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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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困境
哈利孤独地站在画室中，看着格里莫广场外寂静的街道。那晚上，他莫名其妙感到特别兴奋，几乎完全无法入睡。
他仔细地倾听门外传来的每一个声音。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韦斯莱夫人如果知道了这个点他还没有睡觉——特别是因为明天他还得上学——她不会高兴的。
韦斯莱夫人在凤凰社总部忙上忙下，竭力让大家享受圣诞假期。但尽管她尽力假装无事发生，大家都能看出韦斯莱先生的被俘给她带来了多少压力。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们对韦斯莱先生被关押的地方在哪里毫无线索。他们只知道韦斯莱先生还活着，因为韦斯莱钟里代表韦斯莱先生的指针还存在着——尽管一如既往地指向“致命危险”。据罗恩所说，如果韦斯莱先生死去了，那根指针就会消失。哈利觉得，这是支撑韦斯莱夫人在如此的境地下继续维持看似正常的生活的唯一的微小希望了。
珀西终于愿意回家了，这说不定也给她带来了不少安慰。一开始，珀西拒不承认父亲被伏地魔俘虏了的事实，并坚信这只是邓布利多的计划的一环。他甚至还派猫头鹰送了一封信回来，声称自己不愿意再从家里得到任何东西，并说自己对他们仍然坚信邓布利多的谎言感到很失望。
在收到邮件的几天之后，珀西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了凤凰社总部，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声称魔法部有几个重要会议需要韦斯莱先生本人亲自出席。毫无疑问，珀西真正的意图是想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以此来证实自己的论断，毕竟韦斯莱先生已经整个星期没有去上班了。自己的妈妈如今的状态让珀西的态度立马从漠不关心转变成了警惕与担忧。那团圆的场面，哈利每每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弗雷德和乔治给珀西使了一些阴险的小把戏，不过当然，最后他们还是张开怀抱迎接珀西的回归。
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相比起自己所做的事，珀西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不会原谅他的，他也不值得被原谅。
哈利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这个圣诞节可以说是他过的最糟糕的一个了。时刻处于其他社员和韦斯莱一家身边让他更加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再加上圣诞时发生的事情......
虽然如此，对于汤姆选择在圣诞日发动他的首次行动，哈利也并不吃惊，毕竟这是一个象征着和平与欢乐的日子。
那天早上，阿兹卡班中囚犯的大规模出逃的新闻轰动了整个巫师界。好几十个已经被确认为食死徒的囚犯逃走了，摄魂怪也开始叛乱。从哈利在这隐蔽起来的总部中所获得的信息所知，魔法部试图掩盖这一事实，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整个巫师界都处于困惑与恐惧中。这正是伏地魔想要的。
哈利担心的是，在即将到来的袭击之后，巫师界将完全陷入恐慌，这样一来，巫师界对黑魔王的占领毫无还手之力。
哈利用手理了一下头发。除了自己的担忧，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在他心里环绕着，这让他十分沮丧。他试图清空自己的思绪，使自己平静下来，但那种奇怪的兴奋与期盼并没有消退，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哈利皱起眉。难道是.......
