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魔君与仙君的成长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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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秋门丹峰，峰顶上空聚集了十里大小的雷云，无数闪电巨蟒在云间穿梭，发出的轰响让身处其中的人听不见除此以外的任何声音。
丹峰防御的大阵已经全部打开，甚至还接连了春秋门的护宗大阵，以防不测。
三天前，门中弟子早已接到传令，在雷云可以触及的范围内，弟子无诏令皆不得随意外出，这导致丹峰半山腰的大殿内挤满了来不及撤走的弟子门人，在雷云的威胁下瑟瑟发抖。
“这还只是丹劫吗？好，好厉害！”一个身穿丹峰赤炎弟子服的女修道：“要是我以后也能炼出这样厉害的丹药就好了。”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和向往。
“对啊对啊，好厉害。可我没你那么大的志向，我不求能炼出这么厉害的丹药，只求能拜在司空师伯门下，当个记名弟子，偶尔得些指点便好。”又是一个身穿赤炎弟子服的丹峰弟子，这人较为大胆些，半个身子都在窗外，脖子伸长，可劲的作死，就只是想要目光再往峰顶方向移动一点。
大殿再大，也有空间不足的时候，众弟子吵吵嚷嚷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身为仙家子弟的自觉和修养，弄得大殿成了个菜市场，不时还可以从现场如同千万蚊虫齐声嗡响的场景中听到个别师长声嘶力竭的喊：“安静，都给我安静！不准出大殿，也不准从窗户伸头！不准……”
可是没人听他的，偶尔还会起到反作用，让一小群人发出窃窃笑声，让赵老长老本就因为气力不济而脸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可是殿内人太多，根本找不出具体的人，赵老长老身边跟着的弟子憋着笑，赶忙将他送入了内室。
眼不见，心应该就能静一点了。
往常这个样子早就该被师长拉进去批评一顿了，可是自半个时辰前雷云开始下压，闪电拧成的雷蟒从云层探出首尾对着峰顶的大阵叫嚣，意味着丹药即将要炼成了，这些辈分较高的师长们再也管不住手底下的弟子了。按下一个冒头的下一个又接着冒，况且，有些师长自己都没忍住往外伸头，也顾不得管别人了。
赵老长老的离去并没有让大殿内的喧嚣降下半点，也未引起太多的注意，其他的师长早就懒得管了，只注意着人不要出了大殿的庇护范围就好。
雷云范围之外，各处山峰、半空都有法器停留的影子，其中位于春秋门东南方的弟子峰上聚集的人最多。
弟子峰乃是春秋门内最高峰，就是主峰断离也是不如它高的，峰顶是被一剑削平的广场，看丹劫的人就聚集在广场上唯一的大殿内。
“这么大阵仗，该是蓝色灵纹吧。”一位长老感慨道：“司空的年纪还只是我的四分之一，成就却是我远远赶不上的。”细看，他眼中也藏着羡慕，还有一丝丝落寞，可最后却是释然和欣慰。“说起来，司空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曾赠过她一本丹经呢！”
“哈哈，我可没有姜赟长老年纪这么大，只比司空年长三十几，仔细算来我和司空还是一辈人，曾一同听过门主讲学，还相互探讨过。”姜赟长老旁，一位体貌维持在少女状态的女修说道，她的神色却全是骄傲和开心了，和司空年龄相近或比她小的，提起她来总是这个样子。
“哼。”离两位长老不远处，有位站在长辈身后的年轻少年，身着描绘着深紫近黑地狱火的器峰弟子服，用比正常稍小的语音自语：“既然这么看好姓司的，为什么不干脆说她能炼出紫灵纹，甚至金灵纹好，要直接封神那就更好了。春秋谷出了个丹神，那可是真的了不起了。”
虽然那少年说话小声，可是一没用灵力遮掩，二则修仙者耳聪目明，想没听到都不行。
姜赟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多了，看了眼年轻少年身前坐着的长辈，只见她听见也无动于衷，便知这事掺和不得。
可姜赟是这种想法，不代表着其他人也是此种想法，特别是年纪相对较小，还算是丹峰年轻一代的女修。
女修怒道：“你这小辈怎么回事？难道家中长辈没教过你什么叫做教养，什么叫做尊重长辈吗？！”说着还直白盯着少年身前的长辈看，想来也是明白此人是谁，此次风波因何而起。
那长辈被这样‘炙热’的目光盯着，很难没有反应，而且这情景也不容的她没有反应。只是少年说几句没人计较还罢了，她的身份足以担得起这几句话，可是有和她同辈的人要计较，说出去也是麻烦事。说几句话也不行，想起这是因为谁的缘故，顾想的心情更加差了。
