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梦》淩児

13、第 13 章

　　许如一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呆愣了许久反应过来：“过去太久了，我忘了。“
　　怎么可能忘记，夜来梦醒间，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冬阳要面对的压力，还有他爸爸来找她时的语重心长，一次次搅得她睡不好的梦，怎么可能就轻易忘记。
　　如果可以，许如一必然不会想离开夏冬阳的，那是除了父亲之外，第一个无条件宠她的人。
　　可当时的她不得不做出选择，不得不狠心离开，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结局。
　　忘了，哪有这么容易。
　　“对不起，许如一。是我，一直欠你们一句道歉，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要不是我把胡乱的猜测说给别的女生听，或许今天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会不会就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而迫使你离开。“
　　“你？“
　　许如一有些疑惑，大概也猜到关野说的是什么。
　　“对，就是我，那时候我和冬阳是同桌，你和他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你明明那么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为什么独独对他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就瞧不见别人对你示好，你的满心满眼都是他。许如一，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
　　“许如一，对不起。“
　　事隔经年，许如一却也明白，哪怕不是关野，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开启流言，是谁并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一开始或许有点惊讶，但平复了，许如一只淡淡道：“过去了就过去了，再去追究是谁也没什么意义，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纠结，有时候都只是天意罢了。“
　　是啊，都是天意吧。
　　让我遇见你，让我依赖你，让我离开你，以至于到最后真的丢了你。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因为你就好像是我的太阳，让我无法不去注视你。
　　分别前，关野再次向许如一表达了歉意以及感谢，这件事情在他心底压了很多年，当初他向夏冬阳承认的时候，受了他一拳，夏冬阳告诉他，这件事情收到伤害最严重的是许如一并不是他，如果要道歉就应该向许如一道歉，而他打他这一拳，是揍他瞎说话。
　　就这样，这事儿在关野心底就好像一个心病，如今许如一的原谅让他心底的那个结终于解开了，轻松很多。
　　关野看向远处的天空，今天的天似乎也比往日要透亮许多。
　　“再见，许如一。”
　　车来了，关野走了。
　　许如一慢慢走在人行道上，不住地想，要是当初没有被迫离开，如今的他们会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站在夏冬阳身边的人就是许如一了，而不是周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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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如一没想到会那么快遇见夏冬阳，就在街角男衣店里，他正试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眼睛里满满的笑意，与那天遇见她时完全不同的心情。
　　许如一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与身后的同学说着什么，说说笑笑的模样真是好看。
　　“许如一，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样站着很危险吗？”许如一不知道夏冬阳是几时站在她面前的，稍稍有些懊恼，每一次遇见，似乎都让他不太开心。
　　意识到他口气里的微凉，许如一有淡淡的难过，这样的语气，与初次见面时更冷的模样，都是许如一不曾见过的夏冬阳。
　　“我…”
　　许如一不知道为什么夏冬阳和她会变成了这个模样，“冬阳，你可不可以对我笑一笑。”
　　明明只是心里想的话，不知觉间已经出了口，话语间满是委屈和祈求。
　　夏冬阳心里咯噔一下，这满满的委屈，比他记得她更委屈的她，可现在不是时候。
　　“许如一，这么多年不见，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吗？这是马路中间，”说着，他重重地拉着她的手到了人行道上。
　　夏冬阳一直担心的就是许如一照顾不好自己，当初虽然看着独立，其实是个迷糊的人，很多时候都需要别人去保护她。
　　这么多年，他一直期盼着她可以照顾自己，或者哪怕让他伤心，可以找个照顾她的人也是可以的。
　　他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让许如一不要等，等那个命中注定的人来找他，所以在找不到她的这些日子，他也期盼有个人可以心疼她。
　　可他错了，他发现，当初那个女孩，看似独立，却依然不懂得照顾自己。
　　密密麻麻的心疼，使得夏冬阳忘记了刚才许如一说过的那句话，夏冬阳并没有笑。
　　许如一咬着唇，看着夏冬阳有些脾气的模样，淡淡的疼痛蔓延开来，或许不该抱希望的，特别是听见关野说他当初如何用力地寻找过她之后，那样算是伤害吧，被那样伤害过的人，还凭什么要求他始终如一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其实要不是看见夏冬阳，许如一并不会在马路中间停下，停下的那一瞬间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对，平常的自己真的不是这样的。
　　“还有，谢谢你，再见。”
　　许如一抬脚就要走，夏冬阳赶紧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没有放开，许如一慌乱地心跳乱节奏，却听他说：“走错方向了，那里是马路。”
　　夏冬阳着急她又要离开，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何况一扭头又错了方向。
　　“去哪里，我送你。”
　　试着衣服的夏冬阳一转眼看见站在马路中间的许如一时，心脏差点跳出来，连店里的风衣都没脱急急地说了句付钱就跑了出来。丝毫顾不上同伴讶异的眼光。
　　跳乱的心恢复了正常，许如一暗笑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他大概就是看见糊涂的自己，惯性地说一句相送吧。
　　“不必了。“
　　夏冬阳却越抓越紧，坚定地又问一遍：“去哪。“
　　心慌了，她一定不知道她一次次的消失，一次次的拒绝让他的心有多慌乱。夏冬阳不顾她的拒绝，牵着她的手，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了，不会再让她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
　　他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