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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遇袭
      天空中的太阳被乌云遮挡,整个天显得灰蒙蒙的。
      风吹的清冽冷,冷的穿透万物连人心也不例外,枯枝残树上稀疏疏的枯叶已经落了一段时间。此时正是赏腊梅梅的好时节。
      安静的太阳,温柔的照在大地之上,数十人组成的凿山队伍正在进行凿山,西门延和慕姜等人站在旁边监工,那身浅褐色长衫,勾勒出他健壮帅气的身形,他手中的官府公文衬着一袭长衫,更显幽然隽永。
      他思念的眼中流露出温柔迷人的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安静的身形,安静的眼神,却有着难以琢磨的内在诱惑力就像杯子水溢满而出,是那样吸引人使人着迷,于是在这样时刻,他开口说话了。
      西门延道:“山挖通,让人互相往来便利,帮你找预言镜顺便挖了一个山。”
      慕姜道:“挖了有多久。”
      西门延道:“挖了半月有余。”
      慕姜道:“进展却比往常的快,可你并未借助上古法器。”
      慕姜旁边的红衣女子对着西门延道:“我和你一起执行这任务,这任务,前前后后换了大批人马,任务还是没有拿下,你出场之后,所表现的所有都是完美,令人惊叹的,在你带领下郡公府任务很快完成了。”
      西门延道:“我设计出了一种新的工具,山石水,只要碰到山石,山石就会膨胀,进而爆破。”
      红衣女子道:“这对郡公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对郡公府的做出了巨大贡献。”
      红衣女子拜别离开,她除了要向代掌郡公告知详情,还要完成另一个任务。
      慕姜道:“多谢,恩公帮我们。”
      因着这句话西门延挑眉看着慕姜,饶有挑逗意味。
      “我这是为了谁呀!慕姜。红衣女说你要是再完不成这个任务,你就要被郡公府除名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会揽这个事。”
      之后西门延走向慕姜,引得慕姜后退,他拿出手中的一对铃铛,内心有种不安的力量,所以才把铃铛带到山上,却受到这种不安的压抑,于是望向远处看到高耸的山张开臂膀,那是拥抱的呼唤,就像母亲哺育孩童,山麓拥抱路人,从而认为山是一种伟大的存在,他接着把手指上挂着的铃铛系在慕姜手腕上,那双手如春日里的阳光融化了秋冬的寒霜,手势的动作却是不安的。
      西门延道:“郡公府不收无用之人,你在郡公府是做什么的。”
      慕姜道:“打铁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大刀大剑,我是负责的是将钝的短兵器磨锋利。”
      西门延从怀中掏出来短刀,给了慕姜。
      慕姜道:“这刀,是要我磨的。”
      西门延道:“是保护你的,走吧!我们还要去找人。”
      已木那健壮的体魄,与山同样强大,强大到从天空那里争夺美丽,他站在天空向下俯视。
      公元前719年隆冬,作为众生所认知的神,已木视点感受所念之人,一眼瞥见了慕姜和西门延。
      铃铛声入慕姜的耳,道:“铃铛因有了风晃动,美妙的声音诞生,这便是你找寻我的踪迹。”
      西门延道:“山上开垦的土地,会让我的视线远离你,如同高云远离大地,那是创世必然的结果。”
      慕姜道:“每到一处,都能看到你对民众的感情。”
      西门延道:“我走的每一处也都有你,你可明白这牵挂之情。对你的真挚,是作为改变世间的前提。”
      慕姜道:“我感受到了蜜蜂采蜜般永恒的牵挂,这也是我对你的友情。”西门延的出现具有影响她内在性情的关系。
      山崎岖不平地存在着,慕姜一个脚步一个欢快地走动着,仿佛看到了围绕在身边的梅树,那花香绕着自己转呀转,永不停息。
      卯时,她站在山头,走了几步气喘着咦了一声,下一步该怎么走。不满道:“腊梅怎么没有了。”
      凿山队伍开始最后的爆破,造成山再次摇晃,像是把人的真心都给摇晃出来。
      就连山顶也在摇晃。
      山顶上的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被红衣女子诱惑进了死亡的险境。
      红衣女子道“”我得到过真挚的感情,后来我背叛他了,你觉得我会相信相信你的真情吗?
      我是家中的独生女,所有的美好都与我不期而遇,我想着进宫,可是父亲却将我送进了尼姑庵让我改一下错误的思想,就是因为我有进宫的想法,就因为我说我爱慕莒国的太子,爱慕莒子。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昏暗的,我承受着谩骂侮辱,与冷漠无视,尤其是家人带给我的,可是那位剑客来了,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人生。不过之后我遇见莒子成为门客,放弃与那位剑客成婚,他伤心,转身娶了那个他心尖尖不敢表白的女子。当我得知这一切,我后悔了,为了莒子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恋人,我就穿着红衣去执行郡公府的任务,谁的人生不是荒唐的,我的人生却是荒唐过了头。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想要嫁给谁,家人就全力支持,而我想要嫁给莒子,未来皇位继承者,将来最有权力的人,却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男子道:“因为莒子已经有了预定的王妃,而你的家人不希望你因为你的举动受到伤害。你家人的过度保护,好像对你的伤害更大。”
      红衣女子没有杀男子,潇洒离开。
      男子露出浅浅的笑:“你愿意约我来和你谈心,我自是愿意当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倾听着。”
      清脆的铃铛声入耳,男子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一眼一生永恒,抵过他前半生所有的美好。
      山腰上的西门延身上铃铛持久地晃荡,在这漫长的步态中,他的身形驯服了冷风,恢复了土壤的平静,慢慢地走向慕姜。
      西门延担心慕姜站在这光秃秃的山上,把一切事物都看得真真切切,光秃的山把她空洞的心表达出来,并使之形象化。没有了那个人,没有了梅树,就如没有亲生父母,没有母爱。但她悲伤失去梅树,可怜梅树,谁又来可怜她,找不到那个人,找不到镜子又如何捍卫所向往的生活,并与亲生父母在一起。
      西门延拂袖跪下,为慕姜清理脚上的泥土之后,缓缓地站立,之后手轻弹身上的尘土。他的举动让沉浸在悲伤中的慕姜面露震惊与惶恐,向国的男儿视膝盖为黄金,这一跪就相当与把生命中最真挚的东西都交付出去。
      于是
      在空旷的土地上,慕姜注视着鞋子上被抹去的泥垢,蹲了下来,双手紧抓土壤,任由风吹拂她的侧脸。
      慕姜道:“光似乎并不知道它的伟大,因它梅花才能存活下来,可是按照大地的规律,最古老的最先灭绝,光有一天会不会消失。”
      西门延道:“起码在消失之前光是绝对不会离开白日的,它幸福照耀在大地各个地方,那是幸福的爱。”
      这次落空不仅仅是针对他们倆个人的,而是国公对圳王势力的一次抗争。前些日子,圳王被官场敌对者举报,罚了百万黄金,举报人正是国公。之后,国公接受了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结果:免职回乡。
      西门延要解决眼下存在问题,他认为这只是本分,而所谓的本分要负有相应的义务和责任,因此才带她下山。
      莒国秘闻。
      现任皇帝非常重手足之情,因为皇帝在治理国家过程中认识到有兄弟的助力,才能治理的更加强大。于是支持太子的势力和支持圳王的势力愈见明显,因为这是皇帝最亲的人,传位或许会在圳王和莒子之间选择,自不会把皇位让给第三人。
      莒子以守护国家的心态面对圳王的一举一动,并不断给朝廷提供活力和正义,他认为圳王有谋反的意思,便收集证据。
      而圳王的部下秦殇在边境加强自己的实力,企图为侵略别国做准备,为了让皇帝承认他有能力让这个国家得到基本有效保护,他在边境大举招收士兵,并利用圳王在朝堂多年的积累,从而让自己有发动战争的力量。
      圳王府。
      它南北朝向,高低错落的红瓦屋顶,古典锻造美人靠栏杆,每一个都能望到窗外静谧的鹅卵石庭院。
      圳王书房有好几个飞禽走兽。花香鸟虫编织的地毯形态逼真,制作精良,展现异国文化,圳王这是早年出外游历得到的。
      圳王看着异国地毯略有感悟。
      正在这时圳王妻子走到书房先用手摸了茶壶,又看向圳王穿的衣服,单薄了些,心中有点酸痛,心中有圳王自是给他终极关怀,便低声叮嘱丫鬟。
      圳王妻子的基本要求,是让圳王做她的私人财产,道:“你好久不回家,回家了又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要不是特别担心也不会硬闯进来,我是你的妻,可现在却像一个陌生人。”
      圳王回转身搂着妻子,手臂的力道刚好把妻圈住道:“我的妻,莒国人都知道我是负责细作的,我几个月前安插在各国的细作,一个一个又都被各个敌国的官员找出来了,让我甚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数日前又安插了一批在向国的细作,那些人在向国都城集体大摇大摆走舞,调戏百姓,宣传我是万人敬仰的莒国细作,全都暴露出来,引起向国民众极大不满,虽如此但还是花重金把人给赎回来了。”
      消息走漏的很快,这让莒国的人看到了我的丑相,走在街上全是对我的嘲笑,皇兄也只是说:‘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失利。’并未对我有惩罚。已经20年了,每一个细作我都精心安排,然后一个又一个给我现出原形。”
      说这话时,他又重新走到了异国地毯跟前。
      圳王妻子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道:“你眼中的价值观点,只不过是世道轮回中的一瞬间,历史都写入书中,为何你不去解读。”
      圳王被她独到的关怀点拨,把先前兄弟和睦之劳归功于她,他道:“我的妻,你要知道男子不该沉沦于温柔乡,身披铠甲,击溃敌人的神气,才是男人的目标。”
      圳王妻子道:“我会在你身后陪伴,向太阳祈福,还望天空不要蒙尘,否则你见到的是我的骨灰。”
      他总有自己坚持的理由,她明白这只是他人格精神的促使。
      丫鬟走了过来。
      拿来了热水和厚衣服。
      圳王妻子亲自布置好之后,一把匕首穿过纱窗飞射过来,圳王妻子挪动了一下脚步,将圳王推开,匕首插进圳王妻子肋下骨两寸的地方。
      圳王满脸不可置信望向妻子道:“为什么?”
