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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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难以想象那么温柔的闻瀛哥哥竟然会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揪着胸口的衣服，只觉得憋闷得厉害，追问管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嗐，”管家叹了口气，“那时候少爷年纪还小，所以我经常陪着他一起到伊丽莎白的冰场上练习，从伊丽莎白的指点中我大概能知道少爷已经可以在练习时连续做出两次比较完美的后外……后外……哦对了！是这个名字，后外点冰四周跳！”
“四周跳？！”路易斯被吓了一跳，他伸出指头数了数，“就是要转整整四圈吗？！”
他在冰场上看闻瀛哥哥滑冰的时候只觉得他跳起来的样子特别轻盈，舒展的身体在空中显得格外稳定，以至于每当闻瀛哥哥完成空中旋转落冰的时候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路易斯根本无瑕去数他到底转了多少圈，原来竟有四圈之多，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这在同龄人里已经是非常优秀的表现了，这样的天赋被称作天才也不为过，适逢少爷刚刚踏入俄罗斯少年组的赛场，已经取得了不少优异的成绩，但夫人并不满足，她要的是让自己的儿子在整个俄罗斯花滑的历史上留下他的名字，因此少爷仅仅在赛场上做出足够亮眼的表现还不够，他还必须在全国性的大赛上完成所有同龄Alpha都无法做到的动作。”
说到这里，路易斯已经有些预料到闻夫人会对闻瀛哥哥提出什么要求了，“她要闻瀛哥哥在正式比赛的时候跳出两个完美的后外点冰四周跳？”
管家点了点头：“是的。她几经思量瞄准了2021年的俄罗斯世锦赛，并且在赛前对少爷提出了这种十分严苛的要求。”
“然后呢？闻瀛哥哥答应了吗？”路易斯好奇地问。
“那时候我觉得少爷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赛前大量的训练让他整个人精力透支，就连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正式比赛里各种状况频出，就算是成年Alpha也不可能毫无差错，更何况少爷还那么年轻，他根本就没办法对夫人做出保证，所以他只问了夫人一句话。”
“什么话？”路易斯道。
管家不禁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
「比赛结束后，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妈妈，我有点累了。」站在冰场外候场的闻瀛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母亲，为了达成母亲的心愿，他已经努力了整整半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每天的训练任务比之前翻了整整一倍，连一丝停歇的时间也没有。
闻诗韵闻言颔首，望向闻瀛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难以理解，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Win，在这种即将上战场的时刻，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懒惰骄逸的事情！妈妈教给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吗？未战先馁，气势上你就输了！如果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你怎么有脸还要求休息？！」
那时候站在两人身后的管家不由自主地就把目光放在了少爷的身上，只见闻瀛眸子放空了一瞬，再次聚焦的时候目光如炬，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把自己当时所目睹的场景转述给路易斯。路易斯回想起他跟闻瀛哥哥相处的这么多天里，闻瀛哥哥每天都很自律，从不像自己一样赖在床上，原来竟是被夫人逼着形成的习惯吗？可是连一天也不能休息的话，闻瀛哥哥也未免太可怜了。
