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四不四想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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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二十五六都不嫌晚？
没两天，程佳禾就被打脸的啪啪响。
因为孩子太能唠了！
虽然才九个月，可是照目前这趋势来看，发展成话唠指日可待。
每天一大早的，精力充沛的小胖子就抛弃了爸爸，一屁股坐在妈妈的枕头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开始爸爸、妈妈、骗骗、蛋蛋之类的，重复个不停。
不讨厌，但是能吵的你脑瓜子疼。
反正打从这位小祖宗开了金口，只要她没睡，那嘴里就永远不会停。
“桑正明！”程佳禾被她吵的燥的慌，“把你闺女抱走出去看小鱼！”
东边菜市场有卖小鱼苗的，打从带她去买过一回鱼之后，眼睛就爱咕噜噜的盯着那些小鱼苗转。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
前些天还说舍不得闺女早嫁的人，这会子开始选择性失聪。老父亲这个角色，有时候还是可以下线的。
许是觉得妈妈说话的调调好玩，如今会扶着墙吧嗒两下的大壮妹妹懵懵的抬起脖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小手开始学：“明明明！sa明！”
突然，嘴一咕噜，清清楚楚的说出了“桑明”两个字，越说越顺溜，直接把自己给说笑了，咯咯咯的，一边笑一边看向爸爸。
没办法，孩子都这么叫了，桑正明只能无奈的把她抱起来拍拍小屁股，顺道提了篮子打算买点菜。
想着这小话唠就是没见过世面，出去应该好了。
然而还是他太年轻。
这丫头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以前不会说话也就罢了，现在会说了，那家伙，即便是嘴里灌风，也呱唧呱唧的跟只乱叫的青蛙似的。
作为离她最近的老父亲，险些被聒噪的当场去世。
可惜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对于女儿的“无理取闹”，桑正明自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法。
于是孩子开始知道爸爸很无趣了，自发的寻找家里的另一个大人——妈妈。
就在两口子攒够钱在县城买了商品房，可是因为铺子原因还没搬家时，已经两岁半的大壮妹妹成功的由小话唠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凌晨三点。
“妈妈，我醒了，你呢？”
不，你的老母亲还未上线！
“妈妈，我闻到臭臭了，爸爸是不是拉裤裤了？你去他屁股底下闻闻好不好？”
不！！！
你自己去！
“妈妈，你不要睡，跟我说话。”
别，找你爸去。
“妈妈，爸爸好臭，我也想臭臭了。”说着还不死心，伸手就去扣妈妈的鼻子。
！！？
我说了一百遍了，不许扣我脸上任何部位！
然而毫无乱用。
“好的宝贝，妈妈带你拉臭臭。”程佳禾一脸扭曲的笑，拽住了孩子的手，捂着鼻子坐了起来。
然后恨恨的盯着旁边，桑正明，你特么的到底是不是拉了？为什么你闺女嫌弃你到拉屎都不找你！
旁边的桑正明松了口气，觉得夫妻感情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没办法，再不装死的话，他年纪轻轻就要被揪秃了！
就在程佳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扒拉闺女小腿冲出去的时候，大壮妹妹无辜的开了口：“妈妈，不想臭臭了，它可能回家了。”
……你四不四想挨打？
然而事情还没完，回去后的小祖宗是彻底的精神了，扒拉来扒拉去的，就是不肯躺下。
“妈妈，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的老母亲已经华发早生，请你放过她，谢谢。
“妈妈，爸爸醒没醒？”
“宝贝，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桑正明：不，我没醒！
