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张日山同人）》砚暖春溪

30、二九

　　夜，是寂静的，尤其一个被暗色浸润的丝毫不见星辉的夜。

　　这样寂寞冷清的夜晚，当是适合喝一杯的，张日山如是想到。

　　于是，院中石桌，极淡的月色悄悄地吻上了那杯中清亮的液体。

　　随手一摇，透亮的酒液晃荡着杯中点滴月色，蜿蜒着入了世俗喉肠。

　　有点惆怅啊！不过，瞧起来比起几日见面冷淡疏离着神色要可爱多了，不是吗？

　　暗处的人影想到自己几次见面都被无视，心里恶意陡生。

　　晦暗的念头一动，风滞住一瞬，手中多了壶酒，正是张日山正在品的那壶。

　　狠尝一口，滋味恬淡，来人撇撇嘴，暗道果然。

　　果然还是那个赤语，幼稚的喝着清淡的果酒伤春悲秋。

　　如此的乖乖仔，看的让人恼火，不如……眼珠一转，心念已起。

　　旋即，风携花香，执酒邀月，不过片刻，张日山手肘支在石桌上撑着脑袋，眼神迷惘。

　　很显然，饮过被换来的劲急烈酒，他醉了，醉的恰如其分，恰正其实。

　　暗处的人很满意，故而他继续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张日山面前，等着对方的发现。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向来机警敏锐的家伙迷蒙着一双眼，仰头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暗沉的夜空。

　　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扭着脖子。露出真面目，几日来大搞偶遇的青年坐在石桌对面，心中不满地腹诽。

　　“喂，来客人了。”蠢蠢欲动的手放纵地伸出，掰着张日山的脸想让其正视自己。

　　然，醉了的人哪那么乖顺，赶蚊子似的拍挡着骚扰的爪子，张日山不耐烦地嘟囔了声滚字。

　　青年一愣，继而呵笑感慨，“啧，多少年了，这脾气，还是这么冷硬。”

　　倒是酒品，有点安静地过分了。不吵不闹，闭眼趴睡在坚硬的石桌上，于点滴月光中，仿佛拢住了经年倦怠。

　　青年忽感失落怅惘，没忍住又伸了手，本以为会触碰，却最终只是滞在了半空，倒是那地上的人影，被悄然而来的指间勾了勾。

　　到底，是因自己而起。想到这里，青年心绪难宁，目光复杂，细究一下，竟有愧疚流露。

　　奇哉！怪哉！

　　张日山沉浸在安眠中，自是不知有人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趴睡的姿势让他不适，朦朦胧胧间碰到了一旁的酒杯，惊醒了莫名沉默的家伙。

　　对方许是终于觉得让他睡在这凉夜中有些不妥，带着他进了房间。

　　触碰到床的那一瞬，疲惫将他纠缠地更紧密，故而也不知道急匆匆的高跟鞋脚步声中一人离去一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