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9、第二十八章 遥怜黄髫恰自来 ...


  •   走不掉了。
      世上都是一物降一物。
      辛岳承认这小家伙儿的小短腿捣腾频率蛮快的,由着他围攻自己是左突右奔、身前打转。为达目的有点无理取闹,也够逗的。
      牟越男却搁那看笑话,好事地忍不住从旁怂恿来着:“这可有些为难人家了,他几时成了知浪漫、懂情调的有心人了?小弟弟你若说动他这号人,我就服你!”
      男孩得此硬夸,自视很会卖乖。睁大眼看了看辛岳,下一秒变道卖萌成了把好手,口中遍地皆是“大哥哥”、“小姐姐”的尽可黏糊人儿:“求求你就买朵花吧!今天是情人节嗳!男生都给女生送玫瑰,还不贵……好不好么!”
      卖花男孩儿跟个家雀儿一般语不休,也相目出跟前这个男人面善,竟对辛岳展开了一轮即撒娇、耍赖、抱大腿之连环套。
      辛岳暗转起念头,那方筋酥骨软的“磨人精”我还在疲于应对呢,现在又遇上你这么个“花花太岁”横路打劫,我不属狗,但我是真的狗气,显得我好抠门儿。再多上两眼也就够表现差劲的“追尾”,给自己摊上个“全责”,一忽儿觉得把今天过得有零有整的,好不苦笑不得。
      见多出这么一副“护腿”来像是糊住了男人的大脑,转而张口结舌。牟越男眉眼盈盈处见地还是有的。浪丢丢地丢出一句:“得了吧,人家跟你这儿碰碰运气是给你个机会好表现。反正是爷们儿,你看着办吧!”她俨然摆出一副大人物的神气。
      辛岳也算是好脾气,无意反驳再赌气跟谁较劲。遂抬手摸了摸那小家伙滚圆的脑瓜,见他仰头向望、眼神机警。咧嘴笑时,说来心疼,那上下唇包裹着排列不全的牙齿,该是到了换乳牙的时候,多说就六岁上下、黄发垂髫的年龄。
      本想眼不见为净,可偏巧无心提手一拉这孩子胳膊,显有几处烟头烫疤于手腕上裸露了出来。
      牟越男还算眼尖,她情不自禁的“呀”地一声,卖花男孩儿见自己露馅儿了,慌忙拨开辛岳的手,紧着向下扯扯袄袖,力图遮掩,却仍不忘再度环抱住辛岳的大腿。
      问题在于,手腕这旧伤未愈,挨排又添新痕,摆明是人为所致。
      牟越男看得出此时辛岳的眼中似有化不开的重重忧虑。若不是“意外他妈生意外”,呃……她可哪溜达见识男人变脸快的另般模样。
      果然,辛岳的腰杆再弯下几度,热血上头加之好眼力,令他气不过地抚了抚那被硬风吹皴红了的小脸,还是多瞧了几眼,这内心里依着的余悲恰自来,就跟药死人的砒霜没两样。这养成的陋习,时不时地就会待不住。要么于无人处悄声自问:小弟你如今何在?要么当成“黑暗料理”,以它的重口味直捣百骸,齁要命。
      辛岳心中又有些翻卷,看着男孩一脸入戏没带妆的卖萌求生,虽未必变身沿街讨要的小乞丐,可实则在他看来就是向自己良心征税之举。反观那些,背着人逼迫孩子去犯险的家伙,齁不是个东西。
      事实上,降过了头,便是克。
      辛岳这时俯下身去,语气尽可能放平:“买花不难,可要这么招呼过路人,都得给你吓跑了。就算奶凶,也给冻出个红鼻头,你家大人也不管管。奈何看你得养家,得吃饭,巧了,今儿是可我一个羊毛薅。那好,这花咋卖呀?”
      牟越男觉出了一点意思,这路给他趟得不浮不躁。放任这小人儿眼锃亮冲他用力生活,激情很到位。
      似乎这话很顶饱,男孩一听眼神里灵动有光,手却不放松:“玫瑰花,二十元一朵,三支卖你五十元。大哥哥赏脸,拜托你就买个三支吧,不光我一人,还有两个小孩儿负责那面两条街。嗯……你问大人么,家里没大人呀!卖了花……才能填饱肚子。”
      话到后半截,辛岳见他那发红的朝天鼻怯懦地低下,似有憋屈。
      牟越男却有些信不过,从旁提醒道:“人前装可怜。说你地道的‘扑街仔’,这人得小几号啊!小小孩儿,你不该是这样子。说放赖便放赖,若无他人教唆,谅你也没那个胆儿。”
      辛岳不过是回她一个坏笑,“就这些?”
