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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哆啦A梦 ...

  •   白色雪花
      轻轻飘落的思念
      在我手中融化
      12月24日,平安夜,咖啡馆21:50分。忙碌一天,卓凡终于有时间坐在沙发上,度过最后的十分钟。今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收到圣诞节礼物。虽然只是一个苹果,但还是让他心情大好。毕竟往昔的圣诞节,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今年最起码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尤其在确认不是小胖或室友的恶作剧后,更加激动。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不由浮现林雨欣美丽脸庞:浅浅的酒窝,淡淡的微笑;他们牵着手,漫步公园。红色枫叶缓缓而下,安静、祥和...
      突然后脑一疼,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卓凡一下惊醒。只听徐冬莹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傻乐什么呢?打烊了,还不快收拾东西。”
      卓凡应了一声,捂着脑袋忙活起来。收拾停当,三人正准备离开,久未露面的福叔突然而至。风尘仆仆大包小包。
      进门第一句话就让卓凡如坠冰窟“送你的苹果还喜欢吧。”
      眼见卓凡如霜打的茄子,福叔只觉莫名其妙,心道不喜欢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感情自己一时兴起,给大家发发福利,还发错了。卓凡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表情,使这位老人家打定主意,明年绝不再发。
      福叔顺手将包裹丢在柜台道“去了趟英国,刚刚回来,一些纪念品,咱们店小,也没什么福利,这些小玩野你们就分了吧。”说完还特意瞥了眼卓凡,这些东西总该满意了吧。
      卓凡高兴异常,却不知已经被福叔划入“势利眼”的行列。
      发完礼物,福叔也没停留,匆匆离去。
      卓凡三人站在门口,李云刚想道别。却见卓凡与冬莹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一脸狐疑道“你们两这鬼鬼祟祟干什么?”
      冬莹神秘一笑道“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去不去?”
      李云挠着头,这两个人神神秘秘一定有问题。难道自己今天错过了什么?不行,一定要跟去看个究竟...一起上了出租车,其间问了几次,卓凡与冬莹都守口如瓶,估摸着方向是朝海边驶去...
      上海市,某处沙滩。深夜黑色浪花拍打岸边,卷起淡淡黑暗;月光,无力穿透浓密云层,让这个夜更加孤独。姚晓兰拎着高跟鞋,大冬天也不怕冷,光脚踩着松软的沙粒,唱着一首比她年龄还要大的歌《水手》。转身对着西装革履,一本正经将自己约出来的胥方道
      “大晚上把我带到这夜黑风高处,不会有什么不轨企图吧?”
      正欣赏某人曼妙步伐的胥方尴尬一笑,此时的他竟然有些腼腆,脸颊泛起淡淡红韵,完全没有了二世祖应有的嚣张跋扈,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虽说他谈过的恋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胥方明白,这次他是真的陷进去了,无法自拔的沦陷。
      “我可是很纯洁的。”胥方笑了笑道。
      ”你要是纯洁,星星都能掉下来了。”晓兰不削道
      “流星不就是掉下来的星星。”胥方认真思索片刻思回了句。
      海风呼呼吹着,晓兰没有听清于是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胥方提高嗓门喊道“我在夸你长得漂亮!聪明!可爱!”
