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开过的脑洞》三窟

26、耽美线

　　1·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飘荡着稀薄的云气，有声音在喊，像是从野兽喉咙里发出来的，怪异又显得稚嫩。
　　“第一。”
　　“第一。”
　　……
　　“第一？”
　　第逸不敢开腔，深怕又是一场乌龙。虽说这是在梦中，但他好面子这个毛病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第逸——”那声音逐渐尖利，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失控了。一时声音变得朦胧，像是在自语道：“难道这次也失败了吗？我明明问过前辈的，步骤没有错啊！而且如梦已经是本能了，就算这人有点特殊，也不至于试了效果吧！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怎么办？嘤嘤嘤……”
　　间接欺负了拿东西的第逸：“……”他毫无愧疚之心的想，这的确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可他以为是自己担负着第一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可究竟到底思什么，那就是他的小秘密了。
　　而且闭嘴也是有好处的，现在不就知道了什么吗？特殊？应该指的是他能够在梦中清醒着吧！他小时候也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来着，可终究是想象，大概是因为他的脑袋太过发达才有了这样的鸡肋。
　　不过，说话这玩意儿是不是太过于废物了，就算他把这个当做对手那也太弱，他就维持着这样不说话就能给人弄走了，若是当做金手指，那样就显得更加废了。
　　想着这些，第逸照旧不语，那声音久久得不到回应，便收起了哭哭啼啼，他的梦境亦变得清净。第逸以为那东西终于是奔溃到放弃了，都绷不住把目的说出来了，想来是不会再来了，以后都可以睡个好觉了，可他没有料到这玩意儿的耐心真的是非常好了，或者说是非常的迫切了。
　　可能是那东西所说的前辈确实有点路子，猜测到了第逸或许是听得到的，后来的几天，他的梦里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逸意识到有东西作怪的第二天晚上，睡梦中又是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但是这次这片空间中不再是只有云气了，还有金光闪闪的佛像。
　　佛像是巨大的，如山岳一般，金光闪耀却并不刺眼，反而感觉暖洋洋的。四周云气聚集，渐渐厚重起来，里面有飞鸟异兽显露，好一派仙家景象。
　　佛与仙，如果第逸没有搞错的话，这两者还是有点差别的。这样一想，看着这幅景象第逸的感觉就更加难言了，就算这东西知道了他再看才弄出这种景象，可也不觉得漏洞太大了吗？难不成他给那东西的感觉是个智障？连昨天的记忆都记不得？
　　咦？或许还真的是。知道他是特殊的，那知不知道他有多特殊呢？一点特殊和两点特殊，它们的差别都是很大的。
　　可猜测毕竟是猜测，做不得数的，他还是看着吧！
　　这天晚上，那东西没有出声，只是佛像和其他变得愈加完整和威严，后来的两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晚上，想来是已经修建好了，那日刚入梦中，金佛身上的金光忽然爆发，第逸没防备，眼睛被强光塞满。
　　再次看到的景物虽还是那般，可却清晰了很多，像是掀下了一层幕布，朦胧的幻象成了真实，而第逸也有了身形，穿着白日里的衣服。
　　挺走心的，这是第逸的第一反应。他的确有些特殊，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那东西似乎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到和听到，TA以为是神秘的声音，结果第逸只听得到嘶哑和稚嫩，哦，还有非人。TA以为是突入梦境的仙佛盛景，而看到全过程的第逸却知道那只是假象，敬畏感全无。
　　那东西操控着佛像说：“来者可是第逸。”
　　第逸不动也不说话，只心想，这次总算是知道了，确确实实在叫他。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却只有一个人在表演，气氛有些尴尬。
　　佛像再说：“第逸你可知你犯了何事？”声音宏大威严如雷霆降世，如此一问，如果第逸什么都不知道，可能还真有些心虚了。可偏偏第逸什么都知道。
　　第逸还是不动不说话，谁动谁傻瓜。
　　佛像又说：“我以慈悲救世，许你第二次机会，你可愿意。”
　　第逸心想，如果这声音中途不抖那两下就更加完美了，可人确实毫无同情之心的如往常一般。
　　佛像坚持着，“若你完成我交于你的任务，尔可得续命之寿，如若不肯，尔可知后续。”
　　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就不说佛祖是不是会看看他这个小人物，就算说的这话吧！你、我、尔、任务？！能百度一下再来忽悠吗？第逸不是厦大的，听着雷声一般响的声音，还能思考着里面的信息，TA有求于他。
　　这天晚上的梦格外的长，静谧和尴尬占了大半，佛祖由最开始的威严变成了后来的傲娇，看着大佛脸上和好友家猫咪如出一辙的表情，第逸虽心中可乐但也十分耐心的一动不动。这一晚，他知道，梦里的身体和现实中的身体很有差别，因为能站一晚上不动的是战士，是军人，但绝对不会是他。
　　TA这次失败了，非常的失败，要是第逸是TA的话，绝对是不想再见到当事人下一次的，丢死人了。可TA不是第逸，也不是一般人，或许TA根本不是人，所以才这么不在乎脸面问题。
　　隔天，TA又来了。
　　或许是吸取到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变换了风格，是走未来科技风的实验室。第逸亲眼看到实验室的建立，最后还有一个人，穿着实验服样式的白大褂。