“少爷最终还是答应了夫人的要求，因为他知道拒绝也没有用，只是在浪费口舌罢了。”管家无意在路易斯面前批判夫人对孩子的教育方式，虽然他也知道一个大人把自己未竞的理想强加在孩子的身上实在不是一种负责的态度，压在少爷身上的担子实在太过沉重，而那时的闻瀛根本无法承受。
“那闻瀛哥哥成功了吗？”路易斯着急地问。
“那次比赛闻瀛少爷得了第一名，”管家没有直接回答路易斯的问题，而是从他手里接过那部录像带，打开电视，把录像带推进机器里，电视屏幕上开始呈现比赛的画面，“孩子，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看吧。”
路易斯顾不上转身离开的管家，视线立刻锁定在了屏幕里的人影上，出现在赛场上的参赛者全都是10－14岁之前的少年Alpha，他们每个人上场的时候脸上都写满了自信，尽管内心里焦灼难耐，想要立刻看见闻瀛哥哥的演出，可是路易斯还是耐下心来，托着下巴守在电视机前把他们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曾经听闻瀛哥哥说过对于花滑而言，好的编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把想要表达的感情传达给观众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他想看看究竟哪个节目可以打动自己。
然而直到闻瀛出场之前，只有两名选手做到了这一点，路易斯记下了他们的名字，一名是来自远东联邦的安德烈，另一名则是来自法国的伊诺克，根据裁判的打分来看，他们的表现分都很高，尤其是那个叫伊诺克的，一双马靴搭配牛仔，腰间系着一条随风飘扬的红色丝绸，沉浸在张扬的音乐之中，表演时感情充沛，就连赛场外观众的热情也被调动了起来，为他鼓掌伴奏，不仅如此，他的技术上看起来同样很厉害，动作接续连贯没有任何失误，只是整场节目跳下来并没有出现管家提到过的四周跳，最厉害的是解说员提到的一套高级三三，缺点则是高开低走的跳跃，落冰时出现瑕疵导致轻微扣分，但他的表现无疑得到了解说的肯定，因为路易斯听到解说夸奖他是“少年A组男单的未来之星”。
——啊呸。
路易斯鼓起脸颊，这是因为他们都还没看见闻瀛哥哥的表演！怎么能这么早就下结论呢！
路易斯等啊等，终于等来了闻瀛哥哥上场了！他眼神儿发亮，整个人从沙发上蹦起来凑到电视机最前面，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闻瀛哥哥的表演！
从出场开始，闻瀛的脸色就淡淡的，屏幕里，他踩着冰鞋姿态悠闲地划到冰场中间站定，解说的声音在路易斯耳畔响起来。
“哎呀，每次看Win出场都觉得眼睛好像被洗过一样，滑行姿态优美，极具观赏性，只不过跟同龄人相比，Win长得这么高，对跳跃来说可是不小的阻碍啊。”
“是啊，容易造成重心不稳不说，还会影响跳跃高度，但这些问题从来没在Win的身上出现过，可见Win平日里下了多少功夫。”
就连解说对闻瀛哥哥的日常训练强度都有所耳闻，路易斯不敢眨眼，死死地盯着闻瀛哥哥脸上的表情，他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目光望向前方，就好像正在跟镜头之外的路易斯对视一样。
路易斯顿时怔住了，他好像忘了自己的存在，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里，只剩下眼珠跟着闻瀛的每个动作在移动，起始的动作是双臂向前伸展抓握虚空，音乐轻轻响起，名字叫做《自由的风》。
不得不说，闻瀛身上的考斯滕是整场比赛之中路易斯认为最好看的一件，跟配乐的名字尤其搭配，尤其是听管家科普过闻瀛哥哥身上的考斯滕都是闻夫人亲手制作之后，路易斯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衣服总是看起来比其他人精致那么多，因为那全是闻夫人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所付出的每一分心血都是为了闻瀛哥哥夺冠，每一处细节都是为了赢得全场观众的称赞。
银线与珍珠编制成的亮线贴合全身上下，蜿蜒至点缀在衣袖之间的透明丝绸上，随着闻瀛的动作，那条条亮线呈如波光起伏的浪闪烁着粼粼的微光，飘逸在大开大合的步伐之间，哪怕闭上眼睛，那些渐变的线条仿佛还观众们的视野里面。
怎样让一阵无形的风在赛场上化为有形之物？
在闻瀛哥哥表演之前，路易斯满脑袋问号。可是当他身披晴空与白云的色彩，跃起在澄澈透亮的冰场之上的时候，路易斯瞬间“看清”了风的姿态。
风是不知安逸，风是奔流不息，风是永不停歇，在摇曳的树影之间轻轻穿梭，在无波的海面上掀起巨浪。