      他们仿佛听到莒王宫悠扬琴瑟之音,圳王妻子道:“我出生在贫贱的奴隶家庭,主人总是很喜欢看歌姬,我便模仿着学跳舞,在一个黑暗的晚上,父亲被滚烫的烙铁活活疼死,母亲下落不明。成年后,主人将我送入莒王室,为其窃取莒王室秘术,不料守卫将我捉住。我想主人会救我出来的,直到我浑身鲜血淋淋将要被打死,你救了我并给了我这个奴隶最盛大的婚嫁。”
      圳王道:“你的舞姿很美,这让我想起哥哥将我抱在怀中的情景。”
      圳王妻子勾了勾嘴拿出桃树枝:“你利用我族的秘术,将心放在这里面交给我,你将最珍贵的生命交到我手上,以此来表达你对我的爱。现在还给你。”
      圳王左手食指指腹轻捻将其折断,心口猛地疼痛,圳王妻子露出震惊的表情。
      圳王道:“你不是说。
      秘术有个传闻。
      天下大旱,贡生为了村名们寻找水,死在了烈阳下,他的身体变成了山川,村名们迁移住在山川溪谷中。
      贡生的恋人发誓,要与贡生相爱一生。贡生恋人站在瀑布下,淡淡的云雾泛着彩虹般的光芒洒在她身上即使那么老也依旧因为等待,而有着神女的气质。
      不过那个姑娘到死也没有等到贡生回来,她向着山走过去,山川地动山摇,山塌了下去,通了道路,与世隔绝的村庄与外界开始往来。
      据说那是贡生掉落的泪,在抱着心爱的姑娘。
      爱是坚定且长久的,我要将我的心再次放在你身上,来让你活下去。”
      圳王妻子笑了笑,笑的很甜比春天玫瑰花的蜜还要甜,笑着笑着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旁圳王表情透露不可置信,那深情的眼眸早已浸湿眼眶,他怎么放自己的这颗心都放不进妻子身上去,还在不断尝试着。
      纱窗透过的阳光,柔和淡远,房中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凄凉的女子,那柔和的光照在她刚毅的眉弯如远方的歌声让人心动,她的睡姿如春风中的月光,朦胧地道出月的忧伤,自此怜爱便涌上心头,可是痛苦蔓延在她全身,渐渐地眼皮不再跳,泪珠不再滚动。
      圳王眼中瞳孔睁大,脸不停地抽搐,嘴张张合合,终是说出了话:“来人。”
      有个身穿棕色衣物身材健壮的人进了圳王的书房,不过只是沉默站着,见圳王脸转向自己,虽然圳王身上悲伤并未减少。
      “给我去追,我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杀了我的妻,我要让他付出挫骨扬灰的代价。”
      “在下已经派空临山庄的人去追了,那些人会办的很利落的。”
      现如今大多数有钱有阶层的,享有普通百姓不敢奢望的特权,有些难以达成共识的事,用空临山庄的阿奈尔,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有些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身份的,有些事是不能让自己人手上沾血的,有些事外人去做是死不足惜。
      最主要空临山庄阿奈尔的眼睛里没有怜悯只有杀戮,即使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对方。
      所以。
      空临山庄的杀手很受那些人欢迎。
      圳王站起来说:“好。”秦殇望着圳王,我听命于你,并不是因为你的权势强大,而是趋于利益理论的接受。
      郡公府。
      它依山傍水而建,低层建筑布置,古墙黛瓦,加上古朴的造园手艺,显得整个府邸清新、淡雅。
      郡公府会客间
      房间四下十分寂静。太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高坐上,手抓住冰冷的椅子,通过窗户看摇曳的树叶。
      在这个皇宫之中全是斗争,皇宫之外也是无尽的斗争。为了自己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也要在这些斗争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代掌郡公抱账簿放在衣服里层,双手环抱,就像一个冻的哆哆嗦嗦的人,可他穿的很厚并不冷。
      只见。
      会客间过来了代掌郡公,太子对其说:“今日我来见你,必得事事小心。”
      太子接着道:“那边的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
      代掌郡公道:“那些账簿,已收集齐全。”
      太子道:“把账簿给我。”
      代掌郡公道:“这其中有些细节怕弄差,我能否亲自和幕僚交接并讲解。”
      太子沉思了一下,道:“也好,不过这次要还耽误事,我要说你了。”
      代掌郡公看着大理石的会客厅。
      他要记住:
      为了郡公府门客,执行任务时危险度降低,让每个人都穿铁甲,但这种所谓的安全,却变得尴尬。
      ----铁甲太重。
      为了郡公府门客,能快速获取任务的消息,让每个人都待在国公府,并且不能随意走动,但那些门客都要离开了,不愿再为太子效劳。
      ----行为受限。
      代掌郡公所做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莒子老师幕僚想让代掌郡公离开郡公府,但莒子执意让代掌郡公留下,并分析为什么失败。
      莒子所分析出的结果,对代掌郡公以死效忠郡公府的信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施行制度前,你应先挺身而出。
      代掌郡公毕生都希望自己向前迈步,因此这一生都会记住莒子所说的。
      辰时,莒子所乘坐的马车被7个黑衣人劫持,有五个黑衣人眉毛很浓,眼睛大,眉眼有一种无谓生死的气质,这显然是从空临山庄出来的。另外两个黑衣人明显气质和别人不一样他们眼睛里面是钱,很显然是从江湖找来的,看来这是圳王派出寻找刺杀爱妻的人,而那个嫌犯就在莒子的队伍中。
      代掌郡公在马车里,出于安全的考虑,发出特殊的声音,让附近的寒鸟传递信息,通知郡公府的人来救助。
      空临山庄的黑衣人站在马车跟前,每个人各自拿酒喷洒手中的剑,然后擦拭。他们摸剑的眼神就像是看见多年的老友,这位朋友不会背板,不会离弃,只有忠守。
      其中一个空临山庄的黑衣人试了一下剑,剑光一闪杀死了空中正飞着的寒鸟。
      他看着死去的寒鸟,想到自己身处的江湖,也随时都存在死,他知道,可还是踏进这条路。
      无可奈何的命运即将陨落,
      那一刻,
      或许会,
      知道,
      为何踏进这条路。
      代掌郡公基于形势所迫,从怀中拿出账簿道:“这账簿中大多数金钱来往,和圳王的部下秦殇有很大关系。
      此刻此地点的计划,就是借助护卫,推开黑衣人,并与你会和。”话完,抛了一个媚眼给莒子。
      接过账簿的莒子,报以深情一眼说:“保重。”
      在大规模刺杀反抗中,代掌郡公带着赤诚肝胆竭尽全力抓住刺客,掩护着莒子离开,用身体死死拖住刺客,即使自己能力有限,也要顽强拼搏下去至死不休,最终倒在血泊中,僵硬的手仍死死抓住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注视着自己被抓住持剑的手臂,折服于代掌郡公矢志不渝的忠心,就如想到进空临山庄的目的,永不能遗忘,而此时识破了人生的真谛,内力刹那间爆裂,吐血而亡。临终前双目望着代掌郡公喃喃道:“我成全了你,你成全了我。”
      红衣女子收到消息赶了过来,红衣女子在保护莒子中死去:今日之后,我不再和他相见,余生也没有往后了。
      莒子的护卫还在反抗与那些黑衣人厮杀。
      一部分黑衣人绕过护卫去追莒子,护卫拼力厮杀,把阻挡的人杀死,也追了上去。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世间,霎时间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被掩埋,虽遮住了血光,但曾经的打斗,经历之人都不会忘却。
      莒子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荒芜的小屋便躲下,将怀中的两个鲜红的果放到了桌子上。
      躲在里屋的莒子听见了很清脆的铃铛的声,这让莒子好似感受到了希望,怀着被救的喜悦,从门缝望过去,看到一个憨厚美的女子和一个俊美的男子。
      他们也来这躲雪,女子把带着铃铛的手臂伸出来,张开手掌,土从指尖缝隙中流了出来。男子看到女子手中的流下的土,眼睛刚开始有点疑惑,紧接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那种笑让莒子感受到了揪心的疼,只见那名男子道:“被移走的腊梅树并不会影响,让山上土地流失,也不会和牟山一样让百姓无家可归。”
      那个女子,嗯了一声,默默静站了一会道:“还以为能找到那个人。”
      那个男子看着她,他近身把她身上的雪花拂去,等她说完了,他说:“消息不是说人在梅林吗?而国公府有梅花赏会,人有可能会在国公府呢!