没错，绝对是汤姆。他知道他们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但他之前从未意识到，对方这截然不同的感受就好像是他自己的感受一样。伏地魔也会有这种感受吗？
但这种兴奋......只有一件事能让伏地魔如此兴奋。
是袭击。
哈利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最好赶紧回到房间，为即将到来的袭击做好准——
“哈利？”
哈利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身，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珀西·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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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身影让珀西皱起了眉。他总会熬到很晚来完成自己在魔法部的工作。他正准备回到房间，突然在半路中，从画室传来的声响让他吃了一惊。
“哈利，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睡觉的。”想到哈利明天还要早早回到霍格沃茨，珀西说。
“睡不着。”哈利说，“我正准备回房间呢。”
珀西点点头。一直以来，他都想给哈利单独道个歉，但他是在没有找到机会。他不由自主地走进房间，不自在地看向哈利好奇的双眼。
珀西很讨厌承认自己的错误，但自从他回来后，他却经常道歉。这是他的错。他很清楚，他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父亲......珀西对自己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感到不可置信。他不仅没有去安慰自己的家庭——这是他本应做的——还反过来指责自己的家庭欺骗他。
还有哈利......不久之前他才意识到，这个男孩身上背负了多少东西，而在三强争霸赛之后，他对这男孩又是如此的冷漠。
“哈利，我....”珀西在尴尬中开口了，“我想为了去年对你的态度给你道个歉。我本应该支持你的，但是我却....嗯，我们都很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他用一个尬笑结束了自己的话语。
哈利看起来有些吃惊。这也不怪他。毕竟珀西不像他的兄弟们那样和哈利亲密。
“没关系。”哈利微微笑起来，但珀西还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哈利话语中暗含着的愧疚。
珀西摇摇头。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哈利没有理由羞愧。
哈利微微笑着，看上去已经原谅了他。他松了口气。自己已经耽误了哈利的不少睡眠时间，他最后祝哈利睡个好觉，准备转身离开。
他刚要踏出画室，一阵疼痛的嘶声拦住了他。他转身看到哈利的脸因疼痛而扭曲着。
珀西警惕地冲到哈利身边。“哈利，你还好吗？”
珀西的声音让哈利的脸上穿过一丝惊恐。珀西担忧地看着哈利深呼吸以平静自己。
“我没事。”哈利平静地回应，但是珀西并不相信。
“不，我应该.....我应该去叫人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可以吗？”珀西问，他的担忧在不断累积。
“不！”哈利喊，眼中的恐惧清晰可见。他接着以一种平静了一些的语气说，“我没事的，珀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哈利步伐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珀西皱起了眉。他伸出手，搭在哈利的左肩上，试图去帮助这个孩子。
哈利的反应让珀西大吃一惊。肩膀上的重量让哈利疼得嘶了一声。他猛地从珀西手下跳出来，下意识紧紧抓住了他的左臂。他看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
珀西抬起头，看向瞪大眼睛的哈利。珀西眯起眼睛。哈利正处于其中的巨大痛苦。哈利脸上害怕的神情。这男孩抓着他的左前臂，看来那里就是疼痛的根源。
这些突然在珀西的脑海中建立起了联系。所有的这些都指向一个不可置信的结论。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明示珀西：你是对的......
“不......”他轻声低语。
他慢慢地关上了身后的门，朝哈利向前走了一步。
“你......你是一个食死徒。”即使他这样说着，珀西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珀西，我——”哈利紧咬牙关，看向别处。
这个反应足以证实珀西所恐惧的那件事。
他捏紧自己的拳头。“你怎么能？”他低声说。他的声音因为剧烈的情感而颤抖着。
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珀西伸手去拿魔杖。但在这之前，一束耀眼的红光击中了他的胸膛。他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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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他自认为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尽管如此，他的耐心也有限度。半个小时之前，西弗勒斯就去参加了食死徒回忆。如果伏地魔没有改变他的计划，那么今晚将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袭击。
现在连摄魂怪也站到伏地魔的那一边。阿不思很清楚，单凭凤凰社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和伏地魔抗衡的。他们需要魔法部的帮助。
去年三强争霸赛上一个男孩的死亡，阿兹卡班囚犯的越狱，如果这些都没办法使康奈利福吉相信伏地魔的回归的话，他也几乎没办法说服福吉派出傲罗了。
