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超】短篇合集》提贞

18、【蝙超】男友皆祸害（身份梗一发完）

　　summary：男友皆祸害，不论是前任还是现任那位。
　　可以代入二代形象食用（但与电影剧情无关）。他们的故事发生在一切开始之前。

　　克拉克有了一个大麻烦。

　　也许是超人有了一个大麻烦——他对隔壁城市那位黑漆漆的同事产生了不敢言说的好感。他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感受过这样的悸动了，从五年前初恋男友不告而别之后。

　　克拉克藏在云层之间，就在蝙蝠灯后面一点的位置，鲜活的红披风小心地躲过这划破天际的光。今天的月色很暗，不像前天夜里那样灿烂地和着星辉盘旋着落下洒在黑暗骑士的盔甲上。

　　那当然不是超人第一次遇见蝙蝠侠。作为相邻两座城市的守护者，出道时间也相差无几，超人和蝙蝠侠其实已经合作过好几次，有那么一点共事的默契。他们心照不宣地划下“领地”之间的分界线，互不干扰，有消息时也互通有无。但那天晚上，当超人拎着越界跑到大都会撒野的毒贩找到蝙蝠侠，看到这位恐惧的化身埋伏在黑夜里，从□□的枪林弹雨中救出人质，势单力孤，却靠单打独斗覆灭了一整个小势力的据点。他喘着气，胸甲起伏，用才打晕了一个头目的手扶起惊恐啜泣的少女。这确实是超人第一次为蝙蝠侠心动。

　　他神奇的道具，卓绝的体术，算无遗策的布局，层层掩藏的温柔。克拉克要承认，他没有办法不为这样的搭档感到心动。

　　而今夜。犯罪都市的传说立在整座城市最高的塔顶远眺，风微微扬起他的披风，初冬的雪代替月光点缀在他的身上。义警似有所觉，抬头望向云层。

　　克拉克小心地收回目光，乘着夜风飞回自己的城市。他怎么也睡不着，盘着腿坐在小公寓的床上，打开推特——
　　Clark Kent:
　　因为对一个人的悸动爱上一个季节是可能的吗？

　　三分钟后，克拉克带着傻兮兮甜滋滋的笑容沉入梦乡。五分钟后，布鲁斯·韦恩“手滑”点赞了这条推特，在下一秒取消。第二天早上，好事者直接将这条“布鲁斯·韦恩点赞过的推特”冲上热搜第二，第一当然是“哥谭王子情系大都会记者？亿万富翁也有求而不得的暗恋”。
　　美国人民真的很闲，但八卦就是人类的本性。

　　至于现在，克拉克还在为自己藏在心里的情动开心到在梦里乐出傻笑呢。遇到一个值得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一件很珍贵的事。而明天，不管可怜的小镇男孩会被同行上司与朋友怎样逼迫追问，在他切实意识到这可怕的事实之前，都是不需他去担忧的。

　　但梦总是要醒的，班总是要上的，社畜总是要遭罪的。克拉克挤了一半地铁，换上制服跑出去阻止了一场车祸，匆匆赶在迟到前一秒赶到报社打卡机刷了卡，然后一抬头，在一片几乎给他要被生吃活剥了的错觉的发绿的目光中僵直了脊背。

　　“怎、怎么了？”手足无措的小镇男孩惊慌地向人群中的露易丝和吉米投去求助的目光。

　　露易丝面上满是愤愤不平，好像克拉克欠了她一个超级头条，又像是园林里发现有人觊觎自己精心呵护的植株的花匠。而吉米一摊手，做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克拉克心惊胆颤地回到自己的隔间，打开手机，被爆炸一样的消息提示惊了一下，再仔细一看……他满头的雾水，都化作哽在喉咙里的省略号。

　　克拉克在被佩里喊去办公室喝茶之前深刻地明白了一个真理：前男友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祸害。

　　是的，布鲁斯·韦恩，哥谭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黄金级钻石王老五，就是让克拉克念念不忘好几年的那位初恋前男友。