      那个女子眼睛一瞬间亮了,道:“桌子上放着两个新鲜果子。”
      牵动起那个男子心头喜悦。
      那个男子好似很了解那个女子。
      男子知道女子的喜欢、悲伤、愤怒,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她的所有情绪,最后只变成那一抹幸福,足见双方信任之深。
      尘归尘,土归土,那这位女子自是归莲花之界,因其纯洁。
      莒子想,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就得在幸福的活动范围,堆好坚固的城墙。他看着,心中也羡慕着,明了亘古以来,人所追求的简单温暖,不正是这,而今多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和爱人在一起的温馨场景。
      黑衣人此刻也追过来了。
      空临山庄的黑衣人先让江湖中的2个黑衣人先进了屋子,他们直接杀向慕姜和西门延,慕姜和西门延交换视线同时摇晃铃铛,两个铃铛出现同一频率时,那些人瞬间都被定住了。
      慕姜喜悦道:“孝璃送给你的这个神器还真管用,只要人身上有美好的回忆都可以定住,不过因为回忆有长短,定住的时间也有长短。不确定性是缺点。”
      话完,慕姜浑身感动冷飕飕的,四处查看看到黑衣人眼中透露出的神情,是冰冷的。
      西门延曾告知过慕姜眼睛会说话,跟前杀手的眼睛仿佛告诉慕姜,他们所杀的是权贵,慕姜想借此知道朝廷之间的斗争是否真如父亲所说的。慕姜问:“要你们过来的是圳王,太子,陛下,国公,魏鑫,秦殇。”他们没有说话但慕姜从眼睛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两个人身体可以活动之时,西门延左手打一个黑衣人的手掌,右手打另一个黑衣人的屁股。边打边说:“让你们不学好。”
      这场景就像被定住的记忆,汹涌而来,因此两人并未还手,只是倔强地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们觉得是西门延不理解自己,虽走歪了道,但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又好像看到各自的母亲,痛心疾首地责备自己,以自己独有的母爱唤醒孩子的良知,那一刻明白了活着的真理,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多么曲折,正道才能使自己活到最后。当他们以为自己没有退路了,西门延的话就像光明给他们指引了希望的道路。
      他们感谢眼前的这个人,一时感慨颇多,但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西门延道:“还不去。”他望着屋外,凝视着恶消,良知归的两杀手离去。
      慕姜问西门延:“他们要去哪里?”
      西门延道:“官府。”
      他的举动总能让她产生无尽的仰慕,接着她看到外面的护卫和黑衣人身上有强烈的紧迫感,但却没有行动,很有冲击力。
      寒鸟不叫了,她手指抬起,手臂稳妥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到来,过了一会道:寒鸟不叫了,也不过来了,出事了吗?
      西门延道:“你呼唤它有什么事。”
      慕姜道:“圳王主使那些黑衣人刺杀贵族,我想让它通知郡公府中的贵族门客让他们注意安全。”
      西门延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姜说:“在你搬来我家隔壁之前我曾被送入皇宫,后来被皇宫中的人赶了出来,我尽力弥补可无论怎么做母亲都不会多看一眼,虽如此父亲仍会告诉我都城一些权势争夺,况且黑衣人的眼睛会说话,由此也就推断出了。”
      法器对皇室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所以铃铛摇晃时,自是对莒子没有任何影响,而那个女子说的自是能入莒子的耳,他惊讶,那个女孩是如此机警。屋内的莒子想起了一段过往:慕姜曾被送入皇宫,莒子和慕姜认识。皇家聚会的时候莒子看中了一个女孩,慕姜帮莒子追求那个女孩,后来莒子让慕姜离开。
      莒子早已和慕姜相识,他喜欢一个女孩。
      那一天莒子告诉了慕姜,慕姜在树上撒花,莒子和那个女孩在树下谈笑,一个不慎,慕姜从树上掉下来,莒子推开那个女孩,抱住了慕姜。
      慕姜的衣服被那个女孩不小心撕烂,那个女孩要求莒子此生都不能再见慕姜,莒子说是主仆情,也是兄弟情,那个女孩说我对你的爱比不上你的兄弟情意。后来慕姜的母亲来了一趟,那个女孩更加强烈表示莒子用不能再见慕姜,从那以后莒子就没有再找过慕姜,直到在这遇见。
      西门延盯着慕姜,思索我只告诉她眼睛有好有坏,显然她所悟出倒反过来教了他一个道理。
      慕姜眉毛下有着淡淡的疏影,映衬着鼻梁,嘴角的轻启显出淡淡的忧道:“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忘记,如果他已经做出他的选择,我自然是尊重,当作陌路人不是更好。当年是我不对,我就不应该告诉母亲,不应该让她对那个姑娘说那番话,让他难受,我一直都想告诉他,对不起,因为我的失误让那个时候的自己失去了最好的兄弟。也让我的家人失去了一个值得依靠的女儿。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彻底将我抛弃。我也失去了亲情。
      现在家里人觉得我不配吃东西不配活着,想抛弃我。我只是回家晚了一点,就不让我吃饭,饿了我好几天,母亲说我身上东西都是她的,除非我不再接受这些东西,否则就要接受这种命。如果我真的走了,反而我成了那个忘恩负义的那一个,我也想要一个温暖的母亲,也对未来充满了期许,我的未来里面有她,可是她却想让我远离我最想要的美好。”
      西门延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努力,那就接着努力,总有一天你母亲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你总会如愿的。不过有杀手的地方必然有鲜血,那么死亡会迫不及待的钻出来,我们得赶紧走!”
      俩人赶快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因伤势太重莒子倒了下去,在无人的小屋,等待郡公府的人来救自己。
      在莒国,郡公门客是靠着太子生活的,因太子的赏识被重用,传递过来的密令,让他们的忠魂被激发出来,顺着鸟传递的声音走进院中,前去解救莒子。
      莒子的护卫胡卫发觉自己能动弹了,就和前来解救的门客一起,把静站着黑衣人绑了。
      黑衣人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
      空临山庄的黑衣人之所以如此有永恒美好的回忆,是因为知晓人生就是杀人和被杀,然后新的阿奈尔出来,接着重复杀与被杀的过程,因此他们只留下一个信仰那就让空临山庄流传。
      式堤等人准备带回去审问,那些空临山庄的黑衣人咬舌自尽,死了。
      震惊之余。
      胡卫和式堤等人带着惴惧的心进到了这个小屋,他们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莒子。莒子看到护卫道:“他呢!”护卫告知莒子代掌郡公死了。得知消息的莒子震惊与崩溃道:“就这样离开我了。”
      莒子用一种陷入回忆的悲痛道:“我曾出访莒国众多城池,寻找对个人有责任,郡公府有野心,莒国有忠信之人。我利用东宫等掌权手段,找到了代掌郡公。
      代掌郡公的妻儿崇拜和依赖他,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思维,也总想着实施新的制度来报效莒国。
      我支持代掌郡公在郡公府施行新的制度。
      如果想要快速获得消息,而限制了门客的行动,那我就建议代掌郡公利用自然中的万物,来让门客获得消息,于是代掌郡公给每个门客配了千里传音的寒鸟,并且寒鸟之间都互用暗语传递消息。这让郡公府门客执行任务效率达到了新的高度。
      如果想要降低门客执行任务的危险度,因铁甲太重而尴尬,我就建议代掌郡公,让门客执行任务时,进行团体行动。这让郡公府门客开始了互相监督,行为准则,提高了郡公府门客的素养。
      代掌郡公所想达成的,我都安排着做到了。”
      胡卫道:“这不仅成就了代掌郡公,也成就了你对郡公府的期望。”
      莒子道:“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回忆!”
      代掌郡公让莒子先离开的瞬间,在莒子的脑中闪回,使得他痛苦,集中精神想太痛苦了,因为知道残酷的斗争即将降临,所以竭力想些别的事儿,转移了痛。
      莒子走出屋子看到倒地的黑衣人,对护卫道:“好好安葬代掌郡公。另外以皇室的名义给代掌郡公族的族长送些银两,让代掌郡公妻儿往后余生无忧。”
      胡卫离开之后。
      看着郡公府门客牵过来的马车,莒子想,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也有疲惫的时候,尤其身边人刚死,如履薄冰的活着,意义是什么?这样发问自己。这种生于死的相互纠结产生的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后迷失了自己,忽然一道温暖的光在其心中一闪而过,在那道光重大走向处让他确立了一件事情。
      接着莒子抱着账簿,坐上了马车,郡公府门客也都跟着离开那个小屋子。
      婆娑
      身穿天蓝衣服的已木目睹山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从空中落下,站在小屋院外,望着那些即将消失的背影,又抬头看着这漫天大雪。
      这让他想起。
      很久很久以前,他和慕姜在山上梅林,初次相识的画面。他恰似下雪过后重现的光,她则恰似落雪,待他出现,她飞蛾扑火般触碰之后无怨无悔地成为留在大地的清澈水滩。于是他对着天道:“最接近天空的雪,会痛吗?”
