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陌城管一下课就往霖楸教室去了，他趴在窗框上往里瞄，但没找到霖楸的身影，他推了推靠窗的人头：“病秧子，楸哥去哪了？”
叫病秧子的抬起头，他本名叫徐常，人长得病态白整个人看着浑身没劲，所以才会被叫成病秧子，他自己也不在意：“霖楸被任老头叫办公室去了。”
陌城管也不觉得意外，趴在窗框上边聊天边等：“听说你们班来了个校霸呀，体验如何？”
病秧子一听到校霸就浑身抖了抖，压着声音说道：“别说这么大声，校霸就在后头睡觉呢。”
“这校霸叫祁阳是吧？”陌城管也压着声音说，“高一的时候在北校区？”
“嗯，北校区，和我一个校区。”病秧子说。
信中有两个校区，北校区在北边，南校区在南边，一北一南，井水不犯河水。但上高二的学生都会合并在南校区，因为南校区专供高二和高三冲刺高考的地方，高一大部分都分去了北校区。
祁阳在北校区称霸而霖楸在南校区有些名头，现在一合并学生就开始讨论谁应该是校霸，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觉得祁阳比霖楸要恐怖的多，所以祁阳成了校霸而霖楸成了半个校霸。
“成绩怎么样？”陌城管八卦心起，继续问道。
“成绩？”病秧子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向外面墙上的成绩公布栏，“你去看看第一是谁，我不多言。”
陌城管也不墨迹，立刻跑去看。他自己肯定没有上榜，平时也从不在意，别人讨论成绩他在打游戏，所以才造成不知道第一名是谁。
年级成绩排行榜，第一名祁阳，还特地用红色加粗。
**
他们那边聊的正起劲，霖楸这边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任成牢喝了口茶又继续灌鸡汤：“你成绩又不差，脑子也没问题，记忆力相当好！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学呢？”
霖楸：“……”
一踩一个中。
“迟到这事另说，你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不要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该怎么逃课迟到这种事情上！”任成牢恨铁不成钢，“你们现在正是拼搏的年纪，你看看你校服背后的拼音了吗？”
“啊。”霖楸垂着眼应了一声，不甚在意。
“跟着我念，泼因拼，波哦搏，拼搏。”
霖楸：“……”
“我也是刚刚接触到你们，我希望你们都能学好，而不是荒废了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我也希望你们都会想，多想想自己的未来，和自己活过的这十几年，想想自己这十几年里都收获了什么。”
任成牢还说了什么霖楸没记住，他只记住了一句话——自己活过的那十几年收获了什么。这问题，可能他这辈子都无穷考究，为什么不愿意学，他也不知道，本能的不愿意学。
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陌城管已经和他们班的人打成一片了，有说有笑的，还挺乐呵。
看见霖楸回来了主动让出了位置，班里就那一个空位了，霖楸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被叫到了办公室，空位上已经堆满了刚分发的新书。
陌城管笑着递了颗糖给霖楸，压着声音说：“校霸兼学霸坐你旁边呢，你俩典型的水火不容。”
“啊。”霖楸心情极差，接过他的糖随意应了一声，把书包挂在椅背上，坐下就闷头睡觉了。
陌城管耸了耸肩，哼着歌走回了自己的教室。
祁阳是被霖楸刚刚的大动静吵醒的，抬起头的时候旁边已经多了个人，桌面乱成一团，刚发下来的新书也不收拾，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祁阳单手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同桌微卷的毛发，心里一动，伸出手把头发拽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人反抓着了。
霖楸抬起头，脸色难看，浑身上下的不耐烦，他扫了一眼祁阳的手然后甩掉，嘴唇微动：“有病？”
“强迫症，”祁阳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主要是你头发先招惹我的。”
霖楸：“……操！”
“还有，”祁阳撩起眼皮看着他，“我们刚刚见过？”
霖楸微愣，随后一脸复杂，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没有，傻逼我一般三秒就能忘记。”
祁阳：“……”
对话到这里就不欢而散了，下节是英语课，霖楸睡了大半节课，被一颗粉笔叫醒的时候还分不清现状。
英语老师敲了敲讲台，拿起座位表对着喊：“霖楸，来回答一下我刚刚问的问题。”
霖楸站起身还没反应过来，连上什么课都不知道，只见某中国好同桌把数学书往他桌子挪了挪，用笔头指着一道课后练习题。
霖楸看着他的答案就念了出来：“cos60°等于二分之一。”
同学们：“……？”
英语老师：“……？”
而中国好同桌：“噗！”
霖楸比他们还懵，当他看到别人桌子上的英语书时：“……”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课后，霖楸往祁阳小腿上就是一腿，脸上的不悦收都收不住。