　　这次的人说，他是来自未来的人，遇到了某种危机，像过去的时光里投放了一个黑科技系统，需要他帮助收集能量，而系统会给他相应的奖励。
　　第逸能怎么办？当然是当自己是木头了！看过整个过程后，不论这个假人表现的多么完美，他总是有种出戏的感觉。
　　后来的一个月，第逸细数，TA是来报恩的鬼王，也是自己十万年前成仙的老祖，还是随手买下的塑料耳环的器灵，或者学校的地气所化之灵……
　　只有第逸想不到的，没有TA做不到的，第逸佩服极了。
　　可第逸一点都没有被这些诱惑，不为所动，还有些看戏的好笑。他能感觉到，TA从开始的愤怒到烦躁，再从努力到暴躁，最后竟有了些绝望和可怜。第逸梦中日日和TA相处，心肠柔软了些，可事关自己的生命，第逸还是拒绝的。毕竟坏人大多时候是可怜的。
　　TA知道第逸的特殊，但又不知道全部（或许是在骗人）。
　　TA需要第逸的特殊去帮助TA做些事，而且或许还会有相应的回报，且笃定他知道以后就会心动。
　　TA陷入了某种困境，威胁到了TA的安全，或生命安全，或财产安全。
　　TA选择性不多，或者说TA们那个群体的选择性都不多，可是不是TA们不是每个都需要他这种特殊的帮助。
　　TA在群体中的天赋很好可实践很弱，失败无数却“人”缘很好，有许多愿意帮助TA。
　　TA们的族群每个关系都很好，长辈帮助晚辈，前辈帮助后辈都是习以为常。
　　他没有能力赶走TA，但他有能力拒绝TA。
　　他不能胡乱说话，因为这样不小心就会完成某种仪式。
　　TA，很单纯，或者说，很蠢了。
　　……
　　第逸知道的越多，心肠就越软，可拒绝还是一如往常。
　　他想过自己最终会把TA拒绝走，也想过最后因为TA的坚持和自己的心软而答应，可没想到自己会踩坑，两个都不占。
　　那天，TA没有什么想准备的，一阵白光过后，TA开始拉起了家常，或者是科普。
　　“你时常会感觉自己的腰腹胀痛，身体乏力，冷汗不停，而且消化能力显著下降，需要依赖药品。”
　　“偶尔还会低热，这是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健康的身体因为这些逐渐虚弱。”
　　是有些，但这些都是普遍的毛病好吧！医生说他压力太大。
　　“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你压力太大，可他只是听了你说的症状而已就下了这样的诊断，没有去仪器上检查过，而且态度敷衍。”
　　他，他……
　　“这是肝癌的早期症状。”
　　第逸：……不会吧。
　　“你还会常常突发性的腹痛，且疼痛剧烈，躲在腹部和右下腹部，渐渐波及全腹，变动体位是尤为疼痛。”
　　“你还会有恶心、呕吐和头晕的症状，会被周围的人说成是低血糖，可吃了糖也不见好。”
　　“你这是胃穿孔。”
　　第逸：……！心里有些凉。
　　“你的眼睛虽说是很早就近视了的，但这一年的时间近视的尤为快速，且眼内时而干涩灼热时而泪流不止，戴上眼镜就像是在受刑。”
　　“眼睛排除的杂物愈多，眼球的疼痛俞烈，时常看到白色的薄膜遮住眼球，先是瞎眼的前兆。”
　　“那真的是要瞎眼了，最多一年。”
　　第逸：……！！症状都好像的。
　　“还有脖子附近的肌群无力酸痛，轻微但连绵的抽痛，这是肩周炎。”
　　“指节抽动不停使唤，冷的时候痛到失智，手指绝对是要保养几年才能好的，不能频繁使用。”
　　“膝盖寒冷，不论春夏秋冬，下雨天还会发疼发紧，使人夜不能寐。这是风湿，老年以后更甚，痛不欲生。”
　　“还有背部脊柱……”
　　第逸：……！！！ “什么？！”
　　第逸突然出了声，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可等捂住嘴巴之后才想到“他”是不能动的石头来着。
　　糟糕，露馅了！

　　2·
　　“你你真的会动！戏前辈果然是业界第一的常客，说的没错！我终于可以签订契约了，不用被回收了！”
　　TA兴奋的声音围绕着第逸的身体旋转，被冲昏了头脑的TA什么话都往外说，就算马上意识到的时候也来不了。
　　“回收？戏前辈？和，契约？”第逸重复道。被发现就要契约？契约，任务，交换……
　　TA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带起风来。
　　第逸想着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再装了，毕竟在别的不知道他可以听到的时候装相，和别的知道他可以听到的时候还装相，那是很不同的两种情况了。
　　于是第逸说道：“你不是很想要特殊的我和你契约吗？怎么不说话。不说话的话，我们怎么来讨论契约？”
　　“特殊，你怎么知道的，你，你从一开始就听得到？！嘤嘤嘤……”TA跑远了，还一边哭哭啼啼的不停，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有了些罪恶感。
　　但他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的，“你是不想要和我谈谈的吗？那你走了以后可不可以就不要来了，我很想睡个好觉的。”
　　TA听到第逸这样说，马上停止了哭泣，用格外稚嫩的嗓音尖叫道：“不可以——”
　　第逸周围又起了风，由远及近，TA小心翼翼的说：“我要和你签订契约，我要。”
　　“难不成我还能反抗吗？”
　　“当然了，你不同意我怎么唔……”TA停顿了一下，赶紧避过这个话题，谄媚的说：“契约我一直收着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只要条件合理我都可以。”
　　“哦？”所以不会被强制了，最多就是睡梦中被骚扰而已，反正又影响不到他的睡眠。第逸这样想着还真不想签了，反正刚才也是唬TA的，不过话也不会说的很直接，听着TA刚才漏出的嗓音，TA还太小了。
　　于是第逸说：“等等，你先前说我有许多病，这是你的那个戏前辈让你给我这样说的，假的咯。”
　　“不是戏前辈。”TA纠正道：“是戏前辈的一位固定顾客，听戏前辈说他是一个诈骗犯，有独立的思想。话是他教的，但病是真的。”