      转头附耳低言告诉男孩:“别理她。”接着引话题:“嗬!瞧不来你人虽小可经济账算得不赖乎,还没上学吧?那你这账目是跟谁学的?要是算错钱数了,你该咋回去报账呢?”
      谁知道牟越男本就饱受鞋跟儿高低之苦,这下又被辛岳只顾上心“扑街仔”而生就一肚子不平:“还诲尔谆谆、自命不凡;还说人家‘精致主义’一个顶俩。我大好的一个人,你偏不信,怎么想的。好啊,你既然可怜他,那就痛快点!别啰里八嗦没完也不嫌掉价。说白了不就是一束花的事么!”
      牟越男白了辛岳一眼,睽睽众目,人家随便挖个坑他便往里跳,谁说让出来单干这个了?
      这丫头也怪能秃噜出大实话,再漫不经心地走近前,瞥了眼男孩手中的玫瑰,一把接了过来,相当的悠然自得。说是夹带点正形吧,却坏兮兮地看了男孩一眼,道:“小鬼头,说的就是你。这花儿,你大哥哥全包了。他可富得流油,你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别让这‘财神’给飞了。”
      看把男孩当真的是叫人有些意想不到,辛岳若不俊爽答应,这事不算完。
      “那我该付给你多钱合适呢?”辛岳随后的问话,正对上男孩两眼放绿光。显然,要给惯出毛病来。
      “呃,这个……还没谁一下子买这么多,我……我不会算钱……嗯,大哥哥你等会儿,我找人去!”男孩皱着小鼻梁,唯恐这单生意再黄了。
      “你不怕我拿花儿不给钱就开溜?”
      “呃……”男孩儿一顿,扫眼在辛岳脸上不知比对什么,很快没打折扣道:“大哥哥你,不会的。再说,那边不远点儿,就有人看着呢!”
      至此,这才发现,顺着孩子不经意间的视线所示方向,在街口斜对过的一间店面门前,见一顶着毛躁头发的女人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地正伸长脖子向望与此。
      辛岳眯了眯眼,暗自道:原来接应在这儿,够能留后手的了。
      辛岳像是请谁出山,诚心诚意、风度不减道:“也好,那请小老弟前面领路吧。”
      就这样,男孩头前一溜小跑,兴高采烈。辛岳慢条斯理地跟在其后。不过要说撇下买花豪气万丈买买买的大女主,单凭她好生事、可悠哉了这条,晾她一遭半遭也不为过。
      事有凑巧,巧就巧在一个字:“刁”上面。
      当“习惯”、“习以为常”中的“习”字缺了一小点儿,来不来成刁民难对付的那一套时,真相被打脸就是这么来的。不然,辛岳怎会请她局里走一趟。
      话说,先是闻到一股郁烈的脂粉气扑面而来。再打眼近前这胖大嫂说不好年纪,全仗一副粉头浓妆艳抹样儿,脸上好似下了霜。外加几颗惹眼的痣,感觉每动下嘴巴,这赛如灰号不够的“刮大白”,便向下掉渣渣。以她那身子板儿,说句东北俗话就一“大老娘们”,看来平常日是一顿没少吃,活得挺open。
      见男孩儿奔她来,头前还一脸的资不抵债表情。再定睛看时,身后竟出现一俊朗小伙正阔步走近。
      她瞟了两眼来人,这才头半晌,早起催命赶去他们卖花。男孩此刻空着手竟领人过来,这小浑球啥意思?
      胖大嫂想不了那么多,半个屁股不再倚门斜靠,手拢在袖口里也抽了出来,不忘挺了挺胸脯,绝对够格。
      见辛岳站定在看着她,以为来人也好这口,便相目着一副好肩膀迎前走马式开转:哟!帅哥,这是打哪儿来呀?该不会打广告牌那上的海报一道给刮来的吧?”
      与人多言的轻浮,确是这妇人从来少有的大方景象。
      辛岳出奇地静,那家伙没好感得更让妇人脸上的霜挂不住。
      男孩听得不明所以,满怀收获的惊喜,让他觉得自己沿街叫卖的本事远远领先了。
      于是抢话讲也有劲头儿:“凤姨,哥哥他买咱十七朵玫瑰,一下子把花都拿下,呃……可我不会算钱,所以……你跟他要吧,所以……我可不可以今天就不用再卖花了?”小家伙儿颇懂规矩得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凤姨闻言大悦:“有这事?漂亮!俺就觉得今天会有好事。不过还早呢,先别竟想美事,卖花这点儿钱还不够你们几个饿痨鬼敞开肚皮吃呢!”
      这话说得贼自然。转眼又冲辛岳搓着指头示意数钱的动作。
      辛岳看男孩勾着脑袋还不死心,顺带捏捏他冰凉的小脸,别有深意道:“放心,跑不了……”
      既而搭腔好不弦外之音:“打算赖账,我会吗?不过像他这么大,怕是淘闲不好管吧?”
