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母仪天下》唐玄晚

38、第 38 章

　　[乾清宫]内，一众妃子围在贺兰嫣身边，神色各异，其中一位妃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的意思是，就什么都不做，干等着皇上下达废后诏书吗？”

　　贺兰嫣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轻声反问道：“妹妹们对这废后之事，是怎么看的？可有什么高见？”

　　宇弦音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说道：“妾身认为，与其坐等被皇上打入冷宫，倒不如……除掉皇上！只要姐姐您点头愿意，我们诸位姐妹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成功。”

　　此言一出，其他妃子们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道：“兰儿，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这么做了。倘若皇上驾崩，那废后一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贺兰嫣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若是皇上还没写那废后诏书呢？要知道，计划可赶不上变化。其实，本宫倒不怎么担心被废后这件事，废与不废，我都不太在意。这皇后的位置，你们当中若有谁想坐，尽管去坐便是。”

　　妃子们闻言，纷纷面露惶恐之色，急忙跪地，齐声说道：“皇后娘娘，妾身不敢有此大不敬的想法。妾身只尊您这独一无二的皇后，若有谁敢和姐姐争抢，妾身定当第一个出手，杀了她！”
　　宇弦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问道：“姐姐，要是皇上心意已决，真的要废后呢？我可怜的姐姐，可该如何是好呀？”
　　贺兰嫣浅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们呀，整日就知道喊打喊杀的，本宫觉得事情还没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一众妃子围拢过来，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坚定：“兰儿，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别操心，什么都不用管，知道吗？”
　　贺兰嫣满脸惊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追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位妃子笑意盈盈，上前一步说道：“人家自始至终心里在乎的就只有你而已呀，兰儿，我们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就在这时，时雨匆匆走来，在贺兰嫣耳边低声说道：“娘娘，坤宁宫的秋月过来传话说，皇贵妃喝醉酒，不小心掉入湖水中，现在奄奄一息，太医正在全力救治呢。”
　　“什么？”贺兰嫣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好端端的，她为何会喝醉酒落入水中？”
　　时雨微微皱眉，小声回道：“奴婢听说，好像是因为连妃被害一事。”
　　“你们都退下吧。”贺兰嫣神色慌乱，挥了挥手。
　　“喏，妾身告退。”妃子们见状，也不好多问，纷纷退下。
　　“时雨，你随本宫去一趟坤宁宫。”贺兰嫣定了定神，快步向外走去。
　　“喏。”时雨连忙跟上，边走边担忧地问，“娘娘，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呢？皇上对您已经起了疑心，要是追查下去，恐怕会牵连众多啊。”
　　贺兰嫣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本宫也害怕呀，皇上又怎么会只是废后这么简单呢。”
　　“娘娘若是信得过奴婢，不如将此事交与我处理。”时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认真地说道。
　　贺兰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略带调侃地问：“你一个小宫女，能有什么能耐？本宫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或许就是退位了。”
　　“皇上又怎会甘心轻易放过娘娘？”时雨满脸担忧，眉头紧锁。
　　“本宫又怎会不明白呢。”贺兰嫣叹了口气，“本宫先进去了，时雨你在此等候。”
　　“喏。”时雨无奈地应道。