      天空听到了已木的话语,内心有点悲伤,但守护天地的责任更加重大,于是它精神抖擞着下起了更大的雪。
      已木凝视着这满天大雪,潇洒姿态平添千古之情。
      从飘渺的乌云中透出的光,将世间染成水墨画,也使得雪轻灵绝美,带着寒冷香气的雪,纷纷扬扬落在,山脚下、天地间。
      暴风雪向西门延和慕姜袭击,他们脚踏实地一前一后向前走,两人勇气直指苍穹,充盈着大无畏的精神。
      西门延对着慕姜笑着说:“我答应你,走在你的后头。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那后半句话充满了很多爱怜和无奈。西门延后退笑的时候如潇洒贵公子,摄人心魂,转身的时候背影浓郁深沉,寂寞沧桑。
      冷风阵阵,寒霜扑面,慕姜看见西门延走过来,她停住了,身体稍微往后倾斜,她在躲他,她在逃避什么?
      西门延长得清朗俊雅,甚有赏心悦目之感,他一步步不畏艰辛努力,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像石头底下发芽的杂草,冲破石头,活出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是那么不易,那么难得,使慕姜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和仰慕。
      她看着他,他觉得自己浑身有魅力。
      慕姜将破屋里的果子,放进了嘴中,脸色变得苍白,西门延看见慕姜的嘴角流出了血,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疼。
      正常自己的女人自己肯定心疼。
      西门延质问:“那破屋子里的东西你也敢拿。”
      他紧接着大声呼救,然后背起慕姜,慕姜趴在背上,嘴中说着:“你会带我回家的,对吗?”
      西门延道:“对的。”
      她手臂不再禁锢他的肩膀而是耷拉着,他脸贴着她的脸,他的热泪流了出来,脚还在不停走着。
      从慕姜和西门延的角度望过去,风雪交加中,亭子旁竟有女子赤脚坚毅地站着,而男子只是痴痴地望着。
      雪漫天飞舞,只见她那如在山谷中空灵般的眼睛,那桃花般的脸,那雪白的肌肤,衬着极度自由的舞蹈,潇洒唯美。这引起了男子的情火,他以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恒心,慢慢地向她走近。她停下了舞步,眼凝注静贴于天空,用谦虚的姿态感受冬日的寒冷。
      她想到的是月亮,是太阳,是淡雾中的月渲染的天,是清明秀丽的日交织的天,月中天描绘的是凄凉,日中天描绘的是温柔,无论是谁都知道凄凉是痛,温柔是伤,这是一种怎样的伤和痛折磨她。
      女子转身微笑对男子说:“抬望空,我身犹如雪。不复见,君走泪拂土。”
      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那压力如巨石般落在肩上,连同酸楚和悲痛一起。在痛苦和矛盾面前,迎难而走,所以才来到这说出想说的,现在说出来了。这意味放弃所爱的,使得她感觉身上都是刺,就像有一次,吃鱼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脸变得苍白,痛得几乎窒息,依旧可以笑着安慰母亲和父亲。
      雪和霜露在冬季都可以舍弃一切降于大地,连太阳的光辉也是洒在大地,她觉得自己也可以选择放下,置身于风雪交加的天地间,于是展开双臂,带着微笑往后仰,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似有凌空翱翔飞天之感。
      男子像严寒中怒放的腊梅,在树枝和空气中传递坚韧的力量和芬芳的香息,让人充满了生命力。他大步一迈打横抱起女子,走到亭子里,这一仰不仅震痛了他那双眼,也震痛了双臂。
      男子把女子放到椅子上,修长有劲的双手握着女子柔美而光滑的双脚。
      男子半解开衣服把女子脚搂在他的心口给焐热,这画面永恒的定格在她脑海中,今时今刻将会在记忆中永存。
      男子道:“我怀着高于自己命运的尊敬、神圣和热情,奉献于林木。那么我对你的爱不就止你所感受到的。我不会和其它求爱者一样,四处游荡和花心,你会拥有我此生最忠诚的爱,你我志趣相投,你喜爱田园生活,我有林木山庄,你应该拒绝其它诚恳的求婚者,允许钦游迎娶共诺。”
      钦游为共诺穿上鞋,起身。话入耳,共诺绷紧的弦似乎快要迸断,她也强忍着站了起来,风很大很冷冽,感受到了风的寒意。
      共诺撑住身子,靠整理钦游凌乱的衣服,才不至于崩溃。他的双手便搂抱了她的腰,低下头,紧贴着她。
      她阖上眸子,不让泪流。
      而白雪皑皑的大地上,飘落与他们曾擦肩而过的雪,正午的风还在肆意飞扬,把共诺的黑色长发吹拂到钦游的肩膀上。
      正如树神苍劲的躯干,制伏了暴风雨雪坚毅地驻扎根基,绝不能蒙翳它的光芒,他在她的耳边说:“我已被你降服,任由你操纵。”突然他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说:“我今天就会离开,你我不复有相见之日,可我想见你,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逼视着她,灼热的眼光烫着她,使她心潮腾涌。
      在此刻,她看见大约十六七岁店小二,看似是个没落贵族的少年,过来了。店小二看见钦游衣衫不整,怕是打扰钦游好事,似有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轻咳一声,然后再说:“饭菜已经准备好!”
      共诺猛地挣脱开钦游的手,说:“你走吧。”拿了亭子中的伞从店小二旁过去,想要把她自己与钦游的痛苦也一并带走。
      店小二看到共诺神情是一副理所应当,不免疑惑不应该尴尬害羞吗?钦游克制痛,整理自己衣服,店小二看见钦游表情也没有觉得不妥,心下说:“糊涂了,可能怀疑错了,真是视觉模糊了。”可明明衣衫不整的呀!有些事解释不通只能说是视觉模糊了。
      人生看似是由自己掌控,实际却是因为各种事不能随心爱真正爱的人,共诺叹息。她的泪流到脚下的沾雪枯树叶上,树叶又随风飘荡,飘进了客栈已到。
      慕姜和西门延也已到达亭子,西门延背上脸色苍白的慕姜引起了店小二的注意,店小二走近他们,店小二道:“她中毒了,你们去山那边了。”
      西门延道:“我们是去了山上。”
      店小二道:“这种果子在山北面,山北面种了很多这种果子,专供贵族赏玩是不能食用的,不明真相的人总会采摘吃,在这个地区中这种毒的人很多,因此客栈备了很多解药。”
      西门延道:“可我们只去了山南面。”话未说完,载着太子的马车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一群郡公府门客紧紧跟随,慕姜和西门延手腕上的铃铛肆意飞扬。
      这唤醒了慕姜的意识,慕姜在铃铛声与马车疾驰声中,听到密音表示终结的声音,并从那些人中看到了式堤,她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事。
      钦游迎着风雪往客栈方向走,走了没有几个大步就到了客栈,把慕姜和西门延和店小二甩在身后。
      店小二和慕姜和西门延还在于雪艰难抗争前进,慕姜问:“为什么,他走的这么快。”西门延感慨:“心中无风雪自不会被风雪所阻。”
      店小二道:“不过这雪下得异常。”
      他们顺着纯白的飘雪往上看荒凉天空,天空中那个仙女左手在造雪,右手散发灵力让雪四处飞扬,好似在跳一个旋转的舞蹈。
      三个人抬起头的眼神都聚集到菩提仙的身上。
      菩提树修炼百年,得到青布书生点化成为上仙,菩提仙分配到了森林掌管树木寿命。菩提仙在偶然路过恩师住所,想要拜访一下,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青布书生为了一个女子背叛始祖已木,悲从心中来,流下的泪珠,落入凡间温度影响变为满天大雪。
      青布书生曾点化若干仙者,现在菩提仙以自身全部仙力,来净化世间,为的是青布书生回归正途,点化更多的仙人,让那些仙人去拯救更多处于危难的人。
      慕姜从西门延背上下来,她抬起头望向天空,脚缓慢地走着,菩提树一截树枝从天而降,伸出手接住了它,还没细看树枝就倒在了西门延的怀中。
      西门延背起慕姜往客栈方向走,树枝从她的手中滑走,就如同她那即将流逝的生命,脱离命运的掌控。
      他们走进客栈找了个靠墙的桌椅坐下,等着店小二把解药拿过来。
      刚才那对男女也在这里,西门延才看清那个男的是钦游,还有一个丒人,和两个书生,那个丒人大约三十岁,他高颧骨,樱桃嘴,这要是个姑娘也就好了,可是在满脸胡子,磅大腰粗的老爷们身上。
      是真丑的男子坐在最中间的桌椅上。
      一个书生大约二十岁,只有单眼,因为另一只被遮住了,但目光炯炯透露嫉恶如仇且坚强的的品质,身上磨损的青布棉袄似有经历种种磨难,让它有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勇气。一看就是活在追求理想中的人,他坐在靠窗的桌椅旁。
      另一个书生大约十五六岁,气场从容镇定,身材健壮,浑身透出信心十足,无所畏惧的勇气。只是脸上的稚气未除,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人,他坐在那个青布书生的旁边。
      客栈最右侧茶壶摆放的柜台上放了很多那种毒果的解药,店小二柜子上找到解药,把解药放入茶壶中把茶递给慕姜,慕姜喝了解药被救过来,苍白的脸有了气色。
      这时掌柜的让店小二从内堂把包裹拿出来,他便离开。
      等慕姜察觉恢复差不多,抬起头时,看到店小二拿着镜子缓缓地向慕姜走过来,他的一身有着贵公子的儒雅,明明是贵族的气质,却偏偏被打入了泥潭。店小二道:“你那苍白的脸有了气色,你可以用这个看看。”
      慕姜把镜子拿到手,这明显是心心念念预言镜,她的眼神示意西门延看向她手中的镜子道:“它。”
      店小二道:“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慕姜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店小二道:“我是典家二公子,一年前我去定林寺找一个人,那个人从湖上郡公府船上下来,将这个掉下来,我将它捡起来,要还给他,没想到起身他却不见了人影。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将能救我的典家家族。”
      慕姜对这西门延道:“那个人不就是我们要一直寻找的。”
      西门延知道这个人需要的是肯定的回答,而不是模棱两可的,也许这个人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或者说已经不存希望了。人一旦失去了最想依靠的支柱,会有怎么痛就会有怎样的反抗。所以西门延没有回答慕姜的话,而是对店小二道:“我会帮你找到他,答谢你对友人的救命与赠镜子之恩。”
      店小二道:“到那时候,我会在潜龙酒肆酬谢你们。”
      之后把从内堂拿的包裹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检查了一下,红木匣子里的药材和银票,他长叹了一口气,陷入回忆中:“他可是好的合作伙伴,他不仅将我的精神力从危险的悬崖与痛苦的荒漠之中,拉到海之涯,从天河顺流而走,冲越溪谷,往海洋方向前进。而且他以义为利,克勤克俭,积德行善。”
      说到这掌柜不免动容起来,泪眼婆娑。
      店小二喃喃说:“他们疏散财富,却因此变得更富有。我们聚敛财富,却因此越来越穷。他们都思索着如何靠近巅峰,这是他们痴狂的追求,似乎幸福就在巅峰,其实根本没有巅峰,就连巅峰本身也是虚无的。那我们都想靠近的是什么?”
