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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欲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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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篱歌还没有开口说什么，红苑便发作了。
“你什么意思！”
这个情况下，任谁也能看出燕赤霞的行径是多么反常。
城墙上的人立马分成了两拨。郑午红苑聂小倩自然是一起的，而宁采臣看着两边对峙，正愁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就被聂小倩一把拉在自己身后。
“你给姥姥贴的是什么东西！”红苑持鞭，厉声质问。郑午和小倩也加强戒备，保持着随时都会出手的状态。
木篱歌轻落在城楼上。
燕赤霞神色期待地看向木篱歌。
“以我的道术造诣，你应当能想到我是知道这张符的。”木篱歌抬手示意红苑等稍安勿躁，同时朝燕赤霞轻瞥一眼。
燕赤霞语气讪讪，“我确实猜到了。”
木篱歌眯起眼睛，“那我们单独谈谈吧。”
红苑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木篱歌一挥袖送回到城主府。
红苑一句“此人背后偷袭小人行径必定心怀不轨”顿时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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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杂人等退场，城楼上便只有木篱歌和燕赤霞两人了。
燕赤霞做了坏事，难得地有些拘谨。
木篱歌凑近他，“怎么？敢做不敢当？”
木篱歌的长发还披散着，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几根发丝轻柔地擦过燕赤霞的脸颊。
“不是，我……”燕赤霞微微移开视线，一时没想好怎么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木篱歌在燕赤霞耳边低语。
无需燕赤霞的解释，木篱歌便猜到了他的用意。符是邪符，而燕赤霞对他却没有恶意。
傀儡符，顾名思义，能在施术者与中术者之间形成一种特殊的联系，通过这种联系，施术者便可以时时刻刻感应并操纵中术者，令中术者如傀儡一般对施术者言听计从。当然，傀儡符可以解除，只是一旦解除傀儡符，那中术者只有一种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符咒。不过，也有其致命的缺陷。傀儡符的使用需要施术者修为高于被施术者，否则便会反噬。
燕赤霞岂能不知道木篱歌修为远远高于自己？只是他想利用的便是这傀儡符特有的牵绊。
“篱歌也应该感应到了，傀儡符的反噬作用。”没等木篱歌回答，燕赤霞便接着说，“傀儡符说白了就是一个主臣关系，现在反噬，主臣颠倒。你为主，我为臣。生死系于你一念之间。”
木篱歌轻笑道，“你的生死，本就在我一念之间。”
“不一样。”燕赤霞凝眸，目光灼灼，“这是我主动交付性命给你。”
燕赤霞停顿了下，然后缓缓道，“或许有些荒诞。其实，我从第一眼就认定了你，篱歌。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一个人，那个人很模糊，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很美，很美，美得让人过目不忘，让人失魂落魄。他的美应该是超出世间的，他美到只要看到他，就会明白天下间再不会有比他更美的人。”
“但是从前，我只是在找，却并不清楚地明白，我想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直到你的出现。就在我看到你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有了感应，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尽管连你的真正面目都没见过，但是我的心跳告诉我，是你，一定是你。我苦苦寻找的人，我千方百计想要探寻的人。仿佛我的存在，只是为了遇到你。我想同你在一起，如果不能，我情愿你杀了我。”
燕赤霞微微垂眸，“我知道篱歌一定见过千千万万像我这样不依不饶的追求者。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
“你的世界太广阔，有时，我靠你越近，反而发现离你更远。那是一种比人妖殊途还要远的距离。”
“我很害怕，我怕我们的距离远到我不足以映入你的眼中。”
“我怕，我不是我，而只是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就如同涓露汇入川流，消失了自己。”
“在千千万万人中，”燕赤霞看着木篱歌，极尽虔诚与认真，“篱歌，我想你能看见我。”
所有谋划，所有心机，所做所想，从来都是——
“只要你能看见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木篱歌凝视着燕赤霞，目光却更深邃，似乎越过了他的肉｜体，直视他的灵魂。
不，不止是他的灵魂，木篱歌似乎透过他，看到了什么隐藏得更深的东西。
“傀儡符的反噬不只是这些吧。”木篱歌突然话锋一转。