“哇！妈妈，原来你没睡！”小宝贝惊喜的拍了下手。
程佳禾：#%%#……
似乎是觉得妈妈已经完成了任务，她转头就去折腾爸爸。
“爸爸，你醒了吗？你好臭呀！”
“爸爸，妈妈刚才说最喜欢我，她不喜欢你的！”
妈妈说你骗人！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妈妈昨天说王子喜欢公主，我是不是你的公主？”
不，你不是，你是王子的公主，你快跟他走。
“爸爸……”
一直折腾到了五点多，不得不说，在忍耐这方面，遭受了家里俩女性荼毒的爸爸有着充分的经验。
至少在装死这件事上展现了其出色的演技，直到他的话唠小公主睡着，他才敢悄咪咪的睁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
天亮后，程佳禾看着睡过去的小祖宗，快速的穿衣起床，咬牙说道：“今天的包子卤肉说什么都由我来，你不许抢！”
可惜——
“妈妈，你起床怎么可以不叫我？”
“妈妈，今天的肉好香，我可以吃吗？”
“妈妈，爸爸不爱我了。”
“妈妈，我想要吃肉肉。”
“妈妈，我想臭臭。”
“妈妈，我好热，我不想穿兜兜了。”
“……”妈妈说不可以！
你放过妈妈啊啊啊啊！！！
程佳禾觉得自己年纪大好的，早早生孩子简直就是想不开。
好容易把十万个为什么给送走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又来了。
“妈妈，为什么你不愿意带着我睡？”
“妈妈，爸爸太臭了，我们把他扔掉。”
“妈妈，长大后我把我老公让给爸爸睡，你一直跟我睡好不好？”
爸爸：不好！
妈妈，我的小菊花哪儿去了？
“……桑正明，看会儿铺子！”妈妈没办法，只能回去到处找小菊花。
哦对了，小菊花是个黄色的小球球。
找到小菊花后，大壮妹妹高兴的说道：“妈妈你真好，妈妈你要长命百岁，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谢谢，妈妈现在想原地去世。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两口子被折腾的心力交瘁，拖着疲惫的躯体上床后——
“爸爸，我爷爷奶奶呢？”
“他们不在了。”爸爸回答。
“什么叫不在了？”
“就是死了。”爸爸面无表情。
“那我姥姥姥爷呢？”
“也不在了。”爸爸逐渐崩溃。
“哦，那爸爸，你会死吗？”
“……会。”爸爸一脸的生无可恋。
“那你死了后，你老婆就归我了吗？”
不可以！！！
“哦，爸爸不理我。”她掉头，又找上妈妈。
“妈妈，很多人说我没你好看，我觉得我也很好看！”
请你有自知之明，谢谢。
“妈妈，我爱你。”
“嗯嗯，宝贝，我也爱你。”
“原来妈妈没睡觉！”
程佳禾：“……”
心里有一万句的MMP不知从何说起。
好容易把小祖宗哄睡着，桑正明期期艾艾的，一脸心虚的蹭了过来，“媳妇儿，我们……”
“我们什么？”程佳禾横了他一眼，“你想的没有！”
“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桑正明一脸的委屈。
“呵呵！”程佳禾直接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不可能！”
“你死了这条心！”
“我不想生第二个话唠！”
“大号不好养，我不想要小号！”
一个就把她折腾的去了半条命，她都不敢想象两只话唠叽叽喳喳围着自己的日子。
她会动手打人的！
然而亲生的舍不得打，又没办法，只能想方设法的让她自发地堵住嘴。
于是尝试着做了好多孩子喜欢的小零食，只是结果不怎么理想。
因为这丫头带着零食，把附近的小伙伴都招来了，甚至学了不少新鲜的词汇！
由于词库的扩充，当父母的就更遭罪了。
因为电灯的普及，费用倒是不像一开始那么离谱，但也不便宜就是了。
家里这边到了晚上就要开灯的，防止孩子给磕碰到。
没想到到了晚上，这小丫头在扩充了词库后，揪着妈妈蹲下来，“妈妈，你是我妈妈吗？”
程佳禾一脸问号：“除了亲妈，谁天天伺候你？”还要被你扣鼻子、扣眼睛？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nainai？”小家伙一脸的疑惑。
程佳禾心里一惊，就连桑正明都走了过来，想知道是谁带坏自家的宝贝的。
没想到她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叫亲妈变后妈：“妈妈你好平啊，你是我妈妈吗？大王婶婶家里的猪猪长了好多个大大的nainai！”
