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群穿横滨的可行性调研》纸鹤无名

71、游戏进行中

　　“我没事，急也急过了。现在应该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织田作神情平静。

　　“虽然非常想说：‘织田你绝对不许去！’这种话，但是，果然是劝不住你这种固执的家伙。”乱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乱步先生，抱歉，但我果然没办法放下修治不管。”织田作这时的话倒是软和了不少。

　　“织田怎么会知道修治的消息？”一旁的国木田问。

　　“这还用问？咳、咳……”芥川气得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下可以确定了，真的有群里的家伙搞事。”

　　“是通过私信发的消息吧。织田作，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听见茉莉的请求，织田作愣了下，伸手打开了私信界面：

　　『阿瑟：
　　织田作，欢迎来到横滨。旅途愉快，虽然你可能不太需要我的祝福。
　　说起来，有件很巧的事，今天我也在横滨，还在码头捡了只缠着绷带，无家可归的小黑猫。
　　我想，如果是织田作，应该会愿意吧？代替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完成本应完成的剧情。』

　　“阿瑟，他说的什么鬼话？”茉莉气急。

　　这封私信，图穷见匕之意显露无疑，不就是……让织田作代替织田作之助去死吗。

　　“看来，他是真的信了咱们死后可以回去。”坡君看着旅途愉快四个字说。“但我实在想不到，他这个想法的依据。”

　　“想不到就别想了。不是早就决定了吗，抓他出来然后把一切问清楚。”国木田说。

　　“现在我们失去了先机，真的要放任织田作代替这里织田作之助和mimic决战吗？”芥川看向乱步。

　　“会死的，真的。”茉莉咬着嘴唇。“咱们之前测试过的，你们虽然都可以使用原主的异能，但各方面都会弱一些。
　　更别说织田作这才刚穿过来，直接对上与原著织田同归于尽的纪德……
　　织田作赢不了，甚至能否做到像原著一样同归于尽都不清楚，说不定都走不到纪德面前。”

　　“但修治在那个人手里。”投鼠忌器之下，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其实。”乱步睁开双眼，对着大家说：“虽然短暂，但的确有机会，让织田作活下来，并且救下修治。”

　　……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面积并不算大，四周到处都是类似的房子，说不定很适合隐藏行踪。

　　“刚刚收到消息，在织田作之助收养孩子们的住址，监控人员看到有人挟持五个孩子走进面包车，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等警方离开后，我们的人趁机混进店里查看，尸体被带走了，但柜台后面有一摊血，按照出血量计算，老板确定已经死了。”

　　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陈述着，语气略带烦闷。

　　“你到底想说什么？莉莉。”男孩从二楼往下看，这个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大半个客厅。

　　莉莉头都没抬的说：“和剧情没有任何区别，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他们没打算救织田作之助和修治。”

　　“不。”阿瑟摇摇头，从楼梯走了下来。“事实上，我得到的结论和你恰恰相反。”

　　“你觉得他们已经出手了？”对方问。

　　“当然。”他的语气肯定，身上的衣服穿着整齐，似乎随时可以前往宴会。“走吧。”

　　“干什么，去看织田作之助单刀赴死？”

　　“怎么会？带上修治，去见见老朋友，相信他们也想见咱们很久了。”

　　所有的准备都已做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莉莉套上兜帽，出于一种不知名的预感，她说：“虽然很像在立旗，但我还是非常想说：阿瑟，等这次了结后，一起回家吧。”

　　阿瑟脚步一顿，等到福尔摩斯出现在身侧，才看似平淡的回答。

　　“好。”

　　窗外忽然传进轰隆的雷响，下雨了。

　　突兀来到这世上，所有人都在迷茫，我们可以做出任何选择，苟且偷生或慷慨赴死，但就算再怎么惧怕，也不该停下脚步。

　　恐惧什么，什么就会威胁你。

　　荆棘和风浪，都不该逃避，只要还能鼓起勇气去战斗，哪怕死在半道，前路也是光明的。

　　一栋高楼的天台上，国木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乱步先生，洋馆那边开火了，我看见有几块玻璃被震碎，威力一般，应该是手榴弹。”

　　“准备好了？”

　　“嗯嗯，事情还算顺利。
　　茉莉之前带着老板和孩子们躲进了小说，坡君刚刚就出发去回收他的异能了。
　　芥川那边藏在洋馆附近，随时可以去捞织田作。对了，乱步先生，咱们就在这里看着吗？”国木田回过头问道。

