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叔叔短篇小说集》猩叔

13、张玉水手撕渣男（中）

　　久违的心动感觉......
　　那是在12年春天，玉水因为还没毕业，就在一家门户网站的新闻部做实习编辑，认识了一起做实习生的蓝天，再加上同一天入职，两个人在报社里就显得比别人亲近些。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两个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遛弯，俨然知己好友一般。
　　有一天傍晚，玉水的mentor田原因为玉水的排版字体问题，严厉批评了玉水，这让玉水感到万分委屈，她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并且连夜重新整理了稿件，发给了田原。收到田原回复OK之后，玉水才下班收工回家，回家的路上，她发了一个朋友圈，感慨了一下北京深夜十点半的万家灯火，附带了一句”刚下班，求安慰“的话。
　　她还没走进地铁，就收到了一个抱抱的表情，那是蓝天发过来的，他问玉水什么情况。玉水说稿件排版出现问题，连夜加班赶出来了，蓝天说田编辑就是吸血鬼啊，让你加班这么晚。玉水说，田编辑还没下班呢，也算不上吸血鬼吧。蓝天问玉水在哪里，他回学校玩游戏来着，也还没吃饭，一起吃宵夜吧。
　　玉水就说她还在三里屯，要进地铁了，蓝天说半小时后，在清华西门见吧，玉水说太远了，也太晚了，蓝天说他会送玉水回学校去。
　　于是玉水就去了清华西门，他们在那吃了一顿宵夜，边吃边吐槽报社的各个编辑，不过玉水并没有吐槽田原。她说虽然田原对她很严格，她感到很受用，有一位严师对她以后的成长会很有帮助。蓝天说，玉水同学不会喜欢你的田大编辑了吧？玉水说哪跟哪呀，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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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宵夜已经快十二点了，玉水说这也太晚了，她要打车回学校了，蓝天说别浪费那个钱了，他有单车载玉水回学校。因为玉水从来没跟蓝天聊过自己家里的情况，所以蓝天一位玉水就是一个清贫学生妹，为了完成毕业实习计划才会出去实习。
　　就这样，玉水坐在蓝天单车的后面，他们慢慢行进在中关村大街上，感受着春风习习，玉水感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这情愫她已经六七年不曾遇到过了。两个人行进了近半小时，中关村大街上的霓虹闪烁，两位即将步入社会的青年在这霓虹里有说有笑。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田原给玉水发了一组稿子，说在一个小时内整理出来，要赶一个热点。玉水一看那一组稿子，是时下热议的一个事件，需要做一个专题，田原已经把专题的主要新闻稿件做出来了，玉水需要做的就是把稿件按照一个脉络整理出来。玉水之前总是整理单独稿件，她这次头一回接触专题类稿件，所以她就有点紧张，她跟田园说，自己是第一次做，能不能多给她一些时间。田园说，做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我给了你时间，谁给新闻部时间？新闻是有时效性的，这个专题如果是咱们网站首先发出来，那就是最大热门，会给网站带来巨大用户点击和流量，可一旦被其他媒体捷足先登，我们整理的工作就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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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水说她理解，她会努力去做，田原你必须做出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田园为了提高玉水的工作效率，减少沟通的时间，就把玉水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跟自己一起办公。玉水认真地整理稿件，排版稿件，并且把事件的照片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田原正在为这个专题写一个短评，也需要一个小时内交稿，发给玉水放在预留出来的位置。
　　玉水说，有一个小插曲，让她对田原的认识有了一个改观，她说一直以为田原就是神，就是绝对不会犯错误的，但是就在她将要把稿子放上去的时候，她发现了两个错别字，她鼓足勇气跟田原说，她说田主编，您的稿子里面有错别字，需要修改吗？田原看了一眼说，改啊，小张不错，之前的实习生从来没认真审校过稿子，导致挤着发稿时不时会有一两个错别字。虽然不是致命错误，但是却让大家觉得编辑很不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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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稿件终于顺利发版了，玉水看到网站上的新闻署名有自己的名字，她感到十分高兴，她很感激田原给他这样的署名机会。玉水赶紧发朋友圈炫耀了一下，说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新闻稿专题的上面，她得到了一百多个赞，自信心爆棚了。蓝天说恭喜啊，大编辑，要请客啊。玉水说没问题的，她说你选地儿吧。
　　因为玉水的那次大闹，玉水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没什么闺蜜，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她也不再住学校宿舍。她父亲为自己的宝贝在人大附近买了一套两居室，方便女儿生活起居，只是这些她从来不会跟人说。
