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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莫失莫忘 ...

  •   在最痛苦的时节
      思念你,让我不再孤单
      胥方盯着输液瓶,看着药水顺着软管,流入体内,发呆。一个人关在房间,掏出那张被揉成团却不舍得丢的信纸,读了不下百变。困了,躺在床上;醒来,继续读。生怕错过一些信息。到最后闭上眼睛,那些字句依旧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胥方,第一次见到你,在酒吧,那时你只是顾峰的朋友。有些高傲,有些冷眼旁观;而我,刚刚被抛弃有些滑稽有些可笑...第二次见你,是在咖啡馆。穿着蹩脚的西装,滑稽的表现,像个小丑;却偏偏和顾峰在一起。让人觉得可恨...第三次,还是咖啡馆,手捧玫瑰,被福叔赶出去的时候,依旧在冲我微笑。此刻的你,很勇敢,很浪漫。当然,被拖出去的样子还是很滑稽...再后来,在海边,那个夜晚,你向我告白。我第一次确定,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很喜欢我。让我高兴,又让我矛盾。我是否喜欢他,我该如何面对?我不知道。迷茫,或许吧。看着你为我而笑,为我忙碌。这份感情,给了我太大压力。每次相见,都像在提醒我,催促我作出决定。我好怕,怕有一天,发现自己不爱你。那时,这份爱,便会成为最大的痛苦,伤害到你。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可是那么勇敢的你,不顾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好想勇敢去尝试一次,至少不让自己后悔。于是我选择了最想去的地方,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无论是否成功...
      胥方,我尝试过,可越是希望,内心越是排斥。到最后,渐渐变成一种煎熬。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也许我是在逃避,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有一天,心结解开,我便会回来。我知道这样对你有些残酷,我只是不想欺骗自己,不想再伤害你。所以,不要来找我...
      若不是最后那句话,以胥方的性格,现在早已到美国了吧。
      夏闻雪推门而入,将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小心翼翼送到儿子嘴边“没事了,如果难过,就哭出来。想去找她,就大胆的去,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胥方轻轻咬了一口,果汁顺着干渴的嗓子流淌。这才发现,这个默默照护自己十几年的女人,总能在最需要的时间,出现在最需要的地点。无论闯了多大祸,都会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一句“没事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只知道索取,却从未关心过身边的人。
      胥方坐直身子,轻声道“妈,我不想上学了。”
      夏闻雪淡淡道“那就别上了。”
      “我想进公司。”
      “好。”
      “我要从基层干起。”
      “好!”干净利落答案,绝不拖泥带水,这就是夏闻雪的答案。
      胥方走下床,来到窗边,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晓兰,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会留下来,安静等待。我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全身心投入。希望到那时,不会太想你。一个男孩长大,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找一个伟岸的男人,以此为目标向前。另一种,是爱上一个人;
      咖啡馆放假后,卓凡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同冬莹和小胖吃了一顿散伙饭。接着又是在上海的同学聚会。
      一个微醉的晚上,刚刚和死党告别,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现在借宿在同学处,车票已经买好,明天中午的高铁,下午就能到家。忙碌的一年终于解放了,所以今晚喝的有点多,酒精上涌,头疼的厉害。坐在一家农业银行门前,呕了半天,不见效果。于是悻悻然起身,走了两步,撞到什么东西。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以为错觉,一用力,脑袋结结实实撞在硬物上。摸了摸,是银行宽大的玻璃门。昏暗中,映出一个醉汉,冲着他傻乐。之后,终于确认那人就是他自己。醉汉旁边,还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微笑的看着他,有些眼熟。
      卓凡终于想起,转身傻傻的笑道“雨欣,你怎么来了。”
      身后之人便是林雨欣。他家就住在附近,没想到晚上遛弯还能撞见这家伙。嫣然一笑,半开玩笑道“哎,妄我千里昭昭来看你。你却醉生梦死。”
      打了个酒嗝,卓凡挠着头说道“我没有醉,真的!”