　　“来了。”乱步忽然回头看向天台楼梯口，如此说。

　　国木田也赶紧看过去。

　　一个男孩抱了只黑色的猫走在前方，坏心眼的举着一卷绷带，垂着毛边试图逗弄猫咪来抓。

　　他后面跟着一男一女，男子穿风衣，举着把古旧的黑色雨伞。女人则穿长袍戴兜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应该就是莉莉了，但那个男的是谁？国木田一边想，一边抽出自己事先准备的防水手账，幸好早有准备。

　　“那是阿瑟的异能生命体，夏洛克·福尔摩斯。”看出了国木田的疑惑，乱步先是解释，然后看向阿瑟说：“你的异能没有消失，那只猫不是修治，他去哪了？”

　　“明知故问没有必要吧。”本来也没指望瞒过乱步，阿瑟就把黑猫放生了。

　　“你让他看了那封邮件。”

　　无辜被抓的猫咪受到了惊吓，一落到地面，就嗖的一下从楼梯间那里跑掉了。

　　“如你所说。”

　　双方隔着少说有三米的距离，气氛僵硬极了，但还是淋着雨聊了起来。

　　“既然没有直接开打的意思，那就把事情全部说清楚，乱步大人给你机会解释。”

　　“只要做过，就有痕迹，狐狸尾巴像白米饭里的红豆，藏都藏不住。你也看出来了，他们出事都是因为我。
　　把原著芥川引到白芥和龙之介身边是我做的，阿治他们出事也是我把消息送到了港口，还有之前带走爱丽丝，现在又抓了修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国木田皱着眉问，他一直觉得群里的大家应该是同伴。

　　“反正时间还有很多，我慢慢解释吧。”阿瑟拉着夏洛克的衣角，平稳住心态才把事情一一道来。

　　“我穿越的时间比较早，00年，侦探社都还没建立，我却因为自带的身份和异能，早早的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自以为是的我决定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救下江户川乱步的父母，或者把与谢野晶子从森鸥外的手里抢出来。”

　　“我们查过资料，他们的经历没变化，你失败了。”

　　“对，我失败了。在面包店找到了与谢野晶子，却阴差阳错的被她厌恶。原本以为只是意外，结果后来救乱步父母的时候……
　　提前准备了各种方案，俗气的搬到他们隔壁，结果却因为这辈子的父母率先出事，不得不离开日本。
　　抱着不详预感的我，哪怕把手下全部留下了，却也还是没能阻止那个夺取江户川夫妇生命的意外。”

　　“原来如此。”

　　“此世疼爱我的父母离开后，我失去羁绊，没有了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决心离开这里，回三次元。
　　然后我借用家族的势力，找了很多异能者，但没用。最后，我把目光投向了横滨。”

　　“你接触过书了。”

　　“没错，03年找到的，我试图在上面写下回到三次元的文字，结果迎来的，是又一次失败。”

　　“所以，你就是那个‘绝望自杀，甚至不肯留下姓名’的前辈。”乱步肯定的说。

　　阿瑟闻言一愣：“这个形容，你们接触过江户川乱步？”

　　乱步摇头否认。“是阿治留下的信息。”

　　“是他？竟然连我都瞒过了。”

　　“好歹是宰科生物，哪怕只是个coser，也别小看他啊。”

　　“我可不敢。”阿瑟摊摊手。

　　他正是因为重视，才会秉承着：‘开战之前先清理不稳定因素是常识’的想法，在打团之前，先把阿治判出了局。

　　“后来呢？”

　　“莉莉穿越过来，可能因为她是自设，所以异能稍微产生了一点点变异，然后就有了那篇预言。”

　　“无法回到原点，一切都将在开始结束。”

　　“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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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里的世界目前是白天，幼稚园的小朋友们被哄到床上午睡。在没有其他人的后院里，她坐在秋千上哼唱着。

　　“挣扎着赎罪，寻找活下去的理由，昨日黑暗给不了我炫目的光芒。彷徨无措、横冲直撞的野犬，心中有段空白待填，但求能邂逅一行绝句。
　　徒劳的强求只换来两手空空，为何总是情不能自已？脏了的手，却依然向往天空……”

　　“大姐姐，你在唱什么？”忽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问。

　　“因为很紧张。”忍不住担心，所以在试图转移注意力。

　　“啊？”小孩愣住了。

　　看着对方茫然的大眼睛，心虚的茉莉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咲乐，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我是过来谢谢大姐姐的，老板说，是大姐姐救了我们。”