      此时的客栈不知是因风还是雪,安静无比,众人只听见两个书生的对话。
      青布书生望着外面落了雪的石道:“蝶已化石,吾可相伴。那亦是永恒的爱。”
      稚气书生道:“这词是琪弩幼时所写。”
      青布书生道:“琪弩虽出身贫寒但自幼天资聪颖、慧心巧思,黄口之年时写下此句,髻年时大诗人路过家门口,她独自一人跪倒求师,大师感其好学遂相授。金钗之年就绣得一手锦绣女红,及笄之年相貌倾国倾城,令人惊为神女。”
      这时客栈外,有两个人在过来,她们从空临山庄附近的雪地过来,已赶了大半个月路,才走到这。那位年轻女子背着老妇人,老妇人不时调整身姿好让年轻女子,减轻负担,年轻女子怕老妇人不适会跟着放开手,用手腕用力托着,这时手袖上面的线渐渐松开。
      年轻女子克服了路途坎坷,她坚韧不拔的朝着家的方向,沉稳走在大道上。
      当年轻女子走过来时,风会更加轻柔,雪会更加晶莹。
      她踏脚走在风雪中,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此刻大地如春日般灿烂明媚。
      大风吹进客栈,众人回头一看,他们仿佛看到闪亮的琉璃一点点慢慢地编织出一个身背凡人的神女,众人不由得惊叹,神在普度众生。年轻女子因正在背着,顽强不屈的腰姿给倾国倾城添上更为神秘的薄纱,她是怒放青春的体现,所行走之处,风息中仿佛带来百花绽开。
      老妇人喊女孩:“琪弩,放我下来吧!”
      琪弩把母亲从背上放下来,恭恭敬敬帮母亲弹了弹身上的雪,一双秀目注视老妇人现无尽温情,这绝伦之美的黑瞳被青布书生瞧见直射他的心,在心中荡起了秋千。
      众人思索,她也叫琪弩,看来是青布书生所说的那个姑娘。
      琪弩捡起门口菩提树的树枝,青布书生要了过来,对着树枝笑着道:“我记得你。”然后仰天大口喝下一杯水酒,那般表情,那般容颜,竟是那般洒脱。
      青布书生叫店小二现煮两杯姜茶,等她们坐下给她们驱寒,钱他付。即使疲惫还显得有精神劲,想必路途很长。他和她们有类似的遭遇,他曾在沙漠中,顶着烈日,忍受饥渴,仍然顽强站着,面色枯槁地走了很久,直到遇到已木,才有了改变。
      那时累不再是累,它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驱走了孤独。
      店小二微笑着:“客官你想的真周到。”就赶紧去准备了。
      母女俩安静从容地做到了角落中,暂时歇息。
      老妇人道:“今天要在申时前到家,我们就可以好好坐在温暖的热炉前休息。”
      琪弩点了点头,她并未张嘴讲话,身上的美都对她敛声屏气,敛迹,这让人痴迷的美,这不开口讲话的安静,这芳香而柔的身体,使人沉醉而又畏惧。
      母亲大都对孩子慈爱。
      老妇人发现琪弩的左手袖口褶边松线,用随身带的针线缝补。
      她手臂上纱布缠着的肌肉从最美丽的瞬间开始撕裂,在裂缝中,血慢慢散开和蔓延,伤口开始流血,血慢慢从纱布中渗出来滴落,这一一展示在琪弩面前。
      母亲仍旧在慈祥的缝衣服,琪弩发现毁灭的事物,愤怒便会油然而生,为什么手臂缠纱布还要为我缝补衣服,很心疼,很心疼,于是轻摸母亲手臂说:“停下来,你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恶化。”
      琪弩正阻止母亲。
      老妇说:”我是你娘,这是我该做的。”支撑妇人从容镇定的活下去正是女儿。
      话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在已缝补好了,妇人也不想让孩子担心。
      琪弩看了一眼衣服,那衣服是母亲连夜新缝制的。夜晚,月之下,一处一家破旧房屋里面亮着灯,母亲在为孩子过冬早做筹谋。
      夜晚风很大很冷,灯火摇曳,火光下的母亲很慈祥,但也很疲惫。
      琪弩想要知道这是怎样的爱,她透过门的缝隙注视,风吹过发丝飘飘向后吹,乌黑的头发拂在肩上,貌美的脸在月的烘托下惹人怜爱。母亲的一举一动一点点渗透到琪弩骨子里,已知爱是什么。
      琪弩脚发麻,才意识到时间过了很长,想要做什么,就拿了件衣服给母亲披上。母亲说:“孩子快点睡觉去吧!”母亲全身心的付出,仿佛给灯增加了光辉。
      稚气书生对青布书生说:“我看到老妇人手臂纱布上渗透的是血,那老妇人可是受伤了。”
      琪弩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她想起:
      我5岁那一年父亲抛弃了母亲。
      那一年,母亲告诉我:“化石为蝶,你就可见到为娘了。”我把石头砸碎,用石粉画成蝴蝶。我告诉母亲:“化石已成蝶,永恒的爱不变。”母亲不再放手让我离去。于是那一年我离开那所府邸,抛弃了父亲,和母亲生活。
      母亲为了向族人证明她能撑起家,能养活我。即使深陷困境,也能以积极心态对待世间,于是以高超的女红技能赢得族人尊重。处境越是艰难,越要勤奋,有不服输的狠劲儿,因此她不知疲倦的绣女红,那执着顽强感动了族中的长老们。母亲发现空临山庄附近的绣品供不应求并且她所绣的花更加稀缺,此时战略眼光发挥了作用。察觉到了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决定把绣品卖到那里。
      在返回的路上,我们历经了雪崩,仍然顽强走了出来。
      自然中无规则的,不定的事物,都有其内在不可避免的联系。
      回去的路我们找不到了。
      一望无际的雪地给未经探测的年轻感受,带来了无限可能。
      母亲紧握的那只手,被我挣脱。慌不择路之下我落入冰河,凭借强大意志力爬出来时,我的体力严重透支。
      这时我双膝重重跪倒在母亲跟前说:“此后不能再陪伴母亲,孩儿有罪,现在我感谢母亲的生养之恩。”说完我磕了三个响头,昏死了过去。母亲悲怆地喊了一声琪弩,这对她是毁灭性的打击。为唤醒我的神志,母亲准备捡柴点火唤醒我意志,不过母亲听到了愈来愈近的饿狼声,为了保我,母亲准备割腕把狼群引走,由于天冷手僵导致用力过大,雪地大面积融化留下殷红的血液。猎户的猎犬率先闻到了血的气味救了我们俩。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护佑了我,这爱无比伟大庄重神圣。
      猎人说,母亲怎样救我,我听到有点心酸了,一阵抽搐般的疼痛,我难过的流下了泪,一点一滴到汹涌无比。
      现在想到那种永远也遗忘不了的庞大的悲痛,反使琪弩的情绪变得难以言喻的安静,在光的映照下那双眼,明亮非常。
      遇袭
      这时店小二微笑着把茶端上给她们,老妇人说:“帮我谢谢那个人,不过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们没有点,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贪。”她灵魂的高洁将尊严和名誉视作比命还珍贵的东西。
      老妇人说:“女儿我们该走了,你明天还要去国公府。”
      于是琪弩背着母亲离开了。
      那两碗姜茶还在店小二手中稳稳端着。
      钦游临近崩溃的边缘,他把自己的情感融入进酒壶。
      “砰”的一声。
      连同店小二手中的姜茶也差点殃及,于是把茶放回青布书生桌上,然后找扫帚打扫。青布书生看到姜茶回到自己位上,举止有风度的大口喝了点酒道:“有趣。”
      共诺泪眼侧目注视着钦游,她在绝望的道路上徘徊着。
      钦游的心很慌乱,无所适从。他做什么事都能很理性的分析,因为知道聪明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持心灵绝对的安静祥和。可现在眼睛中所流露的悲哀伤感,让房屋也变得凄然萧索。大口喝酒的那一刻,表情是如此的无助,就像在战争中孩童亲眼看见亲人离世的无助无奈。
      此时的画面很是凄凉。
      慕姜想如果两人的感情产生于偶然,又如何不会消失,造成感情的根源,反而让人觉得震撼。让甚是疑惑钦游为何喝酒的慕姜她用手托着额头,显得真个人有点沉闷。
      西门延道:“慕姜,你怎么了?”