　　而克拉克现在只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好嘛，虽然、虽然布鲁斯当时扮作的背包客是很英俊啦，不正经地笑起来漫不经心又坏得好看，随便两句话都能调笑得小镇男孩面红耳赤，体贴的时候也比任何人都更理解克拉克心里那份重得过头的责任感和英雄情节……可是不留只言片语就突然消失不见的混蛋男友就是屑！！

　　克拉克撇撇嘴，又想起某个炎热的午后帮父亲收拾农场的时候，才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先生悄悄从稻草堆后探出头，递给他一瓶还散着冰气的橘子味汽水。那股甜甜的清凉，在布鲁斯不告而别之后，也错觉般地伴随克拉克每一个夏天。

　　然后，三年后，当克拉克已经成了星球日报的一个实习记者，这份初恋的悸动终于在某一天卢瑟集团的晚宴上，在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下和各色美人的包围中戛然而止。克拉克用脚尖蹭着地板，在佩里口水纷飞的咆哮中继续走神。他知道布鲁斯那时候看见他了，他知道布鲁斯和他一样从没有忘记过那个夏天，他看见布鲁斯眼里一瞬间的慌乱和手中跌落的酒杯。

　　但是，“已经结束了。”克拉克这么对佩里说。那个夏天可以偶尔从小镇男孩的梦里漏出一声蝉鸣，但如果时时把它翻出来浸在流逝的时间中，是会腐烂变质的。所以接下来的两年里，克拉克再也没有接过那个过一段时间就会打过来的，没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的无名电话。他真的不是很关心少年总裁到底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乔装打扮跑到堪萨斯来生活，又为什么悄无声息地离去。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克拉克并不希望支撑自己走过一段艰难时期的感情变得糟糕。

　　克拉克其实有点感动，对佩里竟然没有强硬要求他一定要拿下头条，或者是凭着“那段关系”得到韦恩总裁的采访机会。严厉的主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批准他风波过去之前都可以在家里工作。这确实是克拉克正需要的，被各种议论和绯闻推着和前男友扯上关系真的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尤其在他已经想要拥有一段新的感情的时候。

　　记者先生收拾收拾东西，在同事们八卦和同情的目光中无精打采地准备开溜。他可以从后门出去，在安全通道里就换上制服飞回公寓，这样能很大程度上避免被外面围了一圈的其他报社的同行逮住的悲惨命运。

　　但刚走到楼梯口，准备解开衬衫纽扣时，克拉克就被堵住了。看来他运气实在不好，尤其是在和前男友扯上关系的时候。克拉克后退一步，看布鲁斯从阴影里走出来，他头发乱糟糟的又很蓬松，西装的领带也没系，看起来和各种媒体报道上判若两人。但和五年前比起来，似乎布鲁斯的变化也不是很大，他只是更成熟了一点，五官更立体，灰蓝色的眼睛更加深邃，望着克拉克欲言又止。

　　“我……我很抱歉。”布鲁斯好像很艰难地开口，嗓子哑得厉害：“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那是个意外。”手滑倒是可以理解的，克拉克其实挺想知道什么样的意外会让他在半夜刷前男友的推特。

　　克拉克确实有点生气，这一连串的事情，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保持心情平和。他抱起手，布鲁斯知道那是代表着“我听着呢”。总裁先生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放弃解释，尴尬地挪开眼：“我开了车来，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家……你知道，外面有很多记者。”

　　我当然知道了，克拉克想，我还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呢。他努力吞下有点尖刻的讽刺，想要在前男友面前表现得体面一点。他有点气呼呼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在系安全带的时候感到一丝后悔，又不能欲盖弥彰地换到后座去。

　　路上气氛尴尬到几乎凝滞。克拉克把头侧到一边，从车窗倒影里看到布鲁斯沉默的侧脸。他的唇很薄，于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是很严肃地紧抿着的样子，眼睫很长，眼尾却已经生了微不可见的细纹。克拉克恍然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重逢却仿如初见。