　　“咲乐真乖，但是不用谢哦。”大姐姐一个人可做不来这些。看着天真的孩子，茉莉勉强勾出一抹笑意。

　　就算再怎么相信大家的能力，遇到这种大场面，也还是避免不了心生紧张啊。

　　希望事情能够安稳了结。

　　咲乐抱着玩偶，小步小步的凑上前来，悄声说：“大姐姐，咲乐想问你一件事。”

　　“没事，直接问吧。”茉莉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

　　“大姐姐是因为认识织田先生才来救我们的吧。他现在还好吗？”小女孩难掩紧张的仰起头，神情纯真稚嫩。

　　“现在还不知道，但有那么多人都在帮忙……应该没事吧。”希望真的都没事，茉莉心中叹息。

　　小孩子敏锐的察觉了茉莉言语中的不确定，也没有非要一个答复，而是说：“这样啊。那、大姐姐可以继续唱那首歌吗？咲乐觉得很好听。”

　　“啊，可以。”茉莉莫名感觉被人类幼崽安抚了，于是抱起女孩，继续哼了起来。

　　“憧憬着，反抗着，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昨日迷茫，得不出我想要的答案……”

　　洋馆中，织田作成功见识到了安吾所说过的特异点。

　　在时间被减慢的特异点里不断的发射子弹，他与纪德对峙着。

　　纪德说：“这便是吾一直追求的世界。”

　　“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何停止了杀戮？”

　　“我曾想成为小说家。有人建议我去写，还送了我一本书，正好是我一直在找的小说下卷。”

　　特异点消失，周围的人，无论是港口还是mimic，全都躺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有句话用来形容正合适：死亡平等的降临，在这洋馆里，在每个人的头上。

　　“阅读前，他提醒我说这本书很糟糕。”织田作继续陈述着。

　　“然后呢？”纪德问：“读后感想如何？”

　　他对织田作的经历和想法有些好奇，如同在观测另一种人生可能性。

　　“那本书…”

　　或许真如纪德所说，失去孩子们，放弃了理想的织田作已经和他变成了同类。

　　起码在此刻，两个绝望的男人的认知都很清晰，今天，他们之间，不会有谁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座洋馆。

　　到了这种时候，身为仇人的他们，竟然也能抱着同归于尽的决意，心平气和的谈及这些无法放下的事情了。

　　“…实在太精彩了。”

　　子弹发射的声音再次响起，枪斗继续。还有很多话没能说完，但没关系，在最后一枪到来之前，尽情享受吧……

　　“真的无法改变生存方式了吗？”

　　“吾曾对战友起誓，此生定要战死沙场，此乃吾唯一的归宿。不…也许还有其他可能吧，换个身份，随便做点军人以外的工作，就像你不再杀人一样。”

　　或许只有真正死意已决的人，才能坦然地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我还有一个遗憾，没能和朋友告别。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了，他仿佛厌倦了这个世界，一直在静待死亡。”

　　“他也同吾一般一心求死吗？”纪德对于未曾见过的‘同类’产生了好奇。

　　“不，他和你不一样。”织田作之助否认了纪德的想法。

　　然后，特异点结束，最后一声枪响了。

　　“作之助，蒙君奉陪到底，每一枪都很精彩。”这是纪德最后的遗言。

　　“怎么回事？”龙之介的问道：“为什么事先准备的狙击手没有开枪？”

　　“不，事实上，我是看着他开了那枪的……”耳机里传来坡君的回答。

　　虽然国木田以为他是去回收小说了，但其实，他是联系了暗市的雇佣兵狙击手，准备在最后一枪到来前，杀掉纪德。

　　就在他都准备要说：‘被流弹击中，也是战争的死法之一。’来应对纪德的愿望时。

　　狙击手那枪失败了。

　　他的言语之中难掩挫败：“可能是因为下雨，狙击枪哑火了。”

　　耳机里顿时一片寂静。

　　“你们之前准备了狙击手吧，现在怎么样，救下织田作了吗？”阿瑟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这么问了。

　　“哑火了。”国木田对着乱步说。

　　阿瑟闻言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对于那句预言的具体含义，这么多年，你肯定有所猜测了吧。”乱步问。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阿瑟看向他，斟酌着回答：“你想过吗？站在这里的我们，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我们。”

　　乱步按了按帽子，理解了对方的想法。“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阿瑟点头，然后说：“莉莉进行过无数次预言，没有一次找到回家的可能性，那时我还很疑惑，后来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当年那场漫展，真正穿越的应该只是那一瞬间的大家。这个世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类似于游戏副本的东西。
　　咱们现在的状况，形容一下，就像在为什么游戏进行内测，一旦结束，就要面临被强制删号的宿命。”