      林雨欣转身,踩着马路牙,像一直灵活的波斯猫踩在围墙上。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过年不回家啦?”卓凡追了上去,跟在雨欣身后学着他的样子走着,走在前面的雨欣没有回头,问道。
      “同学聚会,今天是最后一晚,明天中午的火车。”卓凡道。
      林雨欣哦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转头看见卓凡一幅囧傻呆萌的表情,心中莫名的有些生气。却意识到卓凡酒精上头,自己总不能对着一个醉汉发火吧。岂不是比他还傻。于是瞪了一眼,转身继续走着,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走出十几步,后面却一点动静的没有。心中喃喃道“这个傻瓜。”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空空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
      “卓凡!”
      喊了一句,没有回应。
      五米外,小胡同。本来有些反胃,跑进短巷解决的卓凡。刚转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腰间,刺痛,似乎流血了。卓凡打了个激灵,酒意去了大半。
      身后一个急切的男声道“别动,识相把钱叫出来。”
      “抢劫?”卓凡暗骂一声命背,不过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他可不是叶瑶,也没有盖世神功。惩奸除恶这种事,还是交给奥特曼去做吧,现在能破财保命就烧高香了。很听话的交出人民币“大哥,我还在上学,身上就这么点钱,你都拿去吧。”
      那人接过钱,两百五,这数字多少有些尴尬。可卓凡一不敢多留,二搜遍全身却是一毛钱都没有了。那人不满的瞪了一眼,明显嫌少。但看卓凡打扮,估计真没有了。刚想踹两脚闪人。
      卓凡却不老实起来,一个劲朝路口使眼色。
      其实卓凡也被逼无奈。此刻林雨欣站在路口,探着脑袋朝里张望。他努力使眼色,可光线太暗,林雨欣喊着卓凡的名字,走了进来。
      她一出声,卓凡也急了,顾不得多想大喊“别过来!”
      林雨欣脚步一顿“卓凡,出什么事了。”
      卓凡简直欲哭无泪,这丫头平时挺聪明的,此时却看不出形势。他这一出声,劫匪也警觉起来“别喊,还有同伙?”
      终于看清里面情形,林雨欣也愣在当场。
      卓凡一咬牙,拼了。用了女士防身术,拿出吃奶的力,脚后跟用力一踩,一个转身,双手使劲握住刀柄。奋力向后一推,把劫匪推出两米开外。此刻,他才看清男人长相:一米六的个头,比他还矮一头,精瘦,带着口罩,像极了电视中的瘾君子。
      只此一瞥,不及多想,飞奔向雨欣,拉起手便往外跑。狂奔两条街,才敢回头。见没有追来,方松了口气。
      林雨欣倒是经常运动。相比于某位宅男靠着电线杆,喘气如牛,她只是头发有些凌乱,加之手腕被某人抓得有些泛红。
      卓凡不好意思的松开手雨欣有些责备“你刚才疯了,那些是亡命徒,要钱不要命的。你跑去凑什么热闹。”
      雨欣又好气又好笑,这发的哪门子火。她之前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知道,她真能丢下卓凡,一走了之吗“你凶什么,我又不知道出什么事,只是想看看而已。”
      卓凡还想再说,见林雨欣双眼含泪,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明知道是装出来的,但还是不忍心。
      “我凑热闹怎么了,别人的热闹我还懒得凑。”林雨欣三份真七分假,心中颇感委屈,不安慰几句也就算了,还指责她,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越想越生气,眼睛竟真的红了,看了眼卓凡,这就是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人?
      见林雨欣背过身,卓凡知道自己又犯二了。是呀,雨欣要是不关心他,能明知道危险还上前吗?妄他平日还说小胖是木头,现在看来,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想清楚这点,卓凡自然不会再火上浇油。追上去,一阵我有罪,我忏悔。只是他演技实在太差,林雨欣还是不肯理他。
      卓凡心道:这怎么是好,三个月来,这是第一次,该不会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苦思冥想,若是今晚让雨欣这样回去,那估计他们两就真没戏了。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胥方在海边的那个夜晚,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豁出去了!”
      要置身于险地,这没有海,有的只是宽阔的马路和电线杆。总不能让他去撞电线杆吧,所以最后决定一步一步走到马路中间,心中默默祈祷,这么晚了,千万别有车过来:
      “雨欣!”但愿有电影中黄渤的运气。
      林雨欣回头,看见站在马路中央的卓凡。如同当晚晓兰看见胥方站在水中一样“你疯了,快回来!”