他转头看向火炉里魔法部部长愤怒的脸。
“这还不够清楚吗，康奈利？摄魂怪的叛乱，越狱的食死徒。这些难道还不能使你看出来到底是谁对摄魂怪下的命令吗？阿兹卡班现在已经不受魔法部的控制了。如果你现在再不行动，今晚将会有好几千的生命逝去。”阿不思坚定地说。
阿不思命令般的语气让康奈利退缩了一下，但他脸上一直挂着讥笑。“我很忙，阿不思，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在你这里听你这些荒谬的言论了。”他不耐烦地回答。
阿不思失去了耐心。“荒谬！”阿不思的语气让部长再一次畏缩了一下，“还要有多少个生命的逝去才能让你看清真相？这就是魔法部的回——”
一团白色的猎豹状雾气的出现打断了阿不思的话。他从令人恼怒的魔法部长转向西弗勒斯的守护神。微微抬起头，阿不思轻轻抚摸着这透明动物的脑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西弗勒斯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阿不思，至少有七十个食死徒和一支军队的——他们正在向这里聚集。黑魔王没有告诉我们袭击的具体地点。我们这次不使用幻影显形，而是使用门钥匙。唯一的线索是这里是一个位于南方的相当大的偏远麻瓜村庄。等我到达之后，我大概没办法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再发送消息，所以你得追踪我的位置。你的动作要快，阿不思，他打算毁了整个村子。”
阿不思倒吸了一口气。毁了整个村子。
他看向康利奈。如果伏地魔打算再一次使用阴尸军队，他必须要得到魔法部的全力支持。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康利奈拒绝相信，那他只能等着瞧了。
“康利奈，过来我的办公室，我会给你看到证据。”阿不思冷冷地说。
部长眯起眼睛。“如果你已经打定主意要浪费我的更多时间——”
“只需要跨进壁炉就能到达，福吉。”阿不思厉声说，“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以后都不会再烦扰你和魔法部了。”
这个提议让部长陷入沉思。阿不思的吼叫看似让他微微颤抖。
“好吧。”他终于说，踏入壁炉去到阿不思的办公室，“这样你就不会再到处传播这些关于神秘人的胡言乱语了。”
阿不思穿过他的办公室，走到自己的存放着冥想盆的木柜面前。他把石盆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他用魔杖轻敲冥想盆，选出了那一段能够说服康利奈的记忆。那一段西弗勒斯的记忆。那一段上次黑魔王召集的食死徒会议的记忆。为了应对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让西弗勒斯把这段记忆存储在这里。
但阿不思有些犹豫不决。他知道西弗勒斯一向厌恶向别人展示他的记忆。但现在情况紧急，他需要得到康利奈的信任。
“康利奈，我相信你知道只有真实的记忆才能被储存在冥想盆里的对吧？”阿不思指着冥想盆说，“看看这段记忆，然后，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前，重新考虑一下你的选择是否正确。”
珀西在眩晕中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什么？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清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他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看起来是一间规规矩矩的卧室，角落有一个大衣柜，地上堆放着几个坩埚。
他在哪里？哈利把他带去了神秘人那里？不过他想黑魔王不会让自己的囚犯待在如此舒适的卧室里。
关于哈利·波特的想法让他紧咬牙膏。在知道了这男孩曾无数次拯救了他们之后，他终于开始信任、尊敬他，却发现他是黑魔王的手下。哈利·波特已经成为食死徒多久了？不对，有什么不对。在无数次阻碍了黑魔王之后，是什么改变了哈利的想法？或者说，连所谓的阻碍也是谎言，而他被完全欺骗了？
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需要先想办法逃出去。他伸手去摸魔杖，吃惊地发现它没有被拿走。
如果他不是被俘虏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啊，你终于醒了。哈利似乎一不小心让咒语变得过于强大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珀西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个几乎和邓布利多一样年老——甚至比他还要老——的老人。
“你是谁？”珀西问，捏紧自己的魔杖——现在可不是讲究礼仪的时候了，“我在哪里？”
“放轻松，孩子。我不是汤姆的手下——我猜你是这么想的。”
珀西眯起眼睛。“汤姆？”
老人眨了眨眼，说：“伏地魔。”
这个名字让珀西缩了一下，但他尽力让表情保持冷静。 “你是谁？”
“我叫尼可·勒梅。”老人缓缓说，“你现在在我的家里。”
“尼可·勒梅？”珀西重复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是来自罗恩所说的他们一年级时的冒险。“你是......那个拥有魔法石的炼金术师。”
勒梅点点头。他似乎很高兴珀西能够认出他。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珀西问，“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
“是哈利·波特袭击了你。”勒梅接着说。老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最好等到哈利回来我再向你解释。”
在这晚发生了这么些事情之后，知道这位伟大的炼金术师认识哈利·波特本人似乎也不显得那么令人吃惊了。
“你认识哈利？”他问。
“谁不认识？”勒梅笑着回答，“是的。我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你知道他是一个......”
