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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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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婠婠一直以为,叶淮的喜欢不会那么肤浅,可是她错了。
叶淮从不信世间会有因果轮回,他以为会很好的护着婠婠,可是他也错了。
他在上海城手握重兵,背地里也不会干干净净,再加上他手段残忍,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恨不得他死。
但是,报应落在了苏婠婠的身上。
可沾满鲜血的人是他,为什么会让婠婠替他承受了一切惩罚?只是一个疏忽,他找到的是被绑在刑架上的婠婠,浑身的鞭伤,还有一道自眼角划向嘴角的狰狞伤口。无力感一点点地吞噬着他。
他护不了她。
“下一次,她连性命都会丢掉的,你赌得起吗?”
“你会害了她。”
这些声音一直在脑袋里叫嚣。叶淮呜咽出声:“婠婠,我赌不起。怎么办?”遇到她,他开始变得懦弱。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一旦丢失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叶淮抚上她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不舍心疼,想将她的每一寸都刻在心里。
婠婠,你等等我,我马上就会到你身边。
他自以为是的保护,落在别人的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苏婠婠捂着嘴,不敢发出哭声。那天滚烫的液体流入嗓子里的疼痛感她记忆犹新,估计这辈子她都唱不了歌了。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梦境与现实交替,苏婠婠能做的只有每天坐在院子里,紧盯着大门,心脏一点点地下沉。除了小桃,经常来往的就只有骆平云了。
“平云哥,半个月了,她根本就不说话。”小桃气得脸色涨红,骆平云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骆宛,你还在等什么!他不回来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他气得眼圈发红,“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苏婠婠眼睛转了转,笑了,声音特别小,“哥哥,我回不去了,你要我怎么去见父亲?”父亲已经去世,她怎么有颜面再回去。看她苦涩的笑容,骆平云心里一窒,一个大男人哭得不能自已。
一个月了,她待在家中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可是叶淮一次都没有来,他真的不会来了吧,连骗自己都骗不下去了。她像游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丝毫不顾其他人指指点点的,诧异的目光。
真是好巧啊,以这样的方式看见那个人,苏婠婠感觉喉咙在抽痛,空荡荡的胸腔只有寒风在往里灌。“姑娘看什么呢?”一边的摊子老板饶有兴趣的和她聊天,“那是叶少和叶少夫人,最近这叶少夫人一怀孕,可是被百般宠爱,叶少连那个歌伎都抛弃了。”
“那是叶少年轻气盛不懂事,外面的女人怎么比得上这任小姐的身份。”一边的路人也插嘴道。苏婠婠一言不发,努力将嘴角上扬。
原来是怀孕了啊。是啊,歌伎而已,丧家犬而已。她怔怔地望着手中颤抖着的面具,然后戴在脸上。苏婠婠,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事上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你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幻觉。她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淌下,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叶淮,他再也不是苏婠婠的叶淮了。除了那只他画了图纸请人做的银镯,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再见,叶淮。我觉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的很好。”她真的记住了,记住这疼痛。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故人,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