      慕姜道:“两个人即使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对吗?”
      西门延道:“你怎么会问这个?”
      这时晕晕的钦游四处走动,哐当一声倒在西门延身上,慕姜对面,之后转了个身继续喝。西门延看着钦游眼角余光又观察着慕姜的反应,这明白慕姜刚才说那话的意思。
      慕姜顺着钦游的眼看到了共诺,然后回看钦游这才注意到钦游那双纯净痴情的眼。道:“你想彻底和她划分,从此你有你的,她有她的,人生,可你根本承受不了,不然你也不会喝酒。”
      慕姜的突然开口让西门延愣了一下,而钦游则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喝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钦游才知道,世间有一个人懂他的心。
      于是钦游抬了一下上眼皮,深邃的眸子满是伤痛道:“我知道。”
      紧接着他握着手中的酒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可我难受呀!”
      话没说完,钦游就躺在西门延的腿上伤心去了。
      钦游的头发乱了,眉头皱着,泪还在流着,他知道当他再次坐起来,又会是那个容光焕发的少年。
      慕姜看着钦游所有的苦楚化作行行泪珠,她不解情深无悔素来不是暗示感情往圆满发展的吗?系在手上的铃铛晃荡,其声带有悲凉。
      带着隐忍的伤感质问窗外的天空。
      天空之下,白茫茫的大地,一辆马车夜以继日的飞驰,看上去如诗画般惬心,有种令人震撼的美。
      那辆马车仿佛从画面的隧道中猛地冲出来,带着闪电降临的威势,踏脚在客栈附近。骏马拥有着强大的意志,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停在客栈门口,扫视着四周。
      掌柜怀着深深的思念等待,听到马铃声赶忙出来,唯恐错过与马车里人谈话的朝夕。他拿着包袱去迎接,把包袱给了马车里的人。
      马车里的人从门窗边递出来一个信封,递信那手是苍老的,掌柜的恭敬接过信。
      信封内容节选:富庶之地的商人们特别重视皇宫中消息的细节,把握住稍纵即逝的商机,他们把这些转化成自己的成果,从而不断扩展自己的商业领域,声张自己的威势,并且坚持以义为利,不发国难财,克勤克俭。从大规模的双向商品流通中,他们获取了丰厚的利润。他们成功的首先是对消息注重与把握的成功,并且积德行善不赚黑心钱。生意会受到国家内外部大环境的影响,国家政治对生意的实质,指向等都有一定决定影响,从时势的政局出发,按它的走向运行,则可以取得意想不到丰厚利润。
      你可以根据这种发展变化态势去寻找把握机缘,决定自己何去何从。
      马车里面的人道:“有些人走了九十九步差一步就放弃了,所以失败了。有些人只走了一步就成功了,想知道为什么?”
      掌柜的道:“为什么?”
      马车里的人道:“因为后者走的是前者的最后一步。
      出身困窘,发愤谋路,历经磨难,百折不移,艰辛发迹,最后真正走到成功的人很少,而你是其中之一。
      你要自愿给钱在国家的军事行动和自然灾害上。要知道与其给贪官污吏,不如给朝廷,不仅能保全自己,而且会使社会地位会大增,自己身价也会随之提高。”
      掌柜的扑通跪下,表示感谢。马车里的人听到跪地声,道:“你们崇拜我,假如有一天你们这份崇拜被海淹没怎么办?别让一个老树成了你们的救命稻草。”
      慕姜望着外面的天,她的脸庞像荷花一样鲜嫩,肌肤白里透红散发清香,她浅棕的眉毛不需要人工描画,天生双眉入鬓又细又长。
      西门延想走进慕姜的视线于是走出了客栈,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低下头,张开手掌接住了那六瓣雪花,雪融化,而手掌的正前方,能看到磨损的马车车轮,他略有感悟对马车里面的人说:“亲人在远方的家,等着你。”
      说的云淡风轻,听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西门延的话,让马车里的王员外想到自己的孩子。
      王员外一想到女儿,深邃的眼睛像是看到水滴石穿,坚持不懈,永不言弃,眼开始泛红,眼角有很深的皱纹,那张慈祥和的面容随时都想代替女儿承受这病痛,如果能换命,想拿自己的命换,只为让女儿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看到女儿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他的心很难受,希望被折磨的人是他。
      “女儿啊,都是爹不好,没能治愈你的病。”他夜以继日,马不停蹄的求药,一直坚持着,直到现在也是一样,只求女儿的病能好。那些药材让他经常想像女儿病痊愈健康的样子,一想到这就觉得很开心。
      婆娑
      前往都城大道,一辆马车从琪弩母女俩人旁边飞驰,王员外就坐在车里,他自语的说:“今日就可以回家了,找了好多名贵药材,可以让女儿撑一段时间。”
      掌柜的进到客栈,店小二收拾着问:“他走了吗?他比我们更能忍耐磨难,所以他得到的远比我们的多。”
      掌柜的对店小二说:“他下一站去慕府了。不过我们,我们的家人都健康,这比得到要好得多。不过为了孩子他承受了太多不幸与忧患。”
      走到门外的丒人对掌柜的说:“我曾经和慕弗也有过交易。”便离开客栈了。
      掌柜的愣了一下,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人摸不清头脑,还未思虑便对大喊店小二:“典晓迩刚才那个人付钱了吗?”