心情差，顾想语气难免带出些，“白师妹是不是太计较了，就几句话，犯得着大动肝火吗。”
“哈~？几句话？！”白涟漪气笑了，“你是没耳朵吗？没听见你后面那个没教养的小辈直呼司空师妹的姓吗？我没当场抽他，自己都要夸我自己好心性。啊，我是不是该赠你几瓶清脑丹，好叫你清醒清醒！免得成天带着坏脑子，丢了器峰的脸！”
“你，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敢这样和我说话！”顾想记起父亲每次见她都要她修身养性，不要和司空对着干的情景，养了好久的性子忍不住又冒出些直棱棱的头来。想着自己心中的不平，顾想浑身冒出紫色的焰火，焰火拧成一束成了一条有着紫色火焰的长剑。“白涟漪，你要和我打一架。”
“哈~！怕你吗？！”白涟漪用同样坚硬的语气回应，右手掌心冒出明丽绚烂的鲜红火焰，凝成鲜红的长刀。
“哎呀！这可如何好？”姜赟心中叹道，表现出来的脸色就是忧愁的，明白这丹峰的人一旦和器峰的人怼起来一时半刻是不会消停，特别是器峰那边还是顾想。
“轰隆……轰隆隆……”
雷云终于不再往下压，可它直接倾倒酝酿好久的雷池，几乎覆盖了整个丹峰峰顶。丹峰的峰顶可不像弟子峰，面积小的只能够建造一间丹室，也是为了集中地下火力的考虑，围观的人都知道，天才丹师司空就在里面。
雷云全力酝酿良久的攻击不是一下子就能完的，紧跟着第一波轰击，峰顶有一会儿都没人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只见得频频闪光和隆隆作响。
此时不论是身处雷云触及范围的丹峰，还是在雷云范围外围观的人，目光望着雷云中心，少有人多话了。特别是待在丹峰半山腰大殿的门人弟子，从峰顶散落的零碎雷电就让他们恍若泡在雷池中，身体和心灵都饱受威胁，谁还敢乱讲话。
连续不间断的攻击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终于，混合着木材被劈烂的刺耳‘刺啦’声，丹室被劈开。目力极好的修者，目光穿透了经过第一轮后已经逐渐稀薄的雷障，可以看到一尊被金银两色装饰的十分堂皇华丽的九龙丹鼎，还有和丹鼎一东一西相对而坐的红袍少女。
少女十五六岁的样貌，此时脸色肃然，不苟言笑，一手捏着丹决让炉子里的药泥保持着某种平衡，一手按着天上和雷云对峙的护峰大阵，还有坐在身下的蒲团利用阵法和本身材料的特性转换了灵脉源源不断供给她温驯的灵力，也是需要她掌控后才能分给两个‘吃’灵气大户。
护峰大阵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丹境小辈引来的丹劫就支撑不住，可是她对大阵的掌控力度，因为修为，因为半懂不懂，都只能硬生生的用，实在辛苦极了。
按照她的推算，此次丹劫大概有三到四波，前两波过后，算她天生一心多用也有些撑不住，只能发求援信号，让藏在周围的长辈帮忙。只是这样一来，大阵连着山中灵脉，浸染了数人气息的灵气变得异常活泼，控制难度立即上升一倍有余。
她再也没余力去收敛掩饰灵火的余威，身上先是猛然升起了一股可以算是灿烂的焰火，焰火绚丽多彩，摇曳摆动像是在恣意显摆自己美貌，焰火的触角飞快的向外延伸，像是在威胁又像在试探，最终看着像是开出了一片火焰状的花海，这是迄今为止修真界所知晓的灵火中颜值最高的明炎。
明炎不止是颜值高，它的灵性是未曾衍化出灵识的灵火中排名第二的，好看只不过是它的附带罢了。但与其灵性相对的，明炎的难控也是出了名，所以司空在丹境前就收服了灵火排名靠前的明炎，这也是她天才盛名中的点缀。
以往每次被公开的炼丹场景中，司空从来就没有过度的暴露明炎，对其的掌控更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今日展现出的明炎这般美丽也说明了此次炼丹对她而言的困难程度。
在火焰涌出少女身体的刹那，少女就知道这次糟糕了，其他方面还可以应付，但是修为是真的不行，就算有阵法辅助，但借来的灵气终究不是自己的。
事已至此，少女也只能集中精力应付眼前，只是心中起了一念：果然还是要去闭关提升下修为，再也不能因为闭关苦闷就怕了逃避了。
心念转动间，鼎炉里药泥的变化多了十数种，少女赶紧按下心中杂念，专注鼎炉内的情况。
仔细的辨别出自己想要变化并将其固定，将各种药性进行平衡和融合，再萃取其中精华，祛除杂质，这已经是炼丹的最后一步了。因为气力不济，司空还是放开了对体内另外一种灵火的钳制，让它帮助自己一起完成最后这一步需要大量心力的步骤。
已经是第四波丹劫了，离的远的看不清楚，可是就在丹峰峰顶附近帮助司空维持阵法的许多长辈都看得清楚，司空继明炎过后，又放出了两种？不，一种灵火，一种在修真界从未出现过的灵活。
