食，橙子草莓饼干巧克力都有，天天不重样的。他问过同事，都说不知道是谁。
但其实柳蓦知道。能做出这种事的只可能是韩峥。没过几天，送来的零食里又多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还有四个字：“新手机号”。
搞得像底下党接头似的。
他在软件搜索栏里输入韩峥的新号码，然后发送好友申请。申请通过的下一秒，对面就给他发来了一个“比心”表情包。
柳蓦微微笑了。他还以为韩峥能多成熟呢，骨子里仍然没怎么变。
韩峥又发来一条消息：“周五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柳蓦：“你不加班？”
韩峥：“[流泪]加班我就请假！”
柳蓦：“不怕被扣工资？”
韩峥：“扣了也有钱养你”
柳蓦：“挺狂啊你”
助理正好来找他，看到柳蓦难得笑得这么开心，不由得好奇：“柳老师遇上什么好事了？好久都没见你这么笑过。”
柳蓦迅速把手机扣到桌面上，才回答：“嗯，一点私事。”
“那老师您忙，我不打扰了。”
他看着助理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才又拿起手机。
韩峥：“那你养我也行”
……这小孩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韩峥也没告诉柳蓦去哪吃饭，只是让柳蓦下班了等他。柳蓦工作完，又无所事事看了半集综艺打了三局消消乐，才终于看到气喘吁吁的韩峥。
韩峥带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也盖着个大口罩。这身打扮搞得柳蓦差点没认出来。
“等了多久？我们部长事太多了，工作都给我，自己倒是早早回家。”
“还好。你这是干什么？穿成这样？”
韩峥抹了把汗，把帽子拿下来扇风：“鬼知道我爸是不是安排了人监视我。”
“那你还敢找我？”
“他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啦？”
“不怕你爸生气？”
韩峥一脸的理不直气也壮：“怕啊，所以我偷偷的来。”
柳蓦忍了又忍，终于笑出了声。他本想像以前一样揉韩峥头发，却发现原来的一脑袋乱毛被梳理得服服帖帖整整齐齐，伸手去揉肯定要破坏韩峥形象，于是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来。
韩峥却自己把头发揉乱，说：“我什么时候头发这么整齐过啊，一整天下来闷死了。”
柳蓦摸上韩峥的头顶。回来后的韩峥比柳蓦稍高一点，他见柳蓦伸直手臂的姿势不太舒服，稍微低了低头。
柳蓦没有揉韩峥的头发，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他头顶。他此刻真切地感受到，韩峥已经不是那个叛逆的臭屁少年了。
他收回手，转移话题：“我饿了。去哪吃饭？”
韩峥自告奋勇去开车。车是柳蓦的，韩斌怕儿子有了车就到处跑，至今不让韩峥买车。
“你不知道，我爸让司机天天接送我上下班！还说影响不好，不让送到公司门口。他就是想控制我的行动路线。本来今天也是司机来接我下班的，我告诉他要加班让他九点再来，反正平时也是这个时间才下班。”
可能是平时很难找到闲聊的机会，韩峥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柳蓦在副驾驶安静地听，偶尔应和一两句。这个时间正是晚高峰，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餐厅的时候，两个人都饿到没感觉了。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装修得挺有小资情调，还请了个歌手在吧台弹唱民谣。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倒是很清净。二人落座，服务员放下两杯柠檬水，还有两本菜谱。柳蓦翻了翻，也没什么想法，就让韩峥随便点几道，能吃饱就行。等菜上来了，柳蓦才发现几道菜都挺合自己胃口。他看了一眼韩峥，发现他也饿了，闷头猛扒饭，都不怎么吃菜。
于是柳蓦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莴苣，看着一脸惊讶的韩峥，说：“别光吃饭啊。”
韩峥：“……你就是故意的！”
柳蓦但笑不语，不过又给他夹了块排骨。韩峥还没乐上两秒，碗里又多了一筷子芹菜。他看看柳蓦，又看看青菜，最终委屈巴巴地吃了。毕竟美人亲手夹的，不吃是憨憨。
总之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柳蓦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想着韩峥还要回公司装作刚下班，打算收拾一下就把韩峥送回去。韩峥去了洗手间，柳蓦只能在座位上等他。等啊等，等到他又打了两局消消乐，还是没等到韩峥回来。
难道是吃坏肚子了？这家餐厅看起来挺干净啊。
柳蓦想着要不去看看，刚站起身，忽然店里的灯光灭了大半。
“想和你在一起，即使是落寞结局，火花破开黑暗，燃烧怯弱自己……”
吧台那里亮起了一束光。柳蓦看过去，韩峥正抱着一把吉他，唱着《火花》。二人视线相交，明明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柳蓦却看见，在韩峥黑漆漆的眼中有跳跃着的光。
他怔怔地站着，直到韩峥一曲终了。他看着韩峥将吉他还给歌手，然后向自己走过来。他的心中乱成一团，想着“这也太老土了吧”，却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
“你说过，等你离婚之后，我就可以追你了。”
柳蓦想啊想，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没说过。”
“我出国之前，问你离婚之后我可不可以追你，你说‘随你’。现在你离婚了，我也回来了。”
“……”
“我从前以为我喜欢你，你也对我有好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韩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可是我错了。我太幼稚，既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也不清楚我们之间的阻碍。可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还是爱你。我想要保护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柳蓦，我可以追求你吗？”
柳蓦感觉胸中好像有个气球，不停充气，胀啊胀的马上就要飞上天空。
“不能。”他伸手，将韩峥拉进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因为紧张而全身僵硬。他附在韩峥耳边，轻轻地说：“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