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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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林羡睡到九点多才醒。拿iPad看了会儿赵宸转过来的邮件，11点多给唐朝打了个电话：“喂？唐先生，上午咨询的怎么样？”
“唉，没什么好办法，给的方案跟北京的医院差不多。”唐朝听着倒是挺平静。
“别急，这次不行，再想其他办法。”林羡安慰到。
“没事，也算意料之中吧，北京医院的水平本来就很高了，别的地方应该也给不出更高明的方案。”唐朝说：“我就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一试。”
“嗯。”林羡不再劝他，说：“现在接您一起吃饭吧，然后下午一起去展会。”
“我没回酒店呢。”唐朝说：“我想先回去放下从家里带来的师傅的一些片子、化验报告啥的，下午我直接过去吧。”
“知道在哪吗？”林羡问。
“有朋友一起，他香港人，应该知道。”唐朝说。
“行吧，那两点我在展厅门口等你。”林羡说。
展厅门口，林羡跟老马汇合了没一会儿，就看着唐朝走了过来。唐朝走路不像一般年轻人那么轻快，不紧不慢的却又不拖沓，很稳。老远看见林羡他们也没有跑，就是略紧走了几步而已。
“林总，久等了。”唐朝未到跟前就先打招呼。
“也是刚来。”林羡说：“怎么自己？不是说有朋友？”
“哦，他送下我就走了，还有别的事。”唐朝说。
“来，给你介绍一下。”林羡手伸向老马方向：“马骥，马先生。”接着又向老马介绍了唐朝。
“您好。”唐朝礼貌的跟老马握了手，又礼貌的跟老马带来的人一一握手。
“行了，进去吧。”林羡挥挥手。
一行人，没往闹哄哄的大厅方向走，直接上二楼来到了拍卖预展厅。虽然里面人也不少，但还算安静的。
林羡和老马并排走着，走到某个展品前，会停下讨论一番。唐朝对珠宝完全不懂，但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装饰品，也是赏心悦目。
走到一个展示柜前，一组黑色的宝石首饰套装，镶嵌的非常华丽漂亮，唐朝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林羡回过头来看着他，问：“喜欢这套？”
“挺漂亮的。”唐朝说：“这个是不是跟你给我的耳钉是一个材质啊”
“不是。”林羡说：“这个是蓝宝石，你那个是墨翠。”
“哦。”唐朝说：“我看着都是黑色。”
“墨翠打光透出来是绿色，这个打光透出来是蓝色。”林羡给他解释。
“我以为蓝宝石就是蓝色呢。”唐朝说。
“蓝宝石不光有蓝色，除红宝石以外所有刚玉类宝石都叫蓝宝石。”林羡说：“有黄色、粉色、灰色等，很多呢。”
“哦，这个还真是不知道。”唐朝说。
“这一套不算好，净度火彩都不行。”林羡说：“就是胜在够大，颜色统一，重工镶嵌。”
“哦。”唐朝点点头，跟着她们继续看。
走到一条翡翠项链前，林羡和老马停了下来，仔细端详。旁边一个小液晶屏播着一段小视频，是这条项链每颗玉石蛋面的透光照还有证书和文字说明。
“阳绿，起荧光。种水也很不错。”林羡赞了一声。
“同料。”老马说。
“嗯。”林羡说：“有想法吗？”
“值得拿下。”老马说。
“行吧。”林羡说：“听你的。”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几人才把预展厅逛完。出了预展厅旁边就是个小咖啡馆，几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林羡等上咖啡的空，拿笔迅速在拍卖目录上做了标记，然后递给了老马。
老马边低头翻看着边问：“对这几样感兴趣？”
林羡盯着老马，用笔敲了敲桌面。
老马抬头看了林羡一眼，马上明白了：“哦，哦，哦…”这是圈出来的周闻轩可能会下手的东西。
“你打鸣啊。”林羡笑。
唐朝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跟着笑了笑转头看着别处。
“唐先生，有入眼的吗？”林羡问。
“我…”唐朝说了个我，突然想起老马刚才公鸡打鸣似得哦哦哦，觉得自己也要打鸣，卡了一下，赶紧接上：“我，我是说，我不懂，就跟着看看吧。”说完心想：妈蛋一句话里四个我了，比老马还像打鸣。
“哦~”林羡忍着笑说。
“哦~”老马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笑点这么低吗？唐朝心想，想完也忍不住想笑，不好意思的把头别向了一边。
林羡看着唐朝这种和台上表演时那种张扬洒脱完全不一样的样子，竟然觉得好可爱。
喝的东西上来后，林羡又跟老马聊了聊刚才看过的几样东西。唐朝也不懂就捧着杯子听。好在她俩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一点没觉得无聊，还觉得挺长见识。
聊了一会儿，林羡跟老马说：“你待会儿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了。我跟唐先生去独立设计师展位再逛一下。”
“行，那我那边准备好了跟你电话联系。”老马说。
站起来往外走时，老马趁别人看不见眯着眼睛冲林羡啧了两声。