　　“哦，真的。嗯？！真的。”不，不对，从这看来，TA并没有那么单纯，所以也不会那么蠢，就算TA蠢，难道TA找到的后援还不给TA 说清楚吗？这一定是TA为了所谓的契约骗他的，他要稳住。
　　诈骗犯？！第逸心想，能坑人类的，大多也是人类自己了。而且他还是太天真了，一般说梦境中的才是某些真实，能够随意进入人梦境的，经历实在不是他能比的，他还自大了。
　　“真的吗？我都不知道。”第逸失魂落魄的说话。
　　TA说：“当然了，其实我说的症状有些夸大，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的寿命最多只有一年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只要和我签订契约之后，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平分了奖励，这样你就可以将身体恢复健康了。”
　　“我不信！我要去医院检查，我不信！”第逸不相信，红着眼眶说：“我要去看看，看看再说，你别逼我。”虽然面子诚可贵，然自由价更高，为了自由只能牺牲一向面子了，第逸还是很懂得变通的。
　　“……诶？”TA被惊到了，“这个……”
　　“我要去检查，我要去医院。”第逸缩成一团，脑袋被手臂保护着，也被压制着，声音里含着痛苦。
　　看着一向坚强，自诩堂堂男子汉的第逸变成了这样，TA连忙说：“可以可以，我不逼你，你去检查了我再来，你一定要好好的啊！我先走了，一定要安好啊！”然后只余白茫茫的静谧空间。
　　第逸站起来，抖了抖褶皱的衣服，身影下一刻就消散在空间中，他醒了。
　　这日课后，铃声一响，老师都还没走，教室里就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节奏，第逸旁边坐着的男生凑过来压低声音问：“第逸，待会儿打球去吗？”
　　没等第逸回答，又一个坐在附近的男生说：“室内场地都被占了，太阳这么大，你要让第逸中暑吗？最重要的是，他中暑了，我们的作业怎么办！”
　　“也对，那第逸你要去吗？给我们加油也不错啊！还可以吸引妹子。”男生嘻嘻哈哈的说。
　　第逸没有回答关于去不去打球的问题，而是认真的问：“你们一直觉得我的身体不好吗？说实话。”
　　“……那，难道你以为你自己的身体很好吗？”
　　“对啊！我觉得挺好的。”第逸回答。
　　老师说了下课，一群已经收拾好自己东西的学生如猛兽出闸一般涌了出去，周围也只剩下第逸几人还坐着了。
　　“你真是太有信心了。”问第逸要不要打球的那个男生说。
　　有又一个接话道：“对，信心过剩。”
　　最后一个人反问：“难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每次带你打球都要去室内，因为空气好？”
　　“…好吧，我知道了。”第逸站起来说，“不去，我有事，下午的课记得给我答到。”
　　第逸听到后面有人在说：“答到不行啊！所有老师都认得你好不！早点回来——”
　　去医院的路上，第逸一直在纠结着。
　　现在这样，就好像他妥协了一样，难道昨晚那个非常一般甚至有些低能的手段还能把他吓到不成？这个病那个病的，现代人身上本来就有许多毛病，但不能那么严重吧！况且癌症，唬人的吧！
　　可现在掉头回去，那不是就显得他摇摆不定，被动摇了吗？那就太没面子了。当做平常的检查就行了，例行检查有利于身体健康。
　　所以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一开始为什么会产生去医院的念头呢？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对超自然手段的半信半疑？或是因为朋友们对他的一贯感觉？也可能是他自己对身体的感觉。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对自己了解最深的，不是自己的敌人就是自己。
　　——by苏格拉底·逸·第
　　第逸对医生的感觉只能说不好不坏，来过的次数有限，每次也都是来去匆匆的，忙完就走，从来没有一次等待的像这样的长，也没有像这样的久。
　　毕竟，检查项目真的是太多了。
　　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因为某些科目空腹的要求，中午饭也没有吃上，直到医生快要下班，第逸都还有一项需要第二天一早要再来一次。
　　好几天过去，第逸还在等待着检查报告的出炉，这期间，TA没有再来找第逸，可能是想要给他一个检查和接受的时间。
　　是的，接受。
　　也就算是说第逸真的生病了，大体上和TA说的差不多，但没有明说还有多久多久，只是让他尽快去医院接受中治疗，或许还有救。
　　或许？第逸想，或许是什么意思？是或许还有救，或者，或许没救了的意思吗？
　　可就算有救，第逸是能不要进手术室就不要进的，阴影太大。所以，目前就只有一种选择了。
　　第逸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声嘶力竭，毕竟他爱面子嘛！可是他还是很伤心的，第逸以为他就是平凡的普通人，别说他特殊，每个普通人都有自己的特殊。他对此其实还没多少实感，只是茫然，大概因为他没有处于那种别人都把他当易碎品的环境中吧！
　　确认了某种事实，那么接下来就该接受并且积极争取了，第一步，看看TA吧。
　　*
　　“我可以答应你的契约，但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来历？还有需要我的缘由，以及解释一下契约上面没有详细涉及的细节。”
　　“好的好的，我答应！”TA雀跃的回答，风和着漂浮在面前的泛黄纸张一同摆动。
　　然后TA讲述说：“我是梦魇第112号，由无上的主人创造，祂是传说中的至高天神，或者你们这里更喜欢成为仙君天帝之类的。”
　　“百年前，日月同天，红光俞烈，冷光更冷，有天外星辰坠落，由此带来了一种奇异的生物，或者也可以称之为能量体。”
　　“这种生物是不生不灭的，或者说生了又灭，生灭之间会产出灵力，积累至今，已经唤醒了四位天神。”
　　“奇异生物因天地意象而来，唤作芒，虽然生命短暂，生生灭灭更是频繁，最多几月，最少几天，以群为居。但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还是慢了，于是天神便造出我们来，使其加速生灭。最短可达到一刻一生灭。”