　　“所以你觉得，如果在文野第一季剧情开始前，大家还没有‘逃离’这个世界，就会彻底被删除？”

　　阿瑟肯定的说：“无论占卜多少次，莉莉看到的画面，都避免不了在中岛敦被赶出孤儿院那天，咱们忽然消失的命运。”

　　“原来如此。”乱步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莉莉。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咱们消失就是回去了？”国木田反问。

　　阿瑟摇了摇头，又一次念起了那则预言：“无法回到原点，一切都将在开始结束。”

　　无法回到原点，因为穿越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大家，而是灵魂副本。一切都将在开始结束，因为这个世界会在剧情开始前把内测人员删号，然后读档重来。

　　被删号，下一个读档就不会再有大家，所以只能在删号前，赌一把回去或再次活过来的可能。

　　这就是阿瑟得到的答案。

　　“那你有没有想过？”乱步忽然抬起头问他：“万一这则预言说的是咱们如今的处境。
　　‘无法回到原点，一切都将在开始结束。’或许只是字面意思，因为大家都死掉了。
　　为了躲避预言之中的死局，反而促使了预言的诞生。神话中不是有很多类似的故事吗？”

　　“可咱们连想救的人都救不了，这么多穿越者却没能对横滨的局势造成任何影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记得有一个词叫做剧情杀。玩游戏时，就算再怎么努力，喜欢的角色还是会死在相同的时间和地点，我们改变不了任何事。”

　　“只有救下织田作之助，你才会觉得群里的大家有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才给织田作发了那样的私信。你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织田作身上，这样扭曲的信任吗？”

　　阿瑟没反驳，只是说：“让咱们的织田作来代替真正的织田作之助完成剧情。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程度规避剧情杀，改变剧情的办法。”

　　“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没让织田作去那栋洋馆。”

　　“是的。这也在意料之中，反正，他也还是跟过去了，就像哪怕不吃不喝也要从我身边逃开的修治一样。
　　他们就是这样的家伙。下次穿越还是不要带我了，没有我，大家说不定能玩的更尽兴些。”

　　听着阿瑟自嘲的话语，乱步开口了：“事情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织田作！”

　　空荡荡的洋馆内传出一声叫喊，原著太宰治终于从港口脱身，赶到了这里。

　　他的外套在跑动过程中落到地面，抱住仰倒的织田作时，露出了慌乱不知所措的神情。“你是笨蛋啊，织田作，你真是个大笨蛋！”

　　“是啊。”

　　“怎么能跟这种混蛋胡闹呢？”

　　“太宰，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行，你不要说。应该还有救，不，你一定会没事的！所以不要说这种……”

　　“他要说就让他说，两个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门口传来其他人的话语，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气氛。

　　然而太宰治理都没理她，专注的看着被打断思路，又重新组织了语言才开口的织田作。

　　“你之前说过吧，如果置身于暴力与流血的世界，说不定就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没错，我说过，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找不到的！”织田作再次打断他的话。“你自己也清楚，无论杀人还是救人，事情都不会超出你的预料。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你的孤独，你将永远徘徊在黑暗里。”

　　“织田作。”太宰治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那我该怎么办？”

　　“去救人吧。
　　反正都一样，那就当个好人。帮助弱者，保护孤儿，虽然对你来说正义和邪恶没什么区别，但那样会好一点。”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比谁都清楚。”织田作笑着说：“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

　　这是织田作第一次说他们的关系是朋友。是哪怕坐一起喝了这么几年的酒，也默契的不曾谈到过的话题。

　　仿佛是被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击中了要害，太宰治回答：“我明白了，就听你的。”

　　“很好，猫猫已经活过来了。”一旁的女子把一只被鲜血染红绷带的猫咪放到地面上，然后看向唠叨个不停的两个人。

　　“可以了吧，话说完了吗？”她头上的蝴蝶饰品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说完就赶紧让开，别当误我救人！”

　　这两人谁啊？等等，旁边那家伙长得很像自己从贫民窟带回港口的新人啊。

　　看太宰治看向自己，芥川先是激动的喊了声：“太宰先生！”。

　　然后才解释说：“如您所想，我们是来帮忙的。您的异能会影响与谢野医生治疗，所以请稍微离远一点。”