附近的来帮忙的长辈大多所属丹峰，眼光是专业的，虽不熟悉但也很快判断出在明炎下方“流淌”的黑色和白色的浓雾其实是一种灵火。
两色灵火的能力似乎不同，但本源气息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黑白灵火本为一体双面。黑色的灵火对祛除灵气中的杂质很有效，至少节省了司空对灵气过滤的一半力气，白色灵火的能力似乎是封冻，具体作用看是看不出的，但能够察觉到司空在祭出此火后凝丹速度大增。
第四波丹劫过去后，天地一时安静下来，此时连风都是小心翼翼。不过很快就出现了新的动静，巨大的近乎镶嵌在峰顶的鼎炉整个儿震动起来，先是一声“哐当——”，然后再是连续不断地“哐哐哐，哐哐哐哐……”
将周围的地皮都掀了开，直至鼎炉底离地有三四米高，动静才小起来，里面发出“砰砰砰”，有东西碰撞炉壁使劲想出来，声音从一开始的粗壮变得清脆，从让人心血沸腾到让人精神升华，力道却是越来越大，中途差点把盖子掀开。
按照一般的炼丹步骤，这个时候就可以掀炉收丹，齐活了。可是跟着鼎炉一起悬在半空的司空并没有放开对鼎炉的控制，也没有想要开炉的想法。她的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炼丹途中最忌讳打扰，故而就算周围长辈们的经验是这个时候可以完了，但只要司空没有完成收丹的步骤，这次的炼丹就还没有完，天空上的阵法也就没有收。
撞击炉壁的响声愈发清脆，司空压制不住，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自己的预想。毕竟都到了收丹的最后一步了，可在她的感知中她想要的那颗丹药却是还未成型，再不收手，估计其他炼成的丹药也有毁了。
虽然那颗还未成型的丹药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其余只是些附带的，可要是一味的追求没得到的，最终导致全炉每一颗是好的话……
“啊，这次为了买齐材料，把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搭了进去，没一颗好？！那是要我这个六品炼丹师成个穷光蛋，负债鬼吗？算了算了。”司空心中哀嚎。
起了收丹的手决，鼎炉自动打开，从中接连弹射出六颗圆溜溜的丹丸，几束天光从雷劫过后还未完全散去的云缝中穿过，准确无误的照射在六颗丹丸上。
丹丸和天光糅合，渐渐生出光芒，从天青色开始逐渐变深，一直到深蓝色，颜色最深的那颗丹丸外边的光晕甚至有了丝紫意。光芒稳定后，丹丸上浮现出蓝色的灵纹，一闪而逝又飞快隐没。维持阵法的人只见到和天光糅合后，确定为蓝色品阶的丹丸在光芒收敛后，有三颗变得像冰块磨成的珠子模样，有三颗则是变成长短不一的小巧蛇类，中间鼓两头小。
一完成蜕变，这六颗变了形态的丹丸便飞快的从此处逃离，速度因为丹药的特殊性还在一般元婴真人之上，可惜周围阵法始终维持着，尽管看着空无一物，可是当被碰到时就显出了屏障。
于是六颗丹丸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乱飞乱疯，从司空的眼前窜过，差点打到她，但是她都没有在意。
司空不管那些像是疯了一样乱窜的灵性丹丸，尽管她应该在这些丹丸蜕变的第一时间就将它们收好，炼丹者总是对自己炼成的丹药有天然的威慑力，灵性越深威慑力也就越大，一般情况下捕捉起来总比别人容易。
她趴在巨大的鼎炉上，从炉口往下望，神色全是惊喜。
没想到这丹药还可以这样，虽然没成功，可也不算彻底的失败。
“我抓住你了。”司空从未如此轻柔的对待过什么，第一次就给了它。它虽然也是圆溜溜的，但不像是其他圆溜溜那样可以乱碰乱撞，它是软绵绵的，像是糯米糕，颜色也像，一不小心就会捏碎的感觉。
将它虚握在手中，正想着如何保存这个半成品呢，就听见远处，她师父大喊：“小心！阴雷！”
短促的叫声让司空立刻反应过来，可是她一向是脑袋快过身体的主，幸好阵法一直没有撤走，拦了一把，司空从未如此感谢过以往吐槽过无数次的陈规旧习。然后与司空灵魂相契的明炎从她身体冲出，一部分灌入身边的鼎炉，升起了一层金光灿烂的厚厚屏障，另一部分则是直接形成了一层贴身的防护罩。
未散去云层中隐藏了一朵与众不同的雷云，随着发动，呈现半透质感并隐约散发着阴森寒气的灰色雷云录了出来，以人眼不可辨的速度完成了蓄势攻击消散的一系列动作。大阵拦截了大部分力量，再是鼎炉的保护和明炎的削弱，落在司空眼前时，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样的攻击。