燕赤霞老脸一红，幸亏被胡子遮了个严实，“臣属应当时刻追随君主，所以，能时刻感应君主的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其实这属于傀儡符原本的作用，反噬并没有把所有功效完全逆转。若是正常使用傀儡符，那这种感应只能是单向的，也就是施术者可以感应到中术者，而中术者则处在完全的臣属地位，无法感应施术者的状态。
傀儡符反噬就不同了，燕赤霞虽然被反噬，但仍然是施术的一方，他是可以感应君主的。这也是燕赤霞最想利用的一点。
他再也不想天南海北茫然找寻了。他需要一个精确的坐标。只有他自己懂得，寻找是一种多么令人绝望的过程。
他的生命太短，这世界太广阔，这世上的人太多。碧落黄泉，要有多幸运，才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呢？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恰好就在同一时刻，于茫茫人海中，视线交汇。这该是多么美好的奇迹？
他贪婪地想要将这奇迹继续下去。
燕赤霞勾住木篱歌的手，语气诚恳而坚定。
“如果篱歌厌烦的话，那就解除契约，我死。如果篱歌对我还有一点不忍，那就让我留下来，陪在你身边。”
燕赤霞目光决绝，握着木篱歌的手微微收紧。
“你断定我不会杀你？”
“不，我只是在赌，赌我既然有幸找到了你，也有幸能留在你身边。而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接受。因为，如果没有你，我便和死了没差别。”
木篱歌轻笑，“道长这油嘴滑舌也是茅山教的？”
“这是我的真心话。”
“其实，”木篱歌将手从燕赤霞手中抽离，幽幽道，“傀儡符完好地解除也不难。”
燕赤霞怔了一瞬，继而苦笑。是啊，神鬼莫测的木篱歌，怎么会被他这种小手段轻易制住？可是错过了这次，那他还能有机会吗？燕赤霞一下子茫然起来。
木篱歌用指尖理顺燕赤霞粗重的眉毛，语带笑意，“不过，若是你这般不想解除的话，便留着吧。”
燕赤霞呆滞住。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燕赤霞不争气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篱歌的意思是，同意了？”
木篱歌笑笑，慢慢地凑近，浩渺如渊的眼底却清楚倒映着燕赤霞的影子。
“如你所愿。”轻柔缥缈的声音诉说着燕赤霞最渴望的回答。
燕赤霞心跳不已，有些痴迷地看着木篱歌的眼眸，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蛊惑，连灵魂深处都像有什么蠢蠢欲动，似乎要被勾出来一般。只是那感觉太轻微，只躁动了短短一瞬便又沉匿了，让燕赤霞以为是错觉。
他真的，这么轻易就如愿了？不需要艰苦卓绝的努力，也不需要他用尽一生来证明？
燕赤霞陶醉了，如同喝了陈年美酒，摇摇欲坠，他只能抱住木篱歌来支撑自己。
木篱歌轻笑，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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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红苑越来越焦急，燕赤霞的反常让她隐隐不安。
燕赤霞那个不怀好意的恶贼！流氓！下三滥！他一定会用各种阴谋诡计蛊惑姥姥。
而姥姥……红苑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什么姥姥对这个恶贼特别纵容，说不定真的会着了他的手段。
“红苑，你也不必太忧心，姥姥想必定能看穿那人的嘴脸，说不准这会儿已经将人解决了。”聂小倩轻声安抚道。
“想必？”
红苑冷笑两声，心道小倩这个小蹄子现在满脑子就知道跟呆书生情情爱爱，根本看不懂形势。姥姥已经不是从前的姥姥了，他现在就是被奸妃迷惑的昏君！
想必？想必那恶贼说几句好话，姥姥便轻易地饶过他了，说不准日后这臭道士还要继续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姥姥身边，伺机而动。
红苑恨恨地想着。
此时红苑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后果还是燕赤霞巧言令色地使木篱歌轻描淡写地放过他这次偷袭。
红苑心思急转，准备了进言劝谏的一大篇腹稿，然而等到的却是燕赤霞牵着木篱歌的手春风满面地走进来。
红苑几乎要气得冒烟，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浓。
“姥姥，那个符……”红苑勉强勾动唇角问。
木篱歌颇带纵容意味地瞥了一眼燕赤霞，而后道，“不碍事的。”
果然。红苑动了动唇，正欲作长篇大论，就听木篱歌接着道，
“另外，自今日起，我与燕道长便结为道侣。”
木篱歌的补充让红苑等人如遭雷击。
燕赤霞止不住地神采飞扬。
道侣！篱歌说他们是道侣！！
燕赤霞自己也不敢置信他会这么快就被承认！他真是爱极了木篱歌毫不避讳地就为他撑腰的样子。
“大，大人？”郑午惊呆了。
红苑直接被木篱歌突如其来宣布的消息会心一击。
一定是那个符的问题吧，那个符迷惑了姥姥的心智！这个臭道士定是在哪里动了手脚！否则怎么可能呢？！这个臭道士哪里配得上姥姥！！
红苑心中有无数句咆哮，事已至此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只是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小倩也没比红苑好到哪里去，同样的神不附体。
而宁采臣则苦苦思索着有关性别和辈分的问题。
一时之间，气氛竟凝滞了。
良久，郑午才小心翼翼地问，“那，大人，要办仪式吗？”
话一出口，郑午便已经如芒刺背，那是女鬼的怨气化为实质在谴责着他立场不明的问话。
