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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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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琸自从独立出来,父母就给他立了规矩,每个周末都得回去吃饭。
他遵守的很好,这是第一次带宴紫回家,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宴紫。
舒园周围绿化很好,没有城市里的工业尾气,墨蓝色的天空,像经过清水洗涤一般,洁净柔和。
宴紫深吸一口天地灵气,淡淡道:“哦。”
她面盘白皙,态度过于冷淡,和昨日热情完全不同。
樊琸自知理亏,但他自觉命不久矣,没有资格拴住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樊琸收拢了身上的毛毯,气温只有十度不到,他担心宴紫会被冻感冒,语气硬邦邦的:“你还没正式见过我父母,还有我弟,不要冻感冒了,赶紧回屋里去。”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这些话像一把无情的刀刺在自己心上,樊琸咽下喉间的苦涩,默默盯着宴紫。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前天在商场买的,宽大柔软的紫色羊绒毛绒,衬得她肌肤如雪,蓝色牛仔裤紧紧包裹住她修长的美腿。
风一吹就让人起了鸡皮疙瘩,樊琸想把手中的毛毯给她,但手指蜷缩了几下,什么也没说,便要按下轮椅原路返回。
宴紫早就觉得冷了,今晚在这儿休息几个小时,她感觉自己快冻成冰棍,本来她就要走了,见到樊琸来了她才强撑着不走,现在看到他准备先走,她“哼”了一声。
要走也是她先走,不然多丢脸啊?他走后自己岂不是要多呆两小时?
她把腿放下,靠着一身正气站了起来,实则冻得直哆嗦。
一双大长腿三两步就越过樊琸,像一只高贵的天鹅般从他身边路过,看都不看他一眼。
心里还在生气呢,自己在亭子里吹冷风为了谁?还不是想尽快把钱还上,顺便把他的身体治好么?
死白眼狼!
许是走得太快,夜里又黑,宴紫心里还存着一股气,听到身后轮椅推动的声音,她走的更快更急。
结果就是,“噗通——”摔了个四仰八叉。
草地里的泥土青草味扑面而来,宴紫倒是没摔伤,只是实在太尴尬了!刚刚还在装逼,现在摔成狗吃屎。
身后的轮椅声由远及近,樊琸显然上前看她了,宴紫这会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把头埋在草地里装鸵鸟。
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半晌身后没声了,宴紫想要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樊琸坐在轮椅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在水泥路上,而宴紫摔在草坪里,水泥路和草坪之间的高度让他无法推着轮椅过来,他的腿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但却无法支撑自己的上身,一张俊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空荡荡的裤管微微颤抖着,像在跟命运做对抗。
宴紫动了下腿,“嘶……”到底还是磕破了膝盖。
实在是太冷了,她的四肢都僵硬了,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樊琸也终于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欣喜笑容刚刚浮现,就支撑不住摔倒了。
宴紫被他带着又滚到草丛里去,两个人这下在草丛里打滚。
浑身都是青草泥土,谁也别嫌弃谁。
宴紫双手箍在樊琸纤细的腰上,就地打了个滚儿,而樊琸也怕她磕到脑袋,一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脑袋,把她护在怀里。
一声闷哼,宴紫在没运用灵力的时候,力气到底没男人大。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压在樊琸身上。
上一次压在他身上他就住院了……宴紫赶忙爬起来检查樊琸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痛不痛?”
原本应该很痛苦的樊琸此时躺在草坪上,脸上却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嗓音都带着颤抖:“宴紫……我……”
“啊?哪里疼?”宴紫对他上下其手,深怕自己把他肋骨给压断。
正当她的手要摸到樊琸的腿上时,男人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我可以站起来了!”
满眼都是欢喜。
宴紫猛地撞入他深邃眼眸中,随着他的欣喜一起荡漾着。
她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哦,那你能自己站起来么?”
“……”樊琸试了下用力,咬肌都咬碎了,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最后挫败道:“不能。”
“那你还呈什么强?我摔倒了自己会爬起来,不需要你来扶!”
