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母仪天下》唐玄晚

18、妃子为贺兰嫣献美人计

　　【酉时】
　　华灯初上，晚宴即将启幕。
　　皇上负手而立，神色悠然，对着身旁的小太监缓缓说道：“小邓子，传朕旨意，着今晚各宫嫔妃，皆至御花园参加朕为爱妃们特设的晚筵 。”
　　小太监赶忙跪地，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而后，皇上转身，面带温和笑意，对着贺兰嫣等一众嫔妃说道：“诸位爱妃，这边请入座，晚筵即刻便要开始了。来人，燃放烟火！”
　　大臣们纷纷拱手行礼：“臣遵旨！”
　　转瞬之间，只听几声脆响，天空中骤然绽放出五彩斑斓的烟花，色彩交织，如梦如幻，引得众人纷纷仰头，沉醉其中。
　　与此同时，美酒佳酿、满汉全席，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在宫女太监们有条不紊的侍奉下端上了桌。
　　此时，嫔妃们袅袅婷婷地步入宴厅，依次落坐，彼此紧挨着，衣袂飘飘，环佩叮当。

　　容我为诸位细细道来这座次安排。皇上身侧，端坐着仪态端庄的贺兰嫣，她母仪天下，是后宫之主皇后。皇后身旁，是艳冠群芳的萧偌遥，身为皇贵妃，在后宫地位尊崇。其后，依着妃位高低顺序，贤妃宇弦音、辰妃沈沭辰、良妃白若轩依次落座。值得一提的是，白若轩与沈沭辰乃是后来晋封，荣耀加身。再往后，是淑妃林古玥与德妃文雨菲，此外，还有诸多其他嫔妃。

　　正说着，林古玥与文雨菲莲步轻移，匆匆赶来。二人笑意盈盈，莲裙微摆，盈盈下拜，娇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也给诸位姐姐请安！咱们姐妹许久未曾相聚，今日定要畅快地喝上一宿，姐姐们觉得如何？”

　　众妃闻言，皆掩唇轻笑：“妹妹这是想醉了让人看笑话不成？”

　　皇上爽朗大笑，开口道：“哈哈哈，赐坐！”

　　贺兰嫣也嘴角含笑，温声说道：“两位妹妹来得正好，这些日子多亏你们悉心伺候皇上，姐姐我在这儿谢过了。”

　　其余妃子们也纷纷附和：“正是正是，多谢两位妹妹了。”

　　文雨菲温婉一笑，恭敬回应：“侍奉皇上，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倒是诸位姐姐，平日里操劳后宫诸事，才是辛苦了。宫外的日子，不管是住处还是吃穿用度，都远比不上皇宫里安逸。”

　　贺兰嫣笑意盈盈，摆了摆手：“好了，咱们不聊这些了。两位妹妹快坐到本宫身边来，咱们姐妹也好趁着这机会好好聊聊。”

　　皇上抬手，高声宣布：“晚筵开始！”

　　文雨菲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笑着说道：“臣妾斗胆，把家乡的戏班子请进了宫，今晚的晚宴必定热闹非凡。”

　　皇上龙颜大悦，开怀笑道：“爱妃有心了！朕定要好好封赏你。爱妃但说无妨，想要什么赏赐？”

　　文雨菲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轻声说道：“皇上，今晚就让臣妾侍奉您，可好？”

　　皇上闻言，目光温和地看向文雨菲，而后摇了摇头，和声说道：“朕今晚想让皇后侍寝。”

　　贺兰嫣听闻，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实则，她早已对男女之事没了兴致，因为她的心意，早已全系在萧偌遥身上。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笑语晏晏的众妃子们，脸色瞬间变得冷淡。她们原本因着晚宴的热闹而满心欢喜，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浇灭了热情，笑容僵在脸上，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整个宫殿里，除了妃子们，就只有小翠知晓贺兰嫣的心思。那些不知情的下人们，看着妃子们难看的脸色，都暗自纳闷，心里纷纷猜测：这是怎么了，为何妃子们的脸色都这般难看？
　　小翠心思细腻，是个通透人。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藏着对贺兰嫣炽热又隐秘的爱意。可身份的悬殊，让这份喜欢只能深埋心底。她只是个卑微的下人，连明目张胆表达爱意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默默守在贺兰嫣身边，能瞧上她一眼，便觉得满心欢喜。哪怕贺兰嫣冲她大声呵斥，甚至动了杀念，小翠对她的喜欢也分毫未减。