　　第逸：仙君天帝，还真能说。不过在TA面前还是别表现出来了，他还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至于为什么找到你，是因为自灵力重生一来，世间又出现了可以运用灵力的婴孩，只是许多并没有具体方法，只懵懵懂懂的在潜意识里用些，便有了一二特殊。
　　你就是其中一人，好不容易找到的，还命不久矣。唉……”TA非常失落的叹了一口气，但又马上提起精神说：“你别担心，我可以帮你将灵力奖励换成可以治好你的奇异能量，但是你要帮我才可以。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戏爷爷让我给你说，人类里面不止是你得到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的。我下次可以带你去。”
　　“就是这些，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TA小心的问道。
　　“有的。”第逸立马回答。“第一个问题，芒，是什么样的，以什么为食，怎么才能加速它的生命历程，我能干些什么？”
　　“……这，这是一个问题吗？”TA的小心肝似乎抖了抖。
　　第逸：“嗯。”
　　“好吧。芒是这样子的。”TA说。
　　近处的云雾像外面挤开了些，留出一片小小的空白，逐渐勾勒出几个不同的生物。
　　第一个出现的，是橘黄色的光点，随着视线的停留光点放大，显出来的是橘黄色的水球，有些椭圆，里面还有细小气泡的活动，像是它的内脏。
　　接下来一个的个头就大了点，颜色也深了，呈现为橘红色，内部的气泡也多了，外面的膜也厚实了点。
　　第三个也同样的大了点，颜色深了点，气泡多了点，膜厚了点。颜色全部变为红色，膜也有些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气泡个数了，只记得比上一个多了。
　　第四个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通红小石块了，彻底看不清里面了。
　　TA旁白道：“这是天神划分的四个阶段，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它寄宿生物体内，不论植物还是动物，会吸食生物的精气，但也不太多，至多就是熬了两天夜的程度，然后制造出梦来保护自己。但那梦可是说是芒的梦，也可以说是宿主的梦。最后芒死亡的时候还会反哺宿主，好处随着芒最终时候体内的成长气泡的多少决定。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见芒，同一个人也不会连续遇见芒，芒的体内的气泡数目和宿主和梦境的质量无关，全凭天意。
　　加速它的生命历程可以用外力打破，但会影响灵力的产出，也可以进入梦中惊醒梦的主人，使梦的主人主动改变梦境，这是大多数的选择。”
　　“唉”TA叹了一口气，语气活像小孩子冒充的小老头，说：“我就是做这样的事，但从出生以来，我有三岁了，可是从来就没有一次是成功过的，所以才来找了你。体质特殊的你可以被我带入梦境。”
　　第逸说：“所以我就是去破坏梦境的？像个大反派。”
　　“不是不是，有些是要破坏的，但有些也可以让它圆满，如此就没了遗憾，不再这个做梦了。”
　　第逸说：“那第二个问题，我该如何知道我身体的治疗情况？要说感觉的话我是感觉不出来的。”
　　“这个没问题，因为芒生灭见产生的能量不是每次都是恰当的整数，所以天神参考现世的电脑手机互联网等科技，弄出了这个。”
　　TA的话音落下，契约旁边的聚集了云气和风，从里面跳出了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装进了第逸的怀中，像个小炮弹，力气很大，让他退了好几步。
　　纯白色的皮毛，折耳猫的耳朵，狐狸的黑眼珠和尖嘴，红色的鼻头，身体像幼猫，有身体一半大的蓬松尾巴，也不排除是尾巴上的猫太多太厚的缘故。
　　原来是它呀！它抬起前肢趴在第逸胸前，举起右边的爪子给他看上面带着的黑色手表，还一边将其打开成浮在它面前的平板，一边说：“这上面都记录的有，你应该很习惯这个了，等签了契约你也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太可爱了！【土拨鼠尖叫GIF】
　　怀中隐隐作痛，但看着这么可爱的生物，第逸恨不得把命都给它，还能说什么？
　　第逸脸色不变，只是耳朵边有些泛红，嘴唇微张轻喘着气，内心激动到不行，只得努力按捺着自己，免得把怀中的小可爱给吓跑了。
　　手掌轻轻的覆着皮毛，缓缓抚摸，整个人都醉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小可爱说。
　　“没没没，没问题。”这么可爱，怎么会有问题？
　　小可爱高兴的说：“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订契约吧！”
　　“好好好。”如果知道你这么可爱，那契约怎么签都没问题。
　　白茫茫的空间凭空生出桌椅纸笔来，已经浏览并且修改了一遍的契约主动躺在了桌上，第逸拿起了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你，咳咳，你叫什么名字？”第逸问。
　　“梦魇112。”小可爱说：“但是我还可以取一个除了编号意外的名字，你就叫我蒙吧！蒙汗药的蒙。”
　　“蒙、蒙啊。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第逸又问。
　　“你可以看看记录仪。而且就，今晚，今晚我来找你，做几次任务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是这样的。”小可爱看了看右前肢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天要亮了，我走了。”