      晓兰不削道“这是事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胥方哈哈大笑,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这么自信。
      走的累了,晓兰坐在沙滩上,海风吹在脚掌上,冰冷。刚才只是一时好玩,现在却真的有些冷了。有心穿上鞋子,却湿哒哒,穿上肯定隔脚。正纠结,一双修长手掌伸了过来。轻轻触碰向那双害羞的脚丫。胥方慢慢蹲下,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向有些微红的小脚。细心的擦拭干净。
      也许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晓兰并未躲闪,而是痴痴看着这个见面不超过一个手掌的男孩,他除了是顾峰的朋友,也没其他讨厌的地方。或许正是因为对他印象并不坏,所以今天才答应出来。
      其实这几天学校里面的时比较烦,到不是学业有多重,而是各种社团、活动、聚会。表面上看似过得很充实,但内部却是各种小九九,纯情二十载的少男少女,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学会了宫心计。虽然知道这是走向社会的必然结果,但晓兰还是本能的想要排斥。之前她尝试着与班里女孩搞好关系,想要融入其中,顾峰就是那时认识的。不过,很显然,她失败了。与顾峰分手,看似伤心,其实只是人生中一场闹剧。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种愤怒,很快便会烟消云散;若是她真正在乎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真若伤到深处,也绝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反应。而是一种反常的极度平静,用母亲大人的话说:我着闺女,越是发脾气,我越是放心,那证明她只是在无理取闹;要是那天伤心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是天要塌下来的前兆。
      所以说,闹过之后,晓兰立刻满血复活。不过经历那件事,她本能对同学组织的各种活动产生排斥。这些天竟开始回忆起高中时代的时光:外表张扬,却依旧想做一个什么事都不懂,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傻丫头。
      所以今晚与其说是胥方成功约她出来,不如说是她在逃避,逃避这个浮躁的社会。即使知道这种逃避是短暂的,终究还是会回到那个大染缸,不过在她准备好之前,还是这样来的舒服。毕竟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不远处,刚刚赶到的卓凡三人躲在一块石雕后,耳边海风凌冽,只能看见二个人影在沙滩上,其中一个依稀是晓兰。
      见到晓兰与一个男子深更半夜在一起,小胖有些着急道“他们二人,大晚上在这干什么?”说着卷起袖子,就要做护花使者。冬莹一把拉住小声道“给我回来,你懂什么!”
      小胖此刻一脸焦急道“你们该不会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把晓兰给买了吧。”他很怀疑,眼前二位已经与胥方联合起来,而可怜的晓兰,果断成了牺牲品。
      冬莹一记板栗排出道“瞎说什么,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
      李云捂着脑袋认真点头。结果又是一记板栗,只好不情愿的摇摇头。
      此时卓凡只好来做和事老“我们只是被胥方的真诚打动,提供了一些资料而已,并且绝对没有收取任何贿赂!”
      李云看向卓凡,后者认真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而沙滩那边似乎也有了动静。
      为晓兰穿上鞋,胥方将西服盖在她的腿上道“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之前说三个月了,可现在才过去数周这小子怎么又提这一茬,晓兰装傻道“什么?”
      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看出,晓兰明显是给了个台阶,故意装作不知道,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某位直男癌患者,却偏偏再次开口,出言提醒道“星星、羽毛和哆啦A梦的签名。”
      晓兰翻了下白眼,自己都心照不宣了,你还不依不饶。好,我就看你怎么收场。忙装作恍然大悟道“你说那个呀,都过了很久,我还以为你忘了。”
      胥方颇为认真道“我们说好了的!怎么能变卦!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我一直放在心里。”
      晓兰暗骂一声“笨蛋”,有台阶都不会下。那好,就看你能拿出什么东西。
      见晓兰不再说话,胥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远处。
      晓兰偷偷望着白色衬衫的背影:明明高大,却在黑色的夜幕下显得很单薄。这个男人,真的能守护自己吗?还是像顾峰一样,热度过后就会变回本质。她的心如同今天阴冷的天气,琢磨不透。
      胥方转身微笑道“你相信奇迹吗?”
      晓兰摇摇头,奇迹就像彩票,虚无缥缈,她向来不信。
      胥方双手合实闭上眼睛,慢慢祈祷。
      “在今晚,至少相信一次,好吗?”
      如果努力去相信一件事物,不顾一切的去相信,就会成真吗?
      晓兰不知道,不过在胥方的影响下,她还是闭上双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十分钟,依旧没有动静。海风冰冷的嘴唇,吻在脸颊,这冬季的问候,还真让人无福消受。
      悄悄睁开双眼,孤独的沙滩,只剩下她一个人。
      “胥方!”晓兰大声喊道。
      依旧没有回响,晓兰起身,有些慌了,环顾四周大声疾呼“胥方!”
