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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戏弄 ...

  •   原来身体还是很痛。
      唯依如是想着,经过了一个下午补眠的她,此时已是完全清醒了过来。不过只要稍稍一动,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胸前伤口上传来的刺痛。
      感觉到屋内的光线稍暗,她下意识地一转头,窗外的夕阳已是摇摇欲坠。
      原来是黄昏了,她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红,很红,特别红。
      这是她对这间屋子的评价。
      兴许是主人的偏爱,这间屋子里,除了红,居然找不出一丝的杂色,就连那桌上摆放的茶杯,也用了最为鲜红的调料渲染。
      观察完毕,她借着昏暗的光线,轻轻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依旧是光洁如玉,可似乎,上面残留了别人的体温。体温中更是有着一股味道,那种淡淡的却是极舒心的味道。
      这一觉,前一段她可以算得上睡得极其地不安稳,二十年前就被封锁的记忆居然就在梦中一一重现,想要躲避都无处可逃。再一次经历了父母的爱恋与死亡,心中居然仍是痛得无以附加。她的父母,在权利与生存中出生,相斗,到相爱,再到决裂,再到最后的相拥而亡,每一样,都深深地震撼了她。正因为如此,她这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决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会忘却,即使一时的舍弃,它也会如陈年的酒般,越沉越是深刻。
      她承认,就在母亲举枪自杀的那一刻,所有伪装起来的冷漠都消失了。就在父亲相拥这她去殉情的那一刻,她更是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渴望着关怀,渴求着温暖。
      于是,天使来了。她不知道在张惶中自己握住的是谁的手,可是,那样的一双带着温润体温的手,温柔地包裹着,坚定地握着,却是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会是谁呢。
      她细细地想着,无奈自己醒来时,屋内已是没有了人。看来,每一次的穿越都得注定在床上等待呵。
      等等,上一次,我又是怎么过来的。
      疼,头疼。
      算了,唯依揉着发胀的眉心,不由得冷笑出声。
      哼哼,魔鬼还真是小心翼翼,将过往抹杀得如此干净。
      至于它的用心,唯依并不想深究,当务之急,就是必须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才能方便自己指定下一步行动。
      七世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哎,美丽的姑娘。”
      冥思被别人很不客气地打断,唯依微微皱了眉,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抬起头时,面上已是一片温和之色。
      入眼的是一个红衣男子,柔和的面部轮廓,魅惑的狭长凤眼微挑,丰润的红唇轻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再加上这一身鲜艳的红色长袍,怎么看都是一副妖娆模样。
      人妖?
      不自然地,她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么一个词来。当然,是自动把那份隐藏在妖娆中的阳刚之气给忽略掉。
      “我的毒能全解吗?”
      没有对新换衣衫的疑问,也没有对他身份的追问,更没有一丝对所在地的质疑,如此清浅的一句,漫不经心地说来,仿佛那受伤的根本不是她自己。
      本来想看好戏的心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问话。
      不行,自己是要来戏弄她的,绝对不可以认输。想到这里,他故意忽略她的话,接着说道:“美丽的姑娘,虽说本公子是长得极其地诱人,但你也不能如此看着。”尤轻风半倚在门框上,颇为自恋地挑起一缕垂在眼前的发丝,细细地把玩着,眼神里那叫做一个劲地暧昧。
      接收到这样的眼神,唯依不可思议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便恢复了正常,这个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尤轻风却在这边大叫惊奇,能让大师兄有好感的女子还真是有些不同,看见了如此潇洒帅气,阳光逼人。。。(以下省略数百字的自夸)的天下第一神医,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看她的模样,应该是个大富人家的小姐,居然能够听得懂我的暗示,居然还无甚反应,有趣,有趣。
      想到这里,他的兴趣又更是加深了几分。嘿嘿,幸好在她醒来之前松了手让大师兄先行离开,否则,我还没有这个机会来好好作弄一翻呢。
      “这位公子,我的毒能够解吗?”唯依耐心地再次问道,也将他的话故意忽略掉。
      如此,打了个平手。