　　小可爱消失在第逸的怀中，让他摸了个空，还没来得及伤心，闹铃响了。

　　3·
　　人物：第逸
　　当前级别：0
　　当前获取芒：0
　　当前成功数：0
　　储存灵力值：0（灵力值：治疗能量体=10：1）
　　【个人资料】（后约为健康值，健康值=所需治疗能量体数）
　　肺（早期癌）：-1500
　　胃（饮食不规律，穿孔迹象）：-1200
　　眼睛（使用过度）：-800
　　颈椎（伏案时间过长）：-600
　　膝盖（受寒风湿）：-500
　　牙齿（矫正后遗症）：-300
　　足（足弓发育不良）：-250
　　耳朵（使用过度）：-150
　　脊柱（坐姿不良）：-80
　　手指（使用不当）：-60
　　小腿（受膝盖连累，骨骼不正）：-50
　　手腕（旧伤未愈）：-50
　　*
　　1500及以上称得上为紧急情况，1000及以上为急，500及以上对日常生活有影响，100及以上是有问题，100以下那是小麻烦，可能一生去了都感觉不到，当然除非要做什么精细活，10以下就根本不用多说了。
　　还有关于级别的问题，5级可以开始基础兑换，例如各种特殊能量体都可以在那里交易。10级开启摆摊铺子，类似于淘宝，不过比淘宝没保障多了。15级开启私人委托，有能力做些私事了。二十级能够换到功法和指导，二十五级……没了，里面没说，估计到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其余的都是些小细节了，比如入梦的时间会在手表上显示，但有少数情况做不得准。比如入梦的能力和跟着小可爱不，是蒙息息相关的。比如入梦之后谁也猜不到里面会是什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老司机翻车都是常事。比如有他这种人的存在已经是第二十九年了，十年算一批。
　　“原来，我这么废吗？”第逸感叹道。
　　“咳咳……”临床的朱晨听到这句话当即咳了起来，压着吐槽道：“你废？那我们就连废都不是了，是渣渣。”
　　第逸任由平板电脑恢复成手表的样子，戴在左手上，看了看时间，到起床的时间了。他从床上坐起身来，穿衣下床洗漱，然后背起包出了宿舍的门。
　　因为不想其他人知道他的情况，所以第逸也没想着仗着自己生病了就去改变什么，一切如常，包括周末的咖啡店兼职。
　　其实咖啡店的兼职不是第逸能够找到的最想要的兼职，也不是给钱最多的，可那里的老板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呀！虽然只能看不能吸，但对于动物友好屏蔽器的第逸来说，看看也是好的，重度毛绒控的心就会得到升华。
　　可这是小可爱没出现之前的事，抱过摸过小可爱之后，现在只看看已经不能够满足第逸了，但是他还忍耐的住，因为晚上有毛吸，还是和他很亲密的毛茸茸。
　　第逸这天都很高兴，尽管面子上一点也看不出，但若要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觉他今天走神的频率略高。
　　咖啡店中没有多少人，清闲的很，第逸仔细的擦干手中的杯子并放置在架子上。旁边的一个黄色的小闹钟响了，第逸关了它，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袋猫粮和一个猫罐头。
　　打开小隔间的门，第逸先把猫粮和罐头弄好放在地上，走到猫窝旁。里面有一只蓝灰色皮毛的猫咪，除了无可比拟的重量外，它还有一双蓝色的漂亮眼睛，胖乎乎的身体团成一团睡在猫窝里，慵懒又可爱。
　　第逸蹲下身，心里想着昨晚摸过的毛绒绒，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可没等他下定决心，那团毛茸茸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不安分起来。没两下，猫咪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第逸蹲在它的猫窝前，一个惊吓，条件反射就窝外蹦，跑远了又绕来绕去的观察他。
　　“唉……”第逸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看来他身上狗厌猫烦的属性还是没有变，看来，是不要对自己抱有太多不切实的希望较好。
　　将猫碗向猫咪那边推了推，第逸站起身来，绕过猫咪走了出去，小隔门只是掩上，没有关。
　　这时咖啡店的门铃响了，第逸看过去，是和他交班的人，朱萸。第逸笑着走近，微笑着说：“你今天来的很快呀！”
　　“嗯。”朱萸回道。
　　第逸解下身上的围腰交给她，一边拿起背包一边对朱萸说：“小灰我已经喂了，它吃完了你记得收拾一下。我走了，拜。”
　　“嗯。”朱萸回道。
　　下了班就该回学校了，第逸先去书店买了几本书放进自己的背包，才往回走。回到学校先是去了图书馆呆了几个小时，因为作业也是不能够被耽误的，在期末复习之前，图书馆一直都是很好的做作业圣地。
　　做完作业第逸还呆了会儿，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本新书看，主要是因为图书馆在这个时候也是很好的看书圣地。
　　天黑了好一会儿，第逸才收拾背包，去外面吃了饭才慢慢走回宿舍，进门一看，室友四人，有两人在宿舍，一个在玩游戏一个在看书，两不打扰，安静极了。
　　就着安静的环境，第逸洗漱完毕还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才上床，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逸再次进去了那个梦，白茫茫的梦。
　　然后蒙突然跳出来，调到第逸怀中，还没等第逸说说话摸两把毛，蒙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他走，过程中只说了一句：“快，抓紧时间，过几次该知道的你就全知道了。”
　　*
　　第逸感觉就像是从水中钻出，来不及猛烈呼吸就被小可爱咬着衣服袖子扯着蹲下来，身体被花坛的灌木丛遮掩住。第逸第一时间环视了周围，非常熟悉的景色，是在他的学校里。
