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真香》稣是

41、自由生长(上)

　　（一）

　　余珊已逐步融入到自己的角色里，在熟悉了英飞奇的社区养老产品后，对当前的产品提出了很大的改进方案，对于不符合用户需求，或者过分依赖医疗事务的功能，进行了删减。又添加了若干通用的社区功能。具体问题还是要具体分析，针对特定的项目，余珊建议进行可选的定制，毕竟每个客户都有其独特性。

　　另一方面，余珊每天都在学习临床医学的课程，她希望能尽快对医学知识框架有所把握，然后再由顶向下地逐步细化和深入。

　　周五傍晚，李琳给余珊打了电话，强烈要求两人见一面，于是约在余珊家附近新开的咖啡厅见面。

　　这家新开的咖啡厅已经开了三四个月了，但余珊来去匆匆，从没认真看过门口的招牌。今天她特意看了一眼，叫“逃之逸”。余珊当即就乐了，怎么起个这么矫情的名字，还不如叫“逃之夭”潇洒呢。

　　余珊进去选了右侧靠窗的座位，等着李琳。厅内的陈设都是欧式风格，桌椅为栗色实木，造型简洁古典。桌上放置了一个女性曲线的铁艺塑像，旁边还有一只巴达维亚风格的瓷器花瓶，里面插了两支白色的马蹄莲。余珊觉得这个古典的花瓶配白色的马蹄莲真的很大气舒心，显得高级雅致。

　　正在余珊品位咖啡厅的装潢设计时，一个服务生走到了余珊的身前道：“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余珊缓过神，看了一眼服务生，发现这是一个年轻清爽的小伙子，头发理得很清新自然，面色白里透红，眼珠乌黑发亮，带着客气的微笑，穿着咖啡厅里白色扎着领结的工作服，显得干净利落，唯一有点违和的是他的右侧耳朵上戴了一只闪闪发光的耳钉。

　　“哦……给我来一杯香草卡布奇诺吧。”余珊楞了一会儿，然后想起最近一次在这里点过的咖啡味道还不错，于是又做了同样的选择。

　　“好的，您稍等。”小伙子干脆和气地答复着。

　　香草卡布奇诺还没送来时，李琳风风火火地就驾到了。

　　“珊珊，我的天那！好几个月没见你，你比以前更瘦了！”李琳一见到余珊就像空中爆炸的二踢脚，又响又脆。

　　“还真是，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时间一起吃饭了。”余珊也发出无限感慨。

　　“不过我看你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两只眼睛又能放电啦！”李琳开始调侃余珊。

　　余珊捂着嘴笑，道：“就好像我以前是雷母似的。”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年轻的服务生送过来一杯香草卡布奇诺，放到桌上，又问：“请问您还需要点别的吗？”

　　李琳道：“都晚饭时间了，我们不能光喝咖啡，怎么也要点些吃的啊！”说完，她一抬头，眼神就被钉住了。

　　“请把菜单拿过来吧，让我们看看都有什么菜品。”余珊吩咐着服务生。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个躬，转身去取菜单。

　　李琳这才转过眼光，对余珊说：“天哪，这小伙颜值可真高啊，你们门口这个咖啡厅是什么时候开的，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服务生送来了菜单。余珊点了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套餐。

　　李琳先是没说话，只是不住地看着服务生，最后道：“你有什么推荐吗？”

　　“小姐，我们这里的主要餐品有金枪鱼、吞拿鱼、法式鸡肉三明治，还有抹茶、巧克力和樱桃提拉米苏，另外凯撒鸡肉卷是保留餐品。”

　　李琳光顾着走神，估计服务生说的菜品根本就没过脑子，就听到了最后一个菜品的名称，便道：“那就来一个凯撒什么来着？”

　　“凯撒鸡肉卷。”小伙子耐心地补充着。

　　“好的，就是它了。再来一杯摩卡咖啡。”李琳一本正经道。

　　余珊觉得有点诡异，笑道：“怎么开始装淑女啦？”

　　李琳脸上划过转瞬即逝的红线，然后切换到正题：“快说说……你最近的变化。”

　　余珊就把怎么跳槽，跳槽后在工作上的巨大变化讲了一通，听得李琳的心跟着起伏不定。

　　“你啊，可是真能折腾！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要是你，可能就嫁给蒋成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非要舍近求远，追求那些不确定的远大理想。”李琳幽幽地说。

　　“是啊，有时候心静下来，我也会问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寂寞的时候还会想起蒋成。但反过来想，如果我选择了与蒋成结婚生子，从工作的最前线上退一步，我又觉得自己似乎在放弃着什么。放弃的是人生的梦想，放弃的是前进的勇气。总之，我就是不甘心主动放弃。”