路易斯好像明白了闻夫人为什么执意于要让闻瀛哥哥在这场节目中完成两个难度那么高的跳跃了，因为风在自然界中就是源源不断地席卷而上的，随着屏幕上呈现出的一次次难度愈来愈高的跳跃，路易斯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得益于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从闻瀛哥哥口中得知的基础知识也好，又或是旁听伊丽莎白教练对冰场上的Alpha们的动作指导，路易斯已经基本上可以辨认出闻瀛哥哥所展现的各种步法，并且通过起跳前的内外刃以及滑行方向预测出闻瀛哥哥的跳跃动作，那些接续的动作是如此连贯，内外刃的变换动作是如此流畅，恰恰契合了风的变幻无常。
就连解说也对闻瀛的表现赞不绝口：“如果单论节目质量而言，十二岁的Win是同类选手中的佼佼者，他的细节和技巧无可挑剔，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失误，同样是初次参加国际规模的比赛，闻瀛的应赛能力明显强于伊诺克，尤其是心理素质方面表现得比伊诺克镇定很多。”
另一位解说打趣道：“你方才还说伊诺克是花滑界的未来之星，但Win十一岁就解锁了阿克塞尔三周跳，前阵子网上还放出了他在训练场上跳出后外点冰四周跳的视频，难道Win的潜力不比伊诺克高吗？”
那一开始发言的解说道：“这一点我同意，只不过我觉得Win这次的选曲有一点失误了。”
“我觉得选曲挺好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相较于伊诺克热烈张扬的选曲给观众们带来的冲击感，以及伊诺克所表现出来那种引人入胜的情感，你不觉得Win选择的这首曲子更强调技巧性，情感表达部分薄弱了一些吗？当然，我不否认Win的表演与主题的契合程度，他的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符合音乐的节奏，可花滑不是一项只看技巧的运动，它属于艺术的范畴，一场演出的好坏还要看他的表演是否能让观众们感动，可是——风？这主题未免有些太过抽象了，尤其是对于一名十二岁的孩子而言，应该很难理解风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吧，要滑出风迅疾变换的姿态很简单，Win的步法的确做到了这一点，比如刚才那个转体动作，非常灵活，训练场上没有上千遍的练习不可能做得到，难的是把风的精神传递给现场观众，风大时扶摇直上，表现逆的风骨，风小时偃旗息鼓，表现顺的悠然*，只有理解了风是对自由的憧憬，风是不受环境束缚，风是无拘无束、是对自我的解放，才能真正把这首曲子发挥到极致。”
“你说的这些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难了，也想得太深了，花滑的选曲本来自由度就很高，可以重视故事性，当然也可以重视技巧性，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更何况这曲子未必是孩子自己选择的，没准是教练选的呢？”
“当然，没有人比教练更清楚自家孩子的优缺点，既然在大赛上选定了这首曲目，我相信它一定能凸显出Win的能力。Look，好的转体应该维持重心在脚掌的位置，从这一点就能看出Win的技巧很扎实，方才伊诺克的情绪可能起伏了，因此重心不如Win的稳定。不止是转体，还有跳跃，伊诺克已经出现了落冰失误，但如果我是裁判，我认为他的表现分会比Win的高，接下来就看Win在跳跃上会不会出问题了，依我看，第一名很有可能在这两名少年之间产生。”
两名解说的话让路易斯提起一颗心来。
他细细辨认着闻瀛哥哥的动作，出现了！第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现场掌声雷动，路易斯激动得站了起来。
“12岁的后外点冰四周跳！落地成功！动作如此激烈的一场演出，看得出来他的体力消耗很大了，在连续的两个三周跳之后，他成功地完成了这一高难度跳跃动作！而且连跳的节奏很舒服！现在已经进入了节目的后半程，只要Win后续不出现失误，我相信这场比赛他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没想到少年组竟然可以有如此亮眼的表现，跳跃的高度和幅度极具美感，我相信这种震撼程度已经可以赶超伊诺克的表现力了吧。”
“好的好的，你说得对。”
就连屏幕前的路易斯也变得与有荣焉。哼，让你嘴硬，被闻瀛哥哥的表现折服了吧！