　　蓝天跟玉水说，就去美食街吧，那里新开了一家盐帮酒楼，玉水说小case，下班后就去那里吧。在饭桌上，玉水把自己新买的苹果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这让蓝天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说这是新款的iphone吗？玉水点点头。蓝天说这手机很贵的，差不多是两个月的实习工资，玉水说她觉得还行吧，她本来想说自己的一件大衣比这个贵好多，但是她意识到这可能会使蓝天感到不舒服，于是她就开玩笑说，那是卖肾得来的，然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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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水觉得自己并不是想炫富，在她的生活中，一件奢侈品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全身的名牌都已经习惯了。她发现蓝天是比较局促的，蓝天虽然是北大高才生，但是家境却不是很好，蓝天跟玉水说过自己家境不是很好。玉水说她交朋友不在乎对方的家境，最终要看是否谈得来，当然玉水没有跟蓝天说过自己的家境，只说自己是青岛人，爸妈都是小市民。
　　玉水和蓝天继续在那家网站实习，在不同的编辑手下历练着。玉水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就跟田原说每天只是上午工作，下午她要赶论文，田原说可以，跟老板交代一下即可。蓝天说也要赶论文，就跟玉水约好一起去国家图书馆查文献，赶论文。
　　玉水的苹果记本电脑又被蓝天看到了，他说玉水你可真是舍得啊，这么贵的电脑你也买，玉水呵呵一笑，说轻薄，带着方便。蓝天就开玩笑说，你不会是富二代吧，看你的东西都挺贵的，玉水说她只是发烧友，买个电脑好几个月没油水。

　　5世界观开始出现分歧
　　两个人一起查阅资料，一起讨论学术问题，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们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一些质变。蓝天会有意无意碰一碰玉水的肩膀，玉水也会不自觉地拍打蓝天一下。终于在一次爬香山的时候，蓝天跟玉水表白了，说可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玉水心里已经好久没有泛起波澜了，蓝天的告白让她又开始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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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水说她可能是太久没接触过男人了，她没想太多就答应了，蓝天的外表很帅，而且个子很高，两个人专业相似，也有许多共同语言。如果他们能够同时留在那家媒体，她们还可以成为同事，朝夕相处，一起上下班，也是不错的事情。玉水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心里美美的。
　　临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玉水和蓝天已经在那家媒体实习期到了六个月，将要面临转正考核，玉水十分紧张，她内心很渴望留在那家自称很有态度的媒体，她很虚伪能够跟田原那样优秀的编辑共事。考核的决定权在主编手里，但是主要参考mentor的意见。
　　按照惯例，每个实习生都会跟自己的mentor有一个面对面的谈话，说是要双方互相选择一下，尊重实习生的意见。碰巧那段时间，蓝天的mentor辞职，于是蓝天的考核也放在了田原的手里。
　　看到田原之后，玉水很紧张，她不知道田园对自己的印象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平时的表现能不能换得一个好的评价。田原说，玉水的专业能力是很不错的，工作态度也很认真，吧啦吧啦说了好多句。玉水说，田老师，您直接说但是吧。田园笑了笑，说你还挺着急啊，但是你还需要继续努力，田原说玉水的考核表他会认真对待的。
　　谈完话，玉水心里完全没谱，她不知道这个“认真对待“该怎么理解，不过她告诉自己，尽人事，听天命吧。然后她就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下午去自己的导师那里讨论论文的修改意见。晚饭时间，玉水给蓝天打电话，说能不能一起吃晚饭，但是蓝天支支吾吾，说自己有约了。
　　一周之后，玉水的论文几经修改算是终稿了，导师对论文的打分也很高，玉水感到一块巨石落地了，这意味着自己可以顺利毕业了。眼下就只有转正的事情让她紧张了，如果能够顺利转正，那将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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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论文答辩那天，玉水神采飞扬，她的论文得到了导师组广泛的好评，她含泪说，很感激各位老师，云云。答辩完之后，她给蓝天打电话汇报这个好消息，蓝天也说恭喜，他还有一周多才答辩。
　　玉水说要跟蓝天一起出去吃一顿，蓝天还是支吾着，说他还要跟导师讨论论文终稿，玉水表示理解，就自己回到了新闻部。她打开电脑后，发现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一封邮件，是主编公布的实习生转正的的名单，名单里面有蓝天的名字，但是没有玉水的名字。这让玉水感到很失落，她跑到楼梯间开始抹泪，她的mentor田原发现了，便跟到楼梯间。玉水赶紧擦干眼泪，说田老师好。
　　田原说，不要灰心，考核没通过没有关系，以玉水的能力，他会写个推荐信给他的好朋友，玉水在哪里会得到长足的发展。玉水说，田老师，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吗？田原说，他给玉水写的评价都很高，但是在主编那里没有通过，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很可能会有一些暗箱操作。玉水说她理解不了，又开始哭起来，田原递了一包纸巾给玉水，便进了办公区。
　　6你永远不知道渣男的招数......
