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展颜》琴鹤悠然

19、第十八章 重拾老本行

　　浩然发现,以前他眼中的世外桃园原来只是表面现象，这些天，光偷盗事件他就成功制止了十几起。经常出入派出所，他俨然成了一名非在编的协警。
　　浩然与高峰亮混得已经相当熟了。峰亮经常对同事自豪地说，他大哥武功多么多么厉害。惹得一帮小警察挨个和浩然切磋了一遍，被浩然打得鼻青脸肿却都心服口服，也跟着峰亮叫起大哥来。浩然欣然受之，给警察当哥哥，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着的。
　　因为浩然的介入，他们管辖的这片治安明显见好。社会上已风传派出所刚调来一个便衣警察，武功相当好，没有坏人可以从他手中逃脱。有些小偷害怕被抓甚至转行改邪归正了。派出所对浩然给予了几次奖励，钱虽不多，却因此让他告别了无业游民的生涯。
　　雨晴差点被辞退的事,让浩然顿悟,自己是个男人,不能只呆在家里当白吃。抓几个坏蛋对于他轻而易举，能得奖金,倒也是一条生财之道。以前他就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颇富美名，现在不用做厨师回归他的老本行,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万一哪天回去了,也省得师父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浩然的身份问题，也被热心的峰亮给解决了。有一个孤儿失踪十几年了，浩然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人的。拿着手里的身份证，浩然觉得自己已经真正融入了现代社会。

　　这天，浩然去超市，门口贴着一张纸，众人正围观。他挤进人群，见上面写道，这阵子超市经常丢东西，如果发现有人偷窃，举报有奖。浩然正想攒钱给雨晴买件礼物，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他假装买东西手里挑挑拣拣着，眼睛却悄悄地打量着过往的顾客。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落入了他的眼里，上衣有些过于宽大，很可能是家里大人穿旧的衣服。浩然恻隐之心顿生，这孩子家庭条件不太好，要不怎么穿成这样，一看就是练武的好材料，真是可惜了。
　　浩然继续搜索来往的人群，逛了半天并未发现目标，不觉有些扫兴。他去收银台交了款，准备回家。
　　门外不远处，他看到了刚才的男孩，衣服已经不那么宽大了，人像是长胖了不少。不对，有蹊跷！浩然连忙紧跟了几步。
　　一个瘦高个男人快步走向男孩，然后两人急匆匆地走进附近的小胡同。
　　“东西到手了没有？”
　　“嗯，差不多了。”
　　“拿来。”
　　“可不可以放过我？”
　　“我先看了再说。”
　　男孩脱下宽大的衣服，衣服里裹着几大包东西。原来衣服内有机关，可以容纳很多。男孩露出了瘦削的身材，看得浩然一阵吸气，大好的练武之材当小偷真是资源浪费。
　　“这些够不够？”男孩可怜巴巴地问。
　　“这点怎么够？”瘦高个用衣服裹住东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我都好几天没上学了，学校快开除我了。”男孩哆嗦了一下。
　　“那也不行，上了这条船哪里由得了你，少啰嗦，下午再去一趟。”
　　“明天行不行？要不咱再换一家？保安已经注意我了，要是被他抓住了怎么办？”
　　“你小子欠揍咋地？还敢和我讨价还价！”瘦子抬手给了男孩一巴掌。
　　五个指印清晰地留在男孩的小脸上，男孩忍着泪却不敢哭。
　　一件不明物啪一下打在瘦高个的脸上，他哎哟一声捂住脸，低头一看竟是个松子，“谁他妈这么不长脸，敢动你爷爷？”
　　“再说一句我要你的命！”浩然脸色铁青地站在瘦高个的面前，手里一包松子。
　　“小子，你敢咋地？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片，谁不知道我黑老五，敢动你五爷，你他妈活腻歪了！”瘦高个骂骂咧咧地，抬手向浩然打去。
　　喀嚓，老五的胳膊被卸了下来，他立刻停止了漫骂，疼得哭爹喊娘。
　　“吵死了！”浩然伸手一点，老五马上停下嚎叫，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
　　浩然朝男孩看了一眼，见他正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觉皱了下眉头。
　　“叔叔，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是被他们逼的，我还是个学生，不信你看。”男孩从口袋里掏出校徽，“第一小学”四个字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他们一伙多少人？”
　　“大人有十三个，还有十几个像我这样的小孩，被他们逼着去偷东西。”
　　“你带我去。”
　　“太危险了，叔叔，我看你是个好人，还是别去找麻烦了。那帮人是□□的，个个会功夫，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那几个小毛贼，哼，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你是，那个便衣警察？！”男孩张大嘴惊喜地看向浩然。
　　“算是吧。”浩然心里有些得意，连小孩子都知道他的大名了。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去偷东西了。”男孩一扫刚才的愁眉苦脸，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恍惚中，浩然仿佛又看见了那个阳光少年，笑呵呵地说：“师兄，我叫萧义杰，以后请多关照。”

　　一家废弃的工厂，厂房内乌烟瘴气酒气熏天，十几个男人正围坐在桌旁推杯换盏。桌上放着一个大蛋糕盒。最里面的那个人头上戴着寿星帽，嘴里叨着烟卷，兴致勃勃地看向前面。
　　几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大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眼睛却瞟向蛋糕，偶尔在唱歌的间隙，舔舔嘴唇咽口吐沫。
　　“好好，唱得好！老十你去，给几个小猴崽子切蛋糕吃。”寿星咧开一嘴黄牙，脸上的刀疤给他增添了几分凶狠之色。
　　“老大，听说那个便衣警察神通广大，还从来没失手过。我看这阵子风声太紧，咱是不是收敛收敛？实在不行挪挪地方吧？”
　　“老三，都说你是个智多星，我看胆子未免太小了。怕啥？有你大哥在，他敢咋地你？”
　　“就是,你那点兔子胆,亏他妈还一大老爷们。咱大哥是啥人，还不如你咋地？”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随声咐和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大哥。”老三继续劝说。
　　“靠，滚一边去，净他妈给我扫兴！”刀疤脸不耐烦地把杯子往地下一摔。
　　啪，玻璃杯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