      犹轻风哪里甘心,他再接再厉,继续忽略,并且脸上配合着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故意不经意地扫过唯依,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再瞅住一眼唯依,又将话吞回口中。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唯依的注意。
      唯依在心里暗叹一声,他要演戏,就让他一个人演个够吧。也不再问对方根本就不会回答的问题,手一伸,便又将被子重新盖好,在身后掂上几个靠枕,好整以遐地看着尤轻风的精彩演出。
      尤轻风暗暗咬牙。
      妈的,都做到这一步了,她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下面她不是应该问我怎么了。
      唯依仍旧不动声色,对他的表演恍若未觉。
      “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尤轻风很生气,这个女人,就这样冷眼旁观着他的个人表演,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她一句话不说,害得他一肚子的话就根本无法出口。
      “那好,请问公子你怎么了。”唯依顺着他的话漫不经心地答道,那眼却仍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右手,仔仔细细地瞧着,仿佛能瞧出什么来。
      “你。”尤轻风咬牙切齿着,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一定要冷静,反复了好几个轮回,又将过一会要说的话思索了几遍,确定没有漏洞后,又将面部表情酝酿了一番,终于说道:“姑娘自山崖上掉下来之后,是由在下一手救治的。难道姑娘就不做些表示吗?”那模样,活脱脱就是需要对方以身相许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唯依若有所思,半晌,才抬起头,对着尤轻风说道,“既然是公子救了小女子,那诊金方面可就不能少了。我这里有颗夜明珠,想来也足以支付此次的诊金。” 说罢,便从发髻上拔出一根金簪,簪子的顶部,正是一颗极品的夜明珠。
      这下轮到尤轻风目瞪口呆了,她,她,她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不着急,此招不行,还有一招。
      “可是,由于姑娘一直处在昏迷中,伤口又在胸上,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危险,在下实在是迫不得已,替姑娘上了药,但这‘肌肤之亲’在所难免,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可纳姑娘为第十八房小妾,如此便可不损了姑娘的名声。”他边说着,又将那肌肤之亲咬得极为的重。
      哼哼,他就不相信,好人家的女儿会不在乎这个。
      “无甚大碍。大夫治病救人,肌肤相触再所难免。还请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什么大事?”这下轮到尤轻风目瞪口呆了。当下风气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怎么自己才几天不出谷,外面就变了几变了吗?
      他可是知道,每一次帮这些个女子诊治,若不是有医女帮忙,那些个姑娘小姐们早就是泪眼婆娑,喊着什么肌肤之亲,有损名节,救命之恩,此生非君不嫁云云。
      “若是公子为了这事自责,小女子愿意送一颗夜明珠,以补偿公子的损失。这损失自然要赔给公子,使唤的小婢小女子并未带在身上,也只得以金银相赠,还望公子笑纳。”唯依兀自说着,打断了尤轻风的插话。
      “损失?”这下尤轻风可是完全听糊涂了,这个损失,难道是指对于她不嫁自己而言,自己的损失大发了。她,她,她怎么比我还狂妄。
      他求证似地望了过去,得到了唯依坚定地回答,心中勃然大怒,她居然敢说天下第一美男(自封的)配不上她。她好象只能算得上是清秀而已。
      “我配不上你?”疑问的语气,即将爆发的怒火。
      唯依不说话,那眼神却仿佛在说这不是明摆了的事。
      “那好,那我们就来。。。”他愤愤地甩过头,就要到袖子中去掏从不离身的小型金玉算盘。
      “十万两。”
      “什么。”
      “诊金。”她的眉眼里似笑非笑。
      两个字,无需多余的赘述。
      尤清风彻底被打击了,不是因为那昂贵的诊金,而是她的洞察力,难道自己就是如此明显地把贪财写在脸上吗?
      “看样子,是足够了。”唯依淡淡地一扫眉,“那么,公子,劳凡你替我准备一下晚膳,小女子一日未曾进食,多谢。另外,”她看着犹在呆楞的尤轻风,补上一句,“费用我会另付,决不会令公子有半点破费。”
      “啊。”尤轻风被打击得不轻,太诡异了,这个女子,太诡异了,自己不是来戏弄她的吗?貌似自己被戏弄了。
      天啊。
      唯依却假装看不见他的长呼,她早已看见了更重要的人,这个人,可是现底下最能帮助自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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