　　玉水整理了一下心情，擦干眼泪，回到了工作区，她静静地收拾东西，她工作了六个月的地方，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玉水正要走的时候，另外一个实习生跟玉水说了一句话，她说玉水，你是不是在跟蓝天谈恋爱啊？玉水点点头，那个实习生说，蓝天跟副主编有点亲密，你得看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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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水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她看着三里屯SOHO，她说再见吧，张玉水是不能被打倒的。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个时候玉水收到了蓝天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里面是主编跟他在一起的照片，玉水感到哭笑不得。她马上打过去，问蓝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真的跟主编搞在一起了?蓝天说既然你知道了，就不瞒着了。玉水说，你可是北大的中文研究生，怎么为了一个职位跟一个老女人搞在了一起。蓝天没有说话，一直是沉默，玉水对着话筒劈里啪啦骂了许多，骂累了，才挂断电话，拉黑了蓝天。
　　本来玉水认为，这就算分手了，可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奇葩的剧情等着她。
　　玉水拿着田原的推荐信，去了中关村的一家新闻网站，在那里做了一名撰稿编辑。就在三个月之后，玉水接到了蓝天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谈谈。玉水说不必见面了，电话里说吧，蓝天说必须要见面，电话里说不清楚。
　　于是玉水就开了自己新买的奥迪TT，到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蓝天跟玉水说，他平安度过了试用期，转正成了那家网站的一名编辑。玉水说那恭喜你啊，难不成你让我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说个恭喜吗？蓝天说当然不是，他已经跟主编分手了，他现在要跟玉水复合，当初跟主编在一起也是逼不得已，是主编骚扰他在先。
　　玉水哭笑不得，她说你以为爱情是什么？你以为我张玉水是什么？蓝天说他真的爱玉水，并且从兜里掏出了戒指，单膝下跪。酒吧里面的人开始起哄，围观，“在一起，在一起“的声音震耳欲聋。玉水端起吧台上一杯酒，浇在了蓝天的头上，她说你死了这条心吧，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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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正常的逻辑，这段奇葩恋情算是over了吧，可是并没有完。蓝天接连给玉水送花，每天一束，不同的花式，主花永远是红玫瑰。玉水的同事都说，这么痴情的小伙子，你就从了吧。玉水呵呵一笑，无言以对，她就把花丢进了垃圾桶。
　　送到第一百天的时候，蓝天出现在了公司的楼下，并且准备了一个气球，弄了一张彩带，写着“张玉水，我爱你“。整栋楼的人都在议论张玉水到底是谁，玉水公司的人啧啧称奇，说这个人好痴情，好专一。
　　玉水走到公司的楼下，对着蓝天说，咱们已经不可能了，她接受不了回头的马，更何况这马有病。蓝天最开始还苦苦哀求，他发现穷追猛打不起作用的时候，他站起来对玉水说，张玉水，你这个拜金女，你把我给你花的钱还给我。玉水对着天空一笑，说我张玉水什么时候花过你的钱？蓝天说，你忘了，那次你生病，你的手机欠费，我给你冲了一百话费的。玉水恍然大悟，她说喔，原来是那次啊，这样吧，蓝天，你想想我还花过你什么钱，花了多少，你一并列出来，我一下还给你，咱们两清，行不行。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蓝天可能真的没有调查过玉水的家世，于是他就说，七七八八算起来，玉水花了她三千块。玉水说，你算清楚了吗，蓝天点点头。玉水掏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一沓钱，她摔在蓝天脸上说，蓝天，这是五千，你不用找了，那两千算是你的青春损失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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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傻在那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傻在那里……
　　就这样，玉水的第二段恋情便进入了坟墓。
　　玉水说她后来还遇到过一个男的，背着她回老家相亲去了呢，我说那赶紧讲出来吧，还等什么呢？我说我最喜欢听玉水姐狙击渣男的故事了。玉水说，世界上哪有什么渣男狙击手，她只不过是命不好罢了。
　　玉水跟蓝天分手之后不久，在一次相亲会上，认识了杜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