木篱歌看向燕赤霞，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昭告天下？燕赤霞心跳得飞快。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燕赤霞扫视众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红苑的衣服颜色好像变深了不少，几乎快成暗红色了。
“不必了，”燕赤霞沉稳道，“我不是那种虚荣的人。只要篱歌你承认我就好了，我不在乎其他任何人。”
不虚荣？？我看是不敢吧！！红苑内心疯狂咆哮。姥姥这般人物，就算是神仙都难以与之相配，何况燕赤霞一介凡人！
现在危机已过，这一城池的鬼自然都要回来。而鬼群里隐藏的私生饭数不胜数，真要有仪式，燕赤霞还不被撕成碎片？就算有姥姥在，大家不敢明面上动手，一个鬼想一个阴招也够燕赤霞受的！
呵，不虚荣？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怒火还未消散，红苑的理智已经回笼。
没有人可以置喙姥姥的决定。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红苑在心里安抚自己，姥姥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燕赤霞这个恶贼！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还是回去吧。书生也不适合长久呆在阴间。”燕赤霞看着木篱歌道。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说不定是对阴间过敏，还是早些离开，回到阳世为妙。
木篱歌颔首，然后对着郑午招手，一道流光直接打进郑午身体里。
“阴间的事就交给你了，往后你可以全权做主。”木篱歌嘱咐，“我在你身上留了些手段，今后便不会有人伤到你。”
“大人……”郑午有些难过，木篱歌的语气就像是要永远离开，所以全权放手，再也不会过问一样。不知为何，郑午就是有这种预感。
是大人预知到了什么吗？郑午并不清楚。
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遵从大人的吩咐而已。
郑午朝着木篱歌深深一拜。
木篱歌微微一笑，小鬼差是很聪明的。
“走吧。”木篱歌稍抬起被燕赤霞握紧的手。
踏步间众人便随他一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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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午看着木篱歌身影又一次消散。己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大人永远都是这样，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为之停留。
而燕赤霞，这个大人亲口承认的道侣，他会是例外吗？
郑午无从预料。
甚至，他连木篱歌是否会再踏足阴间都不知道。
他只有等待。
郑午至今还能清楚地回忆起，他们初遇时，大人从树中化形而出的情景。
就如鸿蒙初开。
除此之外，郑午再也想不到别的词形容那种惊艳。
他当时就想，眼前的妖，一定是天地的宠儿，是三界所有的精华都汇聚在一起才能孕育出的造物。
明明是妖，却仿佛九天之上的真神临凡，只一眼就令他神魂颠倒，甘愿追随。
“大人，”郑午对着木篱歌身影消散的位置，一字一句郑重道，“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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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捋一捋众人的身份。
红苑：真爱粉
聂小倩：唯粉
郑午：颜粉兼事业粉
宁采臣：路人，唯粉家属（不要理这个瓜娃子）
其他鬼：花痴粉中夹杂着众多不敢表明身份的地下男友女友粉
燕赤霞：真正意义上的男友粉，重点是男友，画重点！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写了一些两百字的小剧场，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下面是可看可不看的道歉和废话～
真的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是我逻辑太混乱了，老是卡文，不知道怎么发展下去……我脑子里是有他们一些相处片段的，但是这些片段怎么组合起来，是最让我头秃的问题……我也是新手，而且文学底蕴很差，苦手一个，还领悟不出写文的技巧，只能硬撑这样～～
今年……不要对更新抱太大期待了……关键词只有两个，医学，考研……本来应该去年考研，但是我太浪了，所以没过线，只能今年拼一拼了
希望有和我一样情况的小可爱，一定不要抱有模棱两可的态度，要么做，要么不做，做就要全力以赴！这样才能不留遗憾！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你们想要的！
感谢在2020-01-02 00:48:25~2020-03-04 17:0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凉城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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