“……”
卧槽！桑正明你别拦我，我今天要收拾她！
好容易拦住了愤怒的老母亲，桑正明擦了把汗，抱着闺女赶紧溜了。
就在两口子被孩子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另外一家也被孩子蠢蠢的样子给缠的头疼。
当初说的四黄村的婆媳俩不干人事，把人陈小丽喂成了个超级大胖子。
好在陈小丽运气好，历尽千险的，成功生了个大胖儿子。可生产当天也是特别的惨，据说人差点都没了，后头虽然救了回来，但这辈子都别想怀了。
这件事之后，陈小丽也算是长了心眼，在出月后闹了一通，成功的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
虽然她偶尔行为不大正常，可人想好好过日子的心还是真的。
许是有了儿子有盼头，她在家里成为一言堂之后，倒是把男人管教的服服帖帖的，日子越来越红火。再加上朱家的一些积蓄，两口子带着孩子到了镇上，盘了个铺子，做起了小饭馆的生意。
还别说，两口子人品不咋地，但为了儿子还是挺能拼的。
至少这么长时间下来，人也拼了个带铺子的小院子。
可巧了，原屋主正是方家。
方老太打从知道这边占不着便宜后，便把镇上的房子卖了，跟老伴儿一起去了乡下的老屋。
这也是程佳禾为什么不急着搬家的原因，最大的祸头子都走了，往后自是不担心别的。
而陈小丽那边两口子过来后，许是时间长了，倒是变得会做人，甚至他们店里有人结婚啥定的桌儿，凉菜还是在这边定的。
一辈子那么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程佳禾自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时间长了后，大壮跟陈小丽的儿子朱钱多也就熟悉了。
于是两口子就发现，以前长爱往这边跑的朱钱多，最近频频被好心人接济零食。
一条街通到底，朱家饭馆旁边就是学校，再往前是派出所，所以孩子嘴馋过来吃点程佳禾夏天偶尔卖的甜点时，家里大人也是放心的。
只是最近，这有点缺心眼儿的小子回去就闹腾了，非说他爸爸不是他爸爸。
闹腾的朱小山心力交瘁，宝贝儿子不叫他爸爸了，这事儿能不严重吗？
所以程佳禾在看到朱小山亲自领着儿子过来买驴打滚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朱老板，今天亲自来？”
这一条街都是街坊，还带了个派出所，平常大家都没人会拴着孩子。
朱小山摆摆手，“老弟不在啊？弟妹啊，给我割半个猪耳朵切片，还有卤猪脚来俩。”又说道：“我家钱多最近跟你家大壮一块儿玩，有没有见到啥外人啊？”
这个还真没有，这丫头从不离开妈妈的视线范围，所以程佳禾还真能确定。
许是知道这边没答案，朱小山从兜里掏出一颗糖过来，递给了大壮：“壮啊，弟弟跟你一起玩，你要是看到有人跟弟弟说话，晚上叔叔过来接弟弟的时候，你跟叔叔描述一下那人长啥样成不？”
大壮的嘴在这附近是出了名的，毕竟她能把她那对人精爹妈给折磨疯了，盯梢应该也可以。
朱小山觉得这肯定是哪个自己以前得罪过的人在背后嚼咕的，就是为了破坏他们父子之情！
他这辈子估摸着就这一个儿子了，偏还是个一根筋特别容易糊弄的，所以这孩子回去后不认自己这个爸爸了，他能不恨吗？
因着附近有派出所，大家也都放心，边上有一块儿专门让孩子们玩的沙地，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连个死角都没有。所以朱小山认为这必定是熟人在背后捣鬼，要是陌生人接触了小孩儿，消息早就传到自己耳朵里了！
大壮眼珠子咕噜噜的转：“那一颗糖可不行。”
“……那两颗？”朱小山无语，这倒霉孩子！
“不，我一颗都不要，我会盯着朱钱多，让他不要跟坏人说话，然后叫他自己回家告诉你！”大壮哼了一声，两颗糖别想收买我！
三颗才行！
然而朱小山当真了，给儿子丢下后，转头就走。
下午还有客人订桌呢，要不然他就自己亲自盯着了！
大壮：“……你咋不加价呢？”
程佳禾白了她一眼，臭丫头，除了你爹妈，谁会费劲的去猜你的心思？
她也没拦着，反正他们说什么自己都能听得着。
更何况这丫头精的要死，不管是熟人陌生人，想要跟她说话，必须她妈看得着才行。
小家伙有些幽怨，可是看到朱钱多后，瞬间就高兴了，“朱钱多，你高兴不？”
“高兴！”朱钱多小朋友还小，说话没她顺溜，但不妨碍他听得懂。
“高兴就好。”她哼着小调，爸爸说对待小朋友要有耐心，不能因为他笨就不高兴。