如果不是力量太强扭曲了空间，司空还以为不存在，那是一道和空气一样的攻击，“看不见的”。
司空眼看它落下，劈向她手里握着的半成品，几乎是本能的，速度超越了她的一贯，司空握紧拳头，带向身体，将半成品保护起来。
保护身体的明炎涣散，两腕上的手镯崩裂，身上法衣维持不住赤炎弟子服的形态，变成最开始的白衣，上面还有焦灼的黑色，头发上别的翠绿木簪断裂成了碎片，终于，那道攻击才落在了司空身上。
不好意思，作为一个门内瞩目的天才，护身法宝有些多。
可是再多的护身法宝也不能掩盖司空修为只是个丹境的事实，那道无影无形的攻击是专门针对精神的，司空的精神力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雄厚，可不成元神，精神方面终究是没多少抵抗力，还别说中间还差个元婴境界。
阵法消散，半空的鼎炉和司空一起毫无防备的落下，鼎炉的响声大，司空的伤势重，当即就吐了一口血，脸色经过潮红后迅速变得惨白。
一青衣女子第一个冲进来扶着司空，给她喂下丹药并输送灵力，口中斥责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梦游吗？！”
“我，我……”司空感觉自己吐了口血之后反而好多了，只是胸闷说话很是勉强，所以她先不勉强着说话，而是从青衣女子怀里挣扎着半坐起，摘了挂在腰间的一只只要三根手指大小的白玉葫芦。
这白玉葫芦是一件储物的法宝，空间虽小，但在储存丹药方面效果拔群，她牵动一丝灵气打开空间，将手里已经握得有些变形的丹丸放进去，感知到它出了形状其余未曾损伤，才松下心气，然后又是吐了血。
这次吐的血可不是淤血，而是自己的精血，眼看着嘴唇都变得青紫，司空感觉到嘴里又被塞了颗补血的丹药，动作很是粗暴，揽着她的手力气加大。她抬头看着师父铁青的脸色，自知自己作死的行为又被师父记上了一笔，艰难开口道：“我，我，我这……不是……噗——”
司空成功的让自己又损失了口精血，感觉到师父能瞪死人的冰冷视线，终于闭嘴安分下来，对着她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可惜如往常一般，不奏效。
2·
最近离幼修真界流传较为广泛的信息有三则。
一是损月大陆西南魔气爆发，各种妖魔鬼怪横行于世，甚至还成立了一个不小的势力，一贯宣扬着仙消魔兴的诛心之言。
二是到目前为止，极天宫的神子皇天际崖于前日成就元神，未满百岁便有此成就，为目前修真界中所知的最年轻的元神真人。
三则春秋门丹师司空炼就六品蓝纹灵丹，共六颗两种灵丹，皆是修真界从未出现过的丹药，经由春秋门门主九品丹师柳肃尊者及九品丹师立宁秋散人联合多位丹师鉴定，冰珠丹药可提升资质，黑蛟丹药可重塑根基。
第一则信息看着很惊人，其实没多少人关注，因为损月大陆距离离幼大陆何止千万里，中间间隔了两个海域和一个大陆。只是离幼大陆上只要够得上的势力都将此消息挂在消息榜 第一，就算特别宅的人都有所耳闻，可这终究离得太远，没有后面两个消息吸引人。
第二则消息是由极天宫自己放出来的，可是接下来和极天宫五十年一次的庆典要一起办的晋升也很吸引人了，其余大陆的势力都会来贺。按照以往惯例，这一般都会演变成能够持续五六年的互易坊市，其中红利奇遇让人对高昂的路费心疼不起来。
第三则消息则是部分人群感兴趣的，六品丹药可对元神境界发生作用，这等有特别效果的丹药对前面境界的效果更加突出。而且付得起代价，刚好又需要的人很少，但是买下赐给下面的附属和后辈还是很可以的，此类丹药用途一向如此。
况且，以前此类丹药最高品阶只在五品，就是灵纹成了金色，接引天道意志，也没超过六品的，所以这还是一种创新，如同破纪录一样的存在。可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用处，顶多，破纪录？
可，要不是新的丹药需要这两种丹药的气息加以调和，司空也不想要花费那么多精力的。
此次春秋门的大多数人看到了司空被雷劫击伤的画面，虽然能亲眼看到的人很少，可是那么多护身法宝发出的光芒实在闪瞎眼，接下来的行动也都验证了司空受伤的事实。
门中也没瞒着弟子，坦然的态度让人以为司空受伤很轻，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稳定人心。
司空自己可能只知道别人对她的赞誉，可肯定不晓得她已经成了春秋门内的弟子楷模，一种象征，尽管多数人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丹峰在周围连绵的山脉中是最高的，地势也很符合阵法节点的要求，所以当初了选定了它，作为放置地下灵脉主体的选地，还有开凿地下火脉的出口。但绝不是说除了丹峰，周围其余的山脉就没了用处，丹峰只是作为最密集的丹室开凿地，还有丹药储存和交易的地点，弟子起居、修炼和学习的场所大多还是在周围的山脉上。