　　车停了下来。克拉克迟钝地想起自己没有指路。布鲁斯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有些窜头了。

　　他压着怒气，收着力摔上车门，还是没忍住冷笑：“韦恩先生倒是对大都会很熟悉。”他也不想和前男友在街边吵架，不小心被拍到又得是好一阵麻烦，说完就往楼上走。布鲁斯三两步追上来，想拉他的手腕：“克拉克，听我说！”

　　克拉克甩开他，掏钥匙开门：“说什么，说韦恩总裁有多能耐，想打前男友电话就打前男友电话，想知道人家住哪里就能知道地址？”他气得手都有点发颤，心里莫名的委屈。

　　“我没想和你分手！”布鲁斯低吼道。

　　“哦，消失五年还不算前男友？那现在我要和你分手。我已经有新的喜欢的人了，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韦恩先生，请回吧。”克拉克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一阵雷响，雨哗地一下倾盆砸了下来。

　　布鲁斯：( ω)
　　克拉克看看停在街对面的车再看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布鲁斯：…… ……

　　克拉克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屋了，布鲁斯连忙顺势跟着溜了进去。

　　“克拉克，”布鲁斯围着不发一言拿着水壶接水烧水的克拉克转来转去，好像一只惹了人类生气，心急得不行又拉不下脸的大猫：“我没有查你……之前董事会商议决定收购星球日报，我看员工资料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就记住了。打电话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你。”在他回到哥谭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就算知道不该打扰克拉克，他也实在是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克拉克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终于抬眼看他：“布鲁斯，我那时候也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可是整整三年你都没有出现过一次！我很担心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呢？你在哥谭玩得很开心，在晚宴上看见我也没说一句话，现在又过了两年，我的生活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吧？”

　　布鲁斯呼吸一滞：“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必须回哥谭。”却不能让你也陷入危险，又不敢说出告别。

　　“那你现在也应该回哥谭去。雨停了就走。”克拉克说：“你应该看过我的文章？关于蝙蝠侠的那些报道。真巧，我又喜欢上一个哥谭人，可惜他和你完全不一样。”

　　布鲁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蝙蝠侠？你都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他根本和那些疯子没什么区别，他……”

　　“他是个英雄！他昨天才打击了罗克莱团伙救出18名人质！蝙蝠侠再怎么样也比某些连分手都说不出口的家伙好得多！”克拉克把倒满水的杯子往桌子上一墩，眼里几乎冒出火花。

　　布鲁斯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GCPD还在和企鹅人争时间收拾罗克莱留下的势力，昨天晚上的事连哥谭日报都没有报道。克拉克，你是怎么知道有18个人质？我记得昨晚并没有记者。”

　　克拉克：…… …… ……
　　克拉克：！！！
　　“你是蝙蝠侠？！”

　　布鲁斯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超人。”

　　哥谭男友都是他妈的绝世大混蛋。
　　END

　　彩蛋*
　　01
　　过了一个星期，克拉克还是答应了布鲁斯的求和。
　　没办法，虽然布鲁斯总是能把他气得想打人，但克拉克总是会对他心软。
　　02
　　次年的夏天，韦恩总裁向星球日报的肯特先生求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唤起人们时隔大半年依然活跃的八卦心。
　　无数人嚎叫着：“我又相信爱情了！”韦恩集团的股价一下子上窜了好几个百分点，让卢修斯乐开了花。
　　蝙蝠侠与GCPD的合作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超人的红披风依然高悬大都会上空，让卢瑟恨得牙痒痒，各地英雄纷纷出现，正义联盟也有了雏形。
　　03
　　克拉克躺在床上，头靠着布鲁斯的大腿，懒洋洋地闭着眼，感受着布鲁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穿过他的发丝。
　　“蝙蝠侠和超人的婚礼，就定在今年冬天吧？”他兴冲冲地设想。
　　“好。”布鲁斯答应着，在一笔标注'宇宙基地'的建设开支后签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