然后非常有心眼的找了个妈妈看得到的地方，开始蹲下来玩沙子。
于是等程佳禾忙完了后，头一抬，就看到了陈三奶一脸正派的站到了俩孩子的边上，笑眯眯的跟他们说着话，重点是在朱钱多那边。
说实话，看到她的时候，程佳禾内心是在刷屏的，满屏都是：她怎么还活着？
这些年她几乎不怎么往村子里去，一是铺子里日日离不得人，真的走不开，而是回去后看到某些人就糟心，索性不去受那闲气。
好在宋二河他们也搬来了镇子这边，便是桑正生，为着孩子念书，也在附近租房住，几家是常能见到的，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所以她几年过去还真的没注意到别的，只是看到陈三奶后，内心惊讶了一瞬间，这可够长寿的！
果然，祸害遗千年。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见她跟着俩孩子叽叽咕咕的，想到上午朱小山说的话，她眉头皱了皱，喊道：“大壮，带弟弟回来喝水！”
说老实话，朱家两口子她就当个寻常街坊看的，可朱钱多确实是个憨实娃娃，特别的容易引发女性的慈母心肠。
尤其是对比自家闺女能把你唠得上天的架势，更显得乖巧可爱了。
陈三奶年纪大了，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程佳禾。毕竟卤肉这东西也就刚出锅的时候味儿大，其他时候都是当凉菜卖的。
所以听到声儿后，加上视力也不好，便跟着孩子们走了过来。
到近前了才认出她来，笑得倒是挺和善，“原来是正明家的啊？”自顾自的，“正好我渴了，正明家的，给我倒杯水去。”
程佳禾就矜持的笑，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三奶啊，不是我不尊老。我听娟子说，您前两年上街跟人讨水喝，喝完了非得说人家下毒害你，讹了人家十块钱，是不？”
“我胆子小，您要是还能找着回家的路就自己回去，要是找不着，我把您送隔壁派出所去？”
别说她冷血，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喝水也能碰瓷的。
老太太厉害啊，这是给后辈提供新思路呢？
陈三奶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在意，转身又慢悠悠的走了。
没想到人走了后，朱钱多这傻孩子感叹了一句，“好奶奶！”
程佳禾没明白，大壮在旁边补充：“奶奶夸朱钱多聪明！”
“还说幸好他亲爹不是朱小山，要不然能蠢死！”
“啥？”程佳禾惊了，看看两个小不点，“她说朱钱多不是他爸的孩子？”
“对啊！”大壮爬上了自己的小板凳，喝了一口温水，“她刚刚说了，说朱钱多不是朱家的娃儿！”
扯淡呢！
程佳禾心说就朱钱多这乌漆麻黑加上粗眉大眼的样子，一看就是朱小山的翻版。即便朱小山胖了，那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所以等晚上朱小山来接孩子的时候，程佳禾就顺便提了一嘴，“下午的时候陈三奶找了你儿子。”
别的什么也没多说，这跟她没关系，没必要说的太多，提点两句无非就是不喜欢陈三奶一把年纪了还教唆人家几岁的娃娃。
朱小山嘴咧了咧，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多谢弟妹了。”
旁的什么也没说，抱着儿子气冲冲的回去了。
他心底那个气啊，不就是没答应带着陈来宝学手艺吗？
陈来宝跟他有屁关系啊，为着这个，来糊弄他的娃儿？
心底难受的不行，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年轻没干好事的报应，好不容易得个儿子，还是脑子不灵光的，谁说的话他都信。
想当初自己两口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叫他记住爹妈，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叫人家给忽悠瘸了，他自然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你四不四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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