      卓凡面朝雨欣,背对着车辆驶来的方向“雨欣!你知道吗,我浑浑噩噩过了二十二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走进我的世界。”
      林雨欣摇着头,奋力甩出手中的包喊道“别说了,你给我回来!”
      “我很庆幸,没有错过那趟地铁,让我不至于后悔终生。我很庆幸,那天你能走进咖啡馆,让我们再次相遇。你知道,那个下午,坐在窗边的下午,阳光照在你的脸颊,你的美丽,仿佛能融化整个世界。我知道,我再也忘不掉了。”
      林雨欣摇头,急的哭了“我不要听,你给我回来,马上回来!”
      卓凡轻声道“
      什么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
      连靠近你,也需鼓足勇气
      想要听见你迷人的微笑
      像百合花一样灿烂无暇
      上帝让我如此平凡
      让你如此美丽
      即使思念,也让我彷徨
      担心打扰这份完美
      遇见你,让我不再孤单
      我相信这不是偶然
      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车风挂过卓凡的衣角。此刻,不知道是酒精还是荷尔蒙,卓凡并没感到恐惧。
      林雨欣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回来,好吗?”
      卓凡借着酒劲,已经说出口,干脆把所有话都说完“刚开始我想着只要能看见你就好,从没有奢望过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渐渐地,我们越走越近。也许是我的错觉,有时我会感觉到一丝希望。那时,我对自己说‘相爱不如相知’。我以为可以麻痹自己,就这样,一直做朋友。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又一辆车驶过,卓凡似乎能听到车上司机咒骂他的声音。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她红肿着眼睛,慢慢站起。一步步向他靠近“卓凡!你这混蛋!听到没有!你给我回来!立刻!马上!”
      卓凡慢慢向后退道“雨欣有句话,我怕今晚过后,会再没有勇气...”
      “我想说的是——”
      “我爱...”
      “小心!”林雨欣大喊!刺耳的喇叭声!远光灯染白整个世界!
      卓凡只感觉身后一阵冷风,直逼心脏!寒毛根根竖起!惊恐在脑海中炸响!
      刹车声刚刚响起,一股巨力,将他扑倒!连滚三四圈!脑袋磕在冰凉的地面,天旋地转,一片空白!
      五分钟,或者更长。慢慢撑起身子。眼中一阵金星,站了三次才站起。
      前方,蓝色卡车上下来一男子。四十左右,穿着六七十年代的军大衣,跌跌撞撞跑到卓凡面前,摇着他的肩膀,怕他听不见,喊道“小伙子,没事吧。”
      中年大叔有些急切,开了二十年车,一直老实本分。红灯都没闯过,遇见有一只猫都会小心刹车。今晚一个哈欠的功夫,竟然出了这档事。在车上纠结半天,见那人自己站起,这才决心下车“小伙子,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说你大半夜没事,站马路中间干什么。”
      没空理会中年大叔,卓凡环顾四周,空旷的街道除了他俩,便是静静停在中间的货车“雨欣,雨欣,雨欣你在哪里!”疯狂喊着。刚才雨欣离他并不远,那股推开的巨力...卓凡不敢多想,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今晚,为什么要站在马路中间,为什么...要是雨欣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敢想象后果...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车前,摸着保险杠。趴下,车底,空空如也。里里外外,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百米...林雨欣仿佛人间蒸发。“雨欣,你究竟在哪!”午夜,上海,警车轰鸣。
      卓文成习惯性早起,桌上放着一本《古文观止》。泡了杯茶,坐在窗台。品茶看书,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对于现在年轻人习惯的电脑和智能机仍然一窍不通。半个小时后,刚准备出去遛弯,一阵经典诺基亚铃声响起。卓文成掏出在市面上基本绝迹的电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让教了一辈子学的老人有些犯晕:“你好是卓文成先生吗?”
      “是的,你哪位?”
      “我是XX警队,你儿子现在在我们这,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卓凡不是在上海吗?刚开始,老人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准备挂掉。可是对方一再保证,最后还让卓凡亲自通了电话,卓文成才相信。
      给老伴留了张字条,坐上出租车,火速赶往火车站。临近年关,这里自然是人山人海,好在是短途,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上海。坐在候车厅,卓文成不停擦着眼镜。小凡昨晚出车祸,这个消息多少让卓文成心中忐忑,有些难以接受...