　　那夜，月色如水，小翠偶然间撞见贺兰嫣与萧偌遥亲昵相处，行那闺房之私。刹那间，她只觉心口像被重锤狠狠一击，痛意迅速蔓延至全身。那一夜，她失魂落魄，独自偷跑到宫外，借酒消愁，泪水混着酒水咽下，满心的酸涩与痛苦无人诉说 ，只能在这寂静的夜里，独自承受心碎的煎熬。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气氛有些微妙之时，台上的戏子莲步轻移，水袖翻飞，婉转的唱腔悠悠响起，正是那曲《故人绝》。

　　“庭院深，月光沉，旧梦难温，与君别后泪满襟……” 那嗓音，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心底淌出，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思念。一时间，宴厅内的嘈杂声渐渐沉寂，所有人都被这如怨如慕的曲调吸引，沉浸在戏中那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里。

　　歌声袅袅，唱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也让众人原本复杂的情绪，随着这旋律，愈发深沉起来 。

　　戏子一曲唱罢，余音还在宴厅中悠悠回荡。妃子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掌声热烈，似要将这宴会的氛围推向更高潮。

　　这时，宇弦音莲步轻移，盈盈下拜，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笑意，柔声道：“今夜如此良辰，臣妾也想为皇上献上一曲，聊表心意。”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致，面带微笑，好奇问道：“哦？爱妃竟还会唱歌？朕倒是不知。”

　　宇弦音起身，微微颔首，笑容里带着一丝怀念，轻声回道：“回皇上，臣妾略通一二。臣妾的母亲在世时曾说，常唱歌的人，嗓音会更加动听。如今她已仙逝，臣妾今日若能在这宴会上一展歌喉，想来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为臣妾感到欣慰。还望皇上恩准。” 她言辞恳切，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皇上目光温和，抬手示意，欣然应允：“朕恩准了。爱妃既有此心意，朕便静候佳音。”

　　宇弦音的歌声余韵未散，灵动的舞姿便在众人眼前展开。一群舞妓鱼贯而入，身姿轻盈，长袖翩翩，在华美的宴厅中央尽情舞动，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好似将世间所有的灵动与娇俏都融入这一场舞蹈之中。

　　妃子们看着舞妓那艳丽的服饰与撩人的舞姿，嘴角纷纷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们彼此对视，眼神中满是揣测，心底暗自思忖：这精心安排的美人计，究竟出自谁手？

　　皇上的目光被舞妓牢牢吸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就在这时，贺兰嫣莲步轻移，玉手端起酒杯，身姿婀娜地走到皇上面前，声音轻柔婉转：“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其他妃子见此，也纷纷起身，娇声说道：“臣妾们共同敬皇上一杯。”

　　皇上回过神来，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好！”

　　然而，贺兰嫣在众人喝完酒后，微微蹙起眉头，面露倦色，轻声说道：“皇上，臣妾突然觉得身体乏累，实在不能再陪皇上了，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和声说道：“爱妃既觉得累了，就先去歇着吧。等朕这边结束，过会儿再去看你，可好？”

　　林古玥见状，莲步上前，微微欠身：“回皇上，臣妾有话想说。”

　　皇上神色和蔼，笑着应道：“爱妃但说无妨。”

　　林古玥闻言，缓缓跪地，神色郑重：“皇上，您今夜不可前往皇后娘娘的寝宫。”

　　皇上微微一怔，眼中满是疑惑：“这是为何？”

　　林古玥不慌不忙，从容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心想，诸位姐姐才刚从寺庙祈福归来，佛门讲究清规戒律，这期间若破了戒，那多日的虔诚岂不是白费了？”

　　皇上微微颔首，若有所思：“这……爱妃所言极是，朕险些误了大事。”

　　贺兰嫣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欠身行礼，声音清脆：“皇上英明神武，如此明辨事理，实乃百姓之福、国家之幸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妃子见贺兰嫣跪地，也纷纷跟着屈膝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舞妓、歌妓、宫女、太监乃至文武百官，全都跪地，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整个宫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场面，庄严肃穆，气势恢宏 。
　　众妃子纷纷欠身，娇声说道：“臣妾们也先行告退，恳请皇上恩准。”

　　皇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摆了摆手，应道：“朕准了。只留下舞妓，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宫女们福身行礼，齐声说道：“奴婢告退！” 说罢，便莲步轻移，有序退下。

　　太监们也赶忙跪地，恭敬应道：“奴才告退！” 随后，起身退至殿外，将空间留给皇上与舞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