　　两人都默然不语，因为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没有对错。

　　“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李琳眼光闪动，欣慰地说。

　　不一会儿，金枪鱼三明治和凯撒鸡肉卷都被送了过来，但送餐的服务生不是那个帅气的小伙子了，已换成了一个小姑娘。

　　“刚才给我们服务的，不是你吧？”李琳心直口快地问。

　　“对……刚才店里人少，现在已是高峰时间，我们老板到后面工作去了，我是主要的服务生。”小姑娘微笑着说。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你们老板？”李琳诧异道。

　　“嗯，是啊。”

　　“真看不出来，这么年轻都开了店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敢想敢干啊。”李琳感慨着。

　　吃毕，两人话别，由于余珊周末经常有课，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真是相见不易别亦难。

　　（二）

　　蒋成在租房和买房之间犹豫了三天，最后决定直接买一个新房子。他一直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再寄人篱下，这两年除去自己的生活费和蒋骁的花费，他还存了不少钱，加上去年年底的年终奖和项目奖金，凑个首付还是可以做到的。一到周末，蒋成就到各楼盘去看房型和位置，最后选中了一套位置不算偏远，大小为90平米的两室一厅的房型。房子是现房而且还是精装修，随时购买就可以搬进去了。蒋成觉得自己没时间装修房子，很快就贷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搬家其实很简单，因为蒋成没有家具可搬的，只是一个人推着拉杆箱，打包邮寄几箱子书就完成了搬家。蒋成在家具店里订购了最基本的几件家具：书桌、老板椅、书架、双人床、衣柜和衣架。先可以住进去，至于其他家具，以后根据需要再慢慢添加吧。

　　蒋成搬家后，蔡明亮带着女朋友一起去新家看他。

　　“老蒋啊，你现在是鸟枪换炮了，真是想不到，你来A城这么短时间都买了自己的房子了，真是佩服啊！”蔡明亮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你也可以买啊，凑个首付就买了。”蒋成轻描淡写道。

　　蔡明亮摇着头道：“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赚钱和攒钱能力太强了，以我的收入和我的花销，不定猴年马月才能凑够首付。”

　　蔡明亮的女友兰兰瞪了他一眼：“瞅你那点出息！”

　　蔡明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继续道：“这屋子就差个女主人了。”

　　蒋成拾起话茬：“我打算过年的时候把我妈和蒋骁接来住。”

　　蔡明亮“嘿嘿”地笑了两声：“你妈能当女主人吗？”

　　蒋成知道他要说什么，低了头不语。

　　“你妈要是不急，她愿意过来？来了也肯定是催你赶紧找女朋友尽快结婚。”蔡明亮眨了眨眼睛，接道“没关系，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姑娘还不是遍地都有，发动群众帮你介绍个女朋友。”

　　蔡明亮的女友也跟着附和：“是啊，你条件这么好，不愁找个好女孩，我帮你物色，只要你愿意见面就行。”

　　蒋成知道他俩是好意，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抿嘴笑了一下。

　　晚上，蔡明亮和女友走了以后，蒋成准备把那些书和资料都放置到书架上，就开始拆箱归置。他把一本本的专业书按照大小顺序排放，有一本厚重的《算法导论》没抓牢，“啪——”地掉到了地上，接着看到一张纸片从书里掉了出来。蒋成先捡起书又拾起纸片，一看这正是与余珊在静亭山上合影的那张照片，只是现在被撕掉一半，只剩下自己的那部分。原来余珊在打包邮寄物品前剪了这张相片，他可以想象余珊当时做了多么决绝的分手决定。不由得心底又生起了凛然的寒意。蒋成发了一会儿的呆，接着又把其他的书籍放到书架里。最后箱子底有一个塑料的大夹子，里面放了很多打印的流程图，他随手翻了一下，发现最下面有一张很硬的纸张。他松开了夹子，把所有纸张都拿下来，想看那张硬纸究竟是什么，等他翻过纸张看的时候，他呆住了。

　　那不是余珊的自画像吗？当时他怕别人看到，虽然和余珊说烧掉了，但又觉得有些可惜，就把他放到资料夹子的最下面，防止其他人发现，时间一长，他自己也忘记了。

　　画中那性感曼妙的身体，殷红微张的唇，充满渴望的眼神，又把余珊带到了他的眼前。他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俯下身躯深深地吻向了画中的女孩，她是他梦境中的女神，他希望能早点入梦与她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