      店小二看着丒人桌子上的钱道:“付了。”
      掌柜的喃喃道:“那就好。”
      慕姜听到慕弗两个字,积极悦纳自我似乎有了体现,想到了家才把思绪换回现实,现实中的经历揉捏着痛苦的秘密,正深深陷入痛楚不可自拔之时,西门延出现在慕姜跟前,拉起慕姜带看六瓣雪花,这让她更加乐于接受并喜欢自己。
      西门延走时所产生的风,让青布书生嗅到灵力的味道,明白菩提仙灵体掉落此处的真相:“为了我,你以牺牲灵力来唤醒我的意识,可是她需要,我会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神的跪拜。”他加速寻找碎片将目光锁在了钦游身上。
      钦游看着这对美好的人儿,西门延和慕姜的关系,在朋友间有耳闻而西门延的能力也是拔尖的强,略有感触地站了起来,又想寻求安慰便坐在了书生们中间。
      钦游看西门延站在外面,他站了起来,走到俩书生的中间,坐了下来。青布书生说:“山林之族,世代不求回报种植林木。”
      稚气书生说:“传说凡间之人中山林之子见过已木。”
      青布书生问钦游:“你见过他。”
      钦游道:“见过。”
      钦游说:“已木是能够战胜一切地面上的力量的神,在我族种植林木时,他为我们驱逐毒蛇猛兽,被称为护佑者。他最爱在沧海漫游着聆听鱼跳跃之音,在朝云峰看日落,在花前溪水旁卧睡,在极寒之夜踏月而归,在林木上空迎着春雨漫步,沾得双足满是水珠与绿叶的清香。他是这样的潇洒与不羁。”
      青布书生:“已木是神。手中有命运之薄,他可肆意安排人类的命运而不受众神惩罚。有时他让人类自相残杀,以便描绘人世悲惨,以便他更好欣赏悲痛的呐喊,浓情的诉说,追逐自由精神的豪迈。有时他可以感同身受人类的喜悦与忧愁,让人类好与之签订契约,自此人生的棋盘都要受契约书的制裁。传说中改变三界秩序的凡人姜女为何能统领妖界,不就是因为她身后的大靠山是已木。”
      稚气书生问钦游说:“你可与之定下契约。”
      钦游并未说话,只是饱含深情地看向他身侧左边的共诺。
      共诺想着钦游凄楚的样子,心沉重到眼睛都睁不开,抱着暖壶,眼睛渐渐眯起来。
      睡梦中的她看到春天极其绚丽的白日,绿色的草地开满了鲜花,身旁花儿散发一缕淡淡的清香,阳光在花下投射出隐约的影。
      在草地上有一个小木屋,当她走近打开门时,木屋中的人冲她大喊:“你也渴望爱,你也痛苦,你爱他。可是你不能承认,那样就不能完成你父母的愿望了。你也想成为一个乖孩子,你也想让父母开心,你的一生所有人都说你是为自己而活,其实你是用另一种方法在为你父母活。即使那种方法你父母并不知道,只要最后结果是你父母想要的你就认为行了。”共诺怔住了,她的心变得荒凉,整个人表情表示不可思议,她笑了,是对自己的嘲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却被别人看的一干二净。
      最后共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那个木屋里的人还在不停的说:“为了家人喜欢的,违心的放弃自己喜欢的,这也是孝道的一种。含辛茹苦养育之恩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报答,完成他们想要你实现的,这也是孝道的一种。有时候为了完成家人的愿望活,这是一种报答,也是一种自我折磨。喜欢的不敢喜欢,多么凄凉。因为养育所以报答,就这么简单。”
      木屋里的人带着哭腔又接着说:“其实很难受,为什么我不知道其它可以报答父母的方法,我为什么想不出来,我不想放弃的,但我也要报答的,终究不能两全。如此伤感、悲凉。”
      为什么有两个自己,屋里的人是谁,自己又是谁,这使共诺陷入惊惧恐慌。
      共诺被惊醒,醒来冷汗还在脸上,她却忘了梦中的一切声音,觉得梦中那个人说的话让她很悲伤,可记不起来说了什么。
      她只想站起来,往外面走。
      钦游看到共诺站了起来,竟是往外面走,赶忙往外面追,书生也跟着跑出去。
      他们与在门口慕姜和西门延擦肩而过。
      钦游似风般似的跑过去,雪白的脸色更显英俊可爱,可惜太迟了,那个凄美的人儿被闪电击中。
      钦游抱着共诺,看着她温柔的脸,似较她的美貌就足感人。他用臂紧抱着他的情人,他搂着她最温润的柔颈,他的全身寒颤抖着,泪流双颊。
      不复见有繁花,不复见有朝霞,不复知有冬去春来的双燕,不复知高山巍峨,碧海波涛,他所见的是东风惨烈,他所知的是无穷的愁绪,牵起一生苦楚。
      共诺微微轻启嘴唇道:“我和你对着天空发过誓。”紧接着她眼泪止不住流淌,伤感说:“矢志不渝,这是我违背誓言的结果。”
      暴风雪砸在他们身上,心中,在这种时候任谁都是最绝望,痛苦,无奈的。
      共诺对钦游说:“我死后,会带走我们的誓言。”
      钦游说:“为何要带走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钦游那张痴情脸望穿满天大雪透露着的是一往情深,他的左手拿下身上鞘中的刀子,捅向自己左胸口瞬间是决绝的,没有丝毫犹豫的。
      周围在场的人,都在观看没有任何举动,只有西门延大步飞奔钦游身旁一把夺住匕首。在洁白的雪地中,西门延就像是一个寒夜的使者,给人寒风刺骨的错觉,冷傲绝美眼眸却带炽热的真情,雪花飘然而至躺他的肩上,融化的雪花惊恐地记下了这里发生的。
      如果有内力,是否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助朋友。
      如果能早一点明白深情是可要人命的,朋友是否就会安然无恙。
      如果来晚一点,是否与朋友就是天人相隔。
      西门延淡淡注视手中的那把刀,他的侧影气度高雅,出尘不凡。
      一旁的书生们觉得西门延好生熟悉,心魂随之为之一动。因为思绪相似,所以总在一个地方遇见,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命中注定,这只是志同道合者的共同方向。
      西门延手中刀已染了血,是红色的,新鲜的红。
      西门延和钦游的血互相参杂着。
      钦游把心头血给共诺看,表明只爱一人的决心,无论如何都将对她钟情一生,对她的爱会永不停息,和她在一起的故事不只是心痛。
      他们的爱从心底感动众人,众人震惊之下泪眼之下再现惊讶,殷红的心头血竟闪着蓝光。在心头血上,这蓝光别有一种神秘,别有一种朦胧,给人亦真亦幻感觉。
      青布书生说:“一滴心头血,现世一段忠贞不渝的爱,竟是定下这个契约。”果然一滴心头血,得到矢志不渝的爱。
      钦游抱着共诺,站在生命边缘的她渐渐好转。她愿用全部的真心来回应他的深情,她说:“明日国公府我们一起面对。”
      而那滴心头血变成透明的蓝色碎片飘向天空,与雪碰撞反复飞扬,天地被它的一举一动吸引。
      众人都看到了那个破碎的蓝色碎片,纸伞形的碎片在雪光照耀下栩栩生辉。
      满天大雪的天空下,二人拥抱着,四人站着。
      西门延站在在慕姜对面,他看着她。那双眼眸如审判者般睿智安静,如阳光者般明亮魅力,黑瞳转动就好像把你带进花草木的天地。待你靠近他,或许你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的纯粹祥宁的韵味,似有若无般萦绕。
      他手中刀闪着光,闪闪发亮,风吹拂他握紧刀把的手,转手瞬间刀刺在雪地上,另一只手的掌力也紧跟其后抓住了慕姜的肩膀。
      慕姜本身是一个憨厚温墩的人,突如其来的猛烈力量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栽在了西门延的怀中。
      慕姜第一反应竟是把西门延的手握住,她想这么冷的天,手老在外面暴露,应该会很冷,西门延欲把手抽走,可又贪恋那温暖。
      于是西门延文背着慕姜一步一步的走向回家的路,他留下的脚印很深,身后无数的脚印就像引路者,给迷途的万物指引方向。
      钦游与共诺也随之离开,俩书生见了这两对恋人,反而让俩书生觉得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碎片中所隐藏的最为浓烈的感情,那碎片藏着已木和恋人的传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藏着改变万物法则能力。
      青布书生仰着头对着稚气书生道:“我多么爱它幽深的蓝色,它展示热烈而炽热的火焰,我想将它放在心上。”
      紧接着两个书生从天空劫走碎片私藏,他们似乎忘了已木的碎片没有人可以碰。
      店小二望着外面离开的人,喃喃道:“绝对痴心的伴侣,绝对不寻常的书生,都前往同一个目的地。明日的国公府,相必会很热闹。不过我可没有闲心去国公府,为离家近点,明日我得去潜龙酒肆做工了。”
      虽和先前家族势力不能比,但总归一家人在一起了,这样想着店小二不禁笑了。
      酉时,西门延把慕姜放到慕府门口,慕姜道:“太阳迟早会下山,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太阳,只有这样心中所想才能实现。”
      她想自己也该进家门了。
      雪融化成水,是需要吸热的,西门延鞋子已湿透了道:“你若想要温暖,必有黑暗阻碍你,星星照耀你,日月轮回之后,太阳重现,温暖重现。你若想要清凉,必有太阳阻碍你,阳光照耀你,时光转移之后,月亮重现,清凉重现。所以当你想要追求某样东西时,不只是需要时间的努力,还需要坚持和等待。去国公府是要帖子的,晚一会我让人把帖子送到府中,这样明日我们就可以去国公府,寻找那个人。”
      慕姜道:“你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
      西门延道:“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得不相信。”
      慕姜道:“那我们下一次见面就是我成为太阳的时候。”
      西门延道:“没有什么比陪伴更为重要,你知道吗?”