“你摔倒好久没站起来……我没想那么多。”他的眼里又覆盖上了一层阴霾。
是了,在高二之前他就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多,本是天之骄子,现在却连轮椅都下不了,想要英雄救美,最后还得靠美来救他。
宴紫的手腕此时还在樊琸大掌之中,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开,却在见到他眼里的萧瑟之后犹豫了。
还是不要伤他自尊了。
可樊琸很敏感的看到她视线放在手腕上,他立刻把手放开。
手腕上一凉,瞬间失去温暖手掌的保护,宴紫不自在的揉了揉手腕:“我抱你起来,咱们回去做一下检查,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俩在草地上滚了一圈,草地上还有秋天的落叶,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碎叶,宴紫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伸手抱住樊琸。
她一靠近樊琸,就感觉他身体变得僵硬,拍拍他的肩:“干嘛,又不是没抱过,嫌我脏啊?那你再躺一会,我去叫管家来。”
樊琸紧咬着下唇不说话,闷闷的像倔强的小孩。
他的表情明显不是嫌弃宴紫脏,可是宴紫故意这么说,还是让他难受了。
宴紫没办法,把膝盖伸出给他看:“我也摔伤了啊,你看裤子都破了!”
这么一说,樊琸又把视线放在她身上,表情又严肃又心疼。
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宴紫故意把手上的泥土擦到樊琸身上:“哼,今天你对我态度好差,我要报复你!”
说完她又蹭到他身上,明知道樊琸有洁癖,身上一点灰都会让他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洗澡不方便还每天都要洗。
樊琸手无缚鸡之力,任由宴紫把泥土擦在自己身上,又好气又好笑。
等宴紫把手擦干净了,又去捏樊琸的脸,这下樊琸不干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温柔笑意:“别闹,外面冷,快点回去。”
“那你快跟我道歉!”
今天父亲给了他一份合同,是关于宴家生意的,合同上有一些陷阱,能一点点吞噬宴家,变成他们樊家的。
是父亲布局,他亲自设计的。
樊琸看着宴紫一双清澈的小鹿眼,脸颊上还粘着一片树叶,看起来无害又单纯。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西边又吹来了一阵风,宴紫没得到樊琸的道歉,自觉冷的受不了,赶紧把他抱上轮椅。
因为他没有道歉,她对此耿耿于怀,一路念叨着把樊琸推进小楼里。
总共四层楼的别墅,就装了个电梯,电梯的速度比走楼梯还慢,造价又贵,也就是樊家有钱,不然谁没事装个电梯。
从二楼电梯出来,管家站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要接过樊琸,被樊琸制止了:“去把医药箱拿来,她受伤了。”
说完他转头看宴紫:“去我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宴紫隔壁,宴紫推着他进去,他的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以至于一进来宴紫就纠结了。
坐哪都会弄脏。
“坐那。”樊琸指了指房间的小沙发。
“不好吧……脏。”
樊琸抬起眼眸,苍白的面孔竟带着一丝戏谑笑意:“现在知道脏了?”
“哼,脏了可别怪我!”宴紫一屁股坐下。
管家这时候敲门进来,手里提着医药箱,他看到宴紫把裤腿别起来,膝盖被蹭出了血。
连忙上前要帮宴紫上药,被樊琸赶了出去:“你出去吧,我来。”
宴紫想要拒绝,她一个口诀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怎么搞的这么麻烦?
然而樊琸就盯着她伤口,仿佛这个伤口不赶紧上药就要跟他一样变成残疾人了……她只好忍着痛,低头看樊琸仔细的拿着棉签擦拭伤口。
“嘶……轻、轻一点!”
酒精遇到伤口,痛的人直哆嗦。她就算是掉下悬崖,也没有受过这种痛啊!
女孩的娇声求饶,让樊琸上药的手一顿,他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宴紫,只见她脸色潮红,更是……诱人。
他手上动作更轻了,最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宴紫觉得浑身不自在,痒的受不了,赶紧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行了我好了,谢谢您了!”