　　“你和我说话可以不用张嘴，想着和我说话就好了。”蒙说。“我们要小心一点，免得被主人发现什么不对劲就把我们排斥出去。”
　　第逸尝试着说：“我，我在平板……上面看到过，有些不熟。”第逸发现自己学习的还是挺快的，于是趁着感觉还在，又道：“还挺可以的，我，我要多熟练熟练。”
　　“这是我的学校。”第逸问。
　　“对，我就在你附近找的，可能你还认识他。看，看那儿，就是那个一直跟着篮球走的人。”蒙伸出毛绒绒的爪子从灌木的缝隙指给第逸看，一双小眼睛很是认真。
　　第逸看着小可爱的可爱动作晕了晕，赶紧约束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蒙指向的方向。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操场和操场上很熟悉的一批人，那个一直跟着篮球跑的人，就是时常叫他一起打球的人之一，叫韩航是个前锋。
　　缓过来的第逸还是很正常的，秉着第一次进来的原则，有问题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梦的主人的？不是说很难找的吗？”
　　“这个梦我来过，主人韩航，篮球，他一直在打篮球。只要我去过的地方，几乎能够被我找到的梦都被我看过，我知道很多信息，对找主人这方面很有经验了。”蒙幽幽的说道，“但是我就是解决不了，能力逐年下降从未上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你现在有什么能力？”第逸问。
　　“幻境。你看到过的。”蒙说。
　　“……”第逸想了想，说：“就是那个每次制造一点大动静就会花费很久时间的能力吗？”
　　蒙一脸尴尬的舔了舔爪子，说：“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看到我的制造过程，再说了，一些小的环境我还是很熟练的，等到能力强了我就可以直接改变梦境了。”
　　“这样说，韩航不能看见了。”第逸问。
　　“嗯。”蒙回答道。
　　“那这个挺简单的，只要让韩航改变梦境就好，也就是说不让他打篮球就行了。只有小幻境也是可以的吧！”第逸说完看到了蒙毛绒绒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停顿了一会儿，于是问：“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先是扮成宠物去抢他的篮球，有一只抢一只，想让他觉得不耐烦，梦就破了。”蒙看第逸不可言说的表情，补充道：“攻略上都有，你别这样看我。”
　　“……然后呢？”第逸问。
　　“然后，然后他就弄出了一片篮球湖，就在操场的对面。”蒙说，“我也没有放弃，我还将篮球变成了血人头，想走恐怖风来着，结果他把人头的头变成了皮卡丘的，成了搞笑风。一边疯笑着一边还打着球。我还花了时间把周围这一片都变成你们看的电影里的那种丧尸，可他却是一边哭着一边和丧尸打球。还有愤怒的神仙，凶猛的异兽，总之没有一个是能够让他放弃打篮球的。”
　　蒙语气里充满沧桑的说：“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真爱了。”
　　“……”第逸默了默，问：“这些，也都是你在那些攻略上找到的？”
　　“嗯。”蒙使劲的点了点头，问：“你觉得是不是那里没做好？”
　　第逸回到：“没，我没看过，当然就不知道好不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没。”只是他对那些升级后交流之类的，兴趣突然下降了好多。
　　蒙和第逸一起蹲在灌木丛后，都在心中叹了口气，觉着人生好艰难。
　　第逸决定先忽略这个，指着手表问：“这就是那个计时时间？字大的和字小的分别代表什么？这两个时间都太相近了，3：15和2：59”
　　“嗯。”蒙小声的回答说：“字大的是蓝色的3：15那个，是梦境中的计时。字小的是红色的2：59，是现实中的计时。”
　　第逸又问：“我是不是也可以使用你的能力，就像资料上说的那样。”
　　蒙回答是的。
　　他就站了起来，说了一句等着，然后朝操场那群正在打篮球的人走去。越来越近了，第逸都能够看见那边属于韩航在梦中造出来的篮球湖了，里面全堆的是篮球，他还看到几个头，比如皮卡丘的。
　　第逸走到篮球场边，身上已经背了日常的背包和手上拿着点名册，这是他去上课的日常装扮。第逸看见了韩航，招呼他，他便过来了，韩航认得他，在第逸的意料之中，毕竟梦境又不能让人失忆。
　　第逸对韩航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作业交了吗？就在打球。”
　　韩航开心的脸色淡了，迟疑着摇了摇头。
　　第逸对韩航说的第二句话是：“那就是没交了。或者我该问，韩航，你作业写了吗？”
　　韩航的脸色绿了，一米八几的大汉双眼朦胧的抿紧嘴，艰难的摇了摇头。
　　“哦——那我是不是该这样问你。韩航，你知道这次的作业是什么吗？”这是第逸在梦中对韩航说的最后一句话，甚至还有了回应，响彻整个梦境。
　　“是什么吗？”
　　“什么吗？”
　　“吗？”
　　“……”
　　梦碎了。
　　在韩航以苦不堪言的表情用力抱住头的时候。

　　4·
　　梦碎的时候很好看，从最中间飞散出的光点，像是深浅不一的各种暖色系的萤火虫四下飞舞，黑色的背景被映照的如梦如幻，第逸怔怔的看着。
　　光点消散的很快，原先被围绕在里面的一团果冻状物质显露了出来。蒙发出快乐的欢呼声，连跑带跳的奔了过去，绕着转圈圈。
　　“果冻”有两种颜色，蓝色的占了多大半，且散的格外快，根据第逸看过的资料，这是灵力的凝结。还有一种血红色的，似乎是运动系的，第逸对这些的分类不熟悉，还有些确定不了。这消散的就慢多了，而且也不能说是消散，而是和韩航的身体融入的慢，这是对宿主的回馈。
　　蒙仰着小脑袋看着那团“果冻”，等对宿主的回馈结束的那刻立马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回收起来。第逸敢确定，那瓶子的材质不是玻璃的。
　　“怎么样？”第逸走近问。
　　蒙仰着头看着第逸，将手中收集完“果冻”的瓶子指给他看，瓶身上显示出这次的收获，“灵力值为600，有运动能量体30。按照契约，我们平分吧！”说着就要取出另一个瓶子。