“食死徒吗？”勒梅接着说。
珀西警惕地点点头。
勒梅叹了口气。“没错，我知道。”他轻声说，话语里带着些愧，“我不是很赞同他的方法，但他选择走上这条路，也有我的责任。”
珀西十分疑惑。勒梅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位老炼金术师与这件事情有关？
“你是什么意思？”他问。
勒梅摇了摇头。“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说，“我知道你想得到答案，但还是让我们先等哈利回来吧。”
“哈利在哪里？”珀西问。他想起来是什么让他发现了哈利的秘密，“他在......神秘人那里？”
勒梅摇摇头。这一瞬间，他看上去老了很多。
“哈利正在参与一次袭击。”他缓缓回答，声音中流露出无比的担忧。
伏地魔满意地看着燃烧着的村庄。迄今为止，这次袭击都很顺利。他很小心地没有泄露出袭击的具体位置，同时还留下了足够的线索让叛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去报告给邓布利多。他并不介意让这个老傻瓜知道这次袭击的位置。毕竟，这次袭击的根本目的就是加强之前他施加于巫师界的恐惧。所以他要确保邓布利多和他微不足道的队伍可以找到这里来。据他的了解，这个老傻瓜还会试图说服魔法部来帮助他。他狞笑着。这就更好了。
他要求所有的食死徒在看到村子上的黑魔标记之后立马幻影显形离开。如果一切都没有差错，在魔法部和那个老傻瓜找到这里之前，不用他亲自出手，他的食死徒们就能将这个村子化为废墟。
现在还不是与邓布利多正面对抗的时候。这应该等到他计划中的全面袭击之后，在恐惧笼罩社会之后，在巫师界开始怀疑他们所谓的领导人物的能力之后，正面对抗将会变得更加容易。
他冷冷地看向身边的人。一般来说，只有虫尾巴会在袭击的时候跟在他的身后。这个毫无价值的胆小老鼠参加不了任何行动。但出于某些原因，对于同样选择留在自己身后而不是进入村子的哈利波特，他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回事，他并不想让波特看到即将发生在村庄里的事情。
面前燃烧着的村子让哈利颤抖了一下。不到十分钟之前，食死徒才刚刚到达，而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尖叫、哀求和死亡。谁能想象的到，他面前这个人间地狱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和平的村庄。他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令人难以承受的景象。
他尽力将早前发生在凤凰社总部的那件事推出脑海，将注意力转移到袭击上。等到这袭击结束之后，他再去处理这个问题。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伏地魔。从刚刚开始，黑魔王就忽略了他的存在，甚至没有责问他为什么不跟着其他食死徒进入村子里。在这里的唯一一个别的食死徒是虫尾巴，他站在黑魔王的另一侧。待在主人身边似乎让佩迪鲁心满意足，伏地魔显然也不指望这个人能去到别的什么地方。
村子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哈利缩了一下，紧咬牙关。
从远处看，毁灭中的村庄已经如此令人触目惊心，哈利不敢想象现在燃烧着的村子里是会是什么样子。
又一声尖叫传入哈利耳中。他身体里格兰芬多的一部分想要迫不及待地冲入村子里去尽全力帮助他人。但他是如此的无力，帮助不了任何一个正在死去的村民。他脸上覆盖着的面具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也是这些怪物中的一员，他也必须对这场无情的袭击负责。为什么会有人希望看到这种景象？
一阵动静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力。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不到八岁的男孩从一个狭窄的小巷子——村庄为数不多的几个出口之一——里跑了出来。这个女人仍然穿着睡衣，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们沿着巷子跑出来，女人不停转身查看跟在身后的男孩。他们向着黑魔王所在的方向跑去。
这两个逃跑的麻瓜在距离他们几尺的地方停了下来。男孩惊恐地叫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地看着伏地魔的面孔。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黑魔王的魔杖已经拿在手上了。伏地魔首先将魔杖指向了那个小男孩，他脸上丧心病狂的笑容让哈利颤抖了一下。“钻心剜骨！”
“不！放过我的儿子！”女人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冲到放声尖叫的儿子身边，无助地怀抱着这个不断剧烈颤抖着的孩子。她抬头看向伏地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求求你，冲着我来吧......放过我的儿子。我求你了......”
伏地魔的笑声令人恐惧。一位母亲保护着自己的孩子，这一幕让哈利感到喉头有些哽咽。
不久，这个孩子的叫声就减弱消失了。他毫无生机地倒在他母亲的大腿上。母亲绝望地喊叫着自己孩子的名字，而他直瞪瞪的无神双眼是对此仅有的回应。
哈利移开目光，不忍心再看这一幕。
一会之后，响起了母亲嘶哑的声音。“你这个魔鬼.....我要......”