在丹峰和春秋门主峰所连直线的中点有一秘密居室，是挖空一座小山才建造而成，其中一半为日常居所的样子，另外一半则是一片莲花池。
莲花池周围白雾笼罩，使之内外隔绝。池中的水半是灵气凝结半是丹液，莲花和莲叶看着倒是正常，不正常的只有池子正中心的一块刻成莲花样式的石台，雕刻技术十分，连花瓣的纹路都一条一条刻出来。
石台中心睡了白衣少女还很宽裕，呼吸间吞吐着莲花池上水雾，气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好起来。
少女即是司空，单字姓单字名，姓司名空，姓氏是司名字是空。重要的事情要强调三遍！
司空自三岁起被丹峰赵峰主带回收为徒弟，修道年岁五十有三，迄今已有五十六岁“高龄”。因为修炼的缘故，样貌维持在了十五六岁的样子，心性同样因为不如何入世的缘故，有些天真和捣蛋，总之是和外貌表现出的年纪很符合了。
当世人知道有这个人起，她就已经是众人夸赞的天才了。当然了，她的天才只相对在炼丹控火的方面，其余不论修行还是斗法都是天赋平平。
门内见过她的人实在不多，相较于器峰顾想的跋扈无人不知，武峰段白的剑术无人不晓，还有彩峰钱玲珑的豪，主峰柳落冰的贵等等，她实在有些低调了。
……
在山体里开凿洞府，别的先不说，环境却是最幽静的，非常适合司空这种需要安静思考的人，还有睡觉的时候也很舒服。
但是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本来司空按照近一月的生活规律，每日抽出二十个时辰在莲花池养伤，剩下的四个时辰就在书房继续梳理自己的思路，或者去丹室看看温养在炉中的半成品。除了脑袋有些疼，容易疲惫想睡觉外，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很舒心。
可现在却是在她睡觉疗养的时间里，洞府里出现了叽叽喳喳的吵声，甚至穿过迷雾到她耳边来吵。迫得司空睁眼，暂时中断疗伤。
“枝枝，你在哪儿。”司空发出的是低低的声音，疲惫而苍白，却是瞬间在整个洞府内响起，清晰极了。“枝枝。”
“主人，丹峰白涟漪仙长送了一群飞鹤黄符过来，带有专门印记。”司空叫了两声，有一小童从白雾中走出现身道。
小童半米身高，身着缩小版的赤炎服，脑袋上只一个揪揪，恭顺的神色出现在肉肉的脸上，一切都很是违和。但也不太违和，因为小童四肢僵硬，情绪单一，显然不是常人。
它是个傀儡，还是个不怎么成功的傀儡，是司空第一次接触炼器时候的作品，有珍贵的材料，再加上后来一系列的改进，勉强有了几分灵性。
“飞鹤？叫声这样。”司空疑惑却也没迟疑，让枝枝放飞鹤黄符过来，果然，还是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点也没因为距离的接近变得像点鹤鸣。
飞鹤黄符来了一群，托着一只黑玄石盒，最大的一只还没她手掌大，有好几只眼看着左右都对称不起来。要不是气机感应没错，司空就有点怀疑，这怕不是叫麻雀残符。
“麻雀”行轨不定，石盒几近脱手，还好坚持到了司空手里，最后绕着她飞了几圈才化作纸符落下。司空就这么看着飞鹤动作，没有其他举动，枝枝自然也不会多做什么，好半响才挑了下眉，回过神来。
这可不要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她从未看到过如此怪异新奇还有难看的飞鹤符，这已经脱离了最基本的形，能飞起来说明材质必然上等。她想不到谁做出这些来消遣她，不过看来那人肯定很无聊了。
盒子从中间打开，分成两半，各自都有阻隔的符阵，刻在盒子上，两边都装有东西。
抬手解开阵法，看了里面。这左边的一半放的是一颗冰珠形态的丹丸，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当个死物。右边则是两颗黑色丹丸，等禁制解了一半，这两个黑色丹丸便以为自己解放了，当即幻出小头小尾，成了两条大肚胖蛇，不，仔细看小头顶上，似乎还有些微的凸起，像两个小角角，原来还是两条小蛟！
司空炼就之后还未看过，没料到有如此变化，本来就是自己手中出来的，看着它们这般有趣，便伸手去碰，想揉揉小角。可等她伸手，还没碰到呢，两条小蛟便瑟瑟发抖的缩在禁制的一角，似乎这样就可以逃离她的魔爪一般。
原本还有些兴趣，但是看着这反应，便知炼丹师对所炼丹药的克制性在起作用，当下就没了兴趣，就算在两条小蛟失利后，冰珠模样的丹丸似乎嘲讽似的颤动也没多大反应。
合上盒子，把玩了会儿，终于决定从石台上起身，也是该活动活动身体了。
“主人。”枝枝看她动作，忙来近身服侍。