而坐在他两边前面的同学都悄无声息的往安全地带挪，然后继续按着手机。
【理五班同学一号：靠！感觉要打起来了！】
【文三班同学三号：什么打起来了？】
【理五班同学二号：校霸祁阳和半校霸霖楸！刚刚上课校霸坑了半校霸，这会感觉要炸教室了。】
【理四班同学一号：我靠！牛呀！那你们悠着点，教室不安全了，想活的就出教室！】
【理十一班同学五号：我觉得整栋楼都不安全，要不咱去操场吧。】
【理五班同学二十一号：好主意！】
……
这群差不多是整个高二级的群，除了一些没进的人包括要打架的两个，其余进了群的都在看群信息，却忘记了后面两个号称要打架的人。
霖楸其实就是想踢一脚就算了的，但一看到祁阳的脸就特别想揍，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两谁也不服谁，滚在地上就厮打起来，别人拉都拉不住。
有些路过的老师急忙拉开他两，任老头气的够呛，拽着两打架的就往办公室拖，其他老师和同学也都在看戏。
“你们是想气死谁？哈？！”任成牢气的脸都青了，为了不被学校知道这事，他还去求了知道这事的老师尽量别上报给学校，上报给学校就是重罪了，得处分。
霖楸低头不语，脸额有点疼，刚刚被锤了一拳在脸上，而相对于他，祁阳就好多了，压根就没伤，要论打架，他打不过祁阳……
“开学第一天！才第一天！就给打架！还在教室里打！有没有带脑子？”任成牢响亮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办公室变的格外的大声，“是不是想要我把辞职信递在你们面前才心足？我大不了不干了，但是你们呢？你们以后呢？要是给人生留下污点这辈子就完！”
祁阳撇了眼旁边的霖楸，主动认错：“任老，我错了。”
“知道错是件好事，但知道错没用！你能保证你下次不会再犯？”任成牢看着他问。
祁阳沉思了便可没给出答案。
霖楸撩起眼皮：“这事是我先动的手，错本就在我身上，我也知道错了，我也能保证下次不再犯。”
祁阳看向他没说话。
任成牢在他俩身上来回看了几分钟：“你们看着关系不错呀，为什么打架，说来听听。”
霖楸：“看不惯他那欠揍的样子。”
祁阳：“巧了，我也是。”
任成牢：“……”
他们在办公室里领罚，级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传着传着就有了几十个不同的版本，有些人说祁阳抢了霖楸喜欢的女孩子，所以霖楸才会控制不住动手打人的，还有的说，祁阳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霖楸只是替天行道。
等这件事传到陌城管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个味，从普通的互看不顺眼打架到同时爱上同一个女孩，为爱生恨。而这位女孩就是八班的校花……
***
中午放学，霖楸跟着人流往外走，车开了锁就往外骑。
他一上午心情都超级差，而且情绪不稳定，所以他没立即往家骑，而是绕着几条街散心。
他骑在路上，后面一阵车铃声，然后一辆车出现在他的右侧和他肩并肩骑。
霖楸瞟一眼旁边的人，依旧还是那副原型眼镜，语气淡淡的：“还想打一架？”
祁阳摘掉一个耳机，蓝白的校服随着风往上卷，懒懒散散的，语气也懒懒的拖着音：“想找个伴写检讨，一起去前面的公园写吗？”
霖楸啧了一声：“自己不会去？”
祁阳轻笑道：“长太帅了，会造成人流量太大，找个看着不太好惹的人会轻松很多。”
“……”霖楸放慢车速，抬起脚就是一腿，然后丟下一个“滚”字就加速往前骑。
祁阳差点表演人仰马翻，回过神之后立马往前追。
霖楸停在公园的花坛边等他，等祁阳快到的时候他下了车，把书包往坛沿上一放，抽出一沓信纸，就蹲下身开始写。
“不厚道呀，”祁阳把车放好，也抽出一沓信纸放坛沿上，“不是不来吗？”
霖楸翻了个白眼：“我有说不来？”
祁阳乐了：“那倒没有。”
他们两个都要写两份检讨，地狱猪那份霖楸要写一千字，祁阳只需要五百字。任老头那份，两个人都要写两千字检讨。霖楸还要回一趟家搬行李，哪一份都写不完，所以他在信纸上只写了“检讨书”三个大字，然后发起呆。
祁阳写的认真，写的字有点潦，但绝对是那种潦的特别好看的字，而且带着眼镜，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的以为他在认真写作业，知道的就看见他在检讨书上胡说八道。
霖楸瞟了一眼他的检讨书，脸色逐渐变得复杂——
老师同学们好，我其实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人长的帅就不多用说，大家都有眼看，主要是我还特别热爱帮助同学，霖楸同学今天心情不太好，我被迫无奈帮他放松心情，绝非打架……
“你脑子今天带了吗？”霖楸现在特别想揍人。
“啊？”祁阳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特别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带了。”
“那你他妈写的什么玩意儿？”
“检讨呀。”
“……”霖楸把东西都收拾好站起身，背着书包骑上车，“那你慢慢写，不奉陪。”
祁阳还没反应过来霖楸已经走了，他嗤笑一声，半响，才把刚刚写的检讨撕了，捏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收拾东西也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