他把脸贴在电视机屏幕上“啵啵”亲了两口，然后退后两步看到闻瀛哥哥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要绷紧精神划这么长时间，他的闻瀛哥哥好累了呀，幸好，接下来音乐从激烈进入短暂的安静，好像风也要歇息一下，路易斯欣赏着闻瀛哥哥脚下的动作，内勾，转体，撵转……路易斯的心情跟着放松下来，既然管家爷爷说闻瀛哥哥到最后拿到了第一名，那后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至于闻瀛哥哥跟闻夫人吵架，应该也是比赛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明明只需要一个四周跳就能达到的目标，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呢？年纪尚小的路易斯理解不了闻夫人的执拗，他只会心疼闻瀛哥哥。
他希望闻瀛哥哥没有按照闻夫人所要求的那样再去跳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他看上去都那么累了，连唇角都落了下来，眼神虽然仍旧富有神采，可是温度却渐渐冷了下来，在撵转停下来之后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撇向了场外，路易斯猜测他有可能是在看闻夫人所在的方向。
随后，一个长长的燕式几乎是贴着屏幕划过，路易斯看清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冷得像是能把人冻僵一样，路易斯不禁打了个哆嗦，那是他从来没在闻瀛哥哥脸上见过的表情，要是他用这种眼光望着自己，那自己一定会难过得哭出声来。
路易斯还没从那眼神中回过神来，音乐的鼓点就再次变得急促起来，只听解说惊讶得喊了一声“什么”，路易斯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目光立刻凝聚在屏幕上，闻瀛哥哥竟然真的又跳了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但是——
“在体力严重消耗的后半程还敢再跳一个四周跳！就连成年A组选手都不敢这么干啊，这可是少年组，他竟然想在一个节目里完成两个四周跳！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如果不出现这一失误，本来稳拿冠军的。”
“唉，摔了的话的确很难说，虽然补救动作还不错，但分数很有可能一下子被拉下来，看来Win的这套节目一开始就是准备跳两个四周跳的，可是这么做也太急功近利了，要是为此丢失了一枚世锦赛金牌，那可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时路易斯已经顾不上听解说在说些什么了，他早就忘了这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情，在看到闻瀛哥哥摔倒的那一刻，路易斯就红了眼眶，他看见闻瀛哥哥在摔倒之后用手撑住冰面立刻站了起来，可是因为疼痛而眉头变得紧促，嘴唇也被牙齿咬住，路易斯下意识地把两只手贴在屏幕上，可是却够不着闻瀛哥哥的脸。
他恨自己不能早一点认识闻瀛哥哥，更恨那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
路易斯看着他强撑着身体结束了比赛，额头沁着汗滑出了冰场，因为是录像，后面的镜头全都被删掉了，但路易斯还是从那短短的片段里瞥见了闻夫人难堪的脸色，当闻瀛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甚至根本没有伸手去扶一把已经快要站不住的闻瀛。
八岁的路易斯好像知道了闻瀛哥哥为什么会跟闻夫人吵架了。
他那么努力地去完成闻夫人交代的任务，可是换来的却只有冷眼以对，面对这种情形，又有谁会不伤心？
镜头切换到裁判对闻瀛进行打分，坐在等待席上的闻瀛孤零零望向镜头，而路易斯还记得之前所有的选手都有家人陪在身边。
分数出来得很快，最终闻瀛的得分是176.45分，而之前伊诺克的得分是175.95分。
闻瀛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世锦赛少年A组的金牌，本该为闻瀛哥哥而感到开心的路易斯此时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他从电视机边站起来，默默地走到了管家爷爷身边。
管家摸了摸他的头，道：“看完了？”