“不用，我能走。”司空拒绝了枝枝，才半米高呢，就算有万斤力气她也别扭：“我要去师伯那儿还样东西，你看好门。”
“等等。”才出了洞府，看着外面原汁原味深林景象，刚想放出飞舟，司空停住脚，想了想，又回转过去，在山半腰上踩了几圈，找到一处埋酒地，挖了一坛才又重新出发。
3·
春秋门在修行界也算一流的宗门势力，在同类中排行中等偏上，又因为独特的控火法门，在炼丹炼器一事上卓有成效，在此界中也薄有声名。
门内细分为四脉，其中丹、器、武三峰是支柱，弟子峰、药谷、万事阁是基础，最后主峰总领，都是构成整体的部分，不可或缺。然而自建宗与无尽山脉外围，近万年的历史中，人情交往，婚姻联盟，血脉交错使得内部脉络盘结，成了庞然大物，其中各方关联少有人能说得清楚明白。
可这庞然大物既然能够运转下去，自然有独到之处，其中繁杂，不足外道。
司空今世年岁五十六，在门内生活了快一个甲子，至今也没将整个春秋门走遍摸清，哪里还能说得清？
一个甲子……若在红尘凡世，也该是当奶奶，将死的时候了。
“哎呀呀，我怎么会想到这儿来？”小巧的飞舟内，司空盘腿而坐，拍了拍脸醒神。两只手都是空空，没什么好把玩的，她的眼神不禁移到小桌上的酒坛。心想：“尝一点，试试味儿，没问题吧。”
想到就做，开了红封，小勺取出些抿了口：“哇哦！有点辣……”就着小口品了品，还不错。于是取了小杯捧着慢慢品，其余按原状封好。飞舟很快，路途却远，司空的脸渐渐变红。
无尽山脉位于离幼大陆最南端，不是闻名天下的险地，资源却是丰富，经得起春秋门这个大头的消耗。当然，在保护再生资源这一点上，宗门也做得很好，如此才两两相宜，风生水起。无尽山脉之所以是这个称呼，是因为对于大多数修士，也就是占了修行界人数大头的元神及以下的中低阶来说，这无尽山脉真的是看不尽，迈不过的坎。
这春秋门便建立在无尽山脉外围接近内圈的地方，近可采集灵草异种，远可无扰于内，确实是个好地方，连隐居的地方也好找的很。
司空这趟要去找的“师伯”不是真正有关系的师伯，而是……，好吧，司空也不知道缘由，反正她们这些小辈都叫她师伯，司空自然不例外。
师伯算是隐居吧，在无尽山脉内圈的某个地方，在春秋门势力的范围内，却不在防御大阵内。
飞舟穿过一片弥漫着绿色雾障的森林，再往前一段，可以看见一片被花花绿绿染遍地盘，从飞舟上看，这里也是云雾缭绕的厉害，险些看不清下面的颜色，看到这个地方司空知道快到了。
看准一大片的粉色，司空降下飞舟，落了地，是一片桃林。花瓣因为她带起的风吹落飘荡，还有远处吹来的其他颜色的花瓣，云雾间，像仙境一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至少从司空知道有这个地方开始，她看到的都是春天的景色。
“真漂亮啊！”司空用赞叹的语气说，不论看了多少遍，还是觉得好美。才感慨完呢，司空将右手酒坛换到左手，刚腾出来的手就辣手摧花，硬生生从桃树上掰了几枝花朵饱满紧促桃花枝。
“只有酒的话就单调了，再有些桃花看着也显得礼节到位嘛！”司空说着，也不觉得桃花枝做礼有什么不对。左手抱坛，右手拿花，司空总算不觉得手空了，才转身向云雾遮蔽，看不见的深处走去。
云雾深处有什么？
有……世外桃源。
云雾虽是白色，可浓郁到一定程度也可成了夜幕一般遮蔽视线的存在，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司空走到桃花林的尽头。往脚下看，这是一处崖，因为雾气，看不到对岸也看不到底下，司空却是脚步不停，等到一脚踏空，身子一扭，顺势直直往下，显然，她很习惯这种进出方式了。
身体急速下落，没有任何减速手段，司空一点也不慌，还有心情观赏经过身旁的云雾，从稀薄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山崖参差石壁上稀疏花草，偶尔还能得见一两处巢穴。
似乎很久很久以后，身体骤然接触到实感的云朵，这是做减速用的阵法汇聚而成，通过几层不同强度的阻碍，司空很快找到了身体的实感，她现在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光是躺着的这枝丫都比她腰还粗。
视野中云雾倏然稀薄，有明显的分界线，以上是有棉花触感的云朵，一下是像白霜一般的雾气，一点也影响不了她的视线。在树上借了几次力，才脚踏实地，这个大树很大，能够看到的下半个树冠都有二十多米，还有被遮挡的上半个树冠藏在云中不得见。
大树周围就没有那么高大的同类了，最高也只有左前方十米左右的一处小竹林，一眼就能看到边，再旁边就是条小溪流，弯弯绕绕的经过许多的花丛树下。
司空顺着小溪逆流而上，很快走出了被凝实白云遮蔽的范围，没了白云视线顿时清晰，这已经是另一处所在了。这里只能看到有限的天空，因为是个谷地，可谷地很大很大，运足了目力还可以看到“两岸”，只是再多便不能了。