　　“先不忙。”第逸制止道：“我们要在这里谈吗？”
　　“哦，先回去吧！”蒙收回瓶子，然后跳到第逸怀中，两人陷入了空间，消失在了这里。
　　还是回到那片白茫茫的空间，蒙第一时间从第逸怀中跳了出来，摆出瓶子，趴在地上看着他。
　　第逸坐在地上降低高度，抱起蒙，平视着说：“你知道我现在的状况的，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些治疗能量体，但是要满五级才能去换，所以我能够摆脱你吗？请你帮助我好吗？”
　　“咳咳，你这么正经干嘛？”蒙颇为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脖子，回答道：“我会帮你的。只是在你没有能力交换到治疗能量体之前，我们的前辈说过，利益相关要分清楚。所以，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分的那么清楚的，只是一般来的惯例。”
　　第逸笑了笑，说：“我知道了，那么，以后就要拜托你了。”
　　“诶诶，不要那么说，我也是要麻烦你的，比如这次。如果没有你，只有一只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蒙不好意思的说。
　　“你们一般都不会去调查一下宿主吗？比如弱点和习惯，好方便行事。”第逸问。
　　蒙疑惑道：“为什么要去调查？芒生存的时间平均在二十多天，而我每天出来的时间都很有限，就是调查出了什么，结果要不芒已经自然消散，要不就被别的抢了，或者出些别的问题。”
　　“所以我们就养成了能去就去，不能就换下一个，反正现在做这个的还不多，相比于芒的数量来说，条件还是很宽裕的。”蒙补充道。
　　第逸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吗？也是，我这次还是因为熟悉韩航的缘故才能够这么快的，总体也就用了十来分钟吧！大多时间还是因为第一次太过新奇，所以观察了那么久。还有，谢谢你，我第一次真是麻烦你找了这个梦境给我练习。”
　　“没有啦！”蒙高兴的摇摇尾巴，小奶音甜甜的说：“我没有花太多心思，是我去找戏前辈让它帮我选的，毕竟每个梦对我来说似乎都查不太多，你别那么夸我了。”
　　哦，原来小可爱喜欢别人夸它呀！真可爱！“噗——”第逸想着想着笑了出来，又赶紧紧闭住嘴巴。
　　“别说这些了，我们才处理一下战利品吧！我还是第一次拿到呢！”蒙绕着瓶子不住的转，明显兴奋的快等不及。
　　“我看过灵力值：治疗能量体=10：1，灵力值：运动能量体=20：1，一半有300灵力值和15运动能量体，所以按照一般兑换原则，我可以兑换60治疗能量体。这些你都收起来，下次给我带来我想要的就好了。”第逸说完一长串话就看着蒙，等待它的反应。
　　“好，我一定。”蒙爽快的说。
　　“不过今天的夜还很长，我们要不要再去找一个梦试试呀！”蒙刨刨爪子，害羞的说。
　　第逸立刻答应道：“好，反正有时间就去看看。”
　　“那我们走吧！这次也找找有你身上气息的宿主的梦境。”说着，蒙又跳进了第逸的怀中，身形也再一次陷入了空间，消散了。
　　*
　　纵横交错的干净街道，错落各处的彩色房屋，还有由黑及白的清晨天色，看着就像是早晨五六点人还没起床的时间，什么人都没有。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没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他，第逸发觉自己长高了也长大了，但又是什么都没有变化的样。换种说法，第逸他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小了，旁边二层的楼房只比他高一点，一进来就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受，比前面的那个梦境更像是一场梦境。
　　蒙在地面上好奇的看来看去，还在附近的几条街道跑了一圈，第逸看着，觉得蒙都比自己看上去正常，因为它的身高体型在这里很合适，与那些房子对比，换算下来就是小孩子的身高。
　　第逸也忍不住想要到处看看，他摸过腰高的路灯，揪过小巧的嫩草，最后还弯下脊背从一个亮灯的房子窗户看进去，他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毛绒绒的脸和圆圆的大眼睛的，它的主人张着血红的大嘴，站立着拿着把牙刷在刷牙，第逸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只是还有“人”比他更快更害怕，第逸被吓得退了一步，而房子里看到他的“人”却尖叫了起来，附近的房子陆续传来了动静。
　　“啊——啊啊——救命呀！！！”
　　第逸心慌不已，可动作却没有落下，身体快速的从窗户前移开，跑到除了蒙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角落，用还不怎么熟练的幻境之术将自己的存在遮掩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蒙从听到声音就开始往第逸身边跑，也被幻境遮掩住了。附近房屋的窗户被打开，从里面伸出几只毛绒绒的脑袋，有兔子有猫咪还有狗等等，只是眼睛灵动，身体像是某些动漫中那样站立着，非常人性化，还会说人话。第逸和蒙就这么安静的呆在原地，只有“人”要撞到身上的时候才移动几步，以避免冲撞。
　　过了好几拨穿着警服巡逻的动物们，周围才渐渐安静下来，第逸这才一边抱着蒙一边维持着幻境逃了出去。俗话说长得高看得远，第逸花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片公园，时间还早，附近偶尔会看到几只来晨跑的，有金毛有二哈还有仓鼠，身上都穿着运动服。
　　到了僻静之处，第逸放开怀中的蒙，虽然有幻境，没有会发现他的，但第逸还是蹲下身用林子遮住自己以获得安全感。等平复了心情，回过神来，看着蒙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问：“这是不是很常见？”