　　[坤宁宫]
　　“沈太医，皇贵妃现在情况如何？”贺兰嫣一进门，便焦急地问道。
　　太医连忙跪地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贺兰嫣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寒暄。
　　“谢皇后娘娘，皇贵妃已经没事了。”太医站起身，恭敬地回道。
　　“你确定吗？那她怎么还不醒？”贺兰嫣满脸疑惑，目光紧紧盯着床上昏迷的萧偌遥。
　　秋月上前一步，轻声回道：“回娘娘的话，我家娘娘应该是累了，休息一会就醒了。”
　　“你们先退下。”贺兰嫣挥了挥手，待众人退下后，坐在床边，看着缓缓醒来的萧偌遥，心疼地问，“为何喝酒？”
　　萧偌遥眼神有些迷离，声音沙哑：“只是想喝酒而已。”
　　贺兰嫣满眼心疼，轻轻点了点萧偌遥的额头，嗔怪道：“你呀，就只会让我担心。感觉好点没？”
　　萧偌遥缓缓坐起身，神色黯淡，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没事了。我听说，皇上已经写好废后诏书了。”
　　“是嘛？”贺兰嫣心中一紧，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萧偌遥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兰儿，是我任性了，我好后悔。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不想看你受委屈，就想教训一下她。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兰儿，我现在该怎么办？”
　　贺兰嫣心疼地将萧偌遥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本宫在，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先好好休息。偌儿，答应我，不要再擅自行动了，知道嘛？乖，听话，别胡思乱想。”
　　萧偌遥哭得愈发厉害，双手紧紧抓住贺兰嫣的衣袖，像个无助的孩子：“那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会听话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你，害怕你会不要我，兰儿，我只有你了。”
　　贺兰嫣看着怀中的萧偌遥，满心的怜爱，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说道：“我怎会不要偌儿呢，乖，先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什么都别想，睡吧。”

　　[两日后]
　　清晨的阳光洒在坤宁宫，却驱不散屋内的哀伤。萧偌遥站在窗前，神色哀伤，声音低沉而难过：“今天是她出殡的日子，皇上也下旨让她葬入妃陵。”
　　[宫外]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杜玥笙轻轻撩起车帘，面露些许疲惫，说道：“小哥，我有些口渴，能否停一下轿子，让我去前面讨碗水喝？”
　　音韵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真巧，我们也渴了，带的水刚好也喝完了。”
　　下属恭敬地应道：“属下领命。”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一家小店前。杜玥笙礼貌地问道：“店家，能否讨碗水喝？”
　　店家热情地招呼道：“当然可以，姑娘请这边坐。不知姑娘从何处而来，又要往何处去呢？”
　　静和微笑着回答：“回店家的话，我们从江南而来，正前往京城。不知从这里到京城，大概要几天时间呢？”
　　店家微微思忖后说道：“姑娘要去京城啊，大概需要四天的路程吧。”
　　音韵接着问道：“店家，这里可有旅店？”
　　店家皱了皱眉头，提醒道：“前面不远处倒是有家旅店，不过费用可不低啊。姑娘，听我的，还是别去为好。”
　　静和面露愁容，担忧地说：“可是我们今晚该在哪里歇脚呢？”
　　店家豪爽地说道：“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吧！”
　　杜玥笙感激地说道：“多谢店家的好意，我们有地方去。路途遥远，就此别过，告辞。”
　　店家善意地叮嘱：“那你们路上可要小心了。”
　　杜玥笙转身对下属说：“小哥，赶路要紧。”
　　下属连忙应道：“是，小姐请上马车。”

　　马车内，静和一脸忧虑，轻声说道：“不知母后怎么样了？我心里总觉得异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音韵微微点头，神情也有些凝重，说道：“这么一说，我最近也不太好，晚上老是做噩梦呢。”
　　静和语气中满是关切：“但愿母后没事。”
　　音韵调皮地笑问：“静儿就只担心皇额娘，不担心父皇吗？”
　　静和脸微微一红，解释道：“当然也担心了，毕竟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从时间来看，皇兄也应该选妃了吧？”
　　音韵轻轻笑了笑，说道：“这也不是静儿该操心的事。”
　　静和有些嗔怪地说：“音韵姐姐你……”
　　音韵依旧笑着，问道：“我又怎么了？”
　　杜玥笙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两位姐姐别吵了，让我休息一下行吗？”
　　音韵笑着应道：“好吧。”