小溪尽头是个瀑布，它是由瀑布分流而成的，这里视野开阔，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还未到瀑布，在隐约能够听到水击石声的地段，就能够看到一个充满野趣的小院了。
围着小院的篱笆只到司空腰上，密度也不高，能塞下两个她，似乎跳一下就能进去了。院中景致一眼看遍，只有三间木屋，墙体有大部分是藤蔓编织，孔洞稀疏，颇有趣味。
司空绕了半圈，从正门进，门户洞开，她也不客气，经过做厅堂的木屋到后面做书房的木屋去，师伯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
虽说从大开的藤窗中看到书房没人，司空进去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探头看过才进去。
屋内陈设摆放很是分明，藤窗前有书桌置柜，中有花鸟屏风分隔，绕过屏风则是青纱帐围就的四方天地，是休息所用，此时青帐两侧分开，床上整洁没有人味，显然是很久都没用过了。
将手上的桃花枝插入书桌上空置的白瓷长颈瓶内，只抱着酒坛又出了此门。前方庭院和后院书房间有空余地方许多，有几丛花树和一缸莲花，还有旁边的白色石桌石椅。莲花缸里养了几条鱼，司空伸手摸了几把，可也很快没有趣味，干脆就酒坛扔在石桌上，只身跑出去找人了。
司空想法和行动都很干脆，可出了小院，却不知道要往哪边找了，师伯的行踪一向成迷，她也是不知。
既然不知痕迹，那就随心，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司空拔下头发上新换上的龙凤玉簪，自语道：“如此就由天定，这簪子头转到哪边就是哪边了。一二三”簪子应声离手，司空没有用任何巧劲，只凭着力气将玉簪抛飞。
簪子落下，头朝西南，那里是囚魔所在，臭气熏天，去一趟难熬的很。司空看着地上的簪子一时沉默，她慢慢蹲下，思考了片刻，伸手拨弄了下玉簪，簪头换了个方向。司空说：“原来是红潭啊，我这就去看看。”
红潭乃是师伯垂钓的地方，那里是一处深潭，深不见底，潭周围的花枝草叶最高不过膝且是火红色的，映照在潭中，潭水也是红色的。原本是叫血潭来着，可司空看那里十分美丽，叫血潭似乎有点浪费，于是她称呼它为红潭，师伯也没有反对。
司空知道自己取名的不怎么地，但改一下名字，少点戾气总是好的。
红潭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连稍微高一些的花草都很稀疏，望去一点遮掩都没。所以司空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红潭四周的景象了，那里只有为了垂钓时方便搬去的石板一块，不见人影。
她还是走近红潭，从岸边被染得粉红的石块，到中心被衬得漆黑的潭心，司空全部慢慢看过，看得都困了。本来精神头就不好，恰好此地安静极了，比较自己的洞府更多了份开阔，于是身体自动的贴上了红色的草地，把用来坐的石板当成枕头，睡了下去。
司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明明是开阔的地界，却感觉到了一片阴影覆盖，睁眼，看到前面是一双附有银色暗纹的白靴。视线往上，是同色衣裙，简单的窄袖武服贴紧美好曲线，司空躺着只能看到来人的下颌，就是如此角度，也能看到挺直舒展的脊背和美好的轮廓气质，她低头，那一眼，司空立刻醒了。
“师伯。”司空从草地弹起，迎着眼前美人冷冷的视线非常恭敬的行了个礼，站直仰头和她互看着。看着看着，司空慢慢绷不住了，嘴角上扬直到整个笑了：“师伯，我来看你。”
“嗯。”美人咳，师伯冷冷的回应。
司空一点也没有被师伯的冷淡打到，因为师伯一向如此，或者说本来如此，说是冷不如说是淡漠，对世间的很多事，她都有其独特的视角和理解，所以平日看着极不好相处。可若是找到自己的位置，相处也没有多难。
师伯冷硬的回答其实在我们这里是平常吧，司空想，想着什么也没有耽误说话，她说：“师伯来钓鱼吗？”
“来找你，我看到花和酒了。走，回去。”师伯转身示意。
“哦。”司空回答，跟上师伯的脚步，她又说：“除了来看师伯，还要把异火还给师伯。”
“是用完了，再不用了？”
“暂时不了，暂时是指有个十多年的意思。”司空专门解释了一下：“所以放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就想着先还给师伯。”说着眉心飘出一朵黑白相间的小云朵，其中云雾还在不断的变化，其实是在燃烧，因为颜色和独有的性质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