      如果胥方认为玩突然失踪会很有情调,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她最讨厌这种玩笑,很讨厌。
      砰!一声轻响,原本黑暗的沙滩亮起彩灯。映出一间蓝色木屋形状。彩灯沿着棱角爬行,蓝色的墙壁上映出投影仪的画面。一幅璀璨星空,缓缓呈现。
      带着疑惑,晓兰一步一步靠近。
      画面开始变动,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坠落在一片雪地中...火光冲天...仿佛好莱坞灾难大片中的场景...伴随着画卷,声音和字幕缓缓浮现“1908年,一颗流星坠落在西伯利亚埃文基自治区附近,造成生态毁灭。面积大约相当于东京...然而科学家却在其中未找到任何陨石证据...直到一个世纪后,一名美国冒险家,在一个峡谷中发现一种罕见矿物。几经辗转,矿石的一部分,流入到第二大珠宝商蒲昔拉蒂手中...他们用这种陨石制作了一款全球独一无二的项链...蓝色星坠...”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颗吊坠上:纽扣大小的金色弯月,紧紧扣着一颗银白色六角星。在中心处处,镶着一颗如鹌鹑蛋大小的蓝色宝石,在风中缓缓旋转...
      视频拉近,聚焦吊坠上。星光闪烁,一抹红光急速浮现,填满整个屏幕,似要夺幕而出!红色海洋幻化扭动,点点热流散发冲出屏幕...
      一条细细火蛇,顺着房间的绳索攀爬变换,在屋顶突然放大,延伸的线路仿佛一只火鸟冲天而起。飞翔中隐约呈现出凤凰的形状,在离地十米处骤然熄灭,只留下一拳头大红色火团缓缓下降。
      火团逐渐熄灭,轻轻飘落在晓兰面前,不自觉伸出手,接住那多艳红——红色羽毛,□□而生!
      木门打开,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浮现。白色肚皮,蓝色外套,仿佛从童话中走出。
      胥方穿着哆啦A梦的卡通服装,迈着不太熟练的步伐,笨拙走到晓兰面前。
      掏出一张明星片,上面印着哆啦A梦。反过来在背面,用水笔签上了——哆啦A梦!的名字,将明星片交到晓兰手中,摘掉头套:
      “凤凰羽毛,哆啦A梦签名,两项完成。”
      冬天的海边,某男满头大汗,咧嘴傻笑,显然这个装束并不轻松。
      “我...”制止晓兰开口。
      在胸前白色口袋中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紫色礼盒,对着晓兰打开。
      “砰!”清脆的声响,蓝色亮光浮现。夜幕中,是那样明亮。
      正是刚才屏幕中出现的蓝色吊坠。
      “第三项,天上的星星完成!”
      仿佛集齐七颗龙珠,胥方迫切的许下心愿:
      “晓兰,我爱你,作我女朋友吧!”
      胥方咧嘴傻乐,仿佛考了一百分等待嘉奖的孩子。
      晓兰低头不语,如果说以前她只把胥方当做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那么现在她知道,自己必须正视这份感情。无论拒绝,还是接受。他必须作出选择,因为胥方似乎陷得太深了...只是越是如此,她的心越是不安。刚刚与顾峰结束,她还没有开始一场恋情的打算。
      推开紫色盒子,晓兰低声道“对不起胥方,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胥方表情一僵,面带苦色,眼睛憋得通红。最后还是挤出一丝笑容,从小到大他只在一个女人面前哭过,他发过誓不会让人代替她,倔强收起眼泪道“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晓兰抬起头尽量语气平和道“之前那三个要求,我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会当真。坦白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动。但这一切,太过突然,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明白吗?”
      胥方艰难的点点头,收起盒子“我明白,我会继续等待。好了,这里好冷,我送你回去吧。”
      躲过胥方伸过来的手,后者愣愣停在空中。
      晓兰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用力攥着那张明星片,晓兰转身走向路边。
      卓凡三人靠着雕像,压低脑袋,深怕被发现。这样的气氛要是被发现,一定尴尬无比。
      冬莹摇头叹息“要是有人愿意为我做这些,不!只要能做到一半,我一定毫不犹豫答应。”
      小胖道“切,我们家晓兰才没那样拜金呢。”
      沉积在美好幻想中的冬莹,却被小胖的话打碎幻想,冬莹自然没有好脸色。连赏三记板栗,以示惩戒。小胖只得抱头,不再做声。
      卓凡暗自摇头,脸上突然感到一朵冰凉缓缓融化。抬头望着茫茫天幕,雪花悄然而下。沉闷一天的天空,终于还是下起雪了。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突然听到沙滩边胥方撕心离肺的呐喊,这一声连卓凡三人都听得清楚明确:
      “晓兰!让我成为你的哆啦A梦好吗!”晓兰回头看着胥方。
      胥方一边说一边后退,在他身后便是海岸线“让我成为你的哆啦A梦,陪着你,为你解决所有烦恼。”此刻他已经触碰到海水。
      “你疯了吗,赶快回来!”晓兰大喊道。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海水末过脚面。
      “从小到大,从没有试过那么喜欢一个人。”漫过膝盖。
      “我试着忘记,可偏偏连梦中,也全是你的身影!”