　　[第二天] 皇宫
　　在皇后的寝宫内，贺兰嫣眉头紧锁，对着时雨说道：“皇上还是闭口不提废后的事，眼看就到皇儿们回来的日子了……”
　　这时，时雨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启禀娘娘，太医院的李太医求见。”
　　贺兰嫣微微颔首：“宣吧。”
　　“喏。”时雨应道，随即来到门外，对着李岩泉说道：“李太医，娘娘让您进去。”
　　李岩泉面带微笑，客气地说：“有劳时雨姑娘了。”
　　时雨谦逊地回道：“您客气了，李太医这边请。”
　　时雨引着李岩泉进了屋，说道：“娘娘，李太医来了。”
　　贺兰嫣对着时雨摆了摆手，时雨立刻会意，说道：“喏，奴婢告退。”
　　贺兰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道：“不知李太医来此所为何事？”
　　李岩泉赶忙跪下，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贺兰嫣温和地说：“免礼。”
　　李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启禀娘娘，有一事，臣觉得非常奇怪……”
　　贺兰嫣好奇地问道：“是何事呢？”
　　李岩泉支支吾吾，有些紧张地回答：“这……臣不敢说。”
　　贺兰嫣轻声笑道：“李太医有话但说无妨。”
　　李岩泉鼓起勇气，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近日嫔妃们向微臣索要一些药……”
　　贺兰嫣神色一紧，惊讶地问道：“是什么药？”
　　李岩泉吞吞吐吐地回道：“迷情药……还有断肠草。而且每次要的都是毒药。不过，毒药的毒性是相对的。毒药，本是药之辛苦者。毒药终归是药，起初并非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
　　时雨脚步匆匆，满脸喜色，一进殿门便兴奋地叫着：“娘娘，娘娘！”
　　贺兰嫣看着时雨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捂嘴轻笑，调侃道：“一点女子的稳重样子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时雨微微嘟起嘴，神色带着几分委屈，连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一行人已经回京啦！”
　　贺兰嫣眼中闪过惊喜，忙问道：“真的？他们都回来了？”
　　时雨微微欠身，小声说道：“回娘娘，就还差音韵公主和静和公主还未回宫。”
　　贺兰嫣轻轻点头，喃喃道：“是嘛……也到了约定的期限了，也不知道她们在外面怎么样了 。”

　　不一会儿，众公主和皇子们鱼贯而入，纷纷跪地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贺兰嫣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和声说道：“免礼，赐座。你们在宫外的日子过得如何？”
　　众皇子和公主们齐声回应：“回皇额娘，我们都挺好的。皇额娘近日可好？”
　　贺兰嫣笑意盈盈，说道：“你额娘我挺好的。你们可有给你们的父皇请过安？”
　　众皇子和公主们连忙回答：“回皇额娘，已经请过了。”
　　贺兰嫣点点头，关切地说：“那就好，你们一路奔波，都累了吧？不如回自己的宫中，好好休息一下。”
　　众皇子和公主们齐声应道：“是，儿臣告退。”

　　[宫外]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静和轻轻挪了挪身子，关切地问：“玥玥，你冷不冷？要不我把披肩给你披上？”
　　杜玥笙望着静和，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暗自想着：“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她。”
　　静和见杜玥笙没回应，又凑近了些，问道：“玥玥，你没事吧？”
　　杜玥笙回过神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静和，没有说话。
　　静和慢慢向杜玥笙靠近，杜玥笙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微微颤抖：“静儿，你想做什么？”
　　静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解释道：“别紧张，这里有只蚂蚁，我帮你把它弄掉。”
　　杜玥笙松了口气，笑着说：“是嘛，谢谢。静儿，你坐这边。你想家吗？”
　　静和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还好。”
　　杜玥笙好奇心起，笑着问道：“静儿你是公主，那你是哪位妃子生的呢？”
　　静和眉眼弯弯，笑意更浓：“我的生母是当今皇后。”
　　“你……居然是皇后生的？”杜玥笙满脸惊讶，眼中满是赞叹，“怪不得长得如此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