伏地魔狞笑着，似乎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你要干什么呢？你能干什么呢？”他摇摇头，“多么可悲。钻心剜骨！”
这个魔咒再一次从伏地魔的魔杖中发射出来。女人的尖叫声环绕在这个地方。
哈利感到自己双膝发抖。男孩空洞的双眼，女人的尖叫，很快变得令他无法承受。
“停下。”他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
伏地魔眯起眼睛，这似乎让他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波特，你说什么？”伏地魔说，眼神未曾从那个女人身上离开。
“停下来。”哈利说，这一次更加坚定。他听到纳吉尼在一边发出的警告的嘶嘶声。
“你在命令我？”伏地魔的话语中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哈利紧咬牙关。“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她只是——”
“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罢了。只是无数可悲的麻瓜中的一个罢了。”伏地魔嘶嘶地说。他握着魔杖的手攥得更紧了。“波特，控制好你的感情。”
哈利拳头紧握。“他们之前伤害过你，但这并不是你对他们赶尽杀绝的理由，汤姆！”他大喊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杀死了这个女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波特身上。
这个小子怎么敢这样对自己讲话？他怎么敢提起自己的童年？
他允许这个男孩待在战斗之后，但波特干得太过了。不管他为了什么加入自己，他说到底还是一个食死徒。因此，波特理应为自己的不尊重而被惩罚。自从这男孩被标记为食死徒以来，他就没有一刻是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食死徒的。现在是时候给这男孩一个教训了。
他抬起魔杖，突然想起了那个他自己为这男孩施加的长效保护。他冷笑了一声。是时候让波特和他幼稚的幻想永别了。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自从几个月前波特第一次通过他们见的羁绊联系他之后，他就一直被这种奇怪的情感影响着。现在是时候结束它了。
\"Accio.\"
这个咒语让波特大吃一惊。深绿色的水晶从波特的袍子领口里像伏地魔飞去，直到拉紧的链子迫使它停了下来。这个施了魔法的项链，除了波特，只有一个人能够打碎它。
伏地魔伸出手，一把抓住飘在空中的水晶。令他吃惊的是，他手中的水晶好似一把火一样排斥着他。他瞪大眼睛，但没有松开手。这股纯净的保护能量居然厌恶他。
波特倒吸了一口气。“不可以——”
伏地魔攥紧水晶，对水晶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疼痛毫不在意，猛地用力一把扯断了项链。面前的男孩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喊叫，倒在了地上。刚才那猛地一拉在哈利的脖颈上留下了深红色的印记。
“为什么不可以？”伏地魔嘶嘶地说，“你要清楚你的地位，波特。钻心剜骨！”
波特挣扎了一会，承受不住大声尖叫。尖叫声让虫尾巴缩了一下，伏地魔照例忽视了他。充斥着他全身的愤怒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波特身上。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愤怒。因为波特提到了自己的童年？因为这块水晶让他想起他曾经多么关心这个如今躺倒在地上的男孩？还是因为这个他曾亲手给予波特的护身符如今却反过来排斥他？
他无法理解，而这股困惑也让他更加愤怒。他会让导致这一切的波特付出代价的。
/主人，请停下咒语。他承受不住了。/
纳吉尼的请求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向地面上颤抖着的男孩。他周围的地面被他的鲜血染红。纳吉尼说的没错，这也让伏地魔吃了一惊。如果他的咒语再持续下去，波特就会失去生命。如果不是纳吉尼打断了他，他就已经杀死了这男孩，这也让他感到了从前从未感受到的烦躁。
“虫尾巴。”伏地魔看向颤抖着的虫尾巴，向波特那边点了点头。
虫尾巴点头，颤颤巍巍地走到波特旁边，确认他的情况。在虫尾巴的帮助下，波特终于成功站了起来，这让伏地魔松了口气。
为什么他会感到松了口气？波特就算真的死了对他有什么影响吗？
令他恐惧的是，自己无法给出答案。在过去的十五年间，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是如此的清晰，但现在他却动摇了。
波特摇晃着站稳了。他抬起头，看向伏地魔。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不可置信和......恐惧。
恐惧。
波特可能是唯一一个看向他时，眼里不含着仇视或者恐惧的人了。但是现在......他眼中的情绪几乎已经要满溢出来了。伏地魔平生第一次移开了眼神。
波特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好一会，突然转身摇摇晃晃地背向着伏地魔跑开了，跑进了他们面前被死亡填充的村庄里。
“钻心剜骨！”
麻瓜们萦绕在房屋周围的尖叫让德拉科神经紧绷。他站在父亲的身边，无助地看着这个男人在他父亲的魔咒之下受尽折磨。他一如既往地好好地藏起了自己的情绪，但从村子各处传来的尖叫与哭喊声让这变得比平常更加艰难。