      上海,某警队,下午两点。经过两个小时倒车,卓文成终于到了地点。接待他的是一位姓李的警官,约莫二十七八岁,精廋干练的小伙。
      听说出车祸,卓文成见面第一句话便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李警官忙解释道“你放心,昨晚在医院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蹭破点皮,包扎了一下。”
      卓文成环顾四周不见儿子问道“我现在能见他吗?”
      李警官揉了揉眼睛,昨晚值夜班,本来已经下班了可摊上这事,一向颇有责任感的他还真不放心交接给同事“您先别急,本来呢,我们调取了现场监控录像,已经基本认定是卓凡全责,当事人也没有异议。因为没有人受伤,双方也同意不再追究,本来昨晚就结案的。”
      卓分成越听越糊涂“结案了咋还不放人?”
      李警官一阵苦笑“我们想放人,可是你儿子不同意...算了,我也说不清楚,您先看一下当时的监控视频吧。”
      将笔记本推到卓文成面前点击开始。老人家扶了扶镜框,凑近生怕错过细节。
      画面很模糊,不过他还是一眼便认出,站在马路中间的人是儿子。卓凡摇摇晃晃,像个酒鬼,而且大喊大叫。一分钟后,一辆大货车从后方驶来!卓文成闭上双眼,不忍看下去。待再睁开,见儿子躺在地面,摇摇晃晃站起。此时司机下了车,二人争吵了几句。卓凡发疯的跑向汽车,又趴下来,在地找着什么...
      待全部结束。卓文成颤抖着手,卸下眼镜,擦了又擦。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儿子与死神擦肩而过,多少让他心惊胆战“卓凡,真的没事?”
      看那车速,老人实在不敢相信。
      李警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李警官道“视频你也看完了,这件事也很清楚。画面中就两个人。”
      卓文成点着头,很奇怪李警官为什么特意强调两个人。只是李警官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把眼镜掉在地上。
      “你儿子声称,当时有个女孩和他在一起。并且把他推开,救了他。”
      卓文成瞪大眼睛,难道自己眼花了。接过电脑又看了一边,没错呀,算上下车的司机,至始至终就两个人!
      “李警官,我是不是听错了,画面上就两个人。”
      李警官摇头苦笑,他也想听错,可当事人一再强调是三个人。本着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们昨晚还特意把现场和货车里里外外搜查一边,结果自然是白忙一场。这让夜晚出勤的干警多少都有些憋火,大晚上这样被刷,谁都没有好心情。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当事人喝酒过多产生幻觉。”李警官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二、当事人患有某种精神类疾病...”
      卓文成一愣,对第二种推测明显有些不悦。
      李警官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气愤道“当然,我个人倾向是第一种。不过,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求证一件事情...”
      卓文成摆摆手,事情都到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道“没事,你问吧。”
      “你们家族中是否有精神方面病史?”
      卓文成抬头,想了想道“没有,记忆中家族三代内都么有。”
      李警官刚想写下笔录,却听卓文成话锋一转“不过我爱人倒是提起过一次...大概十几年了,记不清了。”
      掏出那只老旧诺基亚,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卓凡的母亲姓徐名艳,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小时家里状况不好,大舅早早辍学打工,外公外婆当时也起早贪黑忙在地头,留下母亲一个人照护弟弟。一年夏天,只记得天很热。徐艳和弟弟在门前玩耍,平时闹腾的弟弟今天却特别乖巧。直到徐艳不小心碰到弟弟的额头,顿时一惊,额头滚烫。徐艳背着弟弟,十几里路,就这样一口气跑下来,找到地里的长辈。
      据母亲回忆,那十几里路,小舅头一直枕在他的肩头,很汤,像冬天烤熟的红薯。
      由于当时交通落后,小舅送到镇里医院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整个人已经烧得失去意识,虽然抢救回来,但从此智力只停留在8岁。直到卓凡出生后第四年个年头,在老家去世。
      而这件事也成了徐艳一辈子的心结,如果她当时能早点发现,说不定弟弟就不会有事。
      徐文成给爱人打完电话,李警官也认为这种后天形成的疾病,应该不能算作精神病史。至于卓凡的状态,只能解释为酒精作用。
      于是给办理了手续,卓文成带着一脸憔悴的卓凡回家。此时已经六点,天色逐渐变暗。上海又开始飘起雪花,这个冬天,注定格外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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