　　“……对啊！”蒙说：“梦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你知道这次的宿主是谁吗？”
　　众多类人的毛绒绒，还有与人类社会相似的社会结构，再想到蒙先前说的，是有他气息的宿主，也就是认识他的，第逸说：“是谁，难道是我咖啡店兼职的老板方森图？我的身边也只有他养了猫咪，而且还喜欢这些了。”
　　“不是人，是你今天接触过的一只猫，顺着你的气息找到的。喏，就是这只。”蒙挥了挥小爪子就具现出了一幅图片，正是小灰扒着毛线球睡觉的画面。
　　“不是老板也差不多，这是老板养的一只猫。”第逸说道。
　　蒙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人和猫是差不多的，明明在体型上就差了好多，不过它对第逸的人际关系的了解也只有一点，也就不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于是道：“好嘛！我们进的就是这只猫的梦境，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这种表现力的梦境，它的宿主应该也很聪明，在它的主人身上会学到好多知识。但是它又是一只猫，没有系统的学习和正确的认知，所以这种梦境一般不是很好处理就是很难处理了，要小心一点啊！”蒙告诫说。
　　“嗯，我知道了，会小心的。”而且第逸还想到，小灰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呆在咖啡店里，可能不止是从它的主人那里学到什么，很有可能是什么都学到一点。现在不是还有一种现象吗？就是猫咪还会玩手机小灰也做过这样的事，虽然知道那些大多都是假的，但蒙都说小灰很聪明了，那它也该懂一点吧！
　　如此一来，第逸就更加不能这只“聪明”的小猫咪在想什么了，顿时觉得有些慌。这次是第二个梦境，经验没多少只能靠猜，或者还有不怎么靠谱的说自己从来没过关的蒙。
　　啊！第逸还想起了一件事，他知道猫咪在想什么吗？不知道的话又怎么能说更加不知道小灰在想什么呢？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小灰在想什么呀！
　　想到这样，第逸有些窒息，从小都是第一名的他对自己能不能搞定这个才刚刚接触的行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连从“第一个梦境很快成功”那里得到的高昂信心也被打击到了。

　　5·
　　梦境剩余时间21：00，现实剩余时间2：40。
　　这里是一个小镇，范围比上个要大三倍，不过那些毛绒绒称这是一个国，茂国。第逸想，这不就是“猫”国吗？这取名也是挺别致的。
　　第逸看到纵横交错的街道，还有非常有条理的社会人员安排，就以为这里的“人”，或者说茂国公民很多，其实不然，这是的公民数量至多有两百，再多，房子就不够住了。第逸也是被第一次看到的景象蒙蔽了，以为还有好多房子呢！不过经过他和蒙的查探汇总，第逸心中也有些数了。
　　基本这里的每个公民都要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包括幼崽。不过总要例外，这个例外就是这里的国王，灰喵陛下。
　　灰喵，就是小灰的大名。知道这个的时候第逸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想，梦果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心的很。
　　因为人少，所以第逸和蒙并没有办法混进去，而且第一时间就暴露了的有“怪物”进来的事实

　　猫咪，国王，大魔王，很多毛茸茸
　　神清气爽的和第逸说，梦见他叫自己写作业。
　　韩航虽然喜欢玩闹不想写作业，但他从来都是自己写作业，不抄别人，所以一直都对作业很苦手，第逸甚至还看见过他哭着秀作业。

　　耽美线（一）
　　手术阴影
　　人物：第逸
　　当前级别：0 （灵力值：运动能量体=20：1）
　　当前获取芒：0 （运动能量体：治疗能量体=2：1）
　　当前成功数：0
　　储存灵力值：0（灵力值：治疗能量体=10：1）
　　【个人资料】（后约为健康值，健康值=所需治疗能量体数）
　　肺（早期癌）：-1500
　　胃（饮食不规律，穿孔迹象）：-1200
　　眼睛（使用过度）：-800
　　颈椎（伏案时间过长）：-600
　　膝盖（受寒风湿）：-500
　　牙齿（矫正后遗症）：-300
　　足（足弓发育不良）：-250
　　耳朵（使用过度）：-150
　　脊柱（坐姿不良）：-80
　　手指（使用不当）：-60
　　小腿（受膝盖连累，骨骼不正）：-50
　　手腕（旧伤未愈）：-50
　　*
　　1500及以上称得上为紧急情况，1000及以上为急，500及以上对日常生活有影响，100及以上是有问题，100以下那是小麻烦，可能一生去了都感觉不到，当然除非要做什么精细活，10以下就根本不用多说了。
　　还有关于级别的问题，5级可以开始基础兑换，例如各种特殊能量体都可以在那里交易。10级开启摆摊铺子，类似于淘宝，不过比淘宝没保障多了。15级开启私人委托，有能力做些私事了。二十级能够换到功法和指导，二十五级……没了，里面没说，估计到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其余的都是些小细节了，比如入梦的时间会在手表上显示，但有少数情况做不得准。比如入梦的能力和跟着小可爱不，是蒙息息相关的。比如入梦之后谁也猜不到里面会是什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老司机翻车都是常事。比如有他这种人的存在已经是第二十九年了，十年算一批。

　　字大的是蓝色的3：15那个，是梦境中的计时。字小的是红色的2：59，是现实中的计时。
　　蒙的外貌：纯白色的皮毛，折耳猫的耳朵，狐狸的黑眼珠和尖嘴，红色的鼻头，身体像幼猫，有身体一半大的蓬松尾巴，也不排除是尾巴上的猫太多太厚的缘故。