一阵风一样,樊琸低低笑了出来,最后表情一窒,猛的咳了一声。
等咳完了发现自己身体竟然恢复的很快,在几天前他吃了药后就一直没好好休息,现在竟然只咳了一会就好了。
他褪下身上的脏衣服,手指轻轻抚上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吊坠带着他的体温,他低喃着:“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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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宴紫还在睡梦中就被叫醒了。
管家在门口毕恭毕敬道:“少奶奶,今天要回老宅,坐车要两个小时,您早点起来梳妆打扮。”
宴紫感觉自己一夜没睡好,闷在被窝里回应了一声,没继续管管家说的话,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整个人陷进棉花里,又像被砸进地里,又像是漂浮在空中,等宴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樊琸在门口敲门:“好了么?准备出发了。”
她连忙坐了起来,狂打了一个喷嚏,掀开被子顶着鸡窝头,头昏脑涨出来开门:“我好像感冒了。”
樊琸抬眸看她,她一双灵动的小鹿眼都黯淡了,一时有些心软。
他们家的定期聚会,他没道理强迫她去:“那你继续睡,我自己去吧。”
宴紫也知道樊家的规矩,她可不敢摆谱,连忙摇头:“不不不,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说完把门关上,重新趴在床上,深呼吸几口坐了起来,准备给自己来个治愈术,因为感冒大脑反应很慢,她只能减轻自己的症状,没有彻底治好感冒。
一看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了,她连忙洗漱,换上一套新买的衣服,手上拎着化妆包从卧室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樊琸还在门口等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多了,车上化妆。”
坐到车上宴紫就开始化妆,她其实不太会化妆,只不过今天要去见家长,又因为生病气色很差,不得不化。
笨拙地在脸上挤一点粉底液,拿粉底刷晕开,越看越觉得奇怪,又拿纸巾擦掉,好不容易上完底妆,宴紫拿出眉笔开始画眉。
樊琸最后看不下去了,吩咐司机:“去化妆品店。”
化妆品店人很多,樊琸不愿意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宴紫便一个人上去,柜台的小姐姐态度很好,一下被她忽悠消费了几万块……
宴紫艰难的掏出信用卡,还是樊琸的那张黑卡。花别人的钱购物是很爽,但宴紫想起他们刚见面那会说的约法三章,自己还没开始赚钱,就已经欠了樊琸好多好多……虽然买的都是给樊家人买的礼物。
樊琸坐在车里看书,手机上提示的消费短信不断发来,他刚看完消费金额,一抬头就看到宴紫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脸上妆容姣好,又美又可爱。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喜欢她这么不客气的花他钱。
造型师给她弄了个大波浪的发型,显得脸更精致小巧,淡淡的妆容乖巧又温柔,是长辈喜欢的样子。
也是他喜欢的模样。
宴紫一上车就跟樊琸显摆她买的礼物,好多都是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太有意思了!
樊家是做酒店生意的,国际上知名的连锁品牌,生意遍布全世界,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宴紫不知道送什么,就送了一些精心挑选的首饰。
樊琸一看就笑了,扶额道:“我妈不会戴这么便宜的首饰的。”
“啊?!”
等到了樊家,刚下车宴紫便见到了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樊母。上一次在订婚宴上太仓促,宴紫这是第一次见到樊母。
由于距离较远,宴紫看不清她的脸,但能看出她的装扮简单却考究,乍一看普通,细看却都恰到好处。她穿着珍珠灰高领毛衣,黑色伞裙,外披一件白色的羊绒围巾,一头羊毛卷看着比樊琸的头发还要柔软。
樊母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淡,礼数很周到,但就是有种距离感。
但这种距离感让宴紫放松了下来,因为她没有穿金戴银,比樊琸说的好相处很多。
宴紫把礼物递过去,乖乖的问好:“这是给您的礼物,请笑纳。”说完她的脸都红了,补了一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希望您能喜欢。”
樊母虽然态度冷淡,但收到礼物总是开心的,她笑容变得热情一些,收下礼物:“快进去吧,等你们好久了。”
宴紫发现她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块碧绿的翡翠镯子,成色还不错。
樊家祖宅不是很大,但很古朴,刚一进来就看到樊父和弟弟已经坐在餐厅上了,见他们两姗姗来迟,樊父有些不悦:“今天怎么这么晚?”
樊父显然是集团董事长,气场比樊琸还要强,他此时语气很不好,宴紫刚想道歉,樊琸便先她一步认错了:“对不起,父亲,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耽搁了一会。”
“哼。没用的家伙。”樊父听到他身体不好,更是不悦,干脆看也不看樊琸,自己吃了起来。
明明是她不舒服,怎么还替她揽了责任呢?但是樊父太凶了,宴紫没好意思插嘴。
餐桌上因为樊父和樊琸两人的气压很低,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唯独坐在下首的小男孩没有被气氛影响。
这是宴紫第一次见到樊琸的弟弟,也是本书的男主樊正奇。樊琸残疾之后,寻遍名医都无法治愈,父母便拼了一把老骨头,又生了个儿子。
樊家人非常保护他,樊琸打下的江山也在死后全部给了他……
啊,樊琸是要为了主角献祭自己的生命……宴紫回忆到这里,顿觉没有胃口。
这时,樊正奇出手夹了块鸡腿,又因为筷子太滑了啪的掉在餐桌上,他不高兴的撇嘴,马上就要哭出来。
父母俩人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樊父笑眯眯的给他重新夹了块鸡腿:“好儿子,多吃点,快点长大!”