林羡小声冲他说：“收起你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内心的龌龊。”
老马没说话，闭眼用力点了点头，一幅“我了然”的表情。
林羡给了他个白眼。
送走老马他们，林羡和唐朝看了看楼梯口的电子地图，找到独立设计师展区的位置就往那边溜达着走过去。
“刚才没有相中的，一会儿可以再看看。”林羡说：“有些独立设计师的东西做到很不错，有个性。”
“嗯。”唐朝说，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要提一下代言的事。
两人走着，路过一片配件展区，都是扣头、底托、别针等首饰配件。林羡突然停下站了会儿，跟唐朝说：“唐先生，稍等啊，我打个电话。”
“您请便。”唐朝说。
唐朝看着林羡退到一个靠墙的地方，不知跟什么人拨通了号码：“喂，我。”干脆利落的说到：“承麒是不是刚更换了配件供应商？”听了那边的回答又说：“摸摸这家公司的底，情况尽快发给我。”一会儿又补充一句：“不要张扬。”
唐朝觉得自己听见了似乎不好，默默的走远了些。想点支烟抽，扫了一眼，没看到吸烟区。用手在衣兜里搓了搓烟盒，只好作罢。
还好，林羡这个电话打的很短，一会儿就过来跟他汇合了。
“这片…应该就是了吧。”走了不远，林羡扫了眼四周说。
“嗯。”唐朝跟着林羡往里走。
所谓独立设计师，就是些不属于任何珠宝公司，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个人工作室，有单独一个人的，也有两三人合伙的，规模都不大，租的展台也很小，有的甚至只有一两个柜台。
两人边走边逛，逛到有意思的就停下来看看，也不需要林羡讲解，主要看的就是个样式。唐朝觉得原来真是小看了人类的想象力，各种脑洞大开的东西雷的人猝不及防。狗头人身的挂坠，凸起的眼珠子耳钉，抽象的不知是啥的指环，还有眼前这个半边镶满了彩色宝石的大骷髅。“这是个装饰品吗？”唐朝啧了一声问。
“是吧。”林羡说。
“还写着非卖品。”唐朝说：“有人要买吗？”
“应该有吧。”林羡说：“毕竟这个世界重口味的人还是挺多。”
“跟这个比那个舌头的耳钉我觉得还挺能接受的。”唐朝说。
脑补了下自己的耳垂上一边伸出一个舌头，林羡觉得还是这个骷髅好接受些。
其实一路逛过来也不是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有很多有灵性的设计师的，林羡挑了两三个与承麒品牌理念相符的设计师要了名片，虽然具体还没想好要来干什么。
“一会儿出去请你吃饭吧。”林羡说。
“啊？”唐朝愣了下，“您口味也挺重的，守着这个大骷髅还能想着吃饭？”
林羡没说话，拉着唐朝往回退着走了几步，在一个展柜前让他看着，然后说：“一会儿出去请你吃饭吧。”
唐朝没明白，“啊？”
林羡指了指柜台里的一个猪肘子形状的胸针说，“看着这个说吃饭才行是吧？”
唐朝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的停不下来。“怎么这么幼稚啊？”
“幼稚吗？”林羡说：“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啊？”唐朝心想：哪有人说自己可爱的？
“这个大肘子不可爱吗？”林羡说。
“啊，你说这个啊。”唐朝说：“嗯，挺可爱。”
“麻烦拿出来，我看看。”林羡跟柜台旁的小姑娘说。
“哦，这个吗？”小姑娘说着戴上手套从里面把这枚碧玺和碎钻镶嵌的胸针拿了出来。
林羡接过来看了看，“付款，要了。”
“哎，您稍等。”小姑娘很开心的答应，眼神却一直瞟着唐朝。
付款后，小姑娘拿出包装盒要装起来。林羡说：“不用了，给我吧。”
林羡接过胸针转过头，伸手捞过唐朝风衣胸口的衣襟，唐朝一惊，“哎，你…”
林羡说：“别动。”然后迅速把别针别好了，退后一步打量着：“跟你很配。”
唐朝愣了半天，“林总，您这是…”
“不用谢我。”林羡拉着唐朝转过身边走边说：“没看到刚才小姑娘一直在偷看你吗？”
“啊？”唐朝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小姑娘还在盯着这边看。
“估计在心里把怎么跟你搭讪都演绎了十八个版本了。”林羡一本正经的说。“你猜她现在羡慕我吗？”
“我觉得她可能是羡慕我。有人随手就给送礼物。”唐朝说。
“让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羡慕，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林羡依然一本正经。
“…”唐朝无言以对，心想：有钱人这都什么恶趣味。
其实不止刚才的小姑娘，一路上都有人注意唐朝。虽然唐朝在香港这边肯定不出名，但出众的外形和气质还是会吸引目光。
林羡送唐朝礼物要说是一时兴起，皮了那么一下也行。但又不完全是，林羡隐隐觉得接下来要办的事可能要利用下唐朝，有那么一点点歉疚。林羡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事作风一贯如此，为什么到了唐朝这里会有歉疚，也许是他给人感觉太单纯了吧，和平时接触的那些七窍玲珑的人精们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