司空指尖拈了小云朵递给师伯，师伯也不含糊，顺手收了，道了声：“嗯。”
眼看着师伯又没音了，司空又说：“师伯，这火我用了，但现在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呢！它叫什么来着？”
“新火，未取名。”
“那……是师伯第一个发现这种灵火的了！师伯取个名字吧。”
“色呈黑白，性质冰寒，就叫幽冥。”
“……幽冥，好冷的名字，师伯这火本身就够冷的了，”还有师伯本身也很冷，“要不再换个名字？”
“你说。”
“什么……”
“你来取。”
“我来？！不是吧！就我那取名水平。”
“……”
“不如叫黑白双煞，不不不不，那太那啥了，黑白无常，也不，叫，叫，干脆就叫‘黑白’好了。师伯你觉得怎么样？”
“……好。”
“师伯你真的觉得好？”
“嗯。”
4·
回到小院，师伯端坐于院中石凳，与司空对坐，良久，师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还有事？”
“嗯，这个。”司空把酒坛子往师伯身前一推，说：“我尝过了还不错，是我亲手酿的哦，放了有五年，您尝尝。”
“……”为了表示自己知道了，师伯将酒坛拿起放在自己的右手手肘边。
“啊，还有，还有这个，我新炼的丹药，虽然我觉得很没有必要，毕竟药效都重复了，但是也算个新品嘛。而且还挺可爱的，大概是我炼过的丹药中最有灵性的，这个黑色的还可以半化形，有些滑稽的感觉，也拿来给你看看。”司空解开石盒对丹药的束缚，指着两条胖肚小蛟对师伯说。
被手指戳着的那条小蛟委屈又怕怕，偏偏还不敢跑，另外一条小蛟也怕怕的，想要解救同伴而不得，最后视死如归的朝司空的手指撞过去，她也不折腾了，终于放过了它们俩。
司空又拿起唯一的一颗冰珠向师伯展示，这颗虽然没化形但是晶莹剔透，还是很好看的，放着当个摆设就不错。
“是吗？”师伯从司空手里拿过冰珠，指尖轻弹，一点红色灵光闪过，最终入了冰珠内。冰珠从师伯手上滑落，在与石桌碰撞的瞬间一阵白光爆发，司空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嫩的鸣叫。
一只身体由剔透冰晶做成的长角鹿从白光中显现，还折射着美丽的光彩，特别是它的两只长角，让司空这个见过各种奇特事物的人也要眼前一亮。长角上不断飘落的凝固成雪花状的细微碎屑洋洋洒洒，随着长角鹿的走动而形成的光带，是真的很漂亮。司空不禁伸手去捞了一把，她很惊讶，这雪花也带着点丹药本身的效果，虽小可却是持久。
“这冰珠子……原来藏的这么深。”司空感叹道。
“不深，元神感知即可知晓其中蕴含灵机，是你修为实在太低。”师伯话题一转，就把司空身上一直存在的问题又提了起来，把司空弄得一窒。
“不是，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嘛，这要看机缘的，我还没找到感觉。如果硬要提升修为，那不是太浪费我这块美玉了不是？”司空辩驳说。
“美玉？我看你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上面还不幸地被敲了一个孔。”来人在院外就听见司空说话，走进来当即敲了司空一个脑袋崩。“棋山，这酒要不要分我一半，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喝过小空孝敬的酒呢！不如就在你这儿蹭点喝的。”
“师父，你也来了。”
“这语气，似乎很不想我来呀，小空，你这翅膀是硬了啊。”从司空身后走出的青衣女子单手摁着她的头，直到把她头发揉散了才放手，然后也坐到石桌旁，对司空说：“伸手，让我看看你的伤。”
“好多了我，就是有些想睡觉，哈~欠~”司空捂住嘴才消停了点，“就像刚才那样。”可话是这样说，司空还是伸手出去，还抱怨道：“师父你这样好像凡间号脉的大夫，要是配一把胡子那就更像了。”
“又开始胡闹。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碍，平时注意休息即可。”青衣女子如此评价。
“我就说嘛，我好歹也算做半个大夫，再怎么不济事，自己的情况还是知道的，哪有师父操心的那样，还是个宝宝吗？我都五十多了，在凡人堆里可以当奶奶……”司空从收回手之后就开始碎碎念个没完，似乎是要将集聚良久的不满一下子释放出来。
“青阳剑窟的事怎么说？”
“剑宗的人总说要再看看，可能还有得拖。”
“剑窟，什么剑窟？”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魔君与仙君的成长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