见到小儿子没哭,樊母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樊琸安安静静坐在餐桌上进食,他显然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小口。
气氛太凝重了,宴紫不懂人界的规矩,只好用仙界礼仪来吃饭,眼观鼻,鼻观心。
她的仪态堪称完美,先食后饮,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樊母看着她动作仪态都很优雅,微微有些惊讶。她不喜欢宴家这种暴发户,也听说宴家大小姐刁蛮任性,看不上她儿子,这次见面发现她和传闻中完全不同,有些满意的暗自点头。
吃完饭后,保姆带着樊正奇去午睡,樊琸被父亲叫到书房。
宴紫百无聊赖,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花园里有一个池塘,池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底下游来游去的橙红色鲤鱼,园子两旁种了一些桂花树,在深秋里散发浓郁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昨天着凉感冒,这些新鲜空气能让她神清气爽。
“坐这儿不冷吗?”樊母裹着外套踏着落叶从石径中走来,手里还拿着水杯:“樊琸说你有点感冒,不要在外头吹风了,快进去吧。”
宴紫愣了下,接过水杯,发现里面装的是热水。
正在她瞠愣的时候,樊母又说:“我家大儿子从来没对女生这么关心过,看来你们处的很愉快。”
哪里愉快了?他们昨天还打冷战呢,宴紫嘟着嘴巴,看起来娇嫩可爱,樊母越看她越喜欢。
大儿子在以前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就很冷傲,不服管教,残疾之后性情大变,阴晴不定,从来没见他露出温柔的神色。
他刚才有些担忧的叮嘱她给宴紫拿感冒药,樊母便觉得有个儿媳挺好的。
而且跟她在一起短短几天,樊琸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
面对樊母越发慈祥的目光,宴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樊母一边带她进房间,一边跟她介绍祖宅的历史。
“我们这个楼呀,有百年历史了,以前是少帅夫人的嫁妆。樊琸爷爷当年下西洋赚了第一桶金,就买下了这栋楼,我嫁进来后家里生意越来越好,买了许多房产,但樊琸爸爸最喜欢这儿了,所以我们都没搬,就樊琸搬走了。”
樊母顿了下,穿过走廊:“这楼比较老,樊琸因为身体原因需要很多高科技设备,所以他就搬走了。”
路过书房的时候,里面似乎有吵闹声,樊母脸上的表情难看了几分,而宴紫在大老远就听到书房的水杯砸在地上的声音。
宴紫有些担忧樊琸,但是樊母把她拉走了,手上微微用了力,继续刚才的话题:“今晚你们就住个房间,你们呀,赶紧生个孩子,樊琸很喜欢小孩的……”
“?”宴紫一头雾水,怎么就提到生小孩的事了?还有,她怎么不知道樊琸喜欢小孩?
樊母显然是自己喜欢小孩,忽悠她呢!
推开房门,里面是一张大床,上面铺了干净的棕色床单,有些老旧但古朴的红木家具摆在四周,墙上还贴着几张球星的海报。
“这是?”
樊母有些唏嘘的说:“小琸以前很喜欢打篮球,现在都不能打了,但又舍不得把海报摘掉。”她拿了包感冒药递给宴紫:“快吃药吧,吃完药在这睡一会,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宴紫本想说自己不需要吃药,但架不住樊母关心,吃完药没多久她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躺在樊琸的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一阵争吵声把她惊醒,宴紫听力太好,玻璃打碎在地上的声音犹如在她耳边炸开。
她猛地坐了起来,隔壁书房樊父正在骂樊琸:“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我生你出来是让你忤逆我的吗?嗯?你说话啊!”
“砰——”
一声闷哼,是从樊琸喉间发出的。
宴紫赶紧从卧室出来,站在书房门口想要进去。
樊母也冲了出来,拉着她不让她进去,直冲她摇摇头:“别进去。”
她死死拉住宴紫的手臂,眼眸中满是哀求。
宴紫不知道樊琸说什么得罪了父亲,她只知道樊琸这会正在被家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