路易斯点点头：“闻瀛哥哥……那时候会不会很难过啊？”其实他很想问一句，比赛结束后闻瀛哥哥是不是哭了？
管家摇了摇头：“少爷他啊，其实比我们想象得都要坚强得多，颁奖结束后，少爷没有像以往那样把金牌交给闻夫人，而是径直走到夫人面前，举起金牌质问她是否生下他只是为了实现她未完成的梦想，是否只把他当成了一个追求名利的工具。他很少有那样情绪外漏的时候，就连我也被他吓了一跳。”
“那闻夫人是怎么回答他的？”路易斯追问。
管家回忆起闻夫人站在原地看着少爷的眼神，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好像少爷的反应超出了她的预料。不过她很快就收敛起了表情。
管家叹了口气道，“她问少爷，是否他觉得赢了这场比赛就算成功？错！如果他在后半段没跳出那个四周跳，那么以少爷的情绪感染力，输的不一定会是那个叫伊诺克的孩子，她说少爷是她生下来的，她比这世界上任何人更了解少爷，如果当天一步之遥输的人换成少爷，那这场比赛就一定会变成少爷的心结，因为少爷的本性跟她是一样的，那就是绝不服输。她没有直接回答少爷的问题，而是告诉他，她之所以对他那么严苛，就是不想让他变成像自己一样泯于众人，永远湮没在别人的光环，想要被人记住，就必须成为世人眼中的天才，而少爷离天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好。”
“天才……”路易斯喃喃道。
21年的时候闻瀛哥哥才12岁，他就能跳出后外点冰四周跳，而自己认识闻瀛哥哥的时候他14岁，已经能在冰场上跳出至少三种四周跳了，难道这还不算是天才吗？闻瀛哥哥已经是世界最顶尖教练伊丽莎白手下最厉害的A组选手了啊，越是深入了解花滑，路易斯越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闻瀛哥哥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追赶上闻瀛哥哥的脚步呢？又或者，他还有追赶上的可能性吗？
“总之，在那次比赛之后夫人就不常干涉少爷的练习了，因为工作上的忙碌她并不经常回家，所以她不再亲自担任少爷的教练，而是把少爷交给了伊丽莎白教练。当然，即使没有夫人陪在身边，少爷的日常训练也很刻苦，这两年少爷参加了国内少年组的各大比赛，获得了很多金牌，夫人对少爷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真的吗……回想起练功房里那面只挂着银牌的墙壁，路易斯绷紧了嘴唇，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好了，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管家劝道，“再不睡黑眼圈就要溜出来了哦。”
路易斯坚决地摇摇头，把另一部录像带放在了管家的手里，央求道：“我想看完这一部再睡，可以吗？”
管家拗不过路易斯的小孩脾气，只好帮他播放起来，又告诉了他怎么快进、慢放、重播，于是路易斯看了一整晚沙耶瓦对沙耶瓦对三岁的叶夫根尼娅的指导，录像中的沙耶瓦是一名35岁左右的Omega，也许是因为教授的对象年纪太小，她讲解得由浅入深，非常适合路易斯这样的初学者，要知道平日里他只能偷听几耳朵伊丽莎白教练的训导，但她说的那些对他而言太过深奥，也不够仔细。
这下他可以对照叶夫根尼娅在冰面上的滑行痕迹准确地对照自己之前听过的每种步法的名字，虽然她划得有些稚嫩，留下的痕迹远不如闻瀛哥哥示范的那样流畅，可路易斯不得不佩服她的天分，只要沙耶瓦讲一遍，她基本上就能把动作大致无二地做出来，这一点，八岁的路易斯才将将能够做到。
转三，内勾，外勾，括弧，结环，撵转，乔克塔，莫霍克……每个动作的用刃和刃的进入方向各有不同，路易斯一遍遍地反复观看，隔远了电视机在客厅里不断地演练这些动作，直到闭上眼睛就能说出它们的要点和滑行痕迹才终于按下了停止键，这时，他翻出记忆里闻瀛哥哥为自己示范时做出的几种不同的转三动作，已经可以很轻松地辨别出每一种动作的名称了。
路易斯终于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疲倦这才涌上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慢腾腾地挪上楼梯，来到闻瀛哥哥的卧室扑上床，把还残留着柑橘味信息素的被子扑腾开夹在腿间翻滚了两圈，这才揪起被子角抵在口鼻上，嘟哝道：“闻瀛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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