      “你给我站住!”晓兰吼道!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爱一个人是这么煎熬,心口仿佛有一团火焰。燃烧,呐喊。连冰冷的海水,都无法熄灭!”胥方缓缓向后倒去,眼泪再也无法忍住。瞬间,喷涌而出。对不起妈妈,答应过你不会再为别的女人面前哭泣,可是现在做不到了。
      “你这个疯子!”看到胥方倒下,消失在海面上,晓兰再也无法站着。人命关天,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
      “冬莹姐咋整?”小胖有些拿不定主意问道,事情有点脱离正常轨道。
      卓凡拍拍大腿,站起“都到这份上了,还等什么,救人呀!”火速跑了过去。
      冬莹摇摇头,拽上小胖,朝海边跑去“胥方这孩子,还真是蛮拼的。”
      次日下午,上海市人民医院。一间高级病房,胥方靠着被子,躺在病床上,撇过头,望着窗外扬扬洒洒的雪景,一语不发。
      床边,一位三十,其出头的女人削着苹果道“怎么,不就问了一下‘昨晚发生什么事?’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胥方不理不睬如若未闻,女人继续道“大晚上被电话吵醒,儿子莫名其妙被送到医院,问一句有错吗?”
      胥方终于转过头,语气冷淡道“我再强调一遍,我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不在了。”顿了一下道“还有,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女人名叫夏闻雪,面对胥方冰冷的语气,她也不恼。收回被冷落的苹果,轻轻递到嘴边,咬了一口道“后妈也是妈。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调皮。我们家胥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对于夏闻雪总是以家中女主人自居,还有那教训他的口吻,胥方一向是深恶痛极却又无可奈何。小时候无论他如何闹,这个女人都是水火不进。胥方毫不怀疑就算他放火把家烧了,夏闻雪也会心平气和的,从新盖一栋。不过今天,事关晓兰,胥方决不能让这个女人插手。所以怒喝道“我已经22岁了!够大了!所以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
      夏闻雪不以为然道“我早就说过了,在你肯叫我一声妈之前什,永远都是那个任性的孩子!”
      说着略带狡诈的一笑道“要不,你叫我一声‘妈’,今后你的事我不再插手。”
      胥方吼道“休想!”
      夏闻雪重新坐直身子道“那这么说,你还是愿意说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胥方冷哼一声,闭口不语。
      夏闻雪微微一笑,起身。既然胥方不想说,他也没有强求别人的习惯。只是语气平和道“不想说就算了。好了,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闻言胥方却躺倒在床上道“伤还没养好,过几天再出院。”其实早上医生已经检查过,说没有什么大碍。拒绝出院,完全是不想顺着夏闻雪的意。胥方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膈应她的机会,自己舒不舒服不重要,只要夏闻雪难受就行。不过他似乎忘了,这种对抗,他似乎从未赢过。
      夏闻雪缓缓转身,从小在军区大杂院长大,别的不说,这心境就是常人无法比的:“没说让你出院,只是换个地。就去你爸投资的哪家私立医院,反正都是自己的钱,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说完,对门口两个黑衣大汉道“替少爷收拾东西。”
      出了房间。一个西装挺拔的眼镜男凑了上前,低声道“夫人,事情已经查清了。”男子名叫李青卓,明面上是胥方父亲的秘书。现阶段在夏闻雪身边跑腿打杂。
      接过李青卓递过来的文件,夏闻雪仔细打量。她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女孩能让自家那混小子跳海后还心甘情愿替其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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