这不是他作为马尔福家族的一员应有的情绪，但他现在十分恐惧。亲眼目睹一场大规模的袭击本身就已经够令人难以承受的了，更何况他正是带来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中的一员，这更加令他感到难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了。
“我不想去阻止你，德拉科，但是既然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我希望你仔细地考虑之后再做出选择。”西弗勒斯曾经在来参加在马尔福庄园举办的圣诞派对时这样严肃地告诉过他。
西弗勒斯看起来十分不情愿德拉科跟着自己的父亲去参加这场袭击。这是德拉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教父如此恐惧什么东西。
在德拉科跟着自己的父亲踏入这个村子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西弗勒斯为什么如此恐惧。
冰冷的笑声将德拉科的注意力从这个颤抖扭曲着的麻瓜身上转移到自己的父亲身上。父亲显而易见的愉悦让他畏缩了一下。父亲继续折磨着这个麻瓜，灰色的双眼残忍而又愉悦地瞪大了。
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自己的父亲吗？眼前的这个......怪物，真的和他从小以来一直为最尊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吗？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从将痛苦施加于他人身上来获得快感的虐待狂。
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开始动摇了。似乎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德拉科终于意识到跟随自己父亲的脚步意味着什么，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踏进了怎么样的一个深渊泥潭。
后颈上受到的一阵重击将他击倒在地。他迅速转身，魔杖迅速轻轻一挑，将袭击他的人击倒在地。本能一般，他冲到袭击者面前，用魔杖尖对准这个人的喉咙。
“凶手！杀人犯！”
这一句话让德拉科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面前的麻瓜和他差不多大，他漫无目的地对着德拉科一阵踢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儿子，杀了他。”他的父亲随意地朝这边瞥了一眼，说。
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向面前的男孩，德拉科紧咬牙关，将魔杖对准这个男孩。
“阿瓦达索命。”德拉科闭上眼，转过身去，不去看躺倒在地上的毫无生机的尸体。
哈利漫无目的地跑进了村子里。他很清楚，在自己处于如此脆弱的状态的时候冒险进入村子的行为实在是不能再愚蠢了，但他只想着能离黑魔王越远越好。
他被吓到了，因为伏地魔对他所做之事，因为他决定跟随伏地魔之后将会目睹的那些景象，也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伏地魔确实已经没救了。
他跑到了一条街道中，停了下来。面前的街道火焰遍布，但却毫无生机，被死寂填充。这就是事实。伏地魔摧毁整个村子的命令仍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从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哈利猛地转过身。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把手枪从一间燃烧着的房子后向他走来。哈利的身影让他突然瞪大双眼。
男人眼中深厚的仇恨让哈利大吃一惊。他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受过什么样的恐惧，让他走向了现在这种近趋于癫狂的状态。
哈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男人突然扑过来，抓住哈利的脖颈将他抵到墙上。哈利瞪大双眼，在男人有力的抓握下挣扎着，几乎无法呼吸。他试图伸手去拿魔杖，但男人朝他肚子的猛踢打断了他的行动。
“凶手......你活该......”
哈利听不清这个男人的喃喃自语。他从猛踢中缓过来，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跌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他转头看向这个男人，却面对着直直对准自己的心脏的枪管。哈利突然动弹不得。他的手伸向魔杖。那一瞬间，一声巨响划破了街道的寂静。
哈利的视野开始暗下来了。他看到黑魔标记悬挂在小镇上，听到幻影显形的声音标记着傲罗的到来。他失去了意识。
A/N: “NEWTs”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能得等到结束之后才能继续更新，也就是说在……呃……五月。/害怕地后退一步/我不应该这样留下悬念，但是……呃，考完试之后我就会马上开始写作。
和往常一样，感谢我最好的Irihi Safaia和所有的读者！请多多评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