      “可不!皮得要命。”凤姨眼角的笑纹又深作几道。
      “那得多糟心?好歹也是一小波团建。看得出大妈你常在这条道上走,吃透了,要的也不是这一锤子买卖。”
      辛岳将话拎得稳,凝神注视着妇人的反应,哪管挖不出“硬货”,至少给她扒一扒,也好替孩子出出气。
      凤姨用微笑化解尴尬:“别动不动‘大妈’‘大妈’的大呼小叫,意思对也不行。咝……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悬?”
      妇人横眼瞄了一下辛岳,巴巴道:“三百元,算是给你的朋友价。给钱走人。当然了,大兄弟你,要真是闲得慌,别管一锤子还是两锤子买卖,总之凤姐我陪你……探讨一个‘过亿’的项目,怎样?”
      “早该想到了,相较志趣广泛,凤姨好个因材施教。毕竟意淫还是有点分寸比较好。或将说是有心,只不过你用错了地儿。”
      辛岳见招拆招,轻轻摆头,紧接“噌”地一撸男孩的袖口,继续道:“瞅瞅这疤痕,可算说到根儿上了。这也叫‘有心’是吧?想他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作冷的天,却独独满街串巷地游走兜售,本该在母亲怀中撒娇呢!可他为什么成这样?其实他不该是这个样。你老实与我说,到底你该不是这孩子的亲人吧!”
      听闻,凤姨挑着妖冶的描眉有一刻的犹豫,“没人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讲’吗?照你这般说法,我成什么人了?说话要过脑子好吧?再说有你什么事?就你这小样儿……我这都破格跟你大讲特讲得真当你香。别闹了,再闹可就成了搅屎棍耶!”
      奈何辛岳就是不松口:“这孩子若来路正,怎会被人哄骗、利诱再到被收拾?就怕一时没了影,为了能牢牢拴住,你这是给他放放风吧?否则,你这‘凤姨’当作是白给不曾?”
      辛岳语不必言深,意思却到了。更不避讳补上一句:“交代吧,是不是你干的?”
      一说到要自己从实招来,凤姨敏感过了头。拉下脸,对这小人儿存了一份心硬被官粉附着,相信现在就剩个口风过硬。
      “又来了,真多事。索性你报官啊,跟俺有关系吗?哪有什么对不住,都是些屁大点儿的事。一准儿是你小子掉牙漏风编排老娘我,去,把那边桶里的花也拿去卖了。不想断顿,最好给卖完喽!”
      男孩抬头望着没好气的妇人,鼻翼抽搭了两下,与其说他小身架抖了抖,不如说肖似丢了半拉魂儿。
      眼见孩子细脚伶仃、很省心地听话要走,辛岳一把护住他肩头,由衷担虑道:“照她说的做,你还不得累散架了?听哥哥的回家去。”
      男孩一听,肩头扭动不安起来:“我没家……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凤姨见状,终于看不上眼了,上前恨不能推开辛岳,嘴上骂叽叽地问:“想干啥?是要小秃驴还俗吗?操心的是该给钱,三百块拿来!”
      果不其然,问出了名堂。
      而此刻,男孩像被庇护在椽棱下,举目见这大哥哥用身体挡住他跟凤姨之间,好让凤姨的大嗓门儿就此隔道墙,只能说,这回特解气。
      所以当辛岳低头再问:“你无家可归?”,更是唤醒小家伙儿眼睛扑闪扑闪,借着身前的安全感,这才怯意地点点头。
      “那就好,都没了还有啥怕的?你爹妈这会儿要在,怎会让人伤你分毫?疼爱都来不及,哪个狠心不要你?咱别在这儿义务装相,回去念书是你的权利,当由家人照料你呀,没啥,我做的主。”
      辛岳伸手一个用力把男孩拢在身侧,安慰人没错,不等于人人都买账。
      凤姨抱着肚子,莫名地光火,“他小屁孩儿就是那么一说,怎么能随便相信呢?这小子……”
      她猛然掉转枪口冲男孩怒意袭来:“爱呀,你他娘的就一白眼狼,收拾你轻了。指望有他给你撑腰,说得轻巧。搁这儿装大尾巴狼,他以为他是谁?”
      由此,(狼狼)朗朗上口的一记回马枪,直接让幼稚园的孩子是大气不敢喘。早知道她的事儿全让人兜了底,闪身早没影了。
      “怎地?你是真想知道我是谁?究竟是干啥的?行啊,你可别反悔,我正求之不得呢!”