      慕姜道:“我知道,不如我们立下盟约,如果下一次见面我成为了太阳,我们将终生陪伴彼此,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西门延道:好,不过要改一下,如果你要成为太阳,我必将陪伴你一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慕姜道:“好。”
      紧接着他把手伸出来,她也把手伸出来,俩人执掌握手,立下盟约。
      西门延走后,慕姜也走回了慕府。
      慕府大堂,两名男子坐在在大堂中间。一位面容清秀,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手持寒鸟,他头披风衣,却不显厚重,相反却给人一种轻灵欲飞之势。他的神态平和,虔诚,使之有着明显世俗化的信仰和坚定决心。
      另一名男子大约四五十岁,面带笑意,神态温和自然,侧首远望,闲适之意跃然而出。只因感受到了身旁之人身上蕴含天地灵气,于是他的世界只留下了愉悦平和。
      那位面容清秀的男子道:“按照辈分,我是你的外舅爷,就应教导你。刚开始获得职位,为维护官府秩序,要保持一成不变,之后再不断适应调整,否则职位一旦成了死的,严峻的问题就会凸显出现,到那时再调整已晚了。”
      “从你当官我就这样说过,你只记得‘一成不变,’其它的都没入脑子。”
      另一名男子从一成不变中得到了好处,就是不会遇到任何挑战,不会遇到职位大的官员打击,这使得他想要反击,只是还未开口,只见慕姜径直走过来了。
      慕姜回家看到大堂中的父亲,继而和父亲问安。就在那一瞬间,大堂中的光仿佛从慕姜身边经过,全都聚集到父亲旁边的人身上。这暗示慕姜双眼看世间之前先要观察周围,首先慕姜移动了头,华缚的手臂、身体仿佛在诉说社会中的责任感和道德良知,激励了人生存的意志,消除了人与人的隔阂。
      慕姜顿觉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
      慕姜连忙给华缚师哥鞠了一下,华缚想到俩人身处同门,但他又是慕姜父亲的外舅爷,这种特殊身份让他感到新奇与尴尬,他笑了一下,起身给师妹回礼问好。
      接着华缚把寒鸟送给慕姜。
      华缚问道:“今日你可见过式堤。”他手指尖顶着手指尖,直直注视着慕姜。
      慕姜似乎知道先前自己错过的是什么了,是任务,道:“在当下,见或没见式堤的因果关联已无法得到衡量,只因我是用全部的眼看世界。”
      华缚道:“不错单眼看世界会产生错误,而双眼不会。下次遇见式堤,和他说一下,你已重新获得寒鸟,免得让他担心。”
      慕姜道:“好的。”
      另一边的慕弗意识到单眼看世界的限制,会给自己的行动造成不便,不过他想到了解决方法,就是运用自身知觉来调整。
      慕姜正给父亲说要离开,却发现父亲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和慕姜说话,只听父亲道:“回去吧!”
      慕姜才离开,回到自己的偏僻小院吃饭去了。
      而华缚也站起来和慕弗一起去慕弗书房商量事,慕府书房,华缚道:“圳王安插的细作在别国又被捕,这方面成了公认的废材。而今日太子遇刺据说也和圳王有关。”
      圳王这两个字和慕弗官场所涉及的领域是相关的。
      慕弗道:“阶级斗争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
      华缚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对慕弗的劝告,作为一个长辈,首要的是履行外舅爷对小辈的责任。华缚道:“可你不是一直想升官。”
      他自诩,权利位置的明察者,但实际并非总是如此。
      慕弗道:“一味的改变只会偏离原来的方向,从而失去自己现有的东西。我一开始就意识到这种局限,所以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调整。升官,这事你暂且放一边。”
      他要靠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心中一直隐藏的秘密。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沟通解决之道,已死。
      华缚不再奢望慕弗的官职能不朽的传承下去,由此华缚也不再提及旱灾和水灾,为何动摇国本,伤害民之基本,以便让慕弗通过救济灾民获得盛大的名望,以此来升官。
      华缚身怀愧疚离开如果一开始不告诉慕弗维持现状,或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不过木已成舟。
      离开的华缚只有深深的自责。
      进一步而言,慕弗确实感谢外舅爷对他的提醒,因为外舅爷所说的一成不变,决定了他为官之道所涉及的尺度范围,从而为他收集资料,与西门延父亲交换钱财,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保护圈。
      因此华缚走后,慕弗就开始在书房写字。
      慕姜怕打扰到华缚与父亲的商谈,便等到华缚差不多离开便从自己的偏僻小院,走到慕弗书房,慕弗道:有事。”
      慕姜道:“有,今日听闻了一些事,说圳王在刺杀一些贵族。”间接知道这件事的慕姜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她知道这件事产生的效果完全可以让慕弗失去活着的最终目标。在这个时候无需借助镜子,以此来试探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什么地方,就显得轻而易举了。
      慕弗道:“我想圳王要刺杀的是莒子。”
      接着慕弗把纸卷起来道:“你没有别的事就把这封信送到西门府,切记不要让别人看到。”从慕姜身后出来一个人,那人准备接手,却被慕姜无措地碰掉,慕姜看到纸展开,皱着眉,思索:又是这官府秘闻,又是提前知道了消息。
      然后她把纸重新递给了那个人,一直以来是谁给的消息,想到华缚原来是他,他可是知道,付出这些所得到的代价。
      试探的瞬变信号,当这件事用于寻找人时,采用观察现象,不仅可实现她找到想要找到的人,还不影响互相的交换的数据。
      慕姜道:“那我出去了。”
      慕弗道:“等一下,你明天要和你母亲一起去国公府,怎么?看你有点不自在。”
      慕姜道:“是有点,哪怕母亲心里面有一丝接纳和尊重我都是好的。”
      慕弗道:“她所关注的核心是你足够优秀,而你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慕姜哽咽道:“我绣荷包很厉害,可你们从来都没有关注过。明天我会一起去的。”
      慕姜走出了书房,在跨出书房的一瞬,脚步停下了,只因耳旁有个声应在提醒着他,询问她。
      “你要去那里。”
      慕姜扭过头。
      “我要告诉西门延,明天不能和他一起去国公府。”
      “我怎么发现你和西门延西门延家的公子走的这么近。”
      慕姜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怎么今天才发现。”
      4“当年为督察使的千金和你的关系也不错,你不还是与她断绝关系了吗?你们眼中的友情就是假的。”
      慕姜眼角一沉,仿佛仿佛想起来什么事情:慕姜与督察使千金纳纳在皇宫一起玩耍,纳纳无意间将慕姜的衣服撕烂,慕姜只是说了声没关系,就连慕姜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慕姜母亲看到了之后,去找纳纳,侮辱纳纳,并在纳纳出门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围堵纳纳,用不堪的言语辱骂。慕姜得知这一切心里是很痛苦的,跑到大街上和纳纳断绝了关系,母亲的辱骂停止。
      后来慕诺的衣服不小心被西门延家下人撕烂,母亲竟温柔教那个小斯怎么缝补。
      慕姜猜想的是真的,母亲只是借这件事让慕姜永远自我封闭。
      幸好后来遇到了西门延。
      慕姜迎着大雪离开慕府,走到了西门府,在等待西门延的时辰中,望着满天大雪,比任何人都想要靠近母亲,但母亲比任何人都讨厌自己,该怎么和母亲一起去国公府。
      就让冬气带走她对亲生父母的想念;
      就让落雪掩埋她对母爱的渴望;
      就让正确而坚定的目标引导她看清自己内心;
      慕姜察觉人过来了,只因听到了极其自然的脚步声,于是扭过头,宛然一笑,染了月华的发丝被风掠过,她依旧是那般憨厚貌美。
      西门延走近慕姜,他记得那是也一个寒冷的冬天,亲眼看见慕姜跪在大堂门前,慕夫人向慕姜身上不停洒冷水。他惊诧于那一幕,只因水在她身上都快凝结成薄冰了,问起原因,可笑的是没能解释对,慕夫人给准备的诗词。
      那个家让她的心性已经扭曲。让她接触一点恶,那她就会变成最坏的,邪恶肮脏在她的手里会成为最好的杀人玩具。可如果让她接触一点善,那她会把这善分享给别人,日久而深,她自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姑娘。
      慕姜会模仿慕夫人在寒冷的冬天,把水浇在其它私塾学员身上,是西门延阻止了慕姜,告诉她那样做是不对的。
      直到遇见西门延,和他在一起令慕姜改变了看待世界和家的的角度,并发现了爱。
      那是慕姜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对错,因为没人告诉她,她自己也不懂原来这就是好坏的意思.之后西门延总是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慕姜世间还是有爱的。慢慢的慕姜发现虽然父母看似不在乎她,其实还是有关注她的。
      父母对自己好,应该要对他们说:“谢谢。”因为懂得了感恩,慕姜发现原来之前所受的苦都会烟消云散只留下那一刻的欣喜。
      西门延对慕姜就是良师益友。时间过的很快慕姜现如今已经15岁了,西门延也已经17岁了。
      雪风拂面,西门延嘴角扬起了微笑,伸出手,慕姜双眸定格,那一瞬间,整个大地都仿佛寂静下来,他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她耳畔的发丝,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他停了手。
      大堂中静静挂着地火灯笼本身透露执着。
      这使得慕姜望着西门延明珠般的眼,看到了他眸中摇曳不定的最后一瓣落雪,这让她仿佛看到了难以到达而又渴望的目标。
      西门延道:“雪停了。”
      慕姜望着前方道:“这次我来是要告诉你我明天要和母亲去国公府,还有我失约了,这一次见面我并没有成为太阳。”
      西门延道:“起码,你努力尝试了。”
      慕姜身体猛地一惊,心底某个东西渐渐蔓延全身,接着踩着雪,一步一步离开西门府,出府邸之后眼望着天空,浑身有着萦绕不去的寒冷。
      大堂中西门延手心紧握帖子,只留下寂寥。
      “我想陪着你为你抹去眼中的泪,我想带你去寒冷之地让你看到地底真正的温暖,可是我只能放手,让你去追逐你的方向与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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