　　在一旁修治的猫猫拳攻击下，太宰总算放开了织田作，医生这才开始了取出子弹的手术。

　　“果然准备后备方案是正确的。侦探社方面的委托费用坡君已经付过了，现在与谢野医生正在救人。
　　修治的确来找织田作了，但中途被子弹误伤了，幸好有与谢野医生在。”芥川龙之介在耳机里说。

　　国木田立马收到了消息，传给了乱步。

　　“你们救下织田作了？”阿瑟闻言惊喜交加。

　　“还要多亏了你。”乱步回答。

　　“什么？”

　　“你之前接触过与谢野晶子和江户川乱步，虽然因为救人失败了，就认为自己什么都无法改变。
　　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你，现在侦探社应该才刚刚建立，与谢野的心病会更严重一些，无法好的这么快，也就没办法现在出手救人。”

　　“……”阿瑟沉默了，他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

　　“但这起码证明了一件事，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你们走吧。”阿瑟叹了口气，让出了前往楼梯口的道路。

　　“你有带爆破物，不打算同归于尽了？”乱步没有选择直接离开。

　　“既然织田作之助活下来了，那就证明我的结论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咱们各走各的路吧。”阿瑟于是说。

　　“真的？我不信。”

　　“你说得对。”阿瑟忽然笑了：“我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所以，大家还是一起回家吧。”

　　不远处的天台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那是坡君和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然后下一秒，一本书从国木田怀里掉了出来，一个人凭空出现在天台上。

　　“一直都没看见织田作，果然是你们把他送进了坡君的异能里。”阿瑟说。

　　之前被炸毁的面包车废渣上，也开始闪烁起崩坏的光芒。套着mimic成员外套的茉莉和老板，还有五个孩子不得不离开暂时安全的避风所。

　　然后，又是一声枪响，伴随着雷鸣射中了正在安抚孩子们的茉莉。

　　老板赶紧扶住她，按住她肚子上的伤口。

　　茉莉已经疼到麻木，她艰难的说：“救不了了，这是针对我的袭击。不用管我，你们直接去武装侦探社，织田作之助应该会在那里。”

　　虽然吓的不轻，但在场其他六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龙头战争亲历者，所以老板很快就安抚好孩子，带着他们离开了。

　　另一边，在阿瑟决定动手后，原本还能勉强维持住平静气氛的天台，忽然抖动起来。

　　织田作也没想到，自己刚出场就要迎来终结，他平静的说：“是炸弹启动了。”

　　这栋楼有三十七层，在场的人，跳下去必死。

　　阿瑟立马解释：“不是我！”

　　乱步扶住额头。“结果，不但没有把幕后主使抓出来，还搭上了自己啊。”

　　“什么幕后主使？”莉莉忽然急切的问。

　　“就是令咱们穿越，引导了自相残杀，用咱们完成内测，还会在事情结束后，把咱们删号的那家伙。
　　前段时间我猜到了他的存在，可惜这次还是没能把他钓出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还有机会。”炸弹突兀的被引爆，阿瑟自然知道乱步说的是事实，既然被算计了，怎么都得还回去才行。
　　“你们带着耳机吧！让龙之介去找我的信物，修治知道房子在哪里！”

　　“可信号在坡君那里出事后，就已经中断了。”

　　国木田掏出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用手机发，然后扔下楼，只要能在落地之前发完……”

　　龙之介正抱着修治走在前往侦探社的路上，被派来保护与谢野医生，自然要尽到义务。

　　同时，他也在对修治解释，这个织田作之助真的不是他们的织田作。

　　刚说起织田作在坡君的书里，现在跟国木田和乱步一起待在天台上等阿瑟，打算认真聊聊的时候，身后的大楼忽然传来了爆炸声。

　　芥川询问道：“那是你们的位置吗？发生了什么！”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回复。

　　说起来，耳机似乎坏了，好半天没有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了。

　　手机猛然响起‘嘀嘀’的三段信息提示音，芥川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国木田：
　　我们被算计了！坡君和茉莉也出事了，阿瑟说他在之前住的房子里留了信物，地址问修治。』

　　『乱步：
　　去侦探社。』

　　『织田作：
　　你们照顾好自己。』

　　龙之介怀里的修治，一看见信息，就瞬间跳到地上，向大楼倒塌的位置飞奔而去。

　　“怎么了？”与谢野晶子看着猫猫狂奔的背影问道。

　　“其他人出事了！”

　　事情发生时，市民在面包店里上班，雨天格外困倦的她打了个哈欠。随即若有所感的看了眼西南，但窗外只有延绵的雨。

　　她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