      辛岳挑眉的表情显得脸很有张力。扭头又插作一句,像是对男孩下保证:“你先去站那儿等我一小会儿,回头带你一起走。”
      说完,辛岳伸手入怀掏出警官证冲妇人一亮,就着粉面那少许微妙的刹那,把话挑明:“看来,你也没白混,认出这是啥了,那不好意思,配合跟我走一趟吧!”
      按说只有她治别人的份儿,唯独对这个“硬壳壳”她没那个胆。
      凤姨只好撇撇嘴、哼了一声:“凭啥抓俺?再说‘光脚不怕穿鞋的’!真就翻个底朝天,又与我毛干系?赖人不算,还想着赖账不成?”
      “一码归一码,但孩子这事得搞清楚真相!”
      一个转身,辛岳却将钱毫无顾忌交给了男孩。
      凤姨见状急了,张嘴就来:“钱给他做啥?”
      “花是打他那买的,难不成钱进你腰包?刚刚还说自己与这孩子没关系,这话前后矛盾。”
      眼见辛岳嘴角挂着不屑,凤姨绷不住了,上手便开抢。辛岳抵力护住,不叫得手。
      明显咽不下这口气,先缓缓能不能摆脱掉这小子都另说。凤姨干脆反手拽住辛岳的胳膊,倒打一耙,与他叫号:“你不是爱趟这浑水吗?那咱就趟起来看,看你还怎么自救?”
      “你就不愿放手是吧?”
      “怎么可能,但你得配合我回去调查……”
      “啊,呸!想得美!”凤姨猛厉的大声伴着厮扯,惊动过路的目光齐集看来。空有的一张白脸,不整文武斗好点,一整,自身的风水变了。
      “快来看哪!警察仗势欺人,他先动的手……”
      辛岳目光咫尺下一如撞见了鬼,抑或头上多生了个“旋儿”。不然,何苦礼让三分,喊话说:“还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而手劲儿力道想着收紧,奈何她是女的。动粗的话,起码要比戏里精彩,又哪能遭到妇人的黑手?
      都说长指甲那玩意儿害人不浅。这下,凤姨耗不起了,跳起脚,飞窜起老高,至少是“手眼身法步,肩肘腕不怵”,利爪如钉还伸手贼快。未等辛岳将脸往回缩,打眉头斜下鼻梁处就着了她的道,登时被挠出几趟血绺,再偏离一点儿便伤及眼角了。
      妇人顺带高喊着:“不是我想怎么样,是让你催得紧!戴官帽的就该高人一头?都他娘的给我看好喽!谁能拿俺怎么滴?”然后掉身想拽过男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碰到这种事儿,路人拿一只眼看她, 另一只眼在相目着谁占理儿、得香应,外带指指点点的。
      辛岳摸了摸脸上咝咝啦啦的犯疼法儿,气也白气。自己的这副形象不难在孩子的眼中看到落败跟怂。
      下一步,还是没端住。辛岳摊开两手,一旦就此别过,那谁都别想蒙事儿过去,耳根子清净。
      “你要知道,妨碍干扰公务执行,视情节,可处以警告、罚款、拘留。对拒不服从、情节严重者,可依法定罪执行。你这行为,够得上一‘寻衅滋事’……”
      “我还就‘袭警’了,咋滴吧?”
      凤姨撇下男孩丢出狠话,想靠摆烂取胜,用头直往辛岳胸前拱。
      正当这资深疯婆娘搅得事态堪忧时,必须承认,惯坏了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儿。
      等不及的牟越男爱得洁癖,怎好随便让俗粉染指心上人?恰逢其时的这场景,让她觉得体内在燃脂,瞬间体能倍增。别看这大嫚前脚高,后脚低就上场了,可哪管这套,扬手硬掀那妇人给直接推开,险些闹她了个屁股墩儿。自此把表现拉到满格,惹得凤姨是就地嚎啕,连粉面也垮掉了。
      牟越男裙角随风荡漾在围观者中冲辛岳慧黠加上一句:“人家一放赖,你啥也不是。”这句话还是让辛岳有所触动。
      “想摸清这孩子的来路,你来得正好,先帮忙照顾一下,我联系队里说下情况。”
      “瞧你这脸……呃,小心给弄破了相。这哪叫人干的事儿!造孽呀!”
      牟越男话至半截,眼瞪得像铜铃直逼那妇人,看样子是要和谁单挑。
      凤姨到这会儿也不认栽,似乎要硬钢到底。
      “他好歹有‘一身皮’,说的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都没管利索,跟这儿比划个啥?”
      “你真好意思说。耍赖可以,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谅你是女人,看他不好动手是吧?就你这水平,太不自量。那就将一大一小他哥俩的账,算我的。”
      牟越男关键口说出